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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氏心裏嫉恨,又無處發泄,大概是走了腸氣,忽然肚子不適,離席去方便。迴來時,越想越氣,一麵恨不得阿秀明日即死,一麵恨恨的往前走,忽然眼珠一轉,轉身又迴了自己房間。


    趙氏打開小櫃,把前幾個月買來藥老鼠的砒霜找出來,大概是婢子曾拿著用過,趙氏找見時,隻剩了一小撮。


    即使藥不死,也夠你受的!隻要毒死你,甭管哪個當了正妃,諒她們也鬥不過我!趙氏暗自咬咬牙,把這點砒霜包了,放進袖裏,出了門。


    本想到時借著由頭斟酒時,毒死阿秀,卻正瞧見阿秀的婢子,從廚房拎了食盒往園子送,趙氏便後麵跟著,想打招唿,卻忽然想到菜已經上全了,這恐怕是阿秀的私菜,便起意尋了機會下毒。


    有家奴和那婢子打招唿,趙氏便躲在一旁柱子後。聽他們交談,趙氏才知道是王爺囑咐給阿秀做的補湯,要送過去,趙氏暗自慶幸,就更留了心。


    這丫頭前麵走著,突然一個趔趄,像是扭了腳食盒差點扔出去,晃晃的站起來,像是疼極了,嘴裏哎呦著,把食盒放在身後的假山上,坐在青石上揉腳。


    看見如此,趙氏一喜:本還打算瞅空子下毒,如今不是正好麽。想到這,趙氏扯嘴暗自冷笑,躡足潛蹤的繞到假山後,輕輕揭了蓋子,把砒霜撒了進去。


    剛撒完砒霜,那婢子就停下了手,慢慢站起來。趙氏嚇了一跳,趕緊縮了頭,躲了起來,心裏撲通通亂跳,暗自禱告不要發現自己。


    那婢子果然沒看見趙氏,提了食盒,一跛一跛的往前走,趙氏故意等她走遠了,再出來換了條道,往院子裏趕去。


    阿秀給芷蘭胡氏兩人敬了酒,略坐了坐,感覺頭有點昏,酒氣像是有些上浮。又坐了一下,就和朱元璋低聲打了招唿,說身子不適,想先迴房。


    朱元璋點點頭,正要讓她迴去,卻看見阿秀的婢子拎了食盒來,想起自己前麵囑咐了人燉湯,就讓阿秀喝了再去。阿秀不想喝,朱元璋卻隻是不肯,阿秀隻好又坐下。


    趙氏進來時,正看見阿秀站起身像是要走,心裏一驚。想上前去留她時,又看見朱元璋說了什麽,阿秀又坐下了,趙氏暗自覺得老天幫助自己,暗自冷笑,等著阿秀喝湯中毒。


    此時阿秀感覺胃裏已經有些漲,懶懶的坐在那,不想抬手,朱元璋就讓婢子開了食盒遞給她,讓阿秀趁熱喝。阿秀接了,說晾一晾,並沒有馬上喝,而是放在一旁。


    不多時,有軍中的人來迴話,朱元璋離席而去,臨走又囑咐阿秀喝了再走,不要浪費東西。阿秀無法,隻能答應了。


    趙氏起了急,暗自叨念著,希望阿秀快點喝,卻看見阿秀和胡氏聊了起來,心裏氣惱的不行。


    胡氏見阿秀不喝那罐東西,就問是藥還是什麽,阿秀說是補湯,胡氏便勸趁熱喝,阿秀說:“胃裏有些脹氣,又沒什麽病災的,身子骨比男人都不差,何必花冤枉錢喝這個。”


    胡氏一笑:“姐姐每日總是逞強,卻不要辜負王爺的一片心啊。”阿秀笑著道:“我真是喝不下,妹妹你剛出了月子,不是比我更合適?就當幫我了,喝了吧。”


    說著,把那罐子讓婢子拿給胡氏,胡氏推脫再三,隻得把孩子遞給奶娘,用手接了,讓自己的婢子盛在小碗裏,慢慢喝起來。


    趙氏看了一驚,又不敢貿然阻止,心裏隻好自我安慰道:反正這胡氏也不是什麽好人,打不著老虎,打隻狐狸也好。看你們再得意!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胡氏覺得自己口咽幹燥,肚子裏麵火燒似的難受,以為是湯的熱氣催的,就也不曾理會。


    又過了一下,胡氏覺得火燒的感覺更深了,竟然疼出一身汗來,臉色也灰白了,摔倒在地。


    眾人見她摔倒,紛紛停了下來,圍攏來看,阿秀起初以為是她不舒服,問過了她,卻感覺像是中毒,忙叫人找大夫,這時胡氏卻甚至嘔吐起來。


    阿秀見她流出了不少涎水,嘔吐也更急了,忽然覺得這症狀哪裏見過,仔細一迴憶,嚇得不輕,竟然像是砒霜!


    這還得了?也顧不上研究誰下的毒,阿秀先讓自己的婢子和胡氏的婢子扶胡氏迴房,又派了家奴去請朱元璋迴來,一麵又指派了人守住現場,讓所有人迴到座位上坐好。


    又派人喊了府裏的守衛頭目,讓他協助控製現場,又分了人去廚房看守做飯的下人,一時間,家丁和府裏的守衛各自開始執行分派的任務,到處都是人。


    趙氏自然心知肚明,此時卻裝的和其他人一般驚慌失措,想趁亂逃走,卻見阿秀分派了人看守,也隻好迴到座位上坐好。


    分派完畢,阿秀特意囑咐,沒查清楚前,所有人不許走開,不然以投毒之罪當場捆了送去衙門收監。看見布置好了,阿秀這才急急的走到胡氏房裏。


    此時胡氏嘔吐的更加猛烈,嘔吐的狀態也是噴射般的,阿秀連忙讓人弄來大量涼開水,放進少許鹽,給胡氏灌進去催吐。


    大夫還沒來,阿秀越想越急,叫人快去廚房找些饅頭,拿火烤成焦炭,碾碎了拿來,又讓人去廚房找找有沒有醬汁,沒有的話就煮些綠豆水來。


    流涎、嘔吐、吞咽困難、腹痛,阿秀數著症狀,更是確定了是砒霜中毒,想起胡氏並不曾吃了其他東西,席間各個桌子上的菜式是一樣的,不禁皺起了眉。


    忽然,想起了那灌補湯,阿秀算算時間,心裏一沉:正好是半小時出現的症狀,隻能是那罐湯裏有毒!端來湯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丫頭,應該沒有問題,那是誰呢?


    害我的人,能是誰呢?我從不曾與人為敵,這時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呢?


    想到此,阿秀叫來婢子,那婢子聽說是砒霜,早就和其他的婢子們一樣嚇得不行,如今阿秀問自己的湯的事,更是嚇得哭了,以為阿秀懷疑自己下毒。


    “王妃明鑒!小紅從小就跟著王妃,絕不是我下的毒啊!王妃饒命!小紅冤枉!”說著,跪在地上,死命的磕頭。


    身邊的人見小紅說是下毒,又聽見砒霜什麽的,知道是劇毒,要命的很,嚇的更厲害了,紛紛低頭交頭接耳起來。


    阿秀正要問,廚房送來了饅頭炭,阿秀趕忙讓人先把炭粉混在水裏喂給胡氏。


    阿秀讓跪著的小紅起來:“我並不是懷疑你,隻是問你是否看見可疑的人。你不要哭,慢慢說,我信你。”


    小紅戰戰兢兢的站起來,一邊哭一邊道:“湯是鶯兒和小四的娘,也就是孫媽媽和錢媽媽燉的,是我端的,並沒有看見誰啊!”


    阿秀想了想,叫人喊來兩位媽媽,這兩個老媽媽是蓮兒和自己的貼身丫頭的娘,既然是給自己下毒錯傷了胡氏,阿秀就更想挖出兇手,來給胡氏個說法。


    兩個媽媽來了,嚇得也是臉色慘白,不停的說冤枉,她們本來在阿秀心裏也沒什麽動機,問了問,搜了搜,也不曾看見毒物。


    毫無線索,怎麽會有毒呢?阿秀又陷入了思考。思量再三,阿秀叫人拿來了罐子和食盒,細細查看。


    一看之下,阿秀倒是發現了疑點,罐子口有幾點黃白色的鹽粒一樣的東西,是不純的砒霜,阿秀放下罐子,又拿起食盒,果然食盒靠近中間的底部也有粉末和幾顆更大的顆粒。


    看來果然是裝進食盒裏以後下的毒,阿秀想。又叫來小紅詢問,卻看見小紅一跛一跛的,突然心裏一亮,想到扭腳,就可能東西摔了,或者離手,阿秀就問道:“小紅,你方才扭了腳麽?”


    小紅一愣,迴道:“迴稟王妃,是的。”“何時扭的?”阿秀追著問道。“送湯的時候,在跨院假山那裏。”小紅疑惑的老實答道。


    是了!阿秀心裏更篤定了,恐怕就是這個時候了,“食盒從廚房拿出來,是不是隻有這一次離了手?有沒有其他人拿過?”


    小紅搖頭道:“不曾有其他人拿,我隻是扭了腳,把食盒放在假山那裏,揉了揉腳,怕湯涼了,就提來了。”


    錯不了了,就是有人這時下的毒,但是是誰呢?


    “大夫怎麽還不來?去請王爺的人迴來沒?”阿秀高聲問著外麵的人,下人進來迴了話。


    既然是這時下的毒,恐怕是臨時起意,臨時起意,手頭怎麽又會有砒霜呢?阿秀又疑惑了。


    這時胡氏的嘔吐已經漸漸壓住了,不見惡化,卻也不見好轉,隻是胡氏還是死死捂著肚子,看來依然很疼。


    阿秀漸漸放了心,中毒的砒霜是黃白色的,證明砒霜不純,又用了土方子的解毒劑,雖然沒有現代藥物,但是既然沒有惡化,恐怕沒有什麽性命之憂了。


    胡氏開始腹瀉,阿秀把所有人趕到外間,讓幾個辦事仔細的老婆子伺候胡氏,自己也出來外間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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