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您是說,大妖魔早就準備好了向我們神魂師門派開戰,這次隻不過是找了個借口。”商子橫不是傻子,話說到這份上他要是再不明白的話,淩瀟也就沒有和他解釋的必要了。淩瀟點了點頭:“正是,他們那兒的環境實在是太差,窮山惡水的,遠遠不如神魂師門派的領地來得富饒,他們覬覦神魂師門派的領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次我剛好給了他們一個借口而已。”自己敬重的師叔不是罪魁禍首,商子橫心中那股不安感終於退去。淩瀟好奇地問道:“小子,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這次拉人和妖魔族的開戰有關係嗎。”商子橫又是一聲長長地無奈之歎息,道:“和妖魔族開戰,衝在最前頭的自然是地乾門和冥天宗,他們兩個門派出了大力氣,我們其他門派總要意思意思一下吧。”淩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貓膩,忍不住一臉冷笑:“這些就是你們所謂以天下平民安危為己任的神魂師門派的所作所為嗎,簡直無恥之極。”李元衝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他的想法和淩瀟一樣,這些神魂師門派太無恥了。自己門派中的弟子舍不得去送死,就四處用高酬勞收攏一些不明事理的散修和有修煉天賦的凡人去邊境送死,這一招,實在是“高”啊。難怪雲天宗那麽“熱情”地拉人,不明所以的人真的也就上當了。“那你這位精英弟子怎麽又被弄到這地方來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淩瀟收斂了怒意,問道。商子橫一愣,驚訝道:“師叔,您竟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以為龍會長早就告訴你了。”淩瀟心頭一沉,預感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臉色刷一下沉了下來:“什麽事情,快說。”商子橫便把前段時間發生在陳許和阿疾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淩瀟,他自己來到這兒做這種類似於打雜之事,也是因為他幫了阿疾,被掌門得知此事之後,直接發配過來,打入“冷宮”。“這段時間有沒有阿疾的消息。”聽了這麽多不爽的事情,淩瀟看起來十分平靜。隻有了解淩瀟的李元衝才知道,淩瀟越是憤怒,他的表情越是平靜,爆發得越是可怕。商子橫一臉嚴肅:“前段時間聽說了雲天宗被一名不知所蹤的弓箭手在山門前偷襲,死傷數千人,不過,後來在李清玄帶著一批紫魂衛的追殺之下,這名弓箭手不知所蹤。”李清玄,又是李清玄。淩瀟和李元衝再也難掩自己的殺意,露出一身的殺氣。兩人的殺氣撞到了一塊,將桌麵上的茶杯撞得變成了粉末。商子橫從來沒想到,這兩人的殺氣融合在一起,竟然能夠化成實質化的殺傷力,這種殺傷力沒有任何魂力的波動,要是再加強一些,可謂是能夠做到殺人於無形。“阿疾應該沒事,要不然李清玄早就把他的屍體掛出來,然後吸引師叔您去了。”商子橫怕淩瀟和李元衝的殺氣再度失控,會將這座茶樓給毀了,連忙解釋道。商子橫很是不理解,淩瀟對李清玄恨也就罷了,為什麽這位獨臂的公子也對李清玄恨之入骨。淩瀟迴歸了平靜:“子橫,謝謝你了,因為我這個掛名師叔,讓你吃了不少苦頭,這副拳套就送給你吧,免得你的那隻青翼龍爪被李清玄發現了。”一副纏繞著紫色氣息的拳套擺放在商子橫麵前,商子橫一雙眼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顫聲道:“唐家的傳家之寶,飛雲拳套,。”淩瀟原以為這副手套也就一普通的紫級拳套,被商子橫這麽一提,他這才知道,原來唐昊坤竟然連自己的傳家寶都送給了他。不過,淩瀟一點兒都不心疼,和商子橫的表現比起來,這一副拳套又算得了什麽。看著商子橫欣喜若狂、如獲重寶的樣子,淩瀟也很是開心:“好了,這拳套就算是師叔送給你的正式禮物吧,我現在要迴一趟西河城,我在浩天宗那些朋友,就拜托你照顧了。”商子橫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閔康師兄將他們照顧得很好,師叔您就放心吧……”“商子橫,你給我滾出來。”外麵一聲粗暴的怒吼聲傳了進來,淩瀟眉頭一皺:“雲天宗的人。”淩瀟站了起來,冷聲道:“子橫,你等下離開,元衝,小綠,我們走。”商子橫心頭格登一下,他立刻明白了這位師叔到底想要做什麽,他知道勸也沒用,隻好乖乖地繼續坐在這裏。雲天宗的李清堂是這次前來荷澤城收人的主要負責人,他也是李天尋的玄孫之一,他親哥哥正是被淩瀟殺死的李清明。當李清堂聽說自己帶來的師弟們被商子橫一拳砸飛之時,他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氣,氣勢洶洶地前來茶樓找商子橫算賬。李清堂的一聲大吼並沒有把商子橫給吼出來,正當他準備一間一間包間去搜索商子橫之時,迎麵忽然走過來兩男兩女,還有一小孩子。李清堂並不認識這幾人,可他發現,其中有一男子看著他的眼神,卻是充滿了赤*裸*裸的殺意。李清堂警備之心頓起,直到那男子經過他身邊、和他擦肩而過之後都沒什麽行動之時,他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不過,李清堂忽然發現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什麽粘乎乎的東西粘了上去,下意識地隨手一抹,發現那赫然是一灘滿是綠色的唾沫,惡心之極。“什麽東西,該死。”李清堂正想痛罵幾句,他陡地發覺,自己的氣管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再也無法正常唿吸了。“啊……”李清堂雙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發紫,一雙眼睛因為驚恐而暴凸,仿佛隨時都要掉出來似的。和李清堂一起過來的幾個雲天宗弟子看著李清堂突然倒在了地上,雙手緊掐著脖子,不明所以的他們紛紛用手去掰開李清堂的雙手。沒多久,這幾個雲天宗弟子和李清堂一樣,紛紛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活生生地將自己給掐死。“啊……”這幕詭異的情形將茶樓裏的客人嚇得哇哇大叫,紛紛驚慌逃竄。等到外麵又有幾個雲天宗弟子衝進來之時,他們看見了剛剛從茶樓包間裏走出來的商子橫,以及倒在地上活生生把自己掐死的李清堂和其他幾位同門。商子橫看著如此詭異的情形,忍不住臉上一陣抽搐:殺人於無形,這個師叔實在是太猛了。不僅如此,這幾個家夥死得不明不白,他們的同門又是自己不在場的人證,替自己洗刷了最大的嫌疑,師叔竟然連這一點都算計在內,商子橫不得不再次狠狠地佩服了師叔一番。就算是事後雲天宗把賬算到商子橫的頭上,他們也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這一天的荷澤城,所有準備加入雲天宗的那些人紛紛改變了主意,加入了浩天宗。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的宗門,誰還敢加入。當這個消息傳迴了雲天宗之時,在雲天宗正殿上的李天尋除了麻木以外,還是麻木。這兩三年來,他雲天宗的晦氣不斷,人死著死著也就習慣了。先是蕭北瑉,接著是淩瀟,然後便是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個鬥篷弓箭手,這三人殺的雲天宗弟子不下十萬,整整削去了他雲天宗一半的勢力。倒是李清玄立刻注意到了蛛絲馬跡,他發現李清堂死於中毒,那張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嘿嘿,淩瀟,你終於迴來了啊,讓我猜猜,你下一站會到哪兒,迴西河城你的姘頭龍玉璿那兒,是不。”“哈哈,哈哈哈……”也不管李天尋就在他身邊,李清玄張開了雙臂,張狂大笑:“淩瀟啊淩瀟,這一次你進了西河城,就別想再活著出來了。”淩瀟剛剛一走進西河城,便直奔著西河商會而去。淩瀟帶著李元衝他們一口氣直接衝入了西河商會的頂樓,守在樓梯門口那兩名衣著暴露的少女伸出了光潔的玉臂攔住了淩瀟:“對不起,這幾位客人,這兒是會長的私人空間,要購物請到樓下。”淩瀟心中有氣,理都沒理這兩個丫頭,直接衝到了那扇緊閉著的紅色大門之前,高聲叫道:“龍玉璿,你再不開門,就別怪我踢門了。”厚重的門咯咯聲響著打了開來,淩瀟想都沒想便衝了進去。李元衝不知道這兒是淩瀟的什麽地方,淩瀟竟然如此橫行無忌。不過他知道,這時候跟著淩瀟就是了,其他事情不用多管。看到那個白身的身影依舊孤獨地站在了大廳的主座之前,淩瀟的心頭一疼,衝天的怒氣忽然消失了一大半,想要質問的話突然停在了嘴邊。看著淩瀟這突然停滯的憤怒,龍玉璿莞爾一笑,一種特別的嫵媚自生:“淩瀟,你是迴來興師問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