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秦妙雲的請柬?要請姑爺參加文會?”


    寧國府裏,秦穆清看著秦奮遞上來的請柬,不禁淡眉微蹙。


    事實上,江寒揚名之後,每日送上門的請柬,拜柬數不勝數,門房裏都堆了幾個大籮筐。


    這一次是秦妙雲讓人送來的請柬,秦管家在查看之後,方才拿給秦穆清看。


    畢竟成國府和寧國府有著一層關係,這次請柬用的雖非成國府的名頭,卻也是秦妙雲的名義。


    “秦妙雲?她算是我的堂姐還是堂妹?”秦穆清有些記不清了,畢竟兩家很長時間沒有來往,對於成國府家裏有幾口人都忘了。


    秦奮道:“大小姐忘了,秦妙雲小你兩歲,卻長二小姐一歲。”


    “那便是我的堂妹了。她要請江寒參加文會?”


    秦大小姐蹙起了淡淡的柳眉,她知道秦妙雲和江寒是認識的,江寒講述過,曾經在思仁村還救了秦妙雲。


    不過,秦大小姐卻下意識的覺得不是請江寒參加文會那麽簡單,這姑娘在玉京台佛道論法時就逼江寒下場辯法,現在又請江寒參加文會……


    “將請柬放房間裏吧!等姑爺迴來再告訴他。”秦穆清淡淡道。


    “是,小姐。”


    秦奮離去之後,秦穆清便到院子練了一套拳,甩了一套劍,心滿意足的迴到房間後,便又看到那一封請柬。


    秦穆清拿起請柬,拆將開來,發現是一場午後文會,時間在下午,明月樓舉行。


    “一個女子邀請江寒參加文會,必然沒有那麽簡單……”


    秦穆清也不是頭腦簡單的莽夫,立馬敏銳地察覺到秦妙雲多半是想借文會和江寒接觸。


    畢竟江寒說過,他曾救過秦妙雲,因救命之恩產生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晴煙便算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但秦妙雲又算什麽?


    “我倒去看看,秦妙雲想做什麽。”


    秦穆清微一沉吟,便打定了主意,裹住了胸,又換上了一襲青衫。


    她自然不是要假扮江寒,畢竟秦妙雲是認識江寒的。


    ………………


    明月樓,並非一座閣樓,而是由三座樓閣,五座亭台,一片花園所組成的。


    此時此刻,明月樓裏來了不少才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聊天說笑。


    畢竟秦妙雲借文會的名義邀請江寒前來,自然要再請一些才子。


    秦妙雲作為成國公府的三小姐,又是雲來觀主的女弟子,她組織的文會,自然吸引了許多人。


    “含笑飲一盅,且對東風。細風細雨始重重。分別時長相聚短,離恨無終……小生段寒,見過秦三小姐。”


    “秦三小姐,小生也有一首吟誦明月之詩,詩曰:從來隻有人嫌月,皎月何時不照人?地北天南音塵絕,月光拂我至故鄰。”


    “秦姑娘,我亦有詩,阿巴阿巴阿巴……”


    不少才子看著站在二樓的秦妙雲,將畢生寫得最好的詩詞都拿出來,期待能為秦妙雲看上。


    秦妙雲依舊身穿一身道袍,頭戴烏木道簪,雖然道袍並不華麗,飾物也很簡單,但秦妙雲一張瓜子臉清秀絕美,肌膚白嫩無瑕,身上又有一股超脫塵埃的氣質,反而吸引了不少才子。


    自然,秦妙雲的身份也很吸引人。


    雖然是三小姐,但成國公府何等的權勢?若能得到秦妙雲的芳心,成為成國公府的女婿,從此可謂是一飛衝天了。


    秦妙雲柳眉微蹙,神情清冷,在場不乏才子,其中有一個還是國子監祭酒的兒子,詩詞的確作得不錯,但和江寒相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莫說比不上《摸魚兒》《水調歌頭》《將進酒》這種詞,就算是江寒作的最差的詩詞也比不上。


    “江寒沒來麽?”


    秦妙雲身後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些糕點,一盞茶,三個茶盞,在桌子旁邊是一個身材窈窕,相貌柔美的秦欺霜。


    秦欺霜穿著一身素色長裙,發上隻戴著一根碧玉簪,雖然衣飾也簡單,卻能稱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秦妙雲搖了搖頭道:“還沒來,看樣子是不會來了。”


    秦妙雲不禁有些氣餒,原本以為組一場文會,便能將江寒請過來,解了姐姐的相思之苦。


    誰知道江寒卻根本不來。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上次將他推出去,讓他參加佛道辯法,因此記恨上自己的?


    雖說上次自己存著小小的報複心理,但畢竟江寒也得到了好處。


    “罷了。”秦欺霜幽幽歎息一聲。


    這段時間裏,“江寒”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夢裏。


    每次都是夢見“江寒”在大乘教三名高手的圍攻中出手救下自己,那人的身影也越發深刻。


    “姐姐,可能是他有事……”秦妙雲見姐姐有些失落,忙道:“我再想想其它辦法。”


    “不用了。”秦欺霜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忽然淡眉微微一蹙,道:“東淨在何處?”


    東淨,指的是茅廁,不僅如此,茅廁還有其它美稱,例如:“登東”、“東司”、“溷”、“清溷”等。


    ……


    秦穆清憑請柬踏進明月樓,正欲尋到文會現場,忽地發現自己裹胸的繩子鬆了,蹙了蹙眉,這明月樓的茅廁卻在哪裏?


    普通的茅廁臭氣熏天,不堪入鼻,但明月樓屬於成國府的產業,裝飾得像一間雅閣,甚至比尋常人家的房屋還要寬敞。


    茅廁中每日皆有人打掃,置放鮮花,非但沒有臭氣,反而還有一股淡淡香氣。


    明月樓的東淨自然也有男女之分,秦穆清下意識地便踏進了女子的一邊。


    進了隔間,她除了外衣,將裹胸布綁得嚴實了,才穿上外衣,準備離去。


    便在這個時候,隔壁的隔間卻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隔壁姐姐可在?”


    秦穆清道:“在,有何事?”


    “我……我來月事了……姐姐可曾帶著月事帶?即便沒有也無妨,我記得這東淨便有……”


    月事帶,便是古代的姨媽巾。


    “你等著。”秦穆清本就心腸好,當即出了隔間,在東淨裏尋得月事帶,來到那女子的隔間,輕敲門。


    隔間的門打開,那女子道:“謝謝……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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