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巫族的後裔還是妖族的後裔,隻要是身上還流淌著他們兩族之中任何一族血液的人,來到這黑淵之中,便會遭受到海族以及其他幾個大勢力聯合的獵殺與針對。


    這樣的事,這樣的情況,在海族的地盤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還有其他那幾個大勢力的地盤,也都是如此,都有一樣的事情發生。而這些勢力也依靠這種事情,賺的盆滿缽滿。


    不可否認的是,巫妖二族之中任何一族族人的軀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算是彌足珍貴的至寶。這幾個勢力的行徑,真可謂是把血肉可入藥,筋骨可煉器給做到了極致。


    對於那些剛剛來到黑淵的新人來說,隻要他們的身體之中流淌著巫妖二族的血液,尚且還有幾分巫妖二族的血脈,便要受到他們的追殺,受到最高規格的鎮壓。


    對於新人之中血脈純粹者,海族會直接將其鎮壓,然後集中在一起鎮殺。這些人的血肉骨骼,通通都會受到完全利用,被煉製成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仙藥,有所謂的仙器。


    甚至就是靈魂,也會被製造成某種奇異的靈藥,隻供那些修煉邪惡之法的邪修使用。當然了,那些邪修若是想要這些靈魂的話,還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通過那些渠道進行交易。


    而這些新人之中的血脈斑雜者,雖然也會受到鎮壓,可在受到鎮壓之後,卻是會被這些海族以某種特殊之法,將這些人的血脈汲取出來,再廢掉修為,秘法製成堪比奴隸的傀儡。


    海族,還有那十二個大勢力之中其他的幾個大勢力,都深深的知道,黑淵之外是黑淵之海,而黑淵之海也隻是大荒世界的一個角落而已。而且這地方不算醒目,不會有人在意的。


    海族之所以如此,一方麵是將巫妖二族的族人當成上好的獵物,想要以他們的方式來為他們自己賺取大利益,另外一方麵,則是認知到自己在世界麵前的渺小,怕這般事跡敗露。


    巫妖二族,在上個紀元,那就是當之無愧的天地霸主,是洪荒眾生之中的佼佼者,其實力,其底蘊,那都是毋庸置疑的豐厚可怕。就算是這個紀元,諸天萬界之中也有傳說存在。


    就算上一個紀元已經完全過去了,諸天萬界之中,無論是巫族的後裔還是妖族後裔,相比於其他的種族,數量都少的可憐。可是,幾乎沒有生靈會輕視這兩族中任何一族的後人。


    曾經的輝煌已然逝去,可是這輝煌落盡之後的殘輝,卻依舊還是耀眼的。然而白夜於此刻的感歎卻是,落幕了終究還是落幕了。繁華落盡,終究還是虎落平陽,龍遊淺水啊。


    相比於他曾去過的荒界,這大荒世界不知大了有多少,可是這宏大的世界之中,居然還能有黑淵這樣的地方,在暗中加害巫族和妖族的後裔。這樣的行徑放在以往就是自取滅亡。


    可是現在,海族做這種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年,不知道加害了多少巫妖二族後裔,卻依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在這裏生存,發展著,甚至是在壯大自身的實力。


    相互之間對視一眼,無論是白夜還是相柳蘇黎,都能夠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對方的怒火。然而此刻,白夜卻是隨手取出一塊剛剛奪取的仙礦,然後直接就煉化起來。


    “靈魂的創傷,一時半會之間我也沒有辦法盡快恢複,不過這個我的體質,終究還是能自行恢複的。不過身體的傷勢和虛弱,我卻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彌補和恢複。”


    “之前的時候我不願意用這些方法,是因為我覺得,這樣做對於我自己的修行很是不利,如果把控不好的話,甚至還可能害了我自己,可是現在,我決定動用這些手段了。”


    “有些東西,我若不對他們動手,他們便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有多重的分量,而在我看來,這黑淵之中的某些勢力,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了。”


    陣陣暗流,在這水之世界裏麵湧動,使得白夜的一頭白發飄舞而起。在這個時候,相柳蘇黎倒是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凝視著眼前的男子。此刻的她,當真是有些五味雜陳。


    她隻覺得自己突然之間就理解了,為何族中的那些先輩,都那麽看中複興大事。歲月就像是一條大河,這世間萬族,皆為其中那條渡河的船,百舸爭流,落後者,自當消失。


    然而除此之外,她看向白夜時,卻是又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上儼然是具有某種奇特的光輝。那光輝讓她覺得,相比於平時,眼前的白夜顯得更為耀眼一些。


    隻是,對於白夜這番話她是實實在在相信的。她看過白夜的諸多過往,知道白夜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事,做過什麽事。然而這一次,她也不打算放過這所謂的海族。


    身為巫族後裔,海族所行之事已經不僅僅讓她感到厭惡那麽簡單了。對於這所謂的海族,她隻想讓其徹底滅亡。隻不過,她隻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留在這裏。


    所以她也很清楚,到了最後真正完成這件事的,可能還是白夜。不過在這半年不到的時間裏,她會竭盡所能幫助白夜。盡管她知道白夜隻憑他自己也能做到這件事。


    可她是他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她覺得她自己自然還是應該去多多幫助白夜。若不去算她的身份,她這樣的行為就是錦上添花,若算她的身份,那麽她的行為就是理所應當。


    於情於理,海族,還有那十二勢力之中的其他幾個勢力,通通都不應該再存在了。隻不過,就在她和白夜還待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時候,遠處卻是已經有號角聲響起。


    緊接著,相柳蘇黎和白夜便看到了,那黑壓壓的仿若是霧靄一般的人群,那些人,皆是身著戰甲,手握戰兵。隻是從這些甲胄和兵器之上,他們兩個人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分明就是妖族和巫族族人的氣息,是這兩族族人獨有的。白夜和相柳蘇黎也不清楚這些海族到底是什麽生靈,因為那個監管者在海族之中,明顯隻是螻蟻一樣的存在。


    想通過這種微不足道者知曉這一整個種族的秘密,著實是有些不現實。不過看到這些甲胄和戰兵之後,白夜和相柳蘇黎就已經明白了一切,也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場麵。


    “何方猖狂之輩?也敢在我海族的地盤之上鬧事?怕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斬你!”


    說話的人,是這人群之中一個騎乘巨大海獸的人。白夜和相柳蘇黎一眼望去,卻是看到了,那隻海獸的前半截身軀是鮫鯊,而後半截身軀卻是章魚一樣的模樣。


    在這隻海獸的體內,白夜感覺不到任何與妖族有關的氣息。而這隻海獸的主人則是一個青年,相比於白夜和相柳蘇黎之前看到的那些海族,這個青年的模樣有很大的不同之處。


    這個青年看上去更像是人族,他也沒有長著一顆仿若海獸的麵龐,而是擁有人的模樣。隻不過他那些裸露在甲胄之外的皮膚,上麵都生滿了鱗片,背上也長有漆黑的魚鰭。


    看著這個青年,白夜算是明白了,這海族還真是比較特殊的。他們應該是向著人族的模樣進行蛻變的,隻不過他們與人族沒有半分關係,與巫妖二族也同樣沒有半分關係。


    “哼,那便來戰!”


    這是白夜給這個青年,乃至於是給這些海族的唯一答案,也是他在麵對這些海族時,自始至終所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白夜便動手了,以迅雷之勢向前衝殺。


    於這一刻,白夜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身軀之旁有血色光幕顯化,最終化為四枚簡樸的符文。而在這些符文出現之後,白夜整個人的氣勢也是渾然一變。


    那個海族青年見狀,卻是不得不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全部收迴去。他的本能在這一刻告誡著他,眼前的對手絕不是一個泛泛之輩,若他不去認真對待的話,那麽他隻能吃大虧。


    當然了,他沒能說出來的那些話也都不是什麽好話。說實在的,他剛剛看到白夜和相柳蘇黎之時,其實完全沒有在意白夜,他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相柳蘇黎。


    在他看來,此女之容顏身姿,絕對是世上罕有的。此等女子,就算真的是妖族,或者是巫族,他也不打算殺了。他的想法就是,在鎮殺白夜之後,將此女生擒。


    他打算說出口的話,也都是一些與相柳蘇黎有關的挑釁之言。可白夜不僅僅沒有讓他把這些話說出口,更是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便出手了,而且出手即是大殺招,是殺伐大術。


    一道道血色的、仿若是霧靄一樣的東西在這水流之中凝煉為光紋,這些光紋環繞在白夜的身邊,隨著白夜的衝殺,為他斬殺了諸多海族,然而白夜的目標自始至終隻有那個青年。


    在動手的那一刻,白夜要麵對的就是在場的所有海族,然而真正被他視為是敵人的,也就隻有那個青年了。白夜感覺到,那個青年的實力大概有臨天境圓滿的水準了。


    而他的實力,則是初入臨天,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之間的差距就是巨大的,而這個青年還有數之不盡的海族在幫助著他,看起來似乎也是占盡了優勢。


    若是再加上這個因素的話,那麽白夜似乎就處於絕對的劣勢之中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唯一能夠與他並肩作戰的人,似乎也就隻有相柳蘇黎。


    可在那些海族看來,相柳蘇黎不過也就是一個女子而已,修為再高又能夠如何?真的懂得如何戰鬥嗎?就算她懂得戰鬥,她也終究隻有一人而已,如何能夠敵的過他們所有人。


    其實在他們這些海族看來,無論是白夜還是相柳蘇黎,通通都隻是他們的獵物,也就隻是獵物而已。然而他們卻是不曾想到過,在初自交手的那一刻,他們之中便有人在隕落了。


    隕落的海族,都是一些實力堪比化凡的海族。這些海族的實力看起來的確不怎麽樣,可那畢竟也是實力堪比化凡的生靈啊!就算再怎麽不行,也總能夠同白夜過個一招兩式的吧。


    然而這些海族想錯了,從一開始就全想錯了。在他們看來,這似乎是一場必勝之戰。隻是從初自交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便知道他們錯了。然而戰鬥已經開始了,注定不會結束。


    “你們真的以為,我就那麽好欺負?”


    白夜大殺四方時,有那麽一部分海族的人已經找上了相柳蘇黎。在這些海族看來,如此佳人,白夜必然的極為重視的。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有關於禮義廉恥的認知。


    他們隻是覺得,如果能提前把相柳蘇黎擒下,那麽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威脅白夜的好機會。這樣去做,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眼前這個白發青年。


    禮義廉恥,他們從不在乎,他們隻在乎自己到底如何能夠以最小的代價,獲取到最終的生機,獲取到最大的利益。在他們看來,這才是他們最應該去做的大事。


    黑淵,不愧是一個類似於鎮魂獄一樣的地方。這裏的生靈,所擁有的認知也是極為扭曲的,總而言之,是與黑淵之海外麵的大荒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然而相柳蘇黎又豈會是他們這些家夥能夠戰勝的存在,他們能夠想到的,準確無誤的就是,相柳蘇黎對於白夜而言的確是無比重要的人,然而相柳蘇黎的戰力卻真的是異常恐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戰力甚至比之白夜還要更加恐怖,恐怖很多。白夜的戰力很是玄妙,在麵對這個紀元的那些強大修士時,白夜可能會感到吃力一些。


    但若是麵對天道意誌,或者是那紀元之劫的劫力顯化,麵對這種狀況時,白夜卻是能夠做到最為出人意料的事情。隻是這些海族,注定不會是白夜的對手。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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