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雖然沒有建起,但農場可以先行準備著做起來。


    做這件事得考慮到現在百姓處境並不是很好這一問題,牛是不行的,普通百姓家到了耕種時節,一般都是以租借的形勢,向富戶付出一定的糧食,租借到牛後以直轅的方式耕田。


    在春秋戰國前,是使用青銅為主的農具,隨著技術的發展,鐵犁出現了。


    到了現在,就是直轅犁,基本上是二牛抬扛式,耕地效率比較高。


    這個效率是相對以前的鐵犁,顯得很是喜人,但見過曲轅犁的陳翎,琢磨著還是把曲轅犁這一先進的農具先做出來。


    曲轅犁由十一個部件組成,即犁鏵、犁壁、犁底、壓镵、策額、犁箭、犁轅、犁梢、犁評、犁建和犁盤。


    相比笨重的長直轅犁,迴轉困難,耕地費力,曲轅犁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節省人力和牲畜等諸多特點顯得非常可貴,更兼由二頭牛變改成現在一頭牛,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奔著辦農場這一事去的,結果呂布收獲了一張來自陳翎描繪著曲轅犁的圖紙。


    呂布隻是一君上,呂布隻是一名將,哪裏懂得這些,召來陳宮、諸葛瑾兩人,將圖紙遞給兩人觀看。


    陳宮遂淪為讚歎、品論客,諸葛瑾也差不多,驚訝於陳翎的奇思妙想,向呂布言道:“恭賀主公,有此物之後,我青州大治!”


    呂布含著微笑,攢著圖紙,仔細看了又看,有些不敢相信,反複詢問著兩人,“莫欺我!”


    “就憑此物,青州就大治了?”似是不信,就在呂布將信將疑間,兩位高士指著圖紙,將其中的優點一一講來。呂布似懂非懂,按捺住性情,聽了一會之後,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麽就交付你倆辦理罷,待到春耕之時,便見分曉。”


    陳宮、諸葛瑾齊聲稱“諾!”下去準備將此物製做出來,話雖說的漂亮,但還需實踐一下,才能真正讓人放心。


    刨除牛之後,羊、雞、鴨這三種家畜便是最為簡單的了。


    放羊、放羊,隻要有草地,就可以大規模養殖,不過唯一的缺陷是,羊少了。若是靠近邊塞,牛羊成群,自然極其容易能夠買到幼崽,但在青州這塊地上,之前還是黃巾肆虐著,現在想找不少的羊來,不是容易之事。


    之前,夏侯氏的嫁妝中牛羊不少,可差不多就剩下極少一部分,不夠圈養,陳翎隻能放棄。


    雞、鴨,就剩它倆了,陳翎暗忖著,每家每戶差不多都養一些的,不管是自己食用,還是拿出來賣,都非常方便。


    但既然是辦農場,那就得成群才像話,沒有數千上萬隻,如何能夠引起轟動?


    在這之前,先得把飼料準備好,不然的話,有了幼崽,沒有食物,全部餓死,或者全部散養了,自己的臉望哪裏擱?


    杞園中的全部奴仆整天沒事幹,追著雞鴨漫山遍野跑,像話嗎?


    雞鴨飼料以玉米粉、麥麩、米糠、菜籽餅粉這四種原料混雜在一起之後,發酵為最佳。比例如何,有待反複喂食後,看其長勢如何,再作確認。


    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先準備整齊這四種作物,再論其他。


    而場地應該先行建立起來,覷著薛蘭人手足夠,陳翎令其圈起兩片場地,一片在下風處,一片在河岸邊上。


    然後分別在這兩處建起一大片庫房,裏麵分割成若幹間,準備流水作業。


    晴天、陰天,雞鴨可以除外散個步什麽的,下雨天趕迴庫房中。


    考慮深遠些,雞鴨糞可以充作農田肥料,便留出一條下道,引至積糞池中。


    這樣一來,差不多就搞定,就差雞、鴨來到。


    雞、鴨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難。


    雞、鴨雖然是常見之物,但若想在短期內籌集數千上萬的量,還真不是陳翎個人就能辦到的。


    加上缺乏玉米粉、麥麩、米糠、菜籽餅粉四種作物,因此,陳翎向北海提出請求。此事陳宮在管著,陳翎既然有此所求,陳宮遂召集北海城中諸多富商,向百姓購買,再逐一批次的送至杞園來。


    本來陳翎可以自己孵化的,雞、鴨的孵化期都為二十一天,不過溫控不好掌握,隻能這麽先搞著,同時小批量的進行孵化,待到孵化技術成熟,那麽就可以自產自足了。


    陳翎辦農場一事,牽動著整個青州全部臣佐的心,呂布與治中陳翎似是戲言的談話,已經傳至諸人耳中。為此陳翎所需之物,眾人盡力盡量提供,以求陳翎辦出來的農場,的確是可行的,的確是可以通過此種手段提高百姓的收成。


    分封製一啟,開始可能僅僅封賞一、二人,就像現在僅有高順、張遼兩人為將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管轄地域的擴大,隨著戰功的積累,主公呂布是會考慮封賞更多人,其中或有自己啊。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春耕之後,曹操軍勢動了。


    曹操采用了陳翎的全盤策略,致書河內之張揚、上黨之張燕,西涼馬騰、韓遂四人,共討郭汜、李傕二賊,迎天子東歸洛陽。


    袁紹得報曹操兵進洛陽、宛城之後,隨即向幽州邊界聚集大軍,打算趁機一鼓作氣攻克幽州。


    現在袁、曹雖然還處在結盟狀態,但凡稍有智慧之人便能通過分析局勢可知,曹操與袁紹兩人之間必有一戰!


    袁紹若能擊敗公孫瓚,整個河北之地,就隻剩下河內張揚、黑山軍張燕兩勢。如今局勢之下,張揚、張燕兩人都隻能防禦作戰,更不必提將來袁紹沒有了幽州公孫瓚這一後顧之憂後,張揚、張燕兩人將何以禦之?


    中原之地的曹操能夠如此大膽的出兵洛陽,得青州陳翎所助良多。


    陳翎至兗州陳留借糧,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是呂布先行求和,再言解借糧的。在這個亂世中,雖然諸侯之間相互攻伐,反複無常,沒有任何一絲道義可言,但在剛剛借完糧之後,就提兵相擊,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太不顧臉麵了罷?


    就算要攻擊敵方,討伐曹操,那也得過了一年半載之後才行啊。那樣一來,至少別人談論起來的時候,能夠自我安慰著說道,溫侯也是無奈啊,夾在袁、曹兩大勢力之間,若不先發製人,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青州這一心腹大患近期不會攻擊兗州,豫州、揚州的袁術,有劉備在那裏抵禦,反身顧盼間,曹操突然發現長安天子還在郭汜、李傕兩賊手中,將天子迎迴舊都洛陽,無論是從忠君上來講,還是從私心作祟來說,都是一件為國為民的好事。


    而當曹操駐兵洛陽之後,郭汜、李傕立刻放下兩人私人間的恩怨,再一次重新攜手起來,準備抵禦曹操的攻勢。


    此時長安城中有一名士,仰天長歎道:“郭汜、李傕兩人必敗,吾還是先離開為妙!”


    剛剛想混進人流遁走,突一將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說道:“文和,原來你在此,且隨我來。”


    文和,賈詡是也,武威姑臧人,原為董卓部將,後投靠郭汜、李傕兩人。


    在董卓死後,獻計李傕、郭汜反攻長安,賈詡遂為兩人所重用。然李傕、郭汜兩人一喚其“郭阿多”,另一誣對方為“反賊”,相爭時來已久,各不相讓,如此窘境,饒是賈詡自詡乃是智謀過人之輩,也不能為兩人分解仇怨。


    馬騰、韓遂兩人攻長安時,李傕、郭汜兩人放下仇怨一致對敵;此刻曹操即將攻襲長安時,兩人又是如此,賈詡心有警戒,暗忖著,就算此次僥幸躲過去了,那麽將來又如何,還會不會依然是這樣?


    伸手拉住賈詡的乃是張濟之侄張繡,張濟與李傕一同率軍攻破長安後,任中郎將。不久,升任鎮東將軍,封平陽侯,出屯弘農。


    張繡卻沒有跟隨著去,而是留在了長安。


    此時張繡以軍功升至建忠將軍,封宣威侯。可見跟隨在天子身旁,升官加爵的確是快,比起跟隨叔父張濟前往弘農,張繡留在長安所獲更多。


    張繡拉住賈詡不為別的,就為近日來謠言聲起,除去正麵大敵曹操軍勢之外,相傳馬騰、韓遂兩將似有意聯合曹操,共討郭汜、李傕兩人。


    如此一來,長安豈不危矣?


    久在天子左右,郭汜、李傕所作所為,皆非得民心之舉,朝中多有串聯,張繡心中忠漢之心雖淡,但也不會在此種狀況下,提醒郭汜、李傕兩人,一切皆因天子為兩人把持,大漢即將麵臨滅頂之災!


    堂堂建忠將軍、宣威侯,豈能在如此時刻無兵無馬?


    張繡他這是向賈詡求計來了,是向弘農而去,投奔叔父張濟,還是率部自立,張繡決斷不能。文和乃是高人名士,聽其言,必有所得。


    其時,李傕自為大司馬,郭汜自為大將軍,橫行無忌,朝廷無人敢言。太尉楊彪、大司農朱儁聞得曹操有進軍長安之勢,乃暗奏獻帝曰:“今曹操擁兵二十餘萬,謀臣武將數十員,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黨,天下幸甚。”


    獻帝泣曰:“朕被二賊欺淩久矣!若得誅之,誠為大幸!”乃加曹操為建德將軍、費亭侯,著朱儁遣人私出長安,傳詔曹操。


    曹操得詔,大喜,笑對郭嘉言道:“某大義所至,必能所向披靡。”


    祭酒郭嘉拱手賀之,曹操即傳令起馬步三軍十萬,一出宛、一出洛陽,向長安開拔而進。


    曹操大軍牽一發而動全身,河內太守張揚雖然沒有親自領軍前往,但派出部將楊醜率三千軍馬隨後跟進。


    張揚雖出,張燕卻心慮鄴城袁紹,不敢遠離上黨,沒有派出軍勢。


    何況他出兵要經過河內方能至洛陽、長安一線,兵卒是派出去了,將來如何迴來卻很麻煩的。不能不考慮,曹操迎天子而迴之後,斷了糧草、迴戈一擊等陷軍於絕地的事項。


    馬騰、韓遂兩人得報之後,自然大喜,各提己部大軍,麾軍殺向長安。


    曹操能夠出兵準備迎駕東歸,實乃慶事。比起上一次,僅僅兩人兩軍攻襲長安來說,現在局勢更有利,雖說沙場上無必勝一說,可僅以眼前此局勢來看,郭汜、李傕兩賊,必亡矣!


    郭汜、李傕得報,心下驚慌,召人議事,時有李傕部將楊奉出而言道:“大司馬莫急,吾願提一軍前往潼關破曹!”


    李傕見楊奉能夠自願前往破敵,心悅之,乃另撥萬餘部卒付與楊奉,言道:“興義將軍真乃勇烈之人,忠君愛國之士,雖然如此,但曹操勢大,若有不諧,可迴長安,不可戀戰陷大軍而不顧。”此是李傕擔心楊奉不能破曹還則罷了,把兵卒全部陷了進去,於防守籠戰不利。


    不提“公明何在”的楊奉如何,卻說轉眼間已經進入興平元年五月份,陳翎已經喬遷新居,住進了杞園。


    喬遷之喜,自然得大擺筵席邀請同僚來賀一番,看著張遼、管亥等人皆在,惟有周泰、陳震兩人沒有來,陳翎問及陳宮道:“公台,幼平、孝起,現在何處?”


    陳宮前後左右一覷,見無人在旁,才小聲說道:“自周泰、陳震兩人年初迴至青州,稟報海上所遇所見之後,主公已令兩人挾重甲之士前往倭國,開采礦銀去了。”


    陳宮所說的“開采”兩字,很是著重,陳翎很是不解,陳宮遂解釋著道:“周泰、陳震兩人所言的雖然隻是冰山一角,但據此想來,倭國必是多銀之地。兼最近一段時日,船隻航行往返兩次之後,方得知倭國並無大**勢,部屬過千就敢稱雄稱霸。主公慮此,已經在琅邪製出大船二十幾艘,每船裝載五百餘士卒,將近萬餘軍士現正在倭國…”


    陳翎一個踉蹌,當初構思琅邪海港時候,僅僅是為了解決糧草、馬匹問題,聯係江東、遼東兩地,以為通商之用,想不到主公呂布大氣磅礴,竟然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


    這還沒完,陳宮繼續接著說道:“倭國之銀用在遼東購買軍馬上,現在主公麾下騎軍已有五千眾,可惜船員實在有些少,當初子儀你應多將一些兵卒付與周泰、曹性兩人,不然現在也不會陷入左右為難之境。船多,水師人手不足啊。”


    陳翎默默含淚聽完,為倭國百姓感到悲哀,就這麽著,主公呂布已經殖民日本了。


    想著“石見銀”、“甲州金”,還有之後的佐渡金,陳翎心思飄向遠方,等等罷,等等罷,不急,真不著急。


    這件事加上即將揭曉的農場一事,呂布可以說是相當興奮!


    為什麽呢?


    興平元年六月,周泰、陳震迴至青州,稟報道,倭國九州島已經全部在掌控下!


    築前、築後、豐前、豐後、肥前、肥後、日向、薩摩、大隅九國,是為九州,雖然是倭國名稱中的九州,呂布對此,相當的激動,當即遷周泰為蕩寇將軍,陳震為“九州”令。


    此刻倭國本來還沒有這些名稱的,但陳震記得陳翎似乎對倭國很熟悉,遂向他請教,之後才添加注明了這些名稱。


    陳宮、諸葛瑾兩人看著增加出來勢力圖,用手比劃了一下青州與倭國“九州”的大小,無奈的承認,周泰、陳震兩人的確是應該給予如此厚賞。


    此事本來處在機密中,軍中惟有陳宮、諸葛瑾、周泰、陳震四人得知,現在周泰被遷為蕩寇將軍,看來呂布已經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是不想隱瞞了。


    果然在這之後不久,加上陳翎農場進行的有聲有色,的確比起個人養殖來,好上不是一丁半點,呂布遂聚集眾人,就是否實行分封製一事做出他的決斷。


    一張新製的包含青州、遼東、三韓、倭國“九州”的海域圖被放在殿上,這圖是陳震所描繪,隻能說大致正確,不能細致到每一層、每一處,不過就算這樣,都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呂布開口言道:“今日為何聚將,緣由之一為分封;其二,汝等可觀此圖之後,再論不遲!”


    呂布站於殿中,傲氣淩人,他的身姿彷如擎天巨靈神一般卓立在那,諸將無一敢直視者,皆拜服口稱道:“主公威武,主公英明!”


    陳翎暗中咂舌,許久不來北海,想不到主公呂布威勢更重,諸將竟無一人可敢站立,直麵之,陳翎乃隨勢而拜下。


    陳翎此般想法,卻是曲解了諸人之意,現在這次議事之後,呂布或實行分封製,或不實行,都對將來會有一個深遠的影響。


    若是遂了諸人之意,在此之前,拜上一拜主公,感恩戴德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是沒有實行分封製,那麽諸人心中或有委屈,或有坦然,或有些許遺憾,都隻能通過跪拜來表達一下了。


    委屈者,心底埋怨道,主公啊,我可是老臣了,跟隨你以來,從未後退半步,怎麽就這樣沒有了封賞,怎麽就不能受封一地?


    遂跪下了。


    坦然者,心中默默想道,主公啊,你如此行事,實在可喜可賀,值得為此一拜!


    遂也跪下了。


    遺憾者,心中暗暗道,主公啊,分封諸人,當在可與不可間,沒有受封,不能光宗耀祖,確為憾事矣!


    遂跪倒在地,乞求呂布收迴成命。


    本書來自 品&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一軍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銀色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銀色翎並收藏三國一軍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