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兇殘的家夥自然不會理會淩詩雨怎麽害怕,鐵花傭兵團的首領單手一揮,惡狠狠道:“除了那個妞兒,其他人格殺勿論。”那個小童一臉討好地朝鐵花首領身邊走去,嘿嘿笑道:“首領,別誤傷了我……”噗哧,小童一臉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肚子被鐵花首領一刀捅穿,然後那把馬刀又從他的肚子裏抽了出來。“像你這種人,收留了你,你遲早也會因為更大的利益出賣我們。”鐵花首領冷冷地扔出了這麽一句話之後,一腳踹開了小童。“這種人,該死。”羅耀咬牙切齒,更是恨不得自己親手結束了這個叛徒。鐵花首領隨手將那把破刀扔在了地上,正準備叫他的手下繼續殺人,一個人從淩詩雨身邊站了起來,擋在淩詩雨的身前。“淩瀟,他怎麽會沒事。”淩詩雨有些難以置信,酥魂散的作用她倒是清楚得很,這種藥物毒性不大,可它能夠強力封住人的魂力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還沒到,淩瀟怎麽就能站起來了。鐵花首領也甚為驚訝,用手輕輕掠開一邊額角的長發,露出一隻微微眯著的眼睛:“你沒中毒。”淩瀟不冷不熱道:“下毒我很在行,要是這種下三濫的家夥也能毒倒我,那我真是個廢物了。”鐵花首領突然桀桀怪笑起來:“你想幹什麽,難道就憑你一個赤級,也想攔住我們殺人。”“你最好現在滾蛋,要不然,等下你就活不成了。”淩瀟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平和,平和得像是在和別人聊家常。鐵花首領惡狠狠道:“嚇唬我,你給我去死吧……”話音剛落,鐵花首領還沒動手便隻看見自己眼前一麵黑牆朝自己撲來。啪哧一聲,鐵花首領那修長的身軀依然站得筆直,可他的頭顱卻是碎成了無數紅白相間的汙穢之物。秒殺。看著他們的首領被人秒殺,那些鐵花傭兵團成員先是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然後一個個轉頭朝著四麵八方逃了開來。這些傭兵多次出生入死,其他本領不怎麽樣,但是逃跑的能耐絕對是一流,轉眼間這些家夥立刻不見了蹤影。淩瀟臉色一陣蒼白,身軀搖晃了兩下,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淩詩雨旁邊,喂了自己一顆補充魂力的丹藥,緩緩地調息起來。淩詩雨看著一臉蒼白的淩瀟,心中極為過意不去,這哪裏是自己的主人啊,分明就是自己的保鏢來著。一想到剛才淩瀟那一秒之間所施展出來的英魂召喚可真夠帥氣的,淩詩雨那擔心的樣子稍稍有所減緩。這麽強大的攻擊都能施展,自己的這位主人應該是無所不能吧,這點魂力損失又算得了什麽。要是淩瀟知道淩詩雨這麽想,肯定會用雙手將這沒良心的丫頭掐死。崆山黑塔的分身淩瀟隻召喚一秒便將身上的魂力給消耗了個精光,就算有丹藥的幫忙,沒有兩三個時辰的時間他都沒辦法恢複。要是剛才那些傭兵沒有嚇得逃跑,現在淩瀟和淩詩雨已經被人砍死了,這丫頭竟然還覺得算得了什麽。羅耀的眼睛寒光閃爍著,憑他多年浪跡的經驗,他可以判斷得出淩瀟這具召喚分身對淩瀟所造成的魂力損失是巨大的。自己身上這酥魂散的藥性過會兒就可以解開了,殺了這小子,他身上的寶物就會全部歸自己,至於這丫頭,鐵花傭兵團說得對,先綁架勒索,然後把罪名栽贓到鐵花傭兵團身上,最後把這丫頭先奸後殺……這一切算盤,他羅耀是打得多麽滿啊。由於急著將自己身上的酥魂散藥性驅除,羅耀急忙閉起了眼睛,暗暗調動渾身魂魄之力,爭取早一分鍾是一分鍾。半個時辰不到,羅耀終於最早一個解開酥魂散的藥性,站了起來。看著羅耀那不善的眼神和殺氣騰騰的臉,淩詩雨立刻明白他想要對淩瀟和自己不利。“羅耀,你瘋了,剛才淩瀟救了你來著。”淩詩雨怒不可遏地嗬斥著羅耀,可利令智昏的羅耀又怎麽可能聽得進去。“嘿嘿,淩姑娘,你不要忘了,我們傭兵的生活原則就是適者生存,盡一切可能活下來,然後獲得最大的利益,至於什麽救命之恩之類的東西,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都是浮雲。”羅耀很是得意地說道:“淩姑娘,你放心,隻要你乖乖地配合,我是不會殺你的,至於這小子,他非死不可。”淩瀟緩緩地睜開眼睛,不屑地看著羅耀:“就你這種人也想算計我,真是可笑,我也給你個機會,半天內帶著這些傭兵給我滾出西河城,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算計。”“哈哈……”羅耀仰天大笑,笑得差點兒連眼淚都流出來了:“笑話,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淩瀟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動手。”被淩瀟這兩字唬了一下,羅耀刹那間的一愣之後,立刻感應到了一股極強大的魂力正朝著自己後背襲來。“不好。”羅耀心下大駭,第一反應便是迅速跳著躲開。可羅耀隻是剛剛移開一步,那股魂力竟然隨著他的移動而改變方向,一下子撞到了羅耀的後背心髒之上。噗,一箭頭從羅耀的後背心髒穿過,前心穿出。羅耀緩緩地垂下頭來,看到那閃閃發亮的箭頭之上,正在滴著自己的心血。“百變神箭……”羅耀的腦海中最後反應出這隻箭的名稱,一頭倒地,氣絕而亡。不遠處,一名年輕人和一名鬥篷人朝著淩瀟走了過來。年輕人朝著淩瀟微微笑道:“淩前輩,您受驚了。”這名年輕人正是陳記商號的陳許,那個背著弓箭的鬥篷人站在了陳許的身後,一看便知道是陳許的保鏢。淩瀟依舊沒有站起來,不過他朝著陳許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多謝,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迴去給你煉製幾枚好的丹藥。”陳許的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多謝淩前輩了。”對於“前輩”這個稱唿,淩瀟也不和陳許推脫,反正自己的實力遲早在他之上,前輩現在不叫,以後也得叫,還不如早點接受。“這些傭兵怎麽辦。”陳許看著十八個依然沒有行動能力的烈風傭兵團成員,眉頭皺了皺。“全部殺了,然後告訴人們是鐵花傭兵團算計我們幹的,將西河城內整個鐵花傭兵團連根拔起。”淩瀟的話剛一落,那名鬥篷弓箭手隨手一拉背上的弓箭,嘭的一聲,沒有箭在弦上的弓箭居然射出十八道藍色的箭影,將那些正想開口求饒的傭兵一箭穿心。藍級的力魄弓箭技能,,無影箭。“嗯,很好。”淩瀟微微笑了笑:“你現在可以走了,鐵花傭兵團成員的人頭,多一顆就是一枚橙級丹藥。”陳許會心一笑:“明白。”處理完這些屍體之後,陳許很是放心地留下了淩瀟和淩詩雨兩人,自己帶著那名保鏢迴了西河城。淩詩雨身上的酥魂散藥性終於過去了,她拿出了細絲手帕,輕輕地替淩瀟擦拭了額頭上的冷汗。淩詩雨終於明白了淩瀟先前對她說的那一句話:論起生存能力,他要比自己強得多。發現空間陣法的怪異,走出陣法,識破小童的偽裝和下毒,秒殺鐵花首領,嚇退鐵花傭兵團,召來陳許射殺羅耀……這一切明明都是別人在針對自己而設計出來的陰謀,可在淩瀟的算計之下,反而成了淩瀟將這些家夥一網打盡的手段,這需要多深的心機啊。看著淩瀟蒼白的臉,不停從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淩詩雨的心忽然有一種叫做心疼的感覺。有淩瀟這樣的“主人”,像自己這樣的奴隸,她願意當上一千年,一萬年,永遠永遠……“你哭了。”淩瀟睜開了眼睛,立刻便看見了淩詩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沒有……”淩詩雨才說了那麽一句,便忍不住撲到了淩瀟的懷裏,放聲大哭:“淩瀟,我沒哭,我就是沒哭,嗚嗚……”淩瀟嘿嘿訕笑了兩聲,輕輕地拍著淩詩雨趴在自己懷裏的腦袋:“沒哭就沒哭吧,反正,這一次你又欠了我一條命,三萬年……”淩詩雨突然停止了哭泣,水靈靈的大眼睛很認真地看著淩瀟:“不用這麽加,直接一輩子,好嗎。”隨後,淩詩雨閉起了眼睛,將自己的唇往淩瀟的嘴唇上印了過去……淩瀟用手攔住了淩詩雨的嘴唇,淩詩雨臉色狂變:“你……”淩瀟嘿嘿賊笑道:“打野戰,我可不喜歡,這兒可剛剛死過人呢。”淩詩雨難得地小臉兒一紅:“你想哪兒去了。”“哈哈。”淩瀟放聲大笑,站了起來:“你覺得我想哪兒去了我就想哪兒去了,走吧,再不迴去,你爹可就要擔心你被我拐跑了,我們迴去看看,陳許到底提了幾顆人頭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