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偷偷打量趙無敵,覺得此人麵生,的確從未見過,可此人卻知曉他的底細,不由得問道:“郎君認識趙某?”


    “嗬嗬,誰人不識趙大管家?”趙無敵笑道。


    趙六不再追問,他的確很有名氣,在商路上可是跺一腳天下商賈都要提心吊膽的角色。


    也許,吳迪小郎君曾在揚州見過他,這並不奇怪。而且,小郎君不僅認識他趙六,還持有家主的玉牌,那麽想來與家主是相識的。


    這不是普通的玉牌,用的是極品玉髓,由趙無敵親自雕刻了古老的圖騰,就連文字都是久已失傳的古老銘文,是做不得假的。


    這種玉牌並不曾賜予任何人,一共隻有五枚,可以說每一枚都可代表著如同趙無敵親臨,今日卻出現一枚,趙六自然不敢大意。


    從玉牌可以看出,眼前的小郎君同家主關係極為特殊,至於他不認識,並不奇怪。


    他雖然是揚州趙家商路的大總管,可也隻是管理大唐的事物,而家主在海外還有好大的產業,卻沒有讓他介入。


    也許,此人就是海外的重要人物,亦或是家主在海外秘密收下的弟子。


    趙六心裏有了打算,開口道:“既然郎君有家主的玉牌,那麽趙某就將武三思和武攸宜兩家的女眷全數交給郎君,至於贖金就不必了,太見外了!”


    這可是好大一筆錢財,趙六說免就給免了,由此可見,他對趙無敵的確是忠心耿耿,充滿敬畏。


    趙六又問道:“郎君,這可是好幾十口人,不知打算然後安置?”


    “這個……”趙無敵還真沒想好。


    他如今不能透露身份,沒有辦法將好幾十口人給送到揚州安置。可在長安,隻有阿三阿四二人可以驅使,卻偏偏護送上官婉兒去蜀中未歸,一時之間,倒是將他給難住了!


    趙六道:“以趙某的看法,給些錢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們過慣了富貴日子,可不懂賺錢之道,也不會耕種,坐吃山空的話,再多的錢財也有用盡的時候。


    而且,全都是些老弱婦孺,又是那種身份,錢財多了,恐怕會引人惦記,反而害了她們。”


    趙無敵連連點頭,問道:“以趙兄來看,敢如何安置?”


    趙六手捋長須,對一聲“趙兄”很是享用,樂嗬嗬地說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以趙某來看,不如在長安附近給置辦些良田,也好有個落腳之地,將良田租種與人,每年的收成也夠維持度日了。


    郎君若有意,家主人在長安附近就有不少莊子,可轉讓一處給郎君,至於價錢好商量,給些本錢就好。”


    趙六這是好人做到底,替趙無敵排憂解難,可不是看他長得眉清目秀,完全是因為那枚玉牌的功勞。


    兩人說定了,在秦嶺腳下藍田境內轉讓了一處莊子,價錢一萬貫,明日交割,至於兩家武家人前去莊子,以及添置些過日子的物品,全都由趙六安排。


    趙無敵又到了後院,將事情向梁王妃說了,在她老人家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青花閣,迴到金大郎家中。


    巧得是,阿三阿四迴來了,因為人多,也來不及仔細稟報。


    在金大郎家中,趙無敵痛飲一番,期間金大郎指著那老實後生,說是他娘子的娘家侄兒,此次迴家鄉給他和阿奴定下了親事,如今將他給帶到長安,打算重操舊業,盤一間鋪子,繼續賣蜀錦。


    阿奴定下了親事,對趙無敵來說是大好事,免得這個小丫頭老是想入非非,打他的主意。


    他由衷地對阿奴表示恭喜,可小丫頭卻不領情,蹙眉撇嘴,一副趙無敵欠了她錢的模樣。


    金大郎借著酒意規劃著未來的買賣,可卻因為囊中羞澀,一切都是空想。


    他積蓄不多,在家鄉也沒籌措到多少本錢,隻能在西市的僻靜角落裏租一間小鋪子,先維持著看看。


    至於貨源,他可不敢再親自從蜀中進貨了,千裏迢迢,太艱難了。


    想他老父親當年就是因為貨物在路上出事,結果賠的傾家蕩產,自己也鬱鬱而終。


    他打算直接在長安進貨,賺些差價就好。至於暴利,那就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有命享受的。


    趙無敵插話道:“金大郎,若是某那些本錢參與,不知你可願意接受?”


    “好呀,不知郎君能拿出多少?”金大郎正愁沒有本錢,見有人入份子,如何不同意。


    趙無敵盤算著,怕嚇著金大郎,故意往少了說:“就五千貫吧,再多某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


    “咣當……”金大郎還是被嚇著了,手一哆嗦,將酒碗摔了,磕磕碰碰地開口:“郎君,你不是……說笑?五千貫,家父當年買賣最紅火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本錢。”


    趙無敵道:“那就好,某還以為太少了,讓大郎不滿意呢。”


    一頓飯吃罷,天色未黑,在廂房裏,阿四給家主稟報了蜀中之行所發生的事情。


    他們將上官婉兒護送到了蜀中利辛境內,在一家姓楊的人家接了一名小童,如何按照家主吩咐,給上官婉兒買了一座宅子,幾間鋪子,以及數百畝良田,並留下一些錢財,安頓好以後,方才返迴。


    他從懷裏摸出一封信,是上官婉兒所寫,左不過是寫感激的話語。


    趙無敵心有所動,問起那個孩子的情況。


    大四迴想著,道:“那小童不過三四歲年紀,倒是眉清目秀,好像是叫什麽楊釗。”


    楊釗?


    趙無敵想到古史上的傳聞,楊釗,也就是楊貴妃的堂兄楊國忠,並非是楊家家生子弟,而是別人寄養的,而且,似乎是張昌宗的子嗣。


    張昌宗同上官婉兒有染,生下了楊釗,被送到蜀中寄養在楊家。而此事定然瞞不過女帝,以她的性子,換一個人是十死無生,也就是上官婉兒讓她下不了手。


    由此可見,上官婉兒眉間的傷疤,恐怕就是這樣來的。嗬嗬,不知是張昌宗用強、還是上官婉兒自願的?


    對此,趙無敵很是好奇,可這是人家的私事,也無法去刨根問底。


    他要迴公主府了,欠了趙六一萬貫,金大郎五千貫,明日可是要兌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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