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城的東麵,龍默正操縱著戮仙戰車發出了第一炮,轟隆一聲巨響,四處發散的紫色魂力唿唿亂飛。遠在五萬米之外的神魂門派十萬聯軍轉眼間被轟死了數千人,可他們就當作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不進反退,往後又退了上萬米。“這是咋迴事。”龍默一怔,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來攻城的,還是特意前來受蹂躪的。挨打了也不反擊,反而還往後退,這不是特意送死還能是什麽。別說龍默納悶兒,就連負責這一路進攻的地乾門南宮玉灼也不禁鬱悶無比。原本商量好的,兩翼進攻配合中路進攻,南宮玉灼先前接到進攻的命令,可是才前行了沒多久,立刻又接到了李清玄停止進攻的命令。“這個李清玄研究在搞什麽鬼。”南宮玉灼忍不住想罵人了。南宮玉灼和南宮玉容從外表上看完全是兩類人,南宮玉容溫文爾雅,像個女人,南宮玉灼則是一臉赤紅,長著大胡子,一看就是脾氣暴躁之人。不過這個表麵暴躁的家夥此時也就表現出一點點狂躁罷了,他並沒有因為死了幾千個地乾門弟子而像鄒帥那樣不顧命令地往前衝,這份忍耐的工夫倒是不錯。另一邊,龍默也收到了正麵戰場上敵軍受挫的消息,馬上便明白了這邊後退的意圖,忍不住心情大好,開懷大笑。他用擴音喇叭朝著城外大聲叫吼道:“神魂門派的膽小鬼們,你們可有種與你們龍家爺爺決一雌雄,要是沒膽的話,你們就是娘們兒,哈哈。”龍默那侮辱的話氣得這一路的神魂門派弟子怒不可遏,可上頭命令在那兒,他們還能怎麽辦。見對方沒有反應,龍默就讓西河城的那些傭兵們一個接著一個用擴音喇叭大吼,朝著對方辱罵。這些來自最底層的傭兵們個個都是粗人,平時粗事就幹過不少,更別說說粗話了。他們輪流問候著對方的女性家屬,上到數千歲的太奶奶,下到五六歲的小孫女兒,全都問候了個遍。更有甚者連對方家裏的雌性動物都不放過,揚言著要讓自己豢養的寵物去對方家裏好好逛上幾圈,生幾窩小崽。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和淫笑聲從西河城傳出,惹得南宮玉灼這一路神魂師門派聯軍先是麵紅耳赤,接著是臉色鐵青,最後就是完全石化。“我們還站著幹什麽,他們全城也不過是十萬多人,我們一路殺過去就夠他們受的了,為什麽還要留在這兒聽這些人的汙言穢語,。”有一個年輕氣盛的家夥終於忍不住了,霍地一下站了出來:“有點兒血性的,都跟著我衝上去。”這家夥一聲招唿,立刻就有上千人響應了他的號召,跟著這家夥一同衝了出去。南宮玉灼出奇的冷靜,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謾罵和那一千多個不聽話的家夥離去而暴怒。一名地乾門弟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地說道:“大公子,他們……”南宮玉灼用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後,他自己高聲喝道:“那些家夥不聽命令,他們要是死了,完全與我們無關,他們要是活著迴來了,我照樣會懲罰他們,你們要是還有人敢不聽命令擅自離隊,殺無赦。”南宮玉灼此時才說出這一番話,明顯就是想讓那上千人的下場來告訴自己這邊的隊伍,不聽命令有什麽樣的下場。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南宮家的這位大公子,行事作風還真是狠辣啊。眾人自是不敢違抗南宮玉灼的命令,靜靜地看著前方向西河城衝去的同伴們。龍默見到終於有菜送上了門,那張充滿邪氣的臉上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弓箭手,準備。”這隻軍隊以西河城的傭兵為主,他們平時多數時候和獸類打交道,弓箭技術自是不差,此時他們占據了防守優勢,居高臨下地射箭,精準度更是比平時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刷刷,數千米之外飛來的強弓讓這上千名神魂門派聯軍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他們是各派的精英弟子,如果連這些傭兵的弓箭都躲不開,他們的門派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精力培養他們。叮叮當當……這上千名神魂師紛紛拿出自己的隨身兵器將射來的弓箭格擋了開來,沒有一隻箭射中他們。可當他們破開弓箭的那一刹那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朝著同伴們大吼一聲:“大家小心。”可惜,還是遲了。那破開的弓箭在他們兵器的猛砍之下,一團團白色的粉末四處散了開來,那些粉末一經散開,隻要稍有一丁點兒碰到他們的身上,那些粉末沾到哪兒,哪兒就迅速腐爛,變成了一個森然可怕的血洞。“啊……”這上千名神魂師紛紛慘叫連連,聰明的家夥反應極快,迅速地用刀劍砍下自己的手臂,反應遲鈍一些的,隻是短短十秒時間,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堆白骨。“蝕肉散。”南宮玉灼那張赤紅的臉微微動容,這種毒藥他也隻是聽說過,這還是他頭一次見識到這種毒藥的藥力。南宮玉灼身後的那些人遠遠觀望著自己這一批不聽命令的同道變成一堆血淋淋的白骨,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承受能力差的則是忍不住狂嘔起來。那上千名進攻的神魂師隻剩下三四百個活著,他們看到同伴的慘狀,終於明白他們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撤。”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這些家夥誰也顧不上誰,立刻轉身便逃。龍默桀桀怪笑了兩聲:“兄弟們,讓他們見識見識一番你們的連珠箭吧。”“沒問題。”這數千名傭兵紛紛挽弓搭箭,隻不過先前搭的是一支箭,這次搭上的弦的是兩支箭。咻咻……帶著犀利的破風聲,弓箭如雨點一般射向了那些逃跑的家夥。感覺到身後有弓箭朝自己飛來,這些神魂師們這次不敢再用兵器去格擋,而是利用身法移動,準備在這批箭雨之中一邊躲閃,一邊繼續逃跑。奇怪的是,他們發現,那批弓箭竟然不是朝他們射來,而是射向他們的頭頂上空。他們隻是電光火石的瞬間怔了一下,隨後他們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這一批弓箭剛剛飛過他們頭頂之時,另一批迅猛無比的弓箭精準地砸中了前一批弓箭的尾部,將前一批弓箭射成了兩半。啪啪……隨著一支支箭一分為二,埋藏在箭中的毒粉蝕肉散如霧氣一般籠罩了下來。這一迴,這三四百名逃跑的家夥無一人幸免,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中變成了一堆沾滿了汙血的白骨。“哈哈,搞定。”眾傭兵們舉起雙手,相互拍了拍手掌,以示慶賀。他們的級別比這些大門派的子弟要弱,整個實力更是不在對方的眼中,可他們憑借著淩瀟讓他們所特製的毒粉箭,讓敵人進攻也死,逃跑也死,連近自己身都做不到。這些傭兵原本隻是抱著拚死殺對方一兩個的信念,沒想到第一次交鋒就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們的求生和求勝*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個變得躍躍欲試,仿佛對方無論來多少人,他們就會殺死多少人。淩瀟要的就是他們這種必勝的信念,看來,這邊的防守軍真正達到了淩瀟的要求。南宮玉灼和他身後那批神魂門派聯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同伴化作一具具白骨,除了渾身打冷戰之外,一個個也在慶幸剛才沒有強攻。對方的弓箭手雖然不多,可毒粉一旦散開,那攻擊範圍要波及個幾萬人還是做得到的。要是他們剛才攻了上去,現在自己也就變成一具具白骨了。那種死狀當事人不知道感覺如何,反正他們這些旁觀者看了連晚上都會做噩夢,就像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永遠揮之不去。沉默了許久,作為這一區的進攻總負責人,南宮玉灼終於開口道:“大家別急,總會有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西河城的南邊由龍五行防守,這一邊的防守可謂是最為輕鬆。雖然也有十萬敵軍,可對方的首領不知道出於何故,先前隻是稍稍向前移動了數千米,然後便一直按兵不動,這種莫名其妙的行軍讓龍五行不知不覺間哈欠連連,困意頓生。原本他也想和東邊的龍默一樣,朝著敵軍猛轟一炮,可是淩瀟早早就發下命令,隻要對方的部隊不衝到自己城五萬米之後,龍五行就不要主動朝對方開炮,招惹對方了。“好是無聊啊。”龍五行很是無聊地想到,對方果真和淩瀟說的一樣,並不進攻,難道,對方的指揮者也是淩瀟的姘頭。啊呸,什麽姘頭不姘頭,這麽說,豈不是連自己的家主也成了淩瀟的姘頭。龍五行很快地甩開了自己心中那些無聊的念頭,開始用戮仙戰車練習自己的反應速度:舉手臂,放手臂,前移,後移……和龍五行一樣無聊的自然便是這一邊神魂師聯軍的指揮者陳長老,他和商子橫兩人接到了他們掌門的直接命令,讓他們無論如何,在前方大部隊沒有攻入西河城之前不要輕舉妄動。雖然陳長老和商子橫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掌門做出這樣的命令,不過這對商子橫來說,無疑是個最大的好消息。不用和十三師叔兵戎相見,商子橫自然開心,商子橫在心中不停地祈禱著,祈禱著正麵戰場上自己的十三師叔千萬不要輸。“鄒家的戰車部隊除了鄒帥和鄒政兩人之外,其他人全滅,現在,鄒政正操控著他的戰車和鄒鐵柱的戰車在決鬥。”當陳長老和商子橫聽到正麵戰場上傳來的消息之時,商子橫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震:好,希望淩師叔能夠扛住前方正麵的攻擊,那這樣自己就不必和淩師叔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