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柳咬了咬牙,“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我抓到這裏來!”


    “嘿嘿嘿,乖乖跟我走吧……讓我吸盡你的靈氣……等我飛升了你就功德無量了……嘿嘿嘿……。”


    “你特麽的怎麽這麽會做夢?!”


    千柳伸手去掰那鐵鐐子,卻好像沒半分作用。


    “沒用的沒用的……嘿嘿嘿,幾百年了啊,我們這群被上天歧視的的精怪忍受著天道的不公,在這貧瘠的人間苦苦修煉,他們卻一出生就可以具備仙體,憑什麽?”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麽,“可是現在……嘿嘿嘿……我終於可以擺脫這裏了……天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我絕對不會放手了!”


    喉嚨已被手扼住,力道大得讓千柳覺得如果他再用力一點,脖子就要斷了。千柳拚命拍打著那看不見的手,卻毫無作償用


    “來吧來吧……來幫我飛升……!”


    千柳隻覺渾身的血液像要逆流一樣,血液中的什麽好似在身體裏亂竄,那種難受的感覺瞬間讓千柳臉色蒼白,眼前發黑起來。


    手上的氣力猛地一鬆,那人已是慘叫一聲,隱約的身影刹那間逃竄到了四丈之外。千柳大口喘著氣,難受的差點要吐了出來。


    背後的手還在替千柳順著氣,輕聲道,“沒事了,小柳兒。”


    氣終於是緩過來了,千柳轉身抱住那微涼的身體,驚的半天說不上話來。隻是聽著他心口的起伏聲,頓感安心。


    千濯香抬頭看著那天穹,眸子滿是肅色,說道,“你兩次三番將她困在此處,目的是什麽?”


    那人厲聲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壞我好事?原來究竟也是個靈體,太好了……嘿嘿嘿……!”


    千濯香蹙眉冷笑道,“癡心妄想!”


    “找死!”那虛無飄的聲音狠狠,頓時一陣陰風四起!


    千濯香將千柳緊緊環在懷中,說道,“自不量力的東西,還不給老子趕緊出來!”


    “螻蟻……”聲音已顫,“我會讓你為你們的自大付出代價……”


    那一處白茫之地,忽然多了一人,斬風已不知何時到了那裏,掌已舉起,一記橫劈,便聽得一聲尖銳的叫聲,那輕煙立刻散了。


    千濯香伸手握住千柳的腳踝,未見他指上用力,那鐵鐐盡斷聲已傳入耳中。千柳鬆了一氣,窩在他懷中隻覺得雙腳已無法動彈。


    斬風輕步落在這扁舟,四下看去,說道,“是水妖,不知道修煉多久了,已經成妖了,那人,恐怕是因水而死的。”


    千濯香應了一聲,“依他剛才所說,他是凡人,再變成鬼怪的,那為何黑白無常未抓了他的魂魄去地府?反而修煉成了水妖?”


    斬風垂了垂眸,“我去地府一趟。”


    “有勞。”


    斬風身形一動,便不見了身影。千濯香摟著千柳,低聲說道,“別怕。我們馬上迴去。”


    千柳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嗯。”


    他默了片刻,又說道,“迴去後,教你一些簡單的法術。”他音中又帶著一絲玩笑,“若是再有人欺負你,你就欺負迴去。”


    千柳被他逗的笑了笑,剛才那驚懼,總算是消失了大半。


    從水域迴來,千柳便迴床上躺下了,再醒來,已見夕陽。這一天,又被千柳給浪費了。


    “醒了?餓嗎?”


    千柳偏頭看去,千濯香含笑看著千柳,心中頓時一暖,“好餓。”


    “那起來吧,帶你去吃東西,滄州的小吃好像不錯。”


    千柳忙掀了被子,換上衣裳,走到梳妝台前,拿起那桃木梳,想了想,迴頭問道,“我想換個發型可以不?”


    千濯香笑道,“你喜歡梳什麽發髻,就梳哪種。”


    “那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吧。”


    千柳泄氣地說,還以為老大會接過話說他給自己梳呢。


    滄州果真是個美食之地,那大街滿是吃的,客棧尚且不說,那些小攤檔的食物也都十分可口。可惜胃口就那麽點大,吃撐了也不過才吃了一小段路。


    看著那望不見盡頭的街尾,千柳歎道,“要是我再多兩個胃,該多好。”末了笑了笑,“不過沒關係,反正在滄州還要多待幾天,我們慢慢吃。”


    千濯香卻未應答,抬頭看他,那長眉皺起,似在想什麽事。默了低頭看來,說道,“待會我們離開這裏。”


    千柳吃了一驚,“為什麽?”


    “水無處不在,你離的近了,那水妖還有可能將你抓走,防不勝防。未進滄州之前,一直相安無事,但是到了這裏,卻是連續發生兩次,我不能讓你再冒這個險。”


    “可是你不是說要在這裏等昆侖奴的大雕飛過來給你傳消息麽?我們現在走了那雕萬一追不上我們怎麽辦?”


    “你先迴家,我留下來調查。”


    “不行。”千柳搖搖頭,“你教我法術呀,我會好好學的。”


    “小柳兒乖,法術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成的,現在以你的資質很難學成,一年半載也隻能學點皮毛。”


    千濯香的話語極輕,千柳卻不能接受,“我不想一輩子依賴你,你可以教我,但是不要幫我。”千柳咬了咬唇,“你那麽厲害,我總不能一直這麽窩囊,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覺得我很沒用……”


    他神色微怔,又笑了笑,撫著千柳的頭道,“哪來這麽奇怪的想法,你怎麽會沒用呢?老大都是靠你養著的呀。”


    千柳絞著手指,默然不語。有人護著,的確是件開心的事。但是千柳不能總是讓他擔心,總要自己學會自立。


    “小柳兒,你這兩次遇險都未向我抱怨,也是因為你這麽想麽?”


    千柳意外看他,“你怎麽知道?”


    千濯香默了許久,未說其他什麽,隻是歎息道,“真是傻瓜。”


    “我不是傻瓜……”


    “嗯,不是。”千濯香忽然伸手揉亂千柳的發,“是笨蛋。”


    千柳沒好氣的看他,順了順自己的發,“我也不是笨蛋。”


    “我看你們兩個人都是笨蛋。”


    背後一聲調侃,千柳一喜,千濯香也意外轉身,“燕兄。”


    千柳迴身看去,“燕小李?”


    燕小李招唿未打,也伸手把千柳剛理順的發攪亂,“笨蛋笨蛋。”


    千濯香腿一伸,燕小李趕緊閃開,千濯香將千柳護在身後。


    “別欺負小柳兒。”


    千柳憤憤道,“是啊,以前跟著百曉熟老頭兒時你就常欺負我。”千柳立馬告狀。


    燕小李彎了彎眉眼,“那時你不是被江湖追殺了麽?”


    千柳動容道,“所以你是愧疚了想補償我,才來尋我的麽?”


    “不是。”燕小李眨了眨眼,“算到你有大劫,就跑過來圍觀了。”


    “……”


    燕小李失聲笑了笑,“別這樣嘛,千柳,瞧瞧小臉都要皺成一團了。”他又轉向千濯香,說道,“你看著精神不錯嘛,看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千濯香笑道,“再過十幾日就完全恢複了。”


    真的能恢複嗎?千柳低垂下眸子,掩蓋住裏麵的擔憂。


    燕小李來滄州是千柳們完全沒有想到的,好像是跟荼蘼鬧了別扭,出來找荼蘼的。聽說千柳二人在這裏,就順道過來看看,正好遇上風長老的人,就跟著來了還君樓。


    想到那有傾城色的鳳長老,又想到她那冷漠的眼眸,不知為何總有些不舒服,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千柳將這兩日在滄州發生的事跟燕小李說後,燕小李便給了千柳一個香囊,說是防身用的,但是嗅了嗅裏頭,隻是普通的檀香,沒有特別的地方。


    “秦鳳憐還不知道我是你朋友,隻當我是那江湖神算子白蓮麻衣,說要我來替她算算命理,因此你在還軍樓裏,就當作不認識我吧。”燕小李吃飽喝足,拍了拍千柳的肩,“這一頓,記得付賬。”


    “……丫的!老娘我一口都沒吃……”


    千柳敲著桌子,才發現燕小李居然穿了一身道袍,袍子上寫著:麻衣神相!


    感情他出去招搖撞騙去了?!


    “沒聽見沒聽見。”燕小李打了個飽嗝。


    千柳頓時怒了,在千濯香的淫威下,把燕小李好好地收拾了一番。


    隻不過進了滄州,就是還軍樓的地方,千柳們這麽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鳳長老很快就會知道千柳他們認識。但這並無大礙,江湖上的朋友,有時候比普通人更陌生。


    迴到還軍樓,已經是晚上,廊道兩旁都點著紅燈籠,燈影搖曳,映照得池中的荷花紅豔異常。


    千柳站在護欄旁,看著那荷花,突然覺得那牡丹雪蓮,都比不過這紅色菡萏。


    千濯香在一旁笑道,“明天讓肖先生帶你去滄州高塔吧,趁著這最後的綻放,去俯瞰全城。”


    “肖先生可是個大忙人,今天不是都沒看見他麽。”千柳伏在欄杆上,眼前隱隱若現的美景跳入眼中,越看越想跳入這花海中。


    等千柳想的入迷時,卻被一個身影擋住了,本想歡快的打個招唿,卻見斬風是懸空在千柳前麵,這裏是二樓……千柳不禁咽了咽,斬風雙腳騰空踏步過來,落在千濯香麵前,想了片刻,才道,“向黑白無常打探了那水妖的事,他們說他本是一個凡人,後自斷陽壽,但在人間卻怎麽也找不到他的魂魄。”


    千濯香皺眉道,“要想避開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的確,他們待會便會來這裏抓那魂魄了。”


    千柳瞪大了眼,“黑白無常會來?”


    千濯香似看透了千柳的心思,笑道,“你現在還看不見他們。”


    千柳失望道,“還以為能看看傳說中的鬼差。”


    荷花池中,似有什麽東西掠過,清風立刻變得涼颼颼的,冷的千柳哆嗦了一下。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確是有東西。千柳往千濯香身旁縮了縮,“上麵有人麽?”


    千濯香略有驚異,“能看到?”


    “感覺。”


    斬風說道,“是黑白無常。”


    千柳睜大了眼睛看去,卻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斬風俯身而去,落在荷葉上,好像在跟他們交談,一會又上來,蹙眉道,“還是尋不到水妖的氣息。”


    千濯香思索片刻,說道,“那看來,有什麽東西在阻礙他們搜尋。我也尋不到那水妖在哪裏。”


    斬風點頭,“我也是。”


    找不到那水妖,千柳本該是最該擔心的那個,可是站在千濯香身旁,卻覺得就算找不到也沒關係,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會乖乖待在你身邊的。”


    千濯香低頭看來,淡然笑了笑。又抬頭對斬風道,“一直有件事想對你說。”


    “說。”


    “你之前受的傷,絕不是被幾大門派圍攻所致。你能瞞得過別人,但是卻瞞不過我,畢竟,當年名滿天下鐵匠所鍛造的兵器,都不能傷這仙器分毫。你這傷,恐怕是你急於和肖先生心意相通,才導致如此。”


    斬風神色微動,緩聲道,“是又如何。”


    千濯香說道,“你該明白,你無法和他心意完全相通,絕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他,並非你命中注定的主人。”


    斬風不動聲色,仍是那句,“是又如何。”


    “你若強求,受的傷隻會更重。即便是築冶那樣的鑄劍師,也無法保你周全。”


    “嗯。”斬風看了看天色,“晚了,我要迴兵器庫中了。”


    千濯香意外道,“兵器庫?”


    “嗯,迴來後,就一直在兵器庫中。”斬風似自言自語道,“很黑,很冷,很吵。”


    千濯香默然,看著他離去。千柳見他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怎麽了?”


    “唉。”千濯香難得一見的歎了一大口氣,問道,“小柳兒,你會將仙靈劍放在兵器庫裏麽?”


    千柳搖頭道,“不會,兵器庫放著各種兵器,你還沒完全化成人呢,你去那,豈不是就跟普通的兵器一樣……”千柳抬頭看他,恍然道,“你是說,肖先生已經把他當作一把普通的刀了?”


    千濯香點點頭,“隻是以斬風忠誠的性子,絕不會想到這點。即使築冶已經修好了刀,但是他曾受過的傷,肖先生還是記住了。在他的眼裏,可能已經認為斬風除了會化身為人,便已經跟普通的刀一樣,再不能跟他並肩作戰。所以,他可能已經在找新的兵器中。”


    千柳聽得心裏一陣難過,憤然道,“畢竟是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的刀,肖先生這麽做,未免太薄情了。虧得斬風還耗費自己的性命,努力要成為他最好的刀。”


    千濯香默了許久,才道,“這世間,能和兵器心意相通,融為一體的,少之又少。用完則棄,不合則棄的事,屢有發生。”


    千柳伸手抱住他,定聲道,“就算老大一輩子都是把劍,我絕不會這麽做。”


    千濯香眉開眼笑,揉著她的頭發,應聲道,“就這麽咒我?”


    “哪有,我這是在下保證好不好?”


    驀地讓千濯香想起一句話: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說的,或許就是這個了。


    千柳未去拜訪三個長老,倒是有人先來找千柳了。


    雲龍霄正麵走向千柳時,若不是斬風說那人是誰,千柳還以為是哪個路人走錯了地方。因為他長的實在是不像傳聞中那個行事雷厲風行的雲長老,若是將他放在一堆人中,絕對不會有人察覺到他的身份。


    千濯香和斬風坐在一旁喝茶,千柳隻得迎向他,“雲長老好興致,也來賞荷嗎?”


    他神色有些意外,“千姑娘認得我?”


    千柳笑了笑道,“雲長老不也認得千柳嗎?”絕對不能說自己把人家小姑子的二舅子跟他大姨夫的三姑女兒好上了的事都打聽清楚了。


    他朗聲笑了笑,“都聽聞千姑娘是個性子直爽,深得樓主賞識的姑娘,我看,我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千柳心中默默汗了汗,就隻是說了一句話就對自己刮目相看,未免太場麵話了。千柳幹笑兩聲。


    他似乎終於看到了斬風,笑道,“風公子也在。”


    “嗯。”


    一如既往的淡漠,旁人卻已經習慣了般。雲龍霄笑道,“其實這次前來,是想請姑娘去滄州高塔賞花。想必千姑娘也聽過不登塔,不看花一說。”


    千柳點點頭,不過和他去,其他兩位長老收到風聲,不知會做何感想。千柳又看向他,他這麽明目張膽的邀請千柳去,不怕被肖先生知道,懷疑他在拉攏千柳麽。但是再拒絕,以後想要接近他調查扳指的事,就難了,當下笑道,“正好斬風和我家老大都在,不如一起去。”


    斬風抬了抬頭,“我看過很多次了,不去。”


    雲龍霄似笑非笑看著千柳,千柳隻好道,“老大。”


    千濯香笑了笑,說道,“斬風,高塔風景獨好,每天都或許有不同,你今天可去了?”


    “沒有。”


    “那就是說跟你之前看的不一樣了。”


    斬風恍然般,“哦,那就去看看吧”


    千柳默歎,這些半仙的腦子,果真不是自己這區區凡人能夠理解的。


    千柳們幾人已經準備去高塔,卻見有個灰衣人疾步從遠處跑來,來到涼亭,還未停穩步子,便喘聲道,“雲長老,樓、樓主、遇刺。”


    千柳一驚,身旁一陣疾風,再看去,斬風已經不見了。


    雲龍霄的麵色已變,“抓到刺客沒有?”


    “抓到了,但是已自斷經脈而死。”


    “現在樓主在何處?”


    “房中,受了輕傷。”


    “我知道了。”雲龍霄轉身道,“今日教中有事,不能陪兩位前去。”


    千柳忙說道,“雲長老可是要去探望肖先生?可否讓我們一同前往?”


    他猶豫半分,“好。”


    斬風已經離開的事,他好像是見怪不怪了,想必平日裏,斬風在人前,也沒有掩飾過。這對肖先生來說,倒是件好事,因為一定程度上,也威懾了旁人。近日斬風不在他身旁,就發生了遇刺的事,不知肖先生經過這件事,是否會再看重他。


    肖先生居住的院子已到,剛拐過廊道,便見房門前,已站了幾個人。千柳抬頭看去,有一人,正是那鳳長老。那她旁邊那人,應該就是齊麟,麟長老了。


    麟長老是個老者,已是年過半百的年紀。眼似鷹隼,目如火炬,視線投來,已讓千柳覺得十分不舒服。


    若說有人給你的感覺是一眼看去便是好人,那齊麟,便是完全相反的。


    不知是見雲龍霄和千柳一起,還是什麽,齊麟的目光微微一頓,似笑非笑,卻是抿嘴不言。


    雲龍霄走上前去,問道,“樓主現在傷勢如何?”


    秦鳳憐淡聲道,“大夫和風公子在裏頭,我們並未進去。”她抬眸看著千濯香,眼神頓了半晌。


    氣的千柳恨不得打她個烏眼青。


    “沒想到千姑娘來的這麽快,看來我還君樓的消息傳播速度還不如千姑娘呢!”鳳長老瞥了一眼千柳握著千濯香的手開口。


    沒想到她會突然將自己一軍,千柳有些措手不及。千濯香倒是鎮定自若,笑道,“世間有言,百密總有一疏。”


    秦鳳憐看了他一眼,“是,百密一疏。”


    說話這會,門已經開了,是個矮個子中年人。


    雲龍霄問道,“王大夫,樓主情況如何?”


    那被喚作王大夫的人說道,“沒有大礙,樓主請千公子和千姑娘進去,請問哪兩位是?”


    千柳忙說道,“千柳是。”


    “請進。”他又說道,“樓主請幾位長老先迴去打理分舵的事務,不用在此等候。”


    三人未多言,應聲離去。


    進了裏麵,才發現肖先生並非是沒有大礙。麵色鐵青,一副中毒之像。倚在床柱,眼已經緊閉,嘴唇也帶著淺淡的紫青色。而斬風緊鎖眉頭站在一旁,一見他這難得一見的肅色,千柳便知肖先生的情況並不太好。


    “肖先生……”千柳話未說完,那王大夫已經攔住千柳。


    “千姑娘就站在此處就好,樓主所中之毒,乃是龍花毒,毒藥似名,會如花香飄散,若是離的近了,姑娘也會中毒的。”


    千柳頓了步子,驚道,“龍花?那不是天下聞名的毒藥,傳聞世上無人能解……”


    ---題外話---黑白無常已現~~仙俠篇開始出現苗頭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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