天池白雪皚皚,寒氣逼人,很久沒有有此經曆的諸人相攜著,前往大殿來詢問此一事。


    門主在照料那個前輩帶來的童子,這般俗事也就由兩位師叔代為妥善辦理。


    深知其因的兩人勸走門徒之後,一起來見門主。


    門主本姓張,俗家名字喚庭臣,乃是一天賦出眾,考取功名猶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天才人物。不過在遇見先師之後,他的人生軌跡就不一樣了。


    拜先師文樸子為師之後,張庭臣出家自稱道號為陽明子。


    兩位師叔,一喚廣微子,一喚正陽子,皆是正門道家弟子。


    陽明子擇徒甚嚴,在他修道數百年時間內,隻收了三名弟子,林楓便是其中之一。


    林楓就是那個出山門來見陳慶、九**人兩人的那男子,他是陽明子的首徒大弟子,若無意外,這天池門的下一任門主就是他。


    此刻他侍候在陽明子的身旁,聽著師尊言道:“楓兒,以你的修為,你看方才離去的那高人應是何等的人物?”


    九**人根本沒有透露任何一絲消息,在林楓的腦海中,亦不存在這麽一人,他遂搖搖頭,繼續為陳慶把疏通脈。


    陳慶躺臥在門主的室內,他的小臉上全是痛苦之色,這是緣由他乃隻是一個區區凡人的關係,若不加煉製,接受師祖至寶量天尺存在於體內,這般的苦楚是避免不了的。


    隨著林楓度氣給陳慶,他的臉色慢慢平緩下來,雖然如此,林楓抹了一把汗,暗自道著,這隻能延緩一時,非是久計,還需等那位高人迴來,從他體內取出量天尺,他這一小小的孩兒才能脫離此般痛楚。


    “以為師的見識來看,這天地間,除去有數幾人外,…”陽明子捋須說道著,林楓插嘴接著言道:“師傅,您是說那幾位?號稱天地人三皇的前輩?”


    嗬嗬一笑,陽明子說道:“不錯!楓兒,除了這三位正道前輩之外,還有其餘幾位…”陽明子話有未盡之意,林楓卻明了,師傅所說的還有幾位,實際上就是四人,這四人分別是**宗門主黑袍老祖,奇峰山無敵尊者謝問天,淩謝閣嫵媚娘、淩波仙,獨行大盜無名者。


    這四人中,除了謝問天似瘋似癲,亦正亦邪之外,其餘三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敦是遇上之後,不管是誰,少有能全身而退者。


    所謂不能全身而退,換而言之,最輕的也會被卸腿去胳膊,然後讓你離開。


    念起這些,再想攜這小童來此的那位高人,似無這般紮手,林楓暗暗輕籲了一口氣。


    陳慶睜開雙眼看之時,眼前便是一老一年青兩人直直的看向自己,在他倆人的身後還有殿中的那一男一女兩位道者。


    掙紮著想支撐坐起來,就坐在自己身側的那人和順著說道:“不要輕舉妄動,你的身體不宜強行移動。”


    陳慶頷首,說道:“那麽給我準備一張輪椅吧。”


    麵前之人一怔,接著笑道:“毋需那般。”說著這話的同時,他看向身後的老道,見那老道頷首之後,他不知從哪取來一張漂浮著的座椅,然後扶著陳慶坐了上去。


    在這座椅的右手旁有一個把手,嚐試的握在手中,然後向前向後,這座椅便隨之移動。


    在陳慶玩心大起之際,那老道咳了一聲言道:“不知小友來自何方?攜你而來的那位前輩,尊諱如何?”


    聽得這問話,陳慶把座椅移向麵朝老道,說道:“長者為何不先將名謂相告,然後論及其他?”


    陳慶的眼光純淨無暇,陽明子不疑其他,以目視林楓,林楓遂開口將在這裏數人的名謂以及身份一一告知。


    隨著林楓開口說道,陳慶一一持節為禮。


    待及林楓說道自己,陳慶一罷手言道:“看你在此間,身份遜於他人,不報也罷。”


    在林楓一怔之時,陳慶轉首看向陽明子言道:“在南方那一片天空中,有無數人在相互比拚法寶,這是為何?”


    見陳慶輕視林楓,心中略一動,暗中一罷手,令林楓毋需代自己迴話,陽明子言道:“嶺南自先主賢王張頡去世之後,尚未有主,為定下主事之人,張頡的數位夫人扶其子,分為兩派相互攻伐已有數次,這並非是隱秘之事,小友為何不知?”


    陳慶吃驚,言道:“既然已經是修道之人,為何還沉迷榮華富貴?”


    老者聞聽陳慶此一言,與廣微子、正陽子兩人相視一眼,女道士廣微子出而說道:“小友究竟來自何處,為何這等基本的常識亦不懂?”


    陳慶心中狐疑,自己怎麽不懂了?


    修道與俗世不是應該被分開的嗎?


    見陳慶眼中全是茫然之色,廣微子耐心言道:“塵世間的富貴榮華,雖說隻是凡人之間的事情,但設在各郡各州中的道觀每年都會招上一批良才璞玉,這些人才是這爭奪的根本。”


    “嶺南在大地之南,雖說較為偏遠,但若是有此一源流,他日未嚐不能興起與其他世間諸門諸派一爭高下。”廣微子這般說道著。


    正陽子接過話題繼續為陳慶解說著,言道:“若非是我天池分屬大地之西北,此一事上,我等亦會參與其中。”


    “慎言,慎言。”陽明子開口說道:“凡人的榮華富貴不是緣由,這地上的人和物才是一個門派興盛的根本。”


    理理已經亂成一團的頭緒,陳慶撓著頭言道:“那麽凡人他們呢?他們就這麽屈服在這樣的…”說道這裏,陳慶自個搖頭一笑,估摸著這裏的凡人也是有著各種轄定,不過在他們的頭頂,還有高高在上的這麽一夥人的存在。


    若是想活的富貴,去考功名,若是想活的長久些,就去道觀修行。


    而自己與九**人剛出現在那裏,就有人不問是非的來相趕,似乎有了一個迷糊的答案,這是他們的事情,外人想看個熱鬧都不成,得冒被傷及無辜,殃及池魚的風險。


    而那人自報名號中提及北冥什麽的,似乎也在說著,這一方一地,並不局限於本地的修道之人,隻需你有心,便可投過去,參與其中,然後似乎應該有事後分贓的協定。


    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走在路上,你橫看豎看隻不過是一路人而已,說不定此人衝你就是一記陰損的道術,你至死也不明白傷在何人手下。


    想完這些,陳慶團團一拜,言道:“區區在下陳慶,見過諸位前輩。”


    在眾人略帶一絲複雜之意,半稽首還禮之間,陳慶接著言道:“至於與我一同來的那人,你們還是不要知曉的為妙。”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陳慶歎氣言道:“自我感悟中,似乎除了創世神出現,餘者皆非其敵手。”


    這非是陳慶代九**人自誇,在陳慶的心目中,九**人應該有這個實力,隻不過在自己的那個世界中,他仿似是一直被壓製了一樣,不能盡顯其能。


    而在他一再提及的話語中,陳慶分明聽得明白,在不同的世界中,九**人,他的實力會隨著各個世界的不同,他的實力也會變得不一樣。


    何況這個世界是他所選定的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他,九**人分明可以盡顯其能,毫無一點被壓製的可能都不存在。這樣的一個存在,這些視自己為螻蟻的人,在他九**人眼中,未嚐不是如此罷。


    知曉了他的名號又如何,難道還能一較高下?


    看他們在九**人的威勢之下,幾乎俯首屈就,陳慶搖搖頭,看著他們驚訝的目光,說道:“人分三六九等,你們這些修道之人,亦是如此罷?”


    不等有人開口說話,陳慶言道:“他就是那個最頂尖的人物,餘者不足論。”


    陳慶這一小小的凡人童子,張嘴閉口中言著你們這些人還不到那種程度,知道的太多,非是好事,令得陽明子、廣微子、正陽子三位道人心中慍怒非常。


    廣微子、正陽子拂袖而去之後,陽明子留下林楓照顧陳慶,又道了一聲,“小友居此間不必憂慮其他,隻需等前輩後來即可。”陽明子說完亦離開了。


    陳慶與林楓兩人相對望著,最終陳慶忍受不住,首先開口言道:“說說你的名字罷,然後帶我去你們存放道書的地方去看看。”


    陳慶這話很是無禮,但林楓苦笑一聲之後,還是將自己的名字告知了陳慶,然後問道:“為何不告知我等那位前輩的名號?”


    林楓執念不小,陳慶歎了一聲,迴道:“九陰,我稱他為九陰,又可是九**人,汝等口口聲聲,東一句前輩,西一句前輩,知曉之後,難道會改口不成?還是,你們想拜他為師不成?”


    陳慶說完這話,哈哈笑了一聲。


    “九陰,九**人…”林楓自言自語著,聽得陳慶的話,正色說道:“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尊,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喚上一句前輩又如何?”


    “不會如何,九**人非是無理取鬧之人,你不必擔心這些。”陳慶心情不錯,有數老道在之時,自己一直十分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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