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我步子一頓,不解地扭頭。


    可身後,竟然空無一人。


    路上根本不見江寒的身影。


    是幻聽嗎?


    他溜得還挺快。


    我拎著包子趕到趙青陽家時,趙青陽和樂顏正坐在樹下編花環。


    小狐丫乖乖趴在樂顏膝上,趙青陽將一個編好的小野花花環戴在樂顏腦袋上,自顧自地欣賞:“好看的。”


    樂顏紅著臉摸摸腦袋上的鮮花,“真的好看嗎?你明明編得可醜了。”


    趙青陽不好意思的咳了聲:“我編得醜……但你長得好看啊。我編得醜花環戴在你頭上,也會沾光跟著變好看。”


    “你、就會花言巧語。”樂顏被趙青陽逗得小臉紅撲撲。


    小狐丫也拿了朵小花別在腦袋上,天真問趙青陽:“青陽哥哥,那我呢,我好看嗎?”


    趙青陽無奈拍了下小家夥的腦袋瓜:“你才多大啊!還是個小丫頭呢,就這麽臭美!”


    小狐丫鼓腮嘟囔:“可人家也是女孩子嘛。”


    趙青陽抬頭望見我,趕緊把小狐丫推過來:“行行行,你漓漓姐來了,去纏她吧,她肯定又給我們帶好吃的了!”


    小狐丫也看到了我,眼前一亮乖巧地向我撲來:“姐姐——”


    我接住小丫頭撞過來的小身板,意外問道:“丫丫,你怎麽也跟來了?”


    小狐丫抖了抖可愛的狐狸耳尖,“我們一直都在啊。”


    指了指趙青陽,“我們先前是迴執法堂的神位裏待了幾天,但九爺和姐姐你們離開青州的時候,我們也迴菩提珠內歇著了,那串菩提珠青陽哥哥常年不離手,所以我們也常年跟在青陽哥哥身邊。”


    “原來是青陽哥把你們帶迴來的,怪不得呢!”


    小狐丫乖巧往我身上蹭蹭:“姐姐,丫丫好幾天沒見到你,都想你了。”


    “是想我身上的零食了吧。”我拿她沒辦法的寵溺揉了揉她腦袋,“你啊,就是個小吃貨。”


    小狐丫奶聲奶氣地嘿嘿一笑,聞著味就扒上了我臂上挎著的竹籃子:“姐姐你今天又帶什麽好吃的了,好香啊。”


    我掀開籃子內蒙著的一層幹淨布塊:“是肉包子,我媽做的,特意讓我提半籃子給青陽哥和樂顏,說省得以後你們操心做早飯了。”


    “哇,肉包子,要嚐嚐!”小狐丫忍不住伸手,先不客氣地拿出了一個熱騰騰還在冒白霧的包子,“呀,還是燙的!我喜歡!”


    趙青陽牽著樂顏也圍了過來,


    “師娘做的包子啊!我早就饞這一口了,小時候在師娘家可沒少吃!隻是後來去了省城,我就再也沒吃到過師娘親手做的飯了……師娘做的飯,特別有家的味道!”


    “是吧,我媽說你大小就好這一口,所以讓我多拿點給你。”


    我撿了兩個包子分給趙青陽和樂顏,對樂顏說:“嚐嚐,我媽的手藝也不錯,雖然比不過省城的山珍海味,但勝在吃得爽口胃裏舒服。”


    樂顏點點頭,咬了口嚐嚐,當即激動地誇讚道:“好吃啊!沒有其他花裏胡哨的味道,隻有肉的鮮香,還有麵的清香,我好喜歡。”


    “喜歡就多吃!”我把籃子放在樹下的桌子上:“這裏還有半筐呢。對了,隻有小狐丫出來了嗎?黃大哥和狐三哥他們呢?”


    話音剛落,狐三哥就從堂屋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青陽哥小時候玩過的撥浪鼓,一副小孩子樣:“這玩意好哎,還挺好玩!咦,小漓來啦!”


    我趕緊招唿他:“狐三哥,來吃包子。”


    黃大哥也提著一隻破燈從門檻裏蹦了出來,維持著動物原形,甩著那隻舊花燈稀奇道:“這才是好東西!我剛才上了電池,還能響呢!”說著,黃大哥推動花燈開關,陳舊的兔兒爺花燈立馬叮叮當當又亮燈又響音樂。


    “這是十幾年前的燈了,好老了,你竟然還能把它修好!”我驚歎。


    黃大哥少見的幼稚一迴,掐腰道:“好玩啊!”


    “等明年元宵節賣燈,我帶你們去看更好看的花燈!”我拿包子遞給他:“黃大哥,吃包子!”


    黃大哥接過包子一口咬掉一半,邊吃邊口齒不清地說:


    “現在的花燈,不好看了,都是些電子玩意兒,還不如從前精致呢。


    我去年和青陽小子逛市場的時候看見過十五花燈,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以前的上元節看燈,看的都是藝術,都是美感,賣的花燈連形狀圖案都是有寓意的,色彩分明,純手工製作。


    現在的算什麽玩意兒,又是小汽車,又是飛機坦克,地上跑的天上飛的,要美感沒美感,要質感沒質感,全是群塑料。


    以前賞花燈是情趣,現在就是把小孩子的玩具車拴個繩。”


    “那是因為,從前的花燈是麵向全齡段,現在的花燈,是麵向小孩子,你說對了,以前的花燈是藝術品,現在的就是玩具。”


    趙青陽吃著包子無奈說:


    “可能怎麽辦呢,社會在發展,在進步。我們不能永遠陷在從前那個車馬很慢的年代,別人都在進步,我們不能停滯不前,落後,是要被毀滅的。”


    “等哪天我紮個從前的花燈給你玩,不比現在的差。”黃大哥信誓旦旦向我保證。


    “好啊。”我欣然笑應。


    “哎?九爺沒和你一起來?”狐三哥好奇問。


    我點點頭:“他和鬼差吳大叔出門辦事去了,應該是去查探噬夢鬼的事了。”


    “聽說昨晚,周大叔差點沒命了,是老師出手把周大叔救迴來的?”趙青陽問。


    我嗯了聲:“他被那東西纏上了,那東西還吞噬了他的魂魄,是阿九出手把周大叔救迴來的。”


    “和我猜的一樣。”趙青陽麵色沉重。


    “我來的路上撞見江寒了,他說他大哥後天結婚,讓我們去喝喜酒。”


    “江寒……”趙青陽敏銳地抬頭問我:“漓漓,你有沒有覺得,江寒有點怪。”


    我淡定道:“他神經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和從前,不太一樣了,但我又說不上究竟哪裏不一樣……我總覺得,他像變了一個人。”


    我不解地反問:“有嗎?”


    趙青陽搖搖頭:“不是那種,性情大變的變化,是那種……很隱蔽的變化。我和他說過幾句話,他與從前,確實不一樣了,他的眼神裏,好像藏著很多秘密……讓我捉摸不透。”


    “人家現在可是在京城工作,研究所的實驗專家呢。肯定和當年無憂無慮的小年輕不一樣。”


    趙青陽還是搖頭:“不,他身上,陰氣很重。”


    我昂頭:“啊?”


    趙青陽道:“雖然被刻意壓製住了,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不正常。而且,還有一點……他似乎很怕九爺,不敢與九爺見麵。”


    “怕阿九?”


    如果別的可以用人生經曆所迫來解釋,那這一條,就足以證明他確實有問題了……


    正常人,為什麽會怕九蒼,不敢與九蒼見麵?


    “昨天九爺在我這,九爺出門後,他才過來的,他和我聊了幾句,一開始還蠻正常的,誰知九爺快要迴來時,他明顯有些躁動不安了。而且,我確定他能看見九爺!”


    “能看見阿九,還會怕阿九。”我認真分析:“那就說明,他八成也清楚阿九的身份,阿九是仙,妖魔鬼怪怕也就算了,普通人為什麽會怕呢……除非做賊心虛。”


    “我也是這麽想的。”趙青陽讚同道:“所以,你以後和他接觸一定要小心,他這個人從小就喜歡煩你,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好,我記住了。”我頷首答應。


    樂顏吃完一個包子,打了個哈欠,“好煩,昨晚做噩夢了,一夜都沒睡好。”


    我好奇問:“做什麽噩夢了?”


    樂顏不高興地嘟囔:“夢見我死了,趙青陽抱著我,沉海給我陪葬了。”


    “你這整天都做的是什麽夢啊,都不盼著我們點好!”趙青陽抬手敲了下樂顏腦門子。


    樂顏委屈哼唧:“主要是太逼真了你曉得不……夢裏我全身纏滿紅線,死相可難看了,都快給我嚇哭了。”


    “那早上醒過來,有沒有把枕頭翻個麵,呸兩聲?”


    “有,我還罵了幾句呢!”


    趙青陽好笑道:“那不就沒事了,小顏,別多想,會好的。”


    樂顏乖乖答應:“好。”


    我看了眼天色,和他們告別:“東西送到了,我先迴家了,免得我家那位爺迴來找不到我擔心。”


    趙青陽沒良心地揮手:“去吧去吧。”


    小狐丫湊上來拉住我的手:“我也要跟你迴家。”


    我揉揉小狐丫腦袋:“行啊!”


    迴家路過周大叔家門口,周大叔的二兒子站在籬笆後遠遠就衝我招手:“小漓!鴨蛋!”


    我牽著小狐丫快步趕過去:“周二哥,怎麽了?”


    周家老二將腳邊一大盆鴨蛋越過籬笆送過來:“我媽讓我把家裏的鴨蛋送一點給祝叔,家裏的鴨子下得太多了,我屋裏還有一紙箱呢。這些你帶迴去,快過年了醃點鹹鴨蛋吃!”


    “鴨蛋哇!”小狐丫激動的耳朵直抖。


    我接住鴨蛋不好意思道:“周二哥,嬸子年年都給我家送鴨蛋,今年還送這麽多……”


    周家老二趴在籬笆上和我說話:


    “咱們兩家,還客氣什麽!再說,昨晚虧了祝叔和龍王大,我爸才轉危為安,這些鴨蛋不值錢,你拿迴去,就當是我們家的一片心意,你不拿小老太太總是心裏過意不去。


    早上小老太太原本是想把家裏的鴨子抓幾隻送過去的,但我們哥倆了解祝叔的為人,送太多,反而顯得咱們兩家生疏了。


    小漓你迴去替我向祝叔和嬸子,還有龍王大人道謝,快把鴨蛋拿上,再客套我可就生氣了。”


    我抱著一大盆沉甸甸的鴨蛋也不再多客氣了,點點頭感謝道:“謝謝周二哥,那我就真拿上了!”


    “拿著拿著,我家還有,過幾天把雞蛋撿出來了,我再送點過去,不然蛋太多,時間久了就放壞了!”


    “好。”


    周家老二心情很不錯地拍拍手,低頭看見小狐丫,好奇問道:“呦,這誰家小娃娃,長得這麽可愛。還帶個狗耳朵。”


    小狐丫瞬間不開心了,噘嘴糾正:“不是狗耳朵是狐狸耳朵。”


    “狐狸耳朵狗耳朵不都一樣嘛,怎麽不買兔耳朵戴頭上?”周二哥說著,還朝小狐丫的可愛耳朵伸了手,捏一捏,再揉一揉:“咦,手感還挺好。”


    小狐丫被扯得氣鼓鼓,拍開周家老二的爪子委屈道:“周二哥哥,你別拽我耳朵。”


    “你耳朵,哈哈,你耳朵……你耳朵?!”周二哥半晌才反應過來,瞠目結舌地看了看小丫頭,又看了看我,“不不不、不會是真的吧!”


    小狐丫揉揉耳朵:“當然是真的呀,我才兩百歲,還小呢,法力不夠,所以耳朵會收不起來。”


    “怪、怪不得我剛才扯不掉呢!竟然是真的狐狸耳朵!那你豈不就是小狐狸了嗎!”


    我淡定地點頭。


    周二哥嚇得縮迴手,緊張了一陣,心情又快速平複下來,試著再伸手,揉小狐丫腦袋:“那個,我剛才把你扯疼了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發箍呢……”


    小狐丫乖乖道:“沒關係,不是很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小丫頭真乖。”周二哥被小狐丫三兩句就給哄得放下戒備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喜糖:“來,哥哥給你糖吃。”


    “謝謝哥哥。”小狐丫禮貌地接下糖果。


    我見那糖是紅色雙喜包裝,猜到是江家送的,“江林要結婚了。”


    “是啊,江寒昨天就來家裏通知了,這糖就是他給的。”說起這個,周家老二又忙問:“對了,小漓你迴去問問祝叔給多少禮錢,我們家和祝叔給一樣的。”


    我答應:“好。”


    我抱著一盆鹹鴨蛋,帶小狐丫迴家後,我爸把鴨蛋接過去拌草木灰給醃了,我媽倒是挺喜歡小狐丫這個奶娃娃的,一見小狐丫就歡喜地將小丫頭放在腿上坐著,又是喂包子又是喂紅薯的,愛不釋手。


    傍晚九蒼和保安大叔及時趕迴來吃晚飯,簡單吃過晚飯後,九蒼和我爸在堂屋討論事情,我則躺在自己屋裏的小床上刷手機。


    沈家被祝家與蘇家聯手打壓,近來總是網上爆料不斷。


    前一陣是沈鶴鳴倒黴,儒雅闊少人設崩塌。


    這幾天是他們的老爹被爆在外養地下情人,連和情人一起逛街,給情人兒子買球鞋的照片都被曝光了。


    要不是樂顏這兩天在我們這邊累得夠嗆沒時間整活,我都懷疑樂顏是不是又大義滅親了。


    當然,祝家的八卦也沒斷過。


    祝家私生女給祝家千金下毒,被警方以故意殺人罪逮捕的詞條就沒從熱搜榜上下去過。


    而此事產生的連鎖反應還有祝家私生女在輟學後和村裏小混混流氓一起霸淩同村女孩,包括但不限於:找人玷汙與自己頂嘴的女學生,害女生懷孕,逼女生跳河自盡,把自己的同學打毀容,和小混混們一起在學校門口收保護費等等人神共憤的惡劣行為全被曝光了出來……


    祝遺夢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三天,才算脫離危險。


    網上吃瓜群眾鬆口氣的同時,也在感慨祝家多年行善積德終於迴報在祝遺夢身上了。


    那農藥據說喝一口就會灼壞五髒六腑,送醫救迴來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而祝遺夢,正好就是那百分之一。


    網友都說,祝遺夢命大。


    可我……卻總覺得,祝遺夢能救迴來,大概和祝家老爺子脫不了幹係。


    祝爺爺是最疼小輩的,祝遺夢是他親孫女,生死一線,他不可能不管祝遺夢。


    至於代價是什麽……就無法得知了。


    祝無雙應該再也出不來了。


    而戲劇性的是,自從廣大網友知道祝家親生子女一直在被私生女欺壓,當初祝無雙的母親在祝隱和太太婚後勾引祝隱,爬上祝隱的床,祝隱顧念舊情瞞了祝太太十來年,在祝太太死後,不顧老父親反對堅決要接迴私生女,還為了私生女冷落親生子女後,很多人都自發買花前去已故祝太太的墓前,給祝太太送花,掃墓,向祝太太告狀。


    事情鬧這麽大,祝太太娘家那邊也瞞不住了。


    祝太太的親哥哥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揚言已經在給妹妹尋找合適的墓地了,準備將祝太太接迴娘家的墓園安寢。


    祝遺夢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可身體還虛弱著,醒轉以後,隻肯見自己的爺爺和哥哥,祝隱去了醫院無數次,都被擋在了病房門外。


    我刷著網上的新聞正看得起勁,好巧,祝星辰恰在此時給我發了條信息,像是告知,也像是訴苦:


    ‘小漓,我要帶遺夢去京城療養了。’


    我驚訝,快速打字迴複:‘你要離開青州了?什麽時候迴來?’


    祝星辰:‘可能兩年後,也可能,不迴來了。’


    我:‘不迴來了?’


    祝星辰:‘嗯,小夢的身體很差很差,我必須要帶她去京城最好的醫院療養身體,她雖然僥幸撿迴來一條命,可醫生也說了,內髒受損嚴重,怕是以後,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祝星辰:‘醫院這邊說,兩年之內,如果恢複情況好,那就萬事大吉了,如果不好……會很麻煩。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外公外婆都在京城,我和小夢去京城,他們會照顧我們的。’


    我心底愁緒萬千,猶豫很久,才打出一行字:‘保重,一路順風,以後常聯係。’


    祝星辰:‘好,你也是,保重。’


    看來祝無雙的事對他們兄妹倆的打擊,確實很大。


    祝星辰寧願不繼承家業,也要逃離這個家。


    不知道祝隱那個糊塗蛋,現在是否會後悔。


    發完信息,我把手機放在枕邊,翻個身裹著被子睡覺……


    但,夜半,我又做夢了。


    這次的夢,依舊離奇得不行……


    夢裏,遍地的彼岸花盛放,放眼望去,烈焰千裏。


    我在漫無邊際的花海中尋找了很久,才終於見到九蒼……以及那名紅衣女子的身影。


    紅衣女人曖昧地依偎在九蒼懷裏,摟著九蒼的腰身,巧笑嫣然:“說,你最愛的女人,是誰?”


    夢裏的九蒼握住紅衣女子的纖纖玉手,不假思索:“當然是你,我的心肝。”


    “那祝漓呢?”


    “我說過,她隻是個替身。她,還不配得到我的愛。”


    “我,需要祝漓的身體。”紅衣女子拿出一把泛著森森寒光的匕首,塞進九蒼手裏:“你替我,殺了她,把她的身體,給我。”


    九蒼低頭,憐愛地吻了下女子眉心,接過刀刃,“好。”


    見九蒼答得這麽果斷,紅衣女子突然噗嗤笑出聲:“我還以為,你舍不得呢。”


    九蒼攬緊紅衣女子的細腰,溫柔似水地親吻紅衣女子嘴唇:


    “我愛的人是你,讓我舍不得的人,也隻有你……黃泉,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想同你在一起。”


    “我不想她插足在你我之間。”


    “那我就替你除了她。”


    “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嗬,我原以為,你和她結婚,和她在一起生活那麽久,會對她生出一絲絲憐憫。”


    “黃泉,你知道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眼睛裏,都是你的影子,如果不是因為她同你生得一模一樣……本王,根本不會碰她,本王,嫌髒。”


    我望著花海裏纏綿相擁的那雙人影,擰眉陷入沉思。


    我最近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會做這種夢……


    黃泉……黃泉之主?


    我和黃泉之主,相貌相似?


    然而,沒等我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陡然一股力量就猛地將我扯入了另一個……與之前花海夢境相似,卻又感覺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個世界裏,忘川河碧水湯湯,水光靜靜流淌。


    奈何橋畔,彼岸花開得妖豔美麗。


    一道清幽的女子聲從我背後溫柔傳來,仿若隔世的召喚:


    “祝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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