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它與白夜這個層麵,有些話,並不需要直白的去說。其實墟之古界的天道意誌也知道,到頭來,白夜所能動用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種手段。


    比如說,借用紀元之劫的力量,與它們拚個魚死網破、你死我活。可在某些時候,它,或者是它的同伴,在和白夜對峙的時候往往就的確是不需要太多的手段。


    手段這東西,隻要有用,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哪怕是隻有一種,也足夠了。而現如今的白夜,已然是不需要畏懼,也不需要在意,絕大多數的天道意誌了。


    墟之古界的天道意誌也知道,別看這茫茫諸天,天道意誌好像是有無窮之多,而且每一個天道意誌,也都仿佛是掌控著異常可怕的力量。


    可是實際上,到了現如今,還能威脅到白夜的天道意誌,已經不多了。甚至,毫不誇張地說,現如今這個時候,還能威脅到白夜的天道意誌,也就隻有那麽一部分。


    而除卻這一部分天道意誌之外,在麵對其他的天道意誌,也就是像它這樣的天道意誌之時,白夜也是完全不需要有所顧慮,更是能夠完全掌控事情的主動權。


    雖然說,它也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可這種事情,並不是它承認與否,就能說的算的。而它也更是清楚,白夜麵對它,絕對不需要展露太多的手段。


    別的不提,現在的白夜,哪怕是隻依靠那魚死網破的手段,隻用這一種手段來威脅它,那它赫然也是得仔細地掂量一下,它這墟之古界能不能經的起折騰。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那你可以放心了。”


    “看來事實是這樣。”


    ……


    隨著墟之古界的天道意誌,再度在白夜的內心世界之中陷入沉默,白夜的內心世界也是再度因此而變得沉寂。隻是,在一段時間之後,這天道意誌還是開口了。


    而且它一開口,便是表達了它對於當下這件事的態度。而白夜對它的迴答,顯然也是極為滿意的。所以在這同一時刻,白夜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迴複這位對手。


    而後者對於白夜的微笑,赫然也是隻能迴以一個苦笑了。時至此刻,它也沒有像剛剛出現的時候那樣,刻意地為自己施加一層迷霧,或者用其他的手段來維持神秘感。


    它知道,它在白夜麵前,已經沒有必要再去隱藏什麽了。現如今的白夜,已然是在無形之中看透了很多事情。這也是白夜說話看似委婉,實則直白的原因。


    “你說,在漫長歲月之後,我若是真的成了漫長歲月之前的我,亦或者,我若是真的成為了一個嶄新的我。”


    “那麽,在漫長歲月之後,這諸天萬界會變成什麽樣子?這裏的一切,到底是會迎來毀滅,還是會迎來新生?”


    “又或者說,我現在就說這些,是不是著實是有些為時過早了?畢竟,這未來的路看似還有很長呢。”


    ……


    眼看著整個巫族族地,都已經被那些人族修士給徹底的包圍了。此刻的白夜,倒表現的很是淡定。甚至,白夜在淡定之餘,還有時間來跟天道意誌說這些無用的廢話。


    然而,白夜所言之語,到底是不是無用的廢話,天道意誌那是再清楚不過了。隻是天道意誌縱然是心裏清楚所有的事,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向白夜訴說什麽。


    它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給白夜什麽迴答。在這個時候,它唯一會做的,就是以那種冷漠的目光凝視著白夜。


    正是因為它清楚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所以它才要這樣去做。因為它也知道,白夜就隻能是它的敵人。


    無論未來如何變化,它都可以堅定這一點。它覺得,縱然是滄海桑田,真的天荒地老了,白夜也依舊還是不會變。


    白夜這樣一個痛恨天道的人,要讓他放下心中的那種恨,要讓他堅持下去,不再去做任何逆天之事。


    這又怎麽可能會成為現實呢?有誰可以讓白夜放下這一切?有誰可以結束這場紛爭呢?它覺得,唯一可以結束這一切的,就隻能是他們雙方自己了。


    而就算是他們自己,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到了最後,它們能迎來的結果,無非就是放下,或者是死戰到底。


    而相比所有的結果,它覺得,還是第二種結果成為現實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而這赫然才是真正的事實。


    再看看現在的白夜,他在做什麽呢?他在說了很多的話之後,也是再度沉默了。因為白夜自己也意識到了,他在言語中表達出來的一些東西,有些太過於理想化了。


    而白夜在意識到這些之後,索性也就不再去說了。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說不如做,與其盲目的著眼於未來,倒還不如把精力放在現在正在麵對的事情上。


    現如今,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對未來的遐想上,倒還不如好好地想一下,這雷法在被推演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該以怎樣的演化作為最終一式。


    而巫族,最終又要以怎樣的方式,來結束這場大戰。白夜很清楚,現在的他,看似是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去明悟雷法,可以去恢複損耗的力量。


    可是實際上,留給他的時間的確是不多了。因為他也要解決現在發生的這些事,也隻有如此,未來的局麵才能由他來決定。


    掌控巫族這種事,從本質上來講,和掌控妖族相比其實是一樣的。因為巫妖二族在麵對某些事情時,反應其實都差不多。


    而白夜早早地看透了這些事,早早地明悟人性,明悟那所謂的喜怒哀樂,這樣的行為其實是沒有錯的。


    仔細看來,白夜當初明悟的又豈止是人性?白夜真正在明悟的其實是生靈之性。人性複雜,那其他的生靈呢?


    其他的生靈,本性其實也是複雜的。隻是相比於人性,其他的生靈,本性或許的確是要純粹一些。


    然而這所謂的純粹,又到底能純粹到怎樣的程度呢?對此,白夜給出的答案就是正常情況下,其他生靈能比人族略好一些。


    可若是情況特殊一些,那其他的生靈會如何,白夜也就不清楚了。隻是說實在的,白夜其實也沒有研究太多生靈的必要,因為白夜隻需要研究幾種生靈就已經足夠了。


    “清風太玄,桀字雷訣。”


    終於,也不知過了有多久,白夜的身上開始有一縷又一縷灰色的電芒浮現。而與此同時,在白夜的內心世界之中,白夜也更是買緩緩開口,吐露著他的心聲。


    早在明悟雷道之前,白夜就曾明悟過所謂的風道。從那個時候開始,白夜便明悟出一種名為“清風太玄”的法。而白夜在那個時候,也並不是特別注重這種法。


    因為白夜在那個時候,也僅僅隻是將這種法當成是他眾多神通手段的其中之一,僅此而已。


    可到了現在,白夜卻是心生一種了然之感。因為白夜現在才明白,原來他當初明悟的法是不完整的法。


    他這清風太玄,僅僅就隻能相當於是一種無上之法的上半部分。而這種無上之法的下半部分,則是與雷道有關。


    “劫”的讀音,通“桀”的讀音。單單從讀音這一個方麵來看,白夜選擇桀這個字作為他雷道的名字,似乎就隻是為了體現他的雷道,是與紀元之劫有關的。


    可是實際上呢?實際上,桀自有一種傲然之意。而正如白夜當初所明悟的,他的風道,是不羈之意,是大道的太玄意。而與風相對的,便是雷。


    風為不羈,雷為桀驁。他這樣做,並不單單隻是為了體現出道與劫的不同,他這樣做,更是為了將這兩種力量的演化,推演到新的極致。


    很顯然,他現在已經做到了這件事。桀字雷訣,就是最好的證明。而與此同時,這墟之古界的天道意誌見白夜如此,也是徹底的沉默了。


    說實在的,他們之間的這場爭鬥,其實已經沒有再爭下去、鬥下去的必要了。因為墟之古界的天道意誌已經失敗了。它並沒有真正攔住白夜。


    在經曆了這場爭鬥之後,它還是讓白夜明悟出了最為適合他自己的法。而且,這雷道明顯也是逆天的雷道。所以,它也不能給白夜施以任何束縛,因為規則並不允許。


    而與此同時,巫族的族地之中,也更是徹底的炸鍋了。盡管巫族的族人們,已經將他們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可在最為關鍵的時刻,他們還是失敗了。


    因為那些人族修士之中,還真的是有一些極為特殊的存在。這些特殊的人族修士,他們擁有著尋常的人族修士,不曾具有過的勇氣。


    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這些特殊的人族修士,儼然是因為他們的膽識做出了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所以相應的,巫族現在這種外強中幹的狀況,也就暴露在一眾人族修士麵前。而那些人族修士雖然不知道巫族經曆了什麽。


    可那些人族修士都知道,現如今,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們完全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向巫族修士動手。


    盡管巫族這個生靈種族在一眾人族修士的印象之中,始終都是一個無比強橫的生靈種族。


    但是,這些人族修士在這個時候,還是更願意相信他們自己的眼睛。所以,在簡單的試探過巫族的狀況之後,這些人族修士便向巫族動手了。


    “巫族的朋友們,你們現在遭難了,而我們作為你們的摯友,自然是要在這個時候鼎力相助了。”


    “巫族的朋友們,你們能有現在這般淒慘的下場,我想這一切事情,一定都是妖族那些家夥幹的吧。”


    “巫族的朋友們,不要懼怕,我們隻是來幫助你們的。想想你我兩族之間的聯盟,我們怎麽會害你們呢。”


    “壞事絕對都是妖族那些妖魔做的,我輩人族修士,那可都是正義之輩。所以,諸位朋友,我想我們還是交流一下吧。”


    “雖然我也不知道,巫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在這個時候,隻要諸位巫族的朋友言語一聲,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們。”


    ……


    諸如此類的言語,那些人族修士在強行闖入到巫族族地之中的時候可著實是沒有少說。而對於這些人族修士而言,這般義正辭嚴的言語,說起來那也是毫無障礙的。


    可以說,這種話,這些人族修士完全就是張口就來。至於他們所說的話,到底是人話還是鬼話,到底是真正的肺腑之言,還是虛假的欺騙之語。


    他們自己,那是再清楚不過了。隻是時至此刻,這些人族修士又怎麽還會在乎自己在說什麽呢?


    歸根結底,他們所需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而已。他們需要闖入巫族的族地。


    因為,他們隻有這樣做了,他們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看上的是巫族的傳承,還有巫族的修行資源。


    雖然說,早些年的時候就已經有巫族的傳承,隻能由巫族族人來繼承的傳聞。可這修行資源,終歸還是不分種族歸屬的。


    眾多的人族修士可不相信,在這種趁火打劫的好時候,他們麵對偌大的一個巫族,會一點油水都無法從巫族這些修士的身上撈到,他們覺得,這並不現實。


    而現如今,既然他們已經因為他們心中的貪婪而瘋狂,那麽他們也沒有什麽好隱藏的了。這眾多的人族修士,在說完那些所謂的肺腑之言的時候,基本上也都動手了。


    而迎接著他們的,自然也是與巫族修士的一場大戰。毫不誇張地說,從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巫族的這些修士們,便已經讓人族的那些修士見識到了真正的血脈雷法。


    不得不說,巫族修士在恢複了部分實力之後,所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其實還是異常可怕的。再加上這裏本就是巫族的族地,本就有雷電力量的加持。


    所以在一時之間,就算是這些巫族修士都有傷勢未曾痊愈,在這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巫族修士也硬生生憑借他們的戰意,和這些人族修士打的有來有迴。


    隻是,這也並非是什麽長久之計。


    …………


    ps: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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