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換來的,卻是九蒼的暴怒嗬斥。


    九蒼震怒之下狠狠甩開了蓮芯那隻不安分的爪子,但卻因中了藥的緣故,體力不支,並沒有將蓮芯徹底甩開。


    下一秒,蓮芯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再次貼到了他的膝上,妖媚地扭著腰身,刻意勾引:


    “九爺,九爺你就當做做好事……成全了蓮芯的一片真心吧。”


    “混賬妖孽!竟敢對本王下藥。”


    九蒼暴怒揮袖,下一瞬,一掌神力將蓮芯甩飛了出去,目眥欲裂的紅著眸子,薄唇發白的顫聲惱火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妄想近本王的身!”


    被重重摔在地上的蓮芯丟人的拉住半敞衣襟,這次倒是沒被摔吐出血,隻是被九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給惹得有點狗急跳牆,不甘心的東倒西歪爬起身,哽咽問道:


    “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碰我!我到底哪裏不如那個祝漓了!九爺,我跟了你快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你有過一日將我放在心中的嗎?”


    “嗬,九爺,祝漓今晚迴不來的,我既然敢下藥,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九爺,別反抗了,您現在處於蛟龍一族的交配期,我又給你下了烈性催魂藥,沒有女人,你今晚熬不下去的,再過一刻鍾,你會現出真身,屆時你會失去理智,意識不清,蓮芯會留下來,幫九爺渡過難關……


    九爺,蓮芯今晚獻給你的那盞茶,足夠你給蓮芯一個孩子,等我們有了孩子,九爺您就不會這般排斥蓮芯了……”


    她邊輕聲慢語地誘惑九蒼,邊一件件褪下衣物,光著腳,披著一水烏發,朝九蒼走過去……


    我忍不了的猛地推門而入,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大步快速跑到全身滾燙的九蒼身邊,一把握住九蒼那隻扶額顫抖潮濕的手!


    “阿九!”我不敢耽擱,匆忙將他羸弱的身子擁進懷中。


    他聽見我的聲音,意識朦朧不清的眯著眼,大汗淋漓地昂頭看我,等確認是我後,才貪婪摟住我的腰肢,像個被欺負的孩子似的往我身上委屈蹭蹭:


    “漓兒,為夫難受……”


    我心疼不已的攥著他那隻汗濕的手,“阿九,我帶你迴去,沒事了。”


    “祝漓!你沒有被他們攔住?!”蓮芯頓時就穩不住分寸了,不再廢話,抬掌就要朝我攻擊過來:“今晚誰都別想從我手裏搶走九蒼!”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氣極之下極為熟練的就抬手,指尖在虛空中柔軟拂動兩個來迴,按著記憶深處的步驟,輕易召出了一團淡銀色的靈力。


    趕在她的掌力劈過來前,主動出手迎戰,一紫一銀兩股氣體在我的麵門前驟然碰撞,濺出無數火花——


    我異常冷靜的拍拍九蒼肩膀,他也會意鬆開我腰肢,靠迴椅子上。


    掌中靈力強行破開蓮芯的攻擊,蓮芯手上法力驟然被抽迴,踉蹌後退兩步。


    “你、又是誰!”


    我瀟灑揮袖,冷眼瞥她:“本尊是誰,你不配知道!”


    蓮芯警惕的後退一步:“你用的,不是神力,是巫力……”


    “帝九蒼,是我的。”我冷冷吐出這幾個字,不再和她廢話,提起靈力朝她飛身而去。


    出掌間,她倉皇用手臂格擋,我遊刃有餘地和她過了兩招,在她發狠揮袖要用手刀砍我時,眼疾手快地用力掐住了她的腕口脈搏,掣肘住她的舉動!


    “你,敢修煉邪術。”我冷聲道,她額頭冒汗,“要你管!”


    說罷艱難抽迴手臂,還要向我出手,我卻搶先一步利落地一耳刮子扇在了她臉上,打得她當即就懵住了。


    “不想死,就別惹本尊,你若執意不識趣,本尊不介意代替老天,收了你這蓮花精!”


    “你!”她扭頭還想頂嘴,卻在對上我冰冷目光後,沒出息地慫了。


    我沉著臉,威脅地剜了她一眼,隨後轉身,將被藥物折磨的九蒼扶起來,帶出房間。


    而她全程,沒再敢攔,隻不甘心地咬緊牙關,死死瞪著我的身影。


    直到扶著九蒼出了雜物房的房門,我腦中緊繃的那根弦才猛地一鬆弛,整個人,神魂歸位……


    我剛剛,怎麽了……好像突然就變厲害了!


    不會是九蒼為了保護我在我身上下什麽法術了吧……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九蒼安全帶迴我們臥室。


    我扶著走路重心不穩的男人,在迴臥室的路上迎麵撞上了謝姐姐和宋堂主。


    宋堂主瞧了眼情況很不好的九蒼,擰眉問:“九爺沒事吧?你們先迴去,把門反鎖,我在外設下結界,這樣九爺就能安全撐過今夜了!”


    謝姐姐也眉眼清冷道:“你們放心迴去,這裏交給我。”


    我點點頭:“好,麻煩兩位了。”


    我扶住渾身滾燙的九蒼打算繼續往前走,才邁出去兩步,宋堂主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神情凝重地提醒:“如果,解藥不管用……需要伴侶幫忙,這樣才不會損傷到他的身體。”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令我秒懂!


    我嗯了聲,帶九蒼迴臥室,進屋。


    把門反鎖上。


    還沒來得及開燈,我就陡然身子失重,被某人迫不及待地霸道打橫抱了起來。


    “漓兒,我忍不住了!”


    話音剛落,我已經被他壓倒在床上,肆無忌憚地親吻啃咬,掌心相扣,唇瓣廝磨……


    放肆交纏。


    他趁著換氣的空隙,灼熱氣息附到我耳邊,燙紅了我的耳尖,煎熬難耐的啞聲和我咬著牙顫抖說:


    “有解藥?把解藥給我,乖,不然我真會傷到你。”


    解藥……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就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和他在一起這麽久他都不肯碰我……我想睡他的衝動也不止一迴兩迴了……


    可他之前都矜持得不行,根本舍不得真碰我。


    他的自製力強大,我不行啊……我是真想,吃了他!


    我忽然捧住他的臉,昂頭吻上去,他一觸到我的吻,就像蜜蜂吸食到了那口上癮的蜜,克製不住的貪婪索取,瘋狂探舌深入。


    許是潛意識裏還有著不能真碰我的想法,他邊深情拚命地鎖著我雙手,吻我的唇,鼻尖還邊時不時地飄出幾聲企圖反抗的嚶嚀。


    我趁火打劫,翻身,欺壓上去,與他換了個位置,我上他下……


    被他那熱情激動的吻給親的腦子發渾,我張唇大口喘氣的同時,還沒良心地伸手熟門熟路扯開他腰帶,利落地剝開他身上玄衣……


    我脫他衣服脫得火急火燎,這般心急,不乏有做賊心虛的成分!


    實話實說,我現在最怕的,是他突然清醒……畢竟我已經箭在弦上……


    “阿九,我就是你的解藥……”我嗓音攜著縹浮的氣息,不自禁地昂起脖頸,送給他吻。


    “漓兒,會弄壞你的。”


    他想忍,但沒忍住,尤其是衣袍被我強行剝完,與我肌膚相親,大手撫到我心口時,他體內的熱意,更加燙人了!


    “漓兒,漓兒……”


    他的吻在我身上瘋狂地啃啄,清醒的幾分神識是拒絕這樣做的,但他的身體,卻十分誠實……


    大手一把拽開我的裙子,撕開我的衣領,他的唇貼上我起伏劇烈的胸口,手指觸碰到我柔軟的腰腹……再也強忍不住了。


    一口咬在我汗濕的脖子上,他沙啞嗓音發狠:“這是夫人你,自己送過來的……別怪為夫。”


    這次幾乎沒什麽前戲,畢竟兩具肉體的廝磨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催情劑……


    我還沒做好準備,他就將我的裙擺推至腰腹間,忽然翻身,再次將我壓在身下,勢如破竹。


    劇烈的撕裂感頓時沿著我的脊骨湧上了頭顱。


    我眼前一黑,疼得當即就掉了兩行淚。


    雙手死死抓在他的後背上。


    “疼,你輕點。”我攜著哭泣無力哀求。


    但他已經被情欲亂了理智,掐住我的腰,不管不顧的繼續下去……


    窗外的夜空也在這一刹,毫無征兆地劈下了一道巨雷——


    轟隆一聲。


    下一刻,狂風驟雨陡至。


    我疼的汗水順著額角沒入發鬢,細碎的哭聲被他吞噬入腹。


    腦中一片空白。


    良久,我好像看見劈裏啪啦的夜雨,無情打在那片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海裏……


    滿地濕淋淋的落紅。


    腰疼,全身骨頭好似要被折磨得散架了!


    他仍精力充沛地一手握住我後脖頸,一手狠狠按住我的腰,奮力索取。


    不知過了多久,極致的疼痛過後,卻有絲絲酥麻感攀上了心房,包裹住了心髒。


    越來越、歡愉……


    我不哭了,他也摟著我的腰翻雲覆雨折騰得更起勁了。


    初嚐雲雨,情到深處,我含淚睜眼,感覺整片天地都在搖晃……晃得越來越厲害,驀然劈裏啪啦在我腦海裏綻出無數煙火……


    汗水沿著脖頸流下,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但他還被體內熊熊燃燒的欲火支配著——


    “不來了,阿九,我好累,求你……”


    “漓兒……”他霸道咬住我的臉頰,意亂情迷的深情低吟:“我、愛、你……”


    我身後,又濕了一遍。


    看在這句‘我愛你’的份上……


    我抱住他,不顧自己已然筋疲力盡,心髒被刺激得差點爆開,仍主動迎合他,為他舒緩濃烈的情欲。


    窗外雷聲一道蓋過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震得整個天地都在搖晃。


    風聲唿嘯著,雨聲疾疾拍打著玻璃窗。


    雨打紅花,不知雨地裏殘落了多少花瓣後,他才陪我一起,雙雙輕哼出聲……


    但,休息不過兩分鍾,他的手就再次搭上了我的腰……


    翻來覆去,我哭喊著不要了的嗓音都啞了,他也沒放過我。


    整整一夜,數不清多少次……


    好似雷劈了多少道,他就來了多少迴。


    直到淩晨五點多,他才抱著我躺迴床上。


    大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吞了口口水,低聲安慰我:“漓兒……疼嗎?”


    我委屈的嗚咽出聲:“疼……”


    他親親我的臉,又來感覺了,“這次輕點。”


    “你,小心把自己折騰成腎虛了!”我想哭,卻已經擠不出眼淚了。


    他吻了吻我的指尖,低頭再度啃我脖子,磁性嗓音清朗了不少:“不會,你夫君我身體極好。”


    我:“……你討厭!”


    “突然想起,還有個姿勢沒有嚐試……”


    “這次不許亂親了!”


    “好,隻親親肩膀,親親腿……”


    “腿也不行!”


    “你說的不算。”


    “……”


    為什麽有那麽一瞬間,我心裏突然多了個聲音:


    “這丫的過了這麽久竟還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喜歡親腿啊——”


    ——


    次日下午,我才在他懷裏昏昏沉沉地清醒過來……


    腰疼腿疼,渾身都疼!


    而撒了火氣的某人,可謂神采奕奕,精神倍棒。


    見我睡醒,扶著快要廢掉的我,先是帶我去浴室洗澡,死皮賴臉地偏要往我浴缸裏擠,和我洗鴛鴦浴,然後把我按在浴缸裏硬控半個小時,就為了聽我親口誇他不虛、很強……


    等我換好衣服拖著一副垮掉的虛弱身體,被他牽著手帶下樓,才發現,謝姐姐和月紅姐她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變得驚訝,且同情。


    “小寶的牛奶……看來這次你是真的需要了。”謝姐姐把剛衝好的熱牛奶端給我,我疲憊地伸手接過來,半死不活的道了句:“謝謝。”


    月紅姐瞧著我的模樣,抽了抽嘴角,默默從懷裏掏出一顆靈丹:“我前些年攢下來的補氣血的藥……你吃下去,會有精神點。”


    樂顏沒心沒肺的坐在一邊吸溜奶茶:“那個,我弱弱地問一下,你倆,領證了嗎?要是、有娃了怎麽辦?”


    正在喝牛奶的我被嗆咳出聲。


    今天的九蒼,臉皮更厚了,站在我身後溫柔幫我捏著肩,不假思索道:“有娃了就生下來,領證?什麽證?”


    樂顏興致勃勃:“結婚證啊!我們人類結婚都是要領證的,領了結婚證,才算合法夫妻!”


    “當初我家老丈人給我燒了表文,我也在婚書上按了自己的血指印,我和漓兒在神界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人間……領證需要怎麽做?”他認真地問。


    樂顏掰著手指頭算:“身份證,戶口本,去民政局,會給你發證,蓋章,蓋鋼印,然後小紅本本你和漓漓一人一個,就是合法夫妻了!”


    “哦……”


    他倆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我焉巴巴地給他潑涼水:“你放棄吧,我們陽界領證,是需要男女雙方的身份證戶口本的,我都有,你都沒有。”


    他幫我捏著肩,若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無妨,青陽,讓你師父想辦法給我弄個身份證、還有戶口本。”


    窩在角落裏削桃木劍的趙青陽:“……”


    “此事若是辦成了,本王許你一個心願。”


    趙青陽果斷扔掉桃木劍,站起身拍著胸脯保證:


    “您放心好了九爺,您老交代給我的事我就沒有辦砸過!我等會就去給我師父打電話,我師父要是敢說一個不字……”


    唰地一下抽掉青色道衫上的細腰帶,他兩手一拽,視死如歸:“我就用這條繩子去他家裏上吊!”


    樂顏:“……”


    月紅姐:“666666。”


    我差點又被牛奶嗆到,幹笑兩聲:“還可以這樣。”


    謝姐姐想了想,道:“確實可以這樣,我們冥界有位大人物……不但在人間有身份,手裏還有三十多家公司。”


    “三十多家公司!”樂顏激動的手一抖,不小心捏了奶茶杯,奶茶順著管子湧上去噴了她一臉:“不會、是我們、認識的吧!”


    謝姐姐搖頭:“你們不認識,可能聽過他的名字。”目光落到九蒼身上:“帝九蒼應該認識。”


    不是說,阿九是地府的公敵嗎……


    怎麽滿地府故交?


    我身子往後靠近九蒼懷裏,耳邊安靜沒幾秒,謝姐姐好大兒就撒腳丫子從外跑了進來,邊跑還邊拚了命地嚎啕:


    “哇——媽,救救我救救我!”


    “你怎麽了?”謝姐姐趕緊迎上去關心詢問,小崽子撲進謝姐姐懷裏委屈嗚咽,悶頭就哭:“我爸打我!他拿那麽粗的樹枝打我,他說他不喜歡我,他還說把我打死了更好,你看,我胳膊都被打青了!”


    我們所有人:“???”


    等他把袖子撈起來,露出白嫩手臂上的兩條青色傷痕時,屋內眾人俱是一僵,臉上表情如出一轍,一樣的……懵!


    謝姐姐拿起他的小胳膊仔細檢查,擰眉問道:“剛打的?”


    小崽子點頭如搗蒜,撒謊不臉紅:“就在門口打的!嗚,我就說他不是好人,媽媽我們不要他了好不好,媽媽我們迴陰間,我不要爸爸,不要爸爸!”


    謝姐姐目露懷疑:“真是你爸打的?”


    小崽子再次確認:“就是!不信你問山茶姐姐!”


    喘著粗氣跑進來的山茶花姐姐撲到門上,上氣不接下氣地點頭作證:“就是就是!”


    謝姐姐臉色複雜地直起身,扭頭,看向茶水台方向正在給小寶衝奶粉的宋堂主……


    宋堂主端著熱牛奶,形同石化。


    山茶花姐姐:“噯?我去,姓宋的竟然和大人在一起!我說怎麽到處都沒瞧見呢!”


    小崽子一驚,憋住哭聲,默默順著他媽媽的視線看過去,看見存在感並不高的宋堂主,吸了吸鼻子。


    下一秒,捂住腦袋轉身就跑。


    “媽啊你別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撒謊了,救命啊殺小孩啦——”


    背黑鍋的宋堂主與被繞迷糊的謝姐姐同時歎了口氣。


    月紅姐說,昨晚我半路殺出去搶走了九蒼,把蓮芯氣的不輕,跑出去連踹了三條野狗……


    迴到執法堂後瘋狂砸東西,把九蒼手底那些小家夥們嚇得瑟瑟發抖,幸好有白翠山和蟒仙家在,罵跑了她,才讓本就被毀了一次的堂子幸免於難。


    晚上蓮芯沒迴來,我正好趁這個機會拉著九蒼一起去樓頂看星星……


    雖然今天下雨,晚上根本沒星星。


    但我還是想拉他上去坐一坐,畢竟送他禮物才是重頭戲。


    夜晚,我歪頭靠在他肩上,和他一起吹著涼風。


    吹舒服了,把那枚早就打算送給他的戒指拿出來。


    親手給他戴在無名指上。


    “戴上我的戒指,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輩子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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