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屬於六部的禮部所管,也是官家的妓院。


    大虞的教坊司位於京都內城南城本司胡同,每到夜裏,本司這胡同裏都會聚滿各種華麗馬車,金漆轎子,從馬車、轎子裏下來一位位貴家公子,文人學子。


    在古代,狎妓是合法的,貴族子弟、新進舉子、老爺富商都喜歡到教坊司來。


    有書曰:“京師倡家東、西院籍隸教坊,猶是唐宜春院遺意。東院以瑟,西院以琵琶,借勳戚以避貴遊之擾。”


    便是說隸屬禮部的教坊司一般隻招待權貴皇親,是相當高檔的場所。


    教坊司的女子多來自三個渠道,一是招募而來的少女,二是犯官的家屬女眷,三是戰爭中掠奪而來的女子。


    教坊司作為大虞最為高檔的妓院,自然與其它妓院不同,教坊司裏的女子不是精通音律,能彈琴瑟、琵琶等等,便是擅長詩詞,能歌善舞,不同一般隻會賣肉的妓女。


    而那花魁,更是千裏挑一的,才色雙絕。


    要睡花魁,僅僅是有錢還不夠,還需要有才,而且不是客人挑花魁,而是花魁挑客人。


    因此如若能睡上花魁,足以睡上一陣子了。


    此刻,江寒從一輛金漆小轎子下來,陪同的卻是袁斌。


    要到這種地方來,自然要找熟人帶路。


    而袁斌對於這種地方,那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作為豔詞才子,京都的青樓他基本都逛遍了。


    用袁斌的一句話說,我*過的*,比你見過的*還要多。


    “江兄,怎麽想著要來教坊司?不怕你家秦大蟲知道?”袁斌搖著折扇,說道。


    “我這一次正是奉了我家夫人的命,前來逛教坊司的。”江寒微笑道。


    “江兄厲害啊!”袁斌立馬吹捧了一句,心想可真會吹牛的,秦大蟲還能讓你來教坊司?


    “不知這教坊司最有名的是哪一位花魁?”江寒問道。


    袁斌道:“那自然是才色雙絕,蕭聲如神的李師師!”


    “李師師?”江寒愣了一下,《水滸傳》裏的李師師嗎?還真是巧合。


    袁斌興致勃勃,說道:“師師姑娘貌美絕倫,與其她花魁迥然不同,有一種幽姿逸韻,完全在容色之外……你隻要見過了便知道了。”


    這話倒是讓江寒對李師師這個女人好奇了起來。


    到了教坊司,先交上二十兩銀子作為打茶圍的費用,隨後才進了李師師的院子。


    暖屋裏已經聚了不少的客人,皆是為了李師師的名聲而來的。


    見到有人進來,許多客人紛紛抬頭。


    “咦,江寒!”


    “江寒,是他!他竟然也來了!”


    “江大才子也被師師姑娘的芳名吸引來了。”


    很多人認出了江寒,開口打招唿。


    江寒點了點頭,算是迴應,找了張茶桌坐了下來。


    袁斌嘖嘖道:“你如今名聲遠播,說不定待會師師姑娘聽了你名字,就要邀你進去。”


    江寒笑了笑,問:“師師姑娘如何?”


    袁斌道:“這……說實話,我雖來過這兒幾次,但沒被師師姑娘看上過。”


    他倒也是坦然,並不尷尬。


    江寒詫異道:“以你的才學也不能讓李師師看上?”


    袁斌道:“我在雲夢城是四大才子之一,到了京都可便不是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教坊司裏隨便撞上個什麽人,興許便是一位一甲的舉人。”


    江寒點點頭,這就是你辛辛苦苦修煉,成為大佬,飛升成仙,結果卻成了圍攻孫悟空的十萬個天兵天將之一?


    像袁斌這等才子,在雲夢城逛青樓都不用錢,但來到京都,就淪為平庸之輩了。


    喝茶沒有喝多久,便聽到一個聲音道:“客人久等了,師師梳妝稍遲,慢怠了客人。”


    人未到,聲先至,聲音溫柔悅耳,很是好聽。


    許多人抬頭,隻見一位國色天香的少女走將出來,對客人福了福身子。


    少女身穿華美的衣裙,頭戴金步搖,臉上未施脂粉,卻仍顯絕美之姿。


    江寒看了一眼就知道為什麽袁斌會那樣說了。


    李師師的容貌很美,國色天香的,但容貌比她精致的江寒也見過,譬如長公主寧月,譬如太上宗聖女白雲棲。


    但李師師身上一種氣質卻在容色之外,且身上毫無風塵之感,反而端莊典雅,溫柔恬靜。


    若不說她是教坊司裏的女子,恐怕說她是某位大家閨秀,某位貴妃江寒都信。


    “這李師師果然貌美……我剛才看了有些心動……”江寒暗道。


    京都有三大名妓。


    妙音坊的餘憐。


    沉香樓的白雲棲。


    教坊司的李師師。


    若是論容貌,白雲棲最佳,


    但若論氣質,當屬李師師。


    至於餘憐雖然容色氣質也是頂尖的,但氣質不如李師師,容貌不如白雲棲。


    “算起來,我與白雲棲有品菊之誼,與餘憐也坦誠相見過……”江寒心想。


    自己還真是個純情的男人,和這麽多美人相處過,愣是能守得住底線。


    “師師為諸位公子獻上一首簫曲。”李師師輕聲說著,從婢子手裏接過一支玉簫,便湊到唇邊吹了起來。


    蕭聲悠揚,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笛……不知為何,江寒心裏浮現這兩句詩。


    不得不說,李師師這蕭吹得真好。


    讓不懂音律的他也聽得入了神。


    蕭聲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愛而不得的愛情,又仿佛在訴說愛情的美好。


    聽完一曲,客人們仍然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良辰易逝,如有詩詞可訴衷腸,師師願傾身以報。”將玉蕭收起,李師師輕聲說道。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熱切了起來,終於到了最激動人心的一環了!


    倘若能夠作出好的詩詞,李師師便會以身相償,若能成功,足以吹上幾個月了。


    一下子,群情激動,躍躍欲試。


    “嘿嘿,我先試一試。”


    袁斌笑了笑,站了起來,道:“袁某有一詞……”


    話還未說完,江寒就將他拉下來,神情嚴肅的看著他:“你不要命了你?”


    袁斌一愣:“什麽意思?”


    難道這裏有問題?為何江兄要攔我?


    江寒一臉嚴肅的道:“前兩章進小黑屋審核了兩天還沒放出來,你又想開車?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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