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場麵變成現如今這樣,一個個原本隻是在看熱鬧的旁觀者都不禁發出了驚歎之聲。直至此刻,剛剛還沉浸在觀摩強者大戰的他們才幡然醒悟,自己到底在看什麽事。


    那個白衣白發的青年男子,那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啊。早在各方勢力的恐怖人物還沒有降臨之前,他便接連做出了那些讓人感到石破天驚、驚世駭俗的大事件。


    這個名為古鴛的人,他將各個道統於無形之中延續了無盡歲月的古老規則毀滅的徹底。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會失敗的時候,他成功了。


    當所有人都認為他隻是一個跳梁小醜的時候,這個人用他自己的行動給了所有人一記耳光。既然規則於他而言沒有半點好處,那他就將它徹底毀滅。


    然而眾人在震驚之餘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青年這樣的行為,同時也是在踐踏那些超級道統向來最為看中的尊嚴。偏偏他一踐踏還不止是踐踏一個超級道統,而是很多個。


    眾多觀望者之中,有九成的觀望者都不會否認,他們一開始留下來的原因,除了想看看那個古鴛到底都有些什麽能耐以外,更想要親眼見證他的結局。


    敢如此藐視既有規則的人,這漫漫歲月逝去,眼前的古鴛應該能算是第一個。而作為生存在既有規則法度之下的人們,那些旁觀者也都希望,把這樣的人徹底扼殺。


    其實他們之中又何嚐沒有對這規則法度不滿的人,可是他們和白夜不一樣。白夜去做一件事情,雖然看起來有可能過度魯莽,根本不顧及後果。可是實際上,他步步為營。


    然而那些人卻早已經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給徹底磨平了棱角。現如今他們早就已經將自己那份不滿埋葬,然後去適應那規則帶給他們的苦楚,或許他們會變得麻木。


    但是不管怎樣,成長以及生存到現在,他們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自己了。這就是他們的悲哀,因為他們根本就無力改變環境。他們能夠做的就是適應環境。


    可是白夜和他們不同,白夜有膽識、有氣魄,更有實力去做到這些。他展露出來的實力究竟如何,眾修士早就已經在他和北荒古神教的張寶大戰之時看的清清楚楚。


    明眼人都知道,以白夜現如今的表現,他可能真的不是張寶的對手。可是張寶已經老了,他不再年輕,縱然還能夠前行,未來的路也能算是捉襟見肘。


    然而這個名為古鴛的青年不同,他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才三十多歲而已。三十多歲,有的人可還在築基那個螻蟻境界苦苦掙紮著。然而眼前這個人已經立足於巔峰之上。


    現如今,各大超級道統駐紮在須臾山之上的恐怖人物基本上也已經來齊了。隻不過他們到這裏來,目前為止還隻是在勸張寶停手。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亦是在打量著白夜。


    自己家的人在外麵被人殺了,他們總歸是要把場子找迴來的。白夜無視了規則,那麽按照他們始終都在遵守的規則,白夜就要接受他們的懲戒。


    “好猖狂的小子,不過也有幾分實力。”


    “實力是有,可惜不夠資格。”


    “是個人才,可惜鋼過易折。”


    “你們不知道吧,這可是個風雲人物。”


    “此話怎講?”


    “那我就給你們說說。”


    …………


    一道道神識波動在這演武場的上空接連不斷的浮現著,在這個時候,這些為白夜而來的人雖然都在以這種極為隱晦的形式交流,但是奈何,他們這些人的實力太過於恐怖了。


    再者,他們的境界雖然都差不多,但是他們中的每一個人性格可都是不一樣的。他們之中,有人習慣在交流之時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有人就不習慣、也不喜歡這樣。


    不過他們的實力擺在那裏,所以縱然他們這次交流早就已經變成人盡皆知的行為,那些膽大妄為的想要偷聽的人,也沒有相應的實力去偷聽。


    “轟——”


    萬眾矚目之下,隨著一道轟鳴之聲震天動地的響起,在一道道空間裂痕的突兀乍現中,白夜和張寶全部都各自向他們各自的身後暴退而去。


    而這一次分開,他們便沒有再打了。白夜在剛剛的時候做出來的那些事,已經可以證實他算是和那些超級道統撕破臉了。他倒是可以不在乎那些人的感受。


    但是張寶不行,他不能這樣做。盡管瘋子張的名聲在外,為了北荒古神教他也不能那樣做。在這種時候,對於那些人,該給的麵子他必須要給。


    如果這是私下裏的切磋,他自然是會當仁不讓。不過現在,他主動停手就算是給了麵子,如果接下來那幾個家夥對他有什麽不滿,他也就不用再考慮他們的感受了。


    “你們,我名古鴛。”


    “古鴛,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知道,殺了幾個賤民。”


    “賤民?你好大的膽子!”


    張寶停手了,那些為白夜而來的人自然也就終於有機會同白夜交流了。然而此刻,當第一個人率先出麵同白夜交流的時候,白夜卻是絲毫麵子都沒有給他留。


    強硬!這便是白夜給在場所有人的感覺。


    雖然從所有人的角度來看,白夜都是那個理虧之人,可是在這一刻,白夜帶給他們所有人一種負罪感。不管他們是不是會承認,於此時此刻,這就是他們內心的感覺。


    然而那個率先開口的中年人此刻卻是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他抬起手,渾身上下都有真元在激蕩著。恐怖卓絕的氣息在他那隻手中醞釀著。想都不用想,那一定是個大殺招。


    然而白夜對於這種層次的威懾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恐懼,自始至終,他都在凝視著第一個同他交流的那個中年人。中年人一開始還算淡定,可是後來就直接徹底憤怒。


    然而他卻是始終都在微笑著,他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還能給人一種春風拂麵的感覺。然而也正是這份笑容,使得現在的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邪惡之輩。


    至少在絕大多數人眼中,現在的白夜就是那樣的。可是偏偏,白夜在言語之間,都有真情流露,他還能給人一種浩然正氣自染於身,反而不懼邪魔外道的感覺。


    在這一刻,眾人皆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矛盾感覺。可是結合這個青年剛剛做的那些事,他們又感覺,眼前這個家夥矛盾一些似乎也沒什麽,因為他已經足夠瘋狂。


    “怎麽,想動手?就像那些賤民一樣?”


    眼看著那個中年人隻是含怒待發,卻始終都是遲遲不出手,白夜反而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在這一刻,他依舊還是原來那個態度。而那個中年人卻是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他揚起了自己的手,隻是頃刻之間,無論是在場的哪一位修士,通通覺得自己猶如泥牛入海,使不出半分力量。


    然而就在那道恐怖萬分的攻勢即將向著白夜轟殺而去的時候,卻是有一隻手突然乍現。那隻手握住了那中年人的手腕,同樣爆發出無窮力量,強迫著那中年人放棄攻勢。


    “年輕人打打鬧鬧也就算了,你不用這樣吧,一個修行界的老人,無須這樣欺負一個修行界的新人。你看我說的對嗎?路禾。”


    “哼。”


    那人影隻是三言兩語便讓那個準備對白夜出手的中年人放棄了動手的想法。隻不過,那名為路禾的中年人在冷哼一聲的同時,卻是再度將目光對準了白夜。


    他看了白夜一眼,眼神之中赫然全部都是不加掩飾的殺意。然而這一刻,白夜卻是看到了一個熟人。不過更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他認識的熟人。


    出手幫他的同樣也是一個中年人,不過這中年人看上去雖然衣著很是得體,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是在顯露著那說不出的邋裏邋遢的氣質。知道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恐怖。


    然而不知道的人,就比如在場的那些觀望者,他們現在可是徹底懵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出手幫白夜的中年人。


    不過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但是看他言語之間的意思,以及那個恐怖強者路禾的反應,就能夠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物。


    然而白夜卻是在第一眼就認了出來,此人正是在很多年之前,同自己有過交集的一個人。白夜依稀記得,那個時候,他自稱為方某人。隻不過後來在西北時,他好像叫方浩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個名字是否就是此人真實的姓名,然而在他看來這些根本就不重要。在白夜看來,他隻需要知道,此人既然肯出手幫他,那麽就是友非敵沒錯了。


    “方道子,你為什麽要護著此子?”


    “我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長生教的人。”


    “長生教的人怎麽了?”


    “我來告訴你,你動不了他。”


    那中年人出言,本意是要質問方浩。然而還沒等突然出現的方浩迴答他什麽,就又有一道女子之聲響起,雖稱不上有多麽嘹亮,卻於此刻震撼人心。


    而白夜轉過頭定睛一看,卻是發現,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夏筱。然而在白夜看到夏筱的同時,其他人亦是看到了她。於是在這一刻,很多人的表情都變得很精彩。


    如果說,白夜進入到長生教之中的時間還算比較短暫,其他的那些超級道統修士對他不是特別了解的話,那麽他們對於夏筱就是無比了解了。


    長生教在荒界之中算不上是遠近聞名的宗門道統,不了解長生教的人,有些時候甚至會將這個道統認作是一個一品勢力。而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這樣的勢力也不在少數。


    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了,隨著荒界的風雲變幻,諸多愈加的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長生教根本就無需為自己正名,隻要將自己的實力顯露,明眼人自會看出來。


    而長生教雖然在煉器修行這條路上不怎麽出名,但是在煉藥這條路上,卻是有一席之地的。這也跟他們的修行方式有關。一直在白夜加入之前,殘器一脈可從沒有崛起過。


    但是神藥一脈不同,神藥一脈在長生教之中堪稱是曆史悠久的存在。夏筱的戰力不凡,煉藥造詣亦是不凡。有很多次對外交流,就是她代表長生教去參加的。


    所以相比於長生教之中的其他人,她在外界是更加廣為人知的存在。而在這個時候,她一出現,卻是讓那些為白夜而來的人心中明白了,白夜的命,他們拿不走。


    按照規則,他們應當取白夜的命才對。可是人家夏筱過來同樣也代表了規則。這讓很多人都不禁感歎,白夜若真的隻是一個普通散修也就罷了,可偏偏,他是長生教的修士。


    “諸位道友,你們之中有人可能還不知道吧。這位剛剛和你們起了衝突的我教修士,他不但是本教弟子,更是本教殘器一脈的第一位禦主。這可是我教老教主親封的。”


    夏筱來到白夜的身前,對著麵前眾修士行了一個長生教的古禮。然而在行禮之際,她便已經開始開口說話了。隻不過不同於她那平靜淡雅的行為,她的話,那是真正的石破天驚。


    幾乎就在她說完話的同時,那十幾個來自於不同超級道統的恐怖強者,就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直接在原地傻眼。縱然他們在此之前不明白白夜的地位,可是這一刻他們也明白了。


    自己這邊損失的倒也都是宗門之中不算特別重要的人物,縱然這些人都是渡劫期的強者,在宗門之中有一定的地位,他們的死也會對宗門造成影響。


    但是相比之下,這些倒黴蛋在各自宗門之中的地位,絕對沒有古鴛在長生教的地位高。夏筱他們還是知道的,這可是一個從來不說假話的人。


    而人家剛剛也說了,那是長生教老教主親自封的第一任殘器禦主。僅僅隻有這句話,他們便能夠多多少少的猜到那位比他們還要恐怖的人物,對眼前這個古鴛所寄予的厚望。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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