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字升濟,本遼東襄平人也。度父延,避吏居玄菟,任度為郡吏。


    中平四年,遼東郡太守楊終,為張純、張舉的叛軍所殺,公孫度繼任之。


    初平元年,董卓遷帝於長安,並與關東諸軍對峙於洛陽,公孫度見之暗忖“漢祚將絕,當與諸卿圖王耳”,乃自立為遼東侯、平州牧,追封父延為建義侯。立漢二祖廟,承製,設壇墠於襄平城南,郊祀天地,藉田,治兵,乘鸞路,九旒,旄頭羽騎。


    公孫度就任太守之前,“東夷”不修職貢,寇掠州縣。公孫度上任以後,將遼東、玄菟、樂浪、帶方四郡聯成一體,降服“東夷”。


    “公孫度初來臨郡,承受荒殘,開日月之光,建神武之略,聚烏合之民,掃地為業,威震燿於殊俗,德澤被於群生。”這說明了一件事,遼東郡在公孫度之前,還得依靠周邊州郡接濟才能過活,而等公孫度上任太守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變的好了起來。


    到了初平四年,由於中原混戰,遼東成為了北方尤其是環渤海地區百姓避難的樂土。


    其中有名士邴原、管寧、王烈等,他們得到了公孫度的禮待,但不願意接受公孫度的征辟,除了王烈之外,餘者都想盡辦法迴到中原。


    公孫度有二子,一是長子公孫康,一是次子公孫恭。


    這日兩人跟隨著其父公孫度,在襄平城中接待公孫瓚來使公孫羽。


    公孫羽,字文起,公孫瓚族弟,為人忠貞不貳,處事謹慎果敢。


    望著這名文士,公孫度臉上肅然一片,此次談及的事項令他感到異常惱怒!


    公孫瓚與袁紹數次決戰,皆以失敗告退,一戰公孫越身死界橋,二戰鄒丹被射殺於成平,如此喪師失地的戰鬥下來,公孫瓚竟然還能夠反手間滅了劉虞,不得不說,中原諸侯之間的征戰,遼東比不起,也耗不起。


    存了這般想法,公孫度很是客氣的將公孫羽請至議事殿,雙方寒暄過之後,公孫度問道:“文起,不知為何事來我遼東這苦寒之地?”


    公孫羽微笑著,恭敬的拱手作答,言道:“迴稟遼東侯所詢,羽此次前來隻為戰馬一事。”


    公孫羽振衣斂容,解釋道:“吾兄部屬素有白馬義從之稱,然與袁紹數次爭戰之後,原來所騎之白馬日漸稀少,北平城中白馬之數,不過三千矣。”


    白馬義從原指跟隨公孫瓚的那些善射之士,後公孫瓚在與胡人的對戰中,深深的感覺一隊精銳騎兵的重要性。因此,以那些善射之士為原形,組建了一支輕騎部隊。由於公孫瓚酷愛白馬,因而部隊清一色全是白色的戰馬,而部隊為表達忠心,均高喊:“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因而得名——白馬義從。


    公孫度答了聲哦,便不再語言。


    公孫羽接著說道:“聞遼東侯處白馬眾多,吾兄便遣羽前來討要。”公孫羽說完此話,臉上閃迅過一絲尷尬之意。自滅劉虞之後,己兄公孫瓚日益驕矜,不恤百姓,然畢竟是自己的族兄,為人臣弟,自當分其憂,公孫羽遂有此行。


    公孫度忍住發火的衝動,沉聲問道:“不錯,我襄平的確白馬成群,無甚可用,不過就算如此,伯珪打算以何物來換?”公孫度咬牙切齒著,右手已經摸向配劍,隻待公孫羽說出一句無物來換,無錢銀來購買,就準備拔劍刺出,誓殺此厚顏無恥之輩!


    公孫羽見之哈哈大笑起來,公孫度聞之,猶豫不決,鬆懈下來,沉聲問向公孫羽道:“文起因何發笑?”


    公孫羽正容道:“我因升濟兄不識吾兄之心而笑,我因升濟兄毫無遠慮而笑。”公孫羽拾階而上,靠近公孫度道:“袁紹乃是四世三公之子弟,整個大漢身為其門人朋黨的不計其數,吾兄公孫伯珪與其數次決戰,不能敵,緣由皆在此!”


    公孫羽見公孫度一家三人怔怔而畏退,不由的輕笑一聲,繼續說道:“現今,吾前來襄平,名為白馬而來,實則為升濟兄而來!”


    看著公孫度不明所以的表情,公孫羽輕歎一聲,轉身下台階,接著說道:“不瞞升濟兄,吾兄伯珪其力不能擋袁本初,隻能維持著如此窘境。”


    “你道吾兄現在為何如此?”公孫羽站於台下問向公孫度道。


    公孫度搖頭表示不知。


    公孫羽又歎了一聲,說道:“力不可及,然不得不如此,心中苦悶異常,驕橫以縱情而已。”


    “現在袁紹與我方的局勢看似勢均力敵,實則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公孫羽大言說著道,似真似假間,公孫度琢磨不透,隻好繼續靜待公孫羽接著說話。


    公孫羽心中如何不得而知,可在他臉上,卻有一股悲嗆之意,隻聽他說道:“吾兄一敗之後,自然免不了身死沙場,幽州為袁本初所有,如此一來,升濟兄還可置身事外乎?”


    公孫度喃喃道:“不能…”袁紹此人既然已平幽州,身在後方的遼東,怎會不出兵征討之?


    那時,袁紹挾三州之力,向遼東,公孫度自思不能擋,亦不能敵,隻有求降的份,除此無他法。


    “然也!”公孫羽捂掌笑道,“為將來計,升濟兄應盡力援助吾兄一些物資,不管如何,吾兄與袁紹已成生死大仇,誓滅對方之後,才會轉尋另外之敵手。在那刻之前,升濟兄無憂矣,一切皆有吾兄為遼東侯你擋之。”


    公孫度然之,當下撥數千白馬贈予公孫瓚,直言道,隻為兩者友好才會如此。


    看著公孫羽如釋重負的神情,公孫度客氣將此人送出。


    迴至殿中,躲在帷帳中的王烈出,問道:“主公,為何予他所求?”


    公孫度嘿嘿一笑,向著兩子公孫康、公孫恭說道:“公孫羽假癡不癲,為公孫瓚如此混賬要求來我襄平,”公孫度哈哈一笑,接著說道:“哪有驕橫跋扈,不養軍力,另待時日,以圖反擊而勝出者的?”


    “昔日,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始有滅吳稱霸之舉。”公孫度歎了聲,繼續說道:“公孫羽聰慧之人,明明見勢已不可免,然而還是不顧廉恥,厚顏為此前來吾襄平,忠誠之士,可惜可惜…”


    公孫康、公孫恭兩子聽罷,默默無語,惟有王烈進諫道:“既然如此,主公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公孫度然之,吩咐下去,加強與幽州接襄出的防禦兵力,不管公孫瓚如何,遼東這一方土地,隻有吾公孫度說了算!


    分賓主落座之後,坐於首位的陳翎向諸葛瑾致意,言道:“為迎接子瑜兄的來到,吾主母將會過來一巡。”陳翎言盡於此,就不再說下去了。畢竟再說下去,也是很不得體的做法,很不客氣的,有些話實在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諸葛瑾懂了,自己出不出仕與呂布帳下,還未確定,呂布夫人此時出來與自己見麵,存著什麽想法,諸葛瑾不用考慮,就能明白。


    諸葛瑾嗬嗬一笑,自斟一樽,扶袖飲之。


    陳翎見之苦之,自己所言本意是提示諸葛瑾但且少飲,待見過夫人之後,大家再開懷痛飲不遲。然此時諸葛瑾如此作為,這是準備借酒避過這一劫。


    陳翎隻能看著,自己又不可能伸手奪之。


    眼見諸葛瑾自斟自飲已有三樽,不知他酒量如何,但想想諸葛亮為人處世,似乎滴酒不沾的印象,似乎其兄應該也不擅長飲酒。


    陳翎以眼視許汜、李封兩人,許汜本來將諸葛瑾請來,就道大功告成,已經同樣與諸葛瑾一般飲酒無度起來。


    而李封此人,陳翎眼神一到,他就明白過來。原本此次可謂是文人集會,用不著他來陪坐的,可得知主母將會前來,李封死硬著,忍氣吞聲,不要臉麵的,擠了進來。


    既然來了,難道還能將人趕出去?


    陳翎顯然沒有這種令人讚歎的厚顏無恥氣度,隻得安排在許汜下首,心中自我安慰著道,算了算了,也算老臣了,多他一個不算什麽。


    顯然這個決定是英明的,在許汜老頭早就其樂融融的時候,李封站起身來,抱拳向諸葛瑾道:“李封我乃是一介粗人,不知禮數,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先生諒解。”


    諸葛瑾詫異的放下酒樽,抬起頭來,正待問起李封為何如此說話,隻見李封上前一步,直接奪走了自己手中的酒樽,仰天一飲,口中說道:“好酒,好酒!的確比起給我準備的好上幾分!”


    諸葛瑾張目結舌,想不到李封能夠有如此急智!


    陳翎見之,差點笑了出來,李封察言觀色之能,日漸精深,想不到,想不到啊!


    陳翎正待斥退李封,帷帳升起,宜霜的小臉顯露出來,聽得她清脆的聲音響起,“主母駕臨!”


    既然嚴氏已經來了,而且諸葛瑾看似臉色酡紅,卻是明智著,陳翎放下心來,偷偷給了李封一眼神,令他放下酒樽悄悄後退。


    接著陳翎躬身領銜許汜、李封兩人,以及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的諸葛瑾,向移步出內的嚴氏參拜道:“拜見主母。”


    嚴氏本來就是過來一見諸葛瑾就走的,但陳翎還是在自己上首準備了一案幾。現在嚴氏步入其中,雙目張望間,覷見諸葛瑾的長臉,心中已有不喜之意,但為夫君著想,還是麵帶笑容,向殿內幾人福了下,抬手示意可免禮。


    陳翎、許汜、李封三人皆是臣子,本分就該如此,諸葛瑾乃是客人,遲慢一些施禮,嚴氏也沒有絲毫不滿表情,沒有免其禮,而是直接下台階,走向諸葛瑾,親手為其去塵,然後才是虛扶了一下,免了諸葛瑾之禮。


    嚴氏沒有就坐,陳翎、許汜、李封三人不敢就坐,看著嚴氏,但聽得嚴氏向諸葛瑾說道:“早聞諸葛先生滿腹經綸,智慧過人,如今一見,的確為人傑。我一婦人,實在不敢在先生放肆無忌,為夫君之事,想問先生一句,可滿飲此樽中酒?”


    說完嚴氏接過宜霜遞過來的酒樽,向諸葛瑾呈去,之後滿臉緊張的望向諸葛瑾,隻等他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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