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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正二十年(1360年十一月,朱元璋在揚州娶迴的孫氏,也就是元帥馬世雄的義女,有喜了。


    朱元璋卻找人暗殺了號脈的郎中,因為他的眼睛一直在跳。


    跳啊跳,朱元璋的感情就變得越來越複雜。


    因為這個女人很奇怪,朱元璋娶她的當天,太平恰好被陳友諒奪了去,自己和她圓房的時候,是阿秀剛把自己從自閉的房子勸出來的那一天,而她眼下被傳有喜,算起日子,受孕的日子卻不偏不倚正好是自己剛從寺裏旅遊迴來的那一天。


    太邪門了,朱元璋心裏想,不行,還是找軍師問問吧!


    於是朱元璋便私下找了劉伯溫,給了他孫氏的八字,又以家宴的名義召集了女眷和幾個親信將領吃飯,在席間讓劉伯溫偷偷給她看了像,


    劉伯溫席間未發一詞,隻是低頭吃飯。宴畢,朱元璋遣散眾人,問起劉伯溫,劉伯溫卻隻是低頭偷偷告訴了朱元璋一句話:


    “誕下的將是男丁,但是必要阿秀才能養得活。”


    朱元璋聽後大驚以為阿秀假孕之事敗露,正要追問時,劉伯溫卻道:“孫氏命格實在過於奇特,主公若不信,且讓伯溫把命盤畫出來批一批。”


    “孫氏本命屬火,屬火之人,情性剛烈有餘,柔韌不足。再者,其吊客坐於命宮,本已十分兇險,又兼有大耗在側,另加火星並巨暗入命,此一來,主必有火災。此諸星入命,不宜同近親往來,不然,恐怕多有耗損而無所進益。”朱元璋聽到此,眉頭皺了起來。他想起前幾天,府內確實起火了,不但火起的詭異,還燒了阿秀半架床,為此還累及阿秀生病了許久。


    朱元璋歎口氣:看來終是留不得她啊!且細聽吧。


    劉伯溫見得如此,又道:“此命克親克子亦兼自克,所以父母早早死於戰亂,與她自己也是半生飄零。如今隻有主公和主母兩人的八字可以勉強製住她而不受其害,可孩子一旦出生,雖有主公之血脈,卻奈何力氣小,倘使留幼子於孫氏身邊,未必養的大。“


    歎了口氣,劉伯溫躬身一禮道:”如此種種,伯溫已經盡言,主公自有定奪,伯溫不便造次。”朱元璋歎了口氣道:“罷了,事至如今,恐怕也隻有如此了。”


    至正二十一年八月九日,朱元璋的第五個兒子朱橚誕生,對外皆稱阿秀所出,三日後稱孫氏誕下死胎,借故死胎不詳,賜於別院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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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裏,寧海隱士葉兌派人送來秘信給朱元璋,勸朱元璋以蒼生為念,不要被元朝拉攏,當宜自圖大業,並且獻上了詳細的有關作戰攻略。


    阿秀丟了年表和筆記,卻記得這個葉兌獻的計策可以媲美當初諸葛亮的隆中對,自然找朱元璋借來看,朱元璋看了計策大喜,便欣然答應了。


    阿秀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也是嘖嘖稱奇,心中遺憾如此的高士來去無蹤,自己不能一睹真容,頗為可惜。


    原來這封長信中,建議朱元璋效法孫權,穩居江東,進可攻,退可守,以待天下之清。


    又建議暫時不要直接攻打張士誠,而是先去偷襲杭、紹、湖、秀等地,然後以此為憑借,大軍直搗平江。如果平江城池堅固不易攻打,便以銷城法困之。


    所謂銷城之法,也就是困城之法,說白了就是困死敵人。辦法就是在要攻打的城池之外,敵軍射程之外,另外修築包圍帶,再分派軍隊,四麵立營,屯田固守;再另外派人安撫收服城池外圍的屬地,收購當地的稅糧以供應軍隊使用。如此一來平江一旦被破,杭、越必歸,其他地方更不足以為慮,這是上策。


    另一個打張士誠的方法,稍微差一些,因為張士誠的核心力量位於紹興,紹興懸隔於江海之內,四麵環水,所以曆來易守難攻。紹興的糧道在三江鬥門等地。打下平江,等於斷其糧道,打下杭州,等於斷其援兵,所以可以同時出兵攻打平江杭州兩處,聲東擊西,讓敵人顧此失彼,就可以攻下紹興。打下紹興後,就可以再慢攻打平江和杭州了。


    信上還提出了方國珍不可輕信任用。以前取婺州時,他就搖尾進貢。後來要招任他,他卻猶疑不肯前來。後來更是一麵交好,一麵幫元軍運送錢糧。這樣的人,不可以信任。可以假借名義前去招安,一旦他接受招安,就更換他手下的官吏,看管住他的艦船,暗地控製他的兵權,如此一來,他區域的其他的幾個城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獲得了。


    至於福建兩廣一帶,曆來沒有強兵重鎮,兩浙一旦被我們控製,隻需派個好點的說客去安撫,就一定會前來歸附。萬一不肯前來歸附,也隻需要出兵從溫州、處州一帶進攻,再派一些水軍包抄,福州就必然可破。打下福州,其他的郡縣就也不足為患了。然後再借此進取兩廣,則兩廣可定。


    看完這封長信,阿秀是連連點頭,不由得敬佩起來想到:這封信,哪怕拿來現代,按照現代軍事角度來看來用,也完全是高端戰術攻略。難怪人說古代藏龍臥虎,高手在民間啊!


    朱元璋更是連連稱讚,甚至要派人到處去尋他,阿秀卻攔下了他,說道:“元璋,此人見識如此不凡,必是閑雲野鶴之輩,根本不會有為官出世之念,即便強訓了來,於人於己也都無益。”


    看見朱元璋沉吟不決,阿秀又說:“他既然隻托人來帶信,又寫的這麽詳盡,必然是不想你去尋他,既然他如此盡心為你出謀劃策,你便不尋他,權當賞賜他繼續做個隱士,豈不好麽?”


    朱元璋聽了,認為有理,也便不再起意尋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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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韓林兒自從稱帝以後,凡事都由劉福通來籌劃。


    領兵在外的幾員大將,原來都是劉福通的平輩,漸漸也就不太聽其指揮調度,後來軍隊數量雖然號稱幾十萬,無奈軍令不一又各自為戰。


    由於之前三路出擊的北伐軍相繼被克,察罕帖木兒和孛羅帖木兒索性率領兩支元軍對宋政權的包圍進行了進一步的圍剿。


    至正二十一年(1362年六月,曾在前一年投降察罕帖木兒的紅巾軍將領田豐王士誠二人刺殺了進攻益都的察罕帖木兒,逃進了益都。察罕帖木兒的養子擴廓貼木兒承襲了他的爵位,繼續猛烈的圍攻益都。


    十一月,隨著益都被攻破,田豐王士誠被殺,陳猱頭被俘,山東的紅巾軍基本消耗殆盡。


    此時就隻剩下山東一支沒什麽規模的軍隊,作安豐的掩護。


    於是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二月時,投降元軍的張士誠派兵圍攻安豐。韓林兒劉福通無奈向朱元璋告急求援。


    由於此時安豐是應天的外圍屏障,救安豐也就是變相保護應天,朱元璋便當即於三月率兵渡江攻打張士誠以救援安豐。


    四月,陳友諒見朱元璋親率主力救援安豐,趁機以號稱六十萬的水陸大軍於當月十一日占領了吉安、臨江、無為等州,圍攻洪都。洪都是一軍事要地,左近又與鄱陽湖長江一線相連,所以此戰勝敗尤為重要。


    陳友諒借附近諸州為落腳點,向洪都城開始發起猛攻。


    朱元璋聞訊大驚,但此時主力正和張士誠全力作戰,一時無法分兵支援,便緊急召見軍中諸將商議,李傑和湯和皆想請兵出戰,前去支援,但朱元璋和劉伯溫卻不允。


    正相持不決間,徐達卻站出來,在朱元璋耳邊輕描淡寫道:“夫人進來身體不適,方才讓我問主公,最近怎麽不見文正。”


    朱元璋聽此言頗覺摸不到頭腦,細一想來,登時記起自己義子朱文正此時正在洪都守城,心下敞亮不少。


    於是朱元璋當著諸將的麵,給洪都方麵下了死命令:“傳我號令,命朱文正率洪都守軍,誓死保衛洪都,爭取時機,等待我親率大軍來援!”


    此令一出,眾將嘩然,人人盡知朱文正是朱元璋的親侄子,又是義子,但同時他們也知道洪都雖然城高河深,卻隻有五萬守軍,這一條命令,等於是死令,不能守住的話,即使跑迴來,也是死。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八百裏加急的這道命令,發往了洪都。


    阿秀此時受了風寒,得知洪都被打,自己又不能當麵提醒,所以讓徐達帶話,自己是婦道人家,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幹預朱元璋的戰略決策,卻也做不出作壁上觀隔岸觀火的事,況且在曆史上也是這樣發展的,那麽與其別人說,不如自己來說!


    徐達很好的表達了阿秀的意思,他自己聽到時也是很吃驚的,因為聰明如他,當時就看出了阿秀暗含的意味,但是他不能說破,因為他是人臣。


    而阿秀這句話,隻是一個母親病中想念兒子的家常話,並沒有直接讓朱元璋去命令朱文正,卻又巧妙的提醒了這個人的存在,實在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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