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雲:水月禪師號玉通,多時不下竹林峰。可憐數點菩提水,傾入紅蓮兩瓣中。


    這水月寺的禪師名為渡鴻禪師,他麵朝眾僧,開始講雙修之法。


    “我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以空樂雙運而悟空,以欲製欲而成就大道。”


    “我佛有明王,明王麵目兇惡,外可嚇退妖魔,內可對付自身的孽障。明妃嫵媚多姿,乃明王修行時必不可少的夥伴。佛經曰:先以欲勾之,後令入佛智……”


    “是以我歡喜佛雙修之法,一為固元,二為止泄,最後陰陽雙修,便使得陰陽交合而不泄,成為歡喜佛。”


    “我歡喜佛主尊,以暗幽而變化蓮花,以明陽而變化主尊,證得般若與方便融為一體的極樂涅盤境界,便為歡喜佛。”


    渡鴻和尚悠悠講法。


    袁斌聽得深以為然,道:“好好好,這歡喜佛法正適合袁某人。”


    江寒卻是神遊天外。


    他來這裏當然不是為了水月樓的尼妓,而是……


    兩天前,鍾離無憂突然讓他查一查水月寺。


    這水月寺倒也不是什麽邪教派,而是信仰歡喜佛的寺廟。


    “餘傲逃出離明司大牢了。”當鍾離無憂悠悠說出這件事時,江寒眉頭緊皺,餘傲?那不是那個被自己打暈的逆種嗎?


    讓這個人逃出離明司大牢?大佬你不會在玩我吧?


    這不是給自己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嗎?


    鍾離無憂道:“是我故意放出去的,餘傲離去之後,便直奔衡州而去,進入了水月寺。這水月寺與密宗有關,你去一趟水月寺,查一查。”


    江寒皺眉道:“這……”


    鍾離無憂道:“此行,司劍會同你一起,若能帶迴水月禪師,你升任一級。”


    離明地字使?那不就是地使嗎?


    江寒點頭應允。


    ……


    “阿彌陀佛……”渡鴻的聲音將他拉迴了現實。


    江寒看著四周,雖然也有不少信徒,但卻沒看到司劍,司劍人呢?藏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陰瘮瘮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歡喜佛法,男女赤身交合之法,也叫佛法嗎?”


    聲音甫歇,隻見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緩緩從殿外石板路走來,那男子麵色慘白,周身散發著一股陰冷入骨的寒氣。


    渡鴻朗聲說道:“原來是移靈教的常安常長老來了,移靈教趕屍秘法舉世無雙,不知卻為何來我水月寺搗亂?”


    袁斌低聲道:“居然是移靈教……”


    江寒疑惑道:“移靈教又是什麽教派?”


    袁斌道:“移靈教,是古辰州的教派,在沅陵、瀘溪、辰溪、漵浦四縣,與蠱毒派、落花洞一起,並稱為古辰州三邪。這些教派在古辰州赫赫有名。雖然行事甚邪,但並不像大乘教,真空教這些教派一般胡作非為,因此朝廷也便不管這些教派。”


    江寒心想,這江湖上的教派還真是多。


    常安陰森森地道:“趕屍秘法又怎麽比得上水月寺的雙修之法?”便在這時,常安身後又走出一名粗獷大漢,虎背熊腰,以及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


    渡鴻見這兩人眼光如電,知道他們身手不凡,道:“移靈教三位高手光臨敝寺,不知有何貴幹?”


    “可不止三位。”常安笑道。


    他聲音落下,便見又有三個中年人並肩行來,為首之人朗聲道:“在下落花洞曾聽雪。”


    “六位到底有何貴幹?”渡鴻看出六人來勢洶洶,也是沉聲問道。


    移靈教常安睨視渡鴻,冷聲說道:“渡鴻,我有一位師妹名曰常薇,去年來到衡州遊玩,結果卻突然失蹤。吾等追尋良久,才發現她入水月寺拜佛,結果被一群淫僧所騙,失了身子,竟淪為水月樓的娼妓!渡鴻老禿驢,你侮我師妹,可惡至極,還有何話說?”


    渡鴻雙眉一揚,臉色如常,道:“阿彌陀佛,貧僧不認識什麽常薇,不過去年確有一位女子願入我水月寺,修習歡喜禪。此乃她自願為之,與老僧何幹?”


    常安身旁的魁梧男子忽然放聲桀笑,笑聲令眾人毛骨悚然:“你說我師妹自願?我師妹乃移靈教翹楚,前途無量,怎麽會入你水月寺?定是你這頭禿驢花言巧語,騙了她身子……今日我常喜殺你為我師妹報仇!”


    常喜笑聲畢,雙掌下垂,全身真氣鼓動,衣服無風自動。


    渡鴻道:“阿彌陀佛,你們移靈教來水月寺報仇,老僧不得不應戰,但落花洞的三位又為何事而來?”


    曾聽雪笑道:“移靈教報不報仇,與我無關。我與我帶來的這兩位朋友也不插手,我來此,是為找一個人。”


    常喜一揮袖袍,喝道:“廢話什麽?渡鴻禿驢,上來取死!”


    話音剛落,便縱身上前,雙掌橫擊渡鴻。


    “阿彌陀佛!”渡鴻悠悠念了句佛號,“師弟。”


    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個僧人便挺著禪杖而出。


    但見常喜迎麵而來,三道掌力橫拍而至,那和尚扭身躲開,退後數步。


    常喜挺掌怒拍,嗖嗖聲中如驚濤拍岸。


    那和尚不敢直擋其威,隻能退後兩步。


    這一場戰鬥看得水月寺僧人目眩神搖,熱血沸騰。


    隻是常喜猛烈,逼得那和尚接連後退。常喜掌力仿佛無休止般發出,真氣卻似滾滾黃河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那和尚漸漸感到手腕酸痛麻木,手中禪杖被震得微微發抖,知道對方掌力的厲害。


    江寒和袁斌冷眼旁觀這江湖人尋仇的大戲,就差拿個爆米花出來吃了。


    江寒心想:“這個常喜這麽揮霍內力,臉色不變,內力也真雄渾,不過這麽耗費下去,終不是對方對手。”


    兩人劇鬥一陣,常喜掌力雖猛,但那和尚身法卻也飄逸,漸漸忽覺常喜掌力變弱,那和尚心頭冷笑:“這般耗費內力,再過一會就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忽然之間,那和尚忽然尖嘯一聲,欺身而上,已到了常喜兩丈之內。


    這樣一來,常安忍不住臉上變色,自知常喜快要落敗了!他們洶洶而來,難道要大敗而迴?


    這時那和尚又逼近了五尺,忽然嗆啷一聲,他手中禪杖竟被對方一掌劈折!瞬間斷成兩截。


    眾人發出一聲驚唿,萬萬料不到常喜掌力這麽恐怖,竟能劈折渾鐵禪杖。


    那和尚不退反進,虎撲而出,撞到常喜懷裏,一掌擊出。


    常喜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到那和尚臉上。


    那和尚揪住他的喉嚨,抬起頭來,笑道:“你輸了!”


    常喜恐他傷及師弟性命,叫道:“住手!”


    那和尚抓起常喜擲了過去,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饒爾性命。”


    常喜接住常喜,伸手探他脈搏,所幸並無大礙。


    渡鴻微笑頷首:“幾位還要鬥狠嗎?”


    ……


    ps;來點章評讓我抄一抄啊,寫著寫著真有些不知道怎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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