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有那些規則作為束縛,天道意誌在這個時候絕對是毫無顧忌的。而一但事實真的如此,白夜所遭受的鎮殺之威能也一定是無比沉重和恐怖的。


    可縱然那天道意誌還被規則所束縛,在那片雷海之中,白夜也依舊有一種自己就快要堅持不住的錯覺。這雷海蘊養出來的劫雷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它可以輕易摧毀白夜的身軀。


    縱然白夜的身體已經經曆了數不勝數的蛻變,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白夜的體質還是顯得有些脆弱了。盡管白夜已經在他的身體之中構築出了遠超於天道力量的循環體係。


    盡管白夜身體之中的循環體係看起來也已經是足夠完美了,可是白夜身體之中的力量還是太少了,而這一點因素也成為了白夜整個體係的唯一弊端。


    這個弊端並非是不能彌補,隻是彌補的時候,需要很長的時間,還有無法想象的精力。因為白夜若是真的想要彌補這個弊端,那就隻能向著他所選擇的方向繼續修行下去。


    隻有不斷地變強,才能擁有越來越多的力量。隻有力量足夠多的時候,白夜才能夠足夠強大,才能應對強大到現如今這種程度的天道意誌。不過,這天道意誌輕易也戰勝不了他。


    別看他的血肉一直都在以冰雪遇到火炭一樣的勢頭消融著,就連他的骨骼都是如此。可是實際上,這種程度的劫雷根本就沒有辦法徹底的毀滅白夜。


    白夜體內的“道”還有“劫”,這兩種極為特殊的血脈,就宛若是江河一般,在他的身體之中不斷地流淌著。那是白夜的血液鑄就的洪流,最為磅礴,也最為堅不可摧。


    那血液流動之間,亦有無盡的符文自血液之中衍生,是符文演化之後所展露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異象了。說實在的,單單隻是這些異象,其實就已經足夠震驚世人了。


    因為那些異象,就是比這諸天萬界更為繁華的盛世之像,而且那異象中世界的繁華程度要遠遠地超越諸天萬界。隻不過那異象之中也有毀滅之劫的存在。


    所以說,那一個個世界,從衍生到漸漸地繁華,一直發展到極致的輝煌,到最後的繁華落盡,象征著毀滅的大劫來臨,這一切,就是從新生到滅亡,再從滅亡到新生的過程。


    那眾多異象,就仿佛是一個個猶如紀元一樣的大世,這大世繁多,不斷地衍生又泯滅,始終都在白夜的身軀之中上演著。而這般異象所代表的力量,同樣也是無比恐怖的。


    “這……”


    就在與此同時,在那個距離白夜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的地方,那個由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化身而成的年輕人已然是滿臉震驚之色。他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是想要說出什麽話來。


    可是他的嘴唇動了半天,到了最後,卻也還是沒能發出什麽過多的聲音來。震驚之餘,這天道意誌所說出的字,好像也就隻剩下了一個“這”而已。


    殊不知,在一段時間之後,這諸天萬界之間,便有著一道道模樣不同的身影,露出了與這年輕人相似,或者是與這年輕人完全相同的表情了。


    從本質上來講,他們與這個年輕人是一樣的存在。對於白夜而言,這些人都是他的敵人,而且還是死敵。但是在這個時候,白夜已經顧及不上這麽多了。


    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傾其所有,動用了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所能動用的最強力量。才造就了這樣一片雷海,它想要讓白夜毀滅,讓白夜滅亡於此。


    這樣的攻勢,已經是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所能夠動用的最強的攻勢了。威能再強一些的攻勢,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也並非是不能動用。


    隻是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仍然覺得不能因為一個白夜就付出那麽慘重的代價。所以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自從造就了這片雷海之後,便徹底的沉寂了。


    在最初的時候,也就是白夜剛剛踏入到雷海之中的時候,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其實就是在等待,等待著白夜能夠被那些威能恐怖的怒雷給徹底磨滅。


    但讓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自始至終都沒能想到的是,哪怕是麵對這般恐怖的雷海,白夜居然都能夠挺住,而且還展露出這般恐怖和驚人的力量。


    “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那你想怎麽做?毀滅,還是接引?”


    ……


    諸天萬界之間,正有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些聲音是隻有諸天萬界的主宰者們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而於這一刻,諸天萬界的主宰者們明顯是正處於爭吵之中。


    他們每個人的聲音都是無比洪亮的,那聲音之中,夾雜著憤怒、不滿還有急迫。甚至,隱隱約約之間,還能夠從這一聲聲截然不同的聲音中,聽出一絲畏懼來。


    而在聽到這些聲音之後,那個年輕人,也就是這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其臉色也不由得變得難堪許多。在聽到了同伴們的話之後,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也是真的動搖了。


    在感受到白夜自雷海之中抵抗,隱隱就有生存下來的勢頭時,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也是真的開始思索到底要不要徹底不顧規則的束縛來對白夜出手了。


    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很清楚,到了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把事情給想清楚了。開弓沒有迴頭箭,一但他真的動手了,那麽整個大荒世界都會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災劫。


    真到了那個時候,白夜也許會被他給徹底毀滅掉。但是這諸天萬界之中,也有極大的概率會在那之後少一個名為大荒世界的世界。而這自然也就代表著他連同這個世界都消失了。


    古往今來,規則崩壞都是一件無比恐怖的事情。這件事情的恐怖程度,每一個世界的天道意誌都無比清楚。因為規則崩壞之中,最終要承受一切苦果的。還是天道意誌本身。


    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也是眾多的天道意誌在麵對白夜之時的顧忌所在。白夜與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麽因果,隻有它們自己才清楚。但是這段往事,它們絕對不可能讓白夜知道。


    自從白夜開始不斷地蛻變之後,白夜在麵對那些天道意誌的時候,說話的底氣,便越來越足了。那些天道意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似乎都開始對他有所畏懼了。


    這件事是白夜在走出荒界之前就已經發現的事情,在來到大荒世界之後,這件事在發生時,白夜心中的感觸也是越來越深刻了。隻是白夜自己,當然不會清楚這其中的全部原因。


    但是那些天道意誌和白夜不同,如果用稱唿來解釋眾多天道意誌的關係,那麽無論是他們還是她們,從本質上來講其實都是它們。所以說,隻要是天道意誌基本上都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便是與白夜過往有關的事情。白夜一直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過去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但是這眾多的天道意誌,卻是從始至終都記得清清楚楚。


    眾多的天道意誌會對白夜感到畏懼,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它們懼怕以前的白夜。至於現在的白夜,它們並沒有太過於懼怕。因為現在的白夜終究不是它們記憶之中的那個生靈。


    隻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它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白夜好像是在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蛻變著。至於他蛻變的方向,好像就是以前的他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眾多的天道意誌才會對現在的白夜流露出一絲懼怕。至於它們的驚訝,卻並不是源自於這份恐懼。它們會感到驚訝,其實是因為它們發現白夜有了新力量。


    那種力量與它們所擁有的力量相近,卻又與它們的力量截然相反。從白夜所展露出來的新力量之中,它們有一種親近之感,也會有一種厭惡之感。


    這兩種感覺結合在一起是十分怪異的,可偏偏這樣的感覺就是白夜那種力量給它們的感覺。它們的靈智不低,甚至可以說是無比之高的,所以它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你們若是想要殺他,那便殺。你們若是不敢下手,那便不殺。何必在這裏糾結呢,像我一樣靜靜地看著,見證這一切的發生,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


    一道聲音的響起,讓整個諸天萬界之間響起的天道之音都消失了。在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之後,所有的天道意誌都不由得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說出這一番話的也是它們之中的一個天道意誌,隻不過這樣的覺悟,好像也就隻有這個天道意誌才有。至於它們之所以沉默,則是因為它們還找不到理由來反駁這樣的言論。


    正如它們的那位同伴所言,一直到目前為止,它們之中雖然還有極大的一部分存在可以對白夜展開追殺與鎮壓,但是這樣去做則終究算不得什麽長久之計。


    無論是它們之中的誰,都無比地清楚,如果一定要對白夜發起鎮殺,那麽它們要麽就把事情做好做絕,要麽就絕對不要做。不然的話事情就會變得愈加的難以解決。


    不管是以前的白夜,還是現在的白夜,它們都太過於了解了。它們很清楚,如果不能在一瞬間就將白夜徹底殺死,那麽白夜就隻會變得更加強大,並且還會變得越來越強。


    對於這諸天萬界之間的其他生靈,它們或許真的可以輕易地就將其當做棋子,在不知不覺中就將其徹底毀滅。因為其他的生靈都是可以被它們掌控的,而且是輕而易舉的掌控。


    但是白夜不行。最初的白夜的確是真的很弱小,弱小到隻能淪為棋子。但是荒界的天道意誌在察覺到白夜的存在之後,選擇由它自己來親自解決白夜。


    這件事它做到最後還是失敗了,也給了白夜成長的時間。當白夜從荒界離開的時候,白夜便已經不是那棋桌之上的棋子了,而是坐在棋桌旁邊的人。


    那個時候的白夜,就已經擁有了選擇的權利。他可以選擇成為另外一個執棋人,與天道意誌對弈,也可以選擇做一個局外人,讓所有的事情都與脫離關係。


    這樣的選擇,白夜至今也沒有給出一個徹底的答案。因為有的時候,白夜活的就像是一個執棋人,好像是真的在與天道意誌對弈。可還有的時候,白夜活的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那個時候的他,不管是做什麽事情,好像都與天道意誌沒有絲毫的關係……而事實上,天道意誌們通通都很清楚,正處於這種狀態之中的白夜才是最為可怕的。


    因為這個潛在的威脅,他隻要處於這種狀態之中,就可以隨時向它們發起挑戰。但是它們想要滅殺他的時候,他就變得猶如一個局外人一樣,根本就不給它們動手的機會。


    今時今日,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終於安耐不住了,所以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出手了。那恐怖至極的雷劫,已經讓眾多的大荒世界修士將白夜認定為是那罪大惡極的魔修或者邪修。


    可是實際上,白夜隻是一個正常的修士。


    白夜在這大荒世界之中所殺過的修士,甚至還沒有這些修士之中的某些人殺過的修士多。可麵對現如今的境遇,白夜又能夠說什麽呢?他也算是一個罪人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本也該無罪,可他偏偏就擁有推翻現有一切的潛力,讓這種看似荒謬的事情,有了變成現實的可能。隻此一條,也足以讓那些天道意誌認定他有罪了。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白夜還真的有些不在乎,這些天道意誌到底給了他一個怎樣的罪名。他也算是看的透徹了,心中明了,知道這些天道意誌若是想針對他,會有諸多辦法。


    隻不過,在很多時候,為了更好的利用那些規則保護自己,白夜也不得不弄清楚那所謂的罪名到底是什麽。不然的話,倒是他放著狐身手段不去動用了。


    “轟——”


    那些天道意誌們尚且可以有時間因為白夜的問題,因為白夜給它們造成的困擾而以它們自己的方式進行商議。可白夜是沒有這個機會的,因為他不得不去對抗這場雷劫。


    血肉衍生,血肉消融。


    骨骼生長,骨骼破碎。


    血管經絡中的一切不斷地重演,那個完美的循環不斷地進行重新循環。還有他的靈魂,也要經曆無數次鍛打一樣的蛻變。而這其中痛苦,就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


    ……


    這樣的過程,白夜已經重複了無數次。他也不得不重複無數次,因為少重複一次,他就真的會有隕落的可能。這是一場生死之戰,已經是無人能幫到他了。


    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夠幫到他的人,就隻有他自己。他所能夠依靠的,也隻有他自己在過往的歲月中所積累的力量。不過好在,在那個秘境世界之中,他的力量已經發生了變化。


    那是本質層麵的變化,輕易不可發生,一但發生了就必然會是驚天動地的變化。白夜倒是不會去在意這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到底有沒有因為他的力量而感到震驚。


    他隻會在意,接下來他應該以怎樣的形式來對抗這大荒世界的天道意誌。一直以來,他都在渴望一個強橫的對手,一個能夠帶給他生死危機之感,能讓他戰至酣暢淋漓的對手。


    在以前的時候,白夜還覺得這個對手可能藏匿在這茫茫世界的某個角落之中。但是現在白夜覺得,那樣的一個潛在的對手,或許仍舊在原地的位置等他。


    但是現在的他,卻已經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再去尋覓那樣的對手了。而且,將天道意誌當成對手,與其對抗,何嚐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呢?盡管這個選擇看上去有些太過於瘋狂了。


    可白夜偏偏就願意選擇在這個時候,去作出這樣的選擇。不瘋魔,不成活。這句話在有些時候就是切切實實的真理,而並非是什麽豪氣幹雲之言語。


    “來!”


    在感受到自己想要恢複傷勢就需要更多的力量時,白夜不由得發出一聲怒吼,而後便在周身開辟出一個直徑三丈的黑洞來。隻是那黑洞第一個吞噬的,就是他自己。


    在進入到那黑洞之中以後,一同被黑洞吞噬的還有近乎無窮無盡的雷霆。白夜的舉動是瘋狂的,也震驚了無數圍觀的修士。眾多的修士也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生靈。


    對於渡劫,眾多的修士都不陌生,畢竟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像白夜這樣渡劫,像白夜遇到的這種雷劫,眾多的修士都可以保證,這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


    “你們快看啊!”


    就在一段時間之後,眾多的修士也是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唿。因為他們再度從那雷海之中發現了他們所關注的那道人影,隻是在這個時候,那雷海中似乎還多了一道人影。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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