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天化怒視江寒,冷笑道:“江寒,今日國子監舉辦文會,我便不與你計較!你滾一邊去,別來惹我生氣!”


    江寒目光卻淩厲如刀,道:“巧了,我正想說這句話,你要麽滾一邊去,要麽待會我讓你滾一邊去!”


    “好膽!普天之下敢叫我竇天化滾的人,你是第一個!”竇天化怒目而視,身上氣勢洶洶。


    這劍拔弩張的局麵嚇壞了賈悅,擔憂的看著江寒。


    竇天化忽地卻咧嘴笑道:“江寒,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說完,他竟然就轉身走了。


    就這?


    江寒轉過頭來,看著賈悅道:“賈悅,沒事吧?”


    “江寒哥哥,我沒事。”賈悅搖了搖頭道。


    江寒道:“這種人若是再來纏著你,跟我說一聲,我將他抓進夜巡司牢裏關兩天!”


    “嗯。”賈悅輕輕道。


    她身旁的婢女張了張口,正想說什麽,卻被賈悅用眼神阻止了。


    這時文會越來越熱鬧,才子們爭先賦詩,其目光卻落在文會上一些女子的身上。


    若是所作的詩引來佳人的喝彩,才子們便會昂首挺胸,麵露笑意。


    “如此美景良辰,胡某也來賦詩一首!”這時,卻見一位書生站起身來說道。


    “原來是胡升胡兄!胡兄乃是去年的舉人前三,有一首詞曾為《大虞文集》采納,並被列為第二百三十七名。”


    “胡兄請作,我等洗耳恭聽。”


    一些書生立馬說道。


    胡升向眾人拱了拱手,道:“今日郊遊至此,既有秋末的美景,又有佳人在側,胡某便作一首詞,才疏學淺,若作得不好,諸位朋友莫要取笑。”


    眾人紛紛說不會,胡升望著風景,沉吟許久,緩緩吟道。


    待他一首詞作完,眾人紛紛喝彩,就連楊蒹葭也微微點頭。


    “好詞!此詞由遠到近,由無聲到有聲,刻畫出稻田的美景,農人的閑適,又描繪出這場文會的熱鬧氣氛,當真是一首好詞!”


    “尤其是此詞的下半闕,更是精妙絕倫!此詞,能入《大虞文報》!”


    “胡兄大才!今日魁首,除你之外再無他人。”


    江寒搖了搖頭,胡升這詞寫得相當美好,甚至寫農人在田埂當中恬然自樂,然而他心裏卻隻想笑。


    現在雖然已是深秋,但下午陽光尚且毒辣,農人在田梗中農作有什麽好恬然自樂的?


    這讓江寒不禁想起一些新聞報道,一個西裝革履的記者跑去問幹農活的大爺:你快不快樂。大爺說,我快樂你媽我快樂!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胡升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在場才子雲集,還有許多人沒有作詩,在下才疏學淺,豈敢稱魁首?”


    “胡兄謙虛了。”


    “到現在為止,當屬胡兄這首詞最佳,胡兄何必妄自菲薄?”


    胡升道:“我聽說今日江寒江解元也參加了這場文會,江解元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必有佳作,江解元在哪?”


    胡升此話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江寒今日也來了?”


    “江寒?他在哪?”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坐在賈悅身旁的江寒。


    “江寒在那裏!”


    “原來江寒也來了!”


    一束束目光落在江寒身上,他無奈的站起身來,向眾人拱了拱手,說道:“江某今日前來,隻為欣賞此地的風景,聆聽諸位的佳作,便不作詩了。”


    胡升驚訝道:“江兄你才華橫溢,怎麽不作詩了?倘若你不作詩,這場文會豈不是要少了許多好詩詞?”


    江寒笑道:“在場才子無數,何愁沒有好的詩詞?實在是江某今日並無詩興,便隻湊個熱鬧。”


    聞言,眾人紛紛點頭,有的鬆了一口氣,有的則是有些失望,還有的冷笑不止。


    江寒不作詩對於在場許多人來說,倒是減小了壓力。


    畢竟江寒作的詩,往往都能傳世,若他作上一兩首好詩,其他人還作什麽?


    胡升搖了搖頭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話雖這麽說,但他嘴角卻不禁露出微笑。


    江寒不作詩,那他就是這裏最靚的仔!


    以他這首詞,成為魁首還不簡單?


    ………………


    “江寒哥哥,你為何不想作詩?”賈悅看著江寒不解的道。


    江寒輕輕一笑,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在這裏搶別人的風頭,不好。”


    賈悅恍然,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江寒沉默了一會,道:“你還好嗎?”


    賈悅道:“還好。”


    江寒道:“上次那件事……”


    賈悅咬了咬櫻唇,道:“上次發生什麽事情,我已經忘了。江寒哥哥也忘了吧。”


    江寒默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上次那件事。


    賈悅和白雲棲不同,白雲棲他隻不過逢場作戲,而且知道白雲棲的身份後,對她也有利用的心思。


    而賈悅除了一開始有些小心機外,還是很純真善良的小姑娘。


    那次陰差陽錯後,雖說並沒有繼續下去,但始終已經……


    賈悅微笑道:“江寒哥哥,可惜我沒早些遇見你,倘若當初在雲夢湖上舉報選婿文會的不是秦家,而是賈家就好了。”


    如果你早點遇見我,隻會遇見愚鈍的前身……江寒默然不語。


    賈悅沉默許久,說道:“其實我當初騙了你,當初在雲夢湖上,我是故意落的水,我也會水。”


    江寒道:“我知道。”


    賈悅愣了一下:“那你為何還要跳下去?”


    江寒道:“雖然當時我猜到你是故意的,但下意識的還是跳進湖裏。”


    賈悅沉默了一會,輕輕道:“江寒哥哥,你真善良。”


    善良?


    他一個離明司玄使,夜巡司長老,日巡司未來的指揮僉事,三大兇名赫赫的組織的重要人物,和善良搭得上邊嗎?


    ……


    “賈悅,我們去外麵走走吧?”


    這時,一個姑娘走過來,對賈悅道。


    文會已經結束,魁首是那個胡升,接下來便是才子佳人們郊遊賞景的時間。


    “好!”賈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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