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靖夜大總管出了宴會的院門,我不禁的犯嘀咕,這靖驍弈實在太過分了,當著那麽多人麵前如此的欺負人,一點不如他的意,就又要關我,我若再不反抗,他一定會變本加厲的,虧得我初見他時還把他比作欲飛的仙鶴,簡直就是一惡魔嘛,不及人家璩公子十分之一的溫柔。好在我已找到了盟友了,希望寧林能早些想到幫我離開的辦法,我總覺得接著幾天不會過的太平靜。

    咦?怎麽不走了?幹嘛停下來啊。我一臉防備的看著靖夜總管,我很小心的,靖王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不帶一絲反抗的,除了被酒水嗆到後好像稍微表達了下不滿,這不算是什麽錯誤吧,不會是又要對我用那見鬼的家法吧……我左顧右盼,尋找著有沒有逃掉的可能,或者重迴宴會上找璩公子求救,他會幫我吧……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安,靖夜對我說:“夫人夜裏出來,穿的太單薄,水荷已去取披風來為夫人禦寒。夫人稍等片刻。”

    “是啊是啊,王爺特意交代了,要拿這件新做的雨錦披風給梅雅夫人禦寒,我本以為這件披風早晚是要送去給夏庶妃的,那個女人都纏著王爺要了好幾迴了。”說到最後,魅惑的聲音裏已帶了幾分的不屑。說話的是我來到這個時空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當年馬車中為我梳妝,送我出嫁的小女孩,兩年未見,她已然出落成一個風韻的少女。原來她還有一個很別致的名字,叫水荷。

    她展開了手中的淡青色披風披在了我的身上,幫我裹緊了後就上下的打量我,還發出嘖嘖的聲音:“我就說了,這件披風穿在梅雅夫人的身上一定好看,那個夏九兒哪裏配啊,真是沒有自知之明,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膚淺的女人……”

    “拿走,我不要施舍。”我擋開了水荷正為我係帶子的手,盡量平靜的說到。在你們眼裏這是榮寵的象征,可對於我,什麽也不是,我不稀罕。算什麽嘛,先毀了璩公子為我披上的披風,又送來一件,還要我感恩戴德嗎?

    兩人皆是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拒絕吧。

    “你不能不要,你要是生了病,王爺又要……”她急急的說到,眼中還帶著憤恨,像是指責我的不識好歹。停頓了下,接著說,“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哼!”轉身便走掉了。

    變臉真快啊,我生了病怎麽了,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我自個兒難受,又不用你來給我煎藥。我心中也帶上了一絲火氣。伸手欲扯下披風。

    “夫人還是穿好吧,莫讓我為難。夫人也不想我再迴去請示王爺吧。”靖夜的聲音慢慢的傳進我的耳朵。

    算你狠。我瞪了他一眼,手也慢慢放下了。我不是怕,隻是不想見到那個人,我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不料他眼中竟然染上了幾分笑意。

    “夫人請吧”。

    昨晚迴來後,我是一夜無眠。自從見到了寧林,大腦就又活絡了起來,不停的規劃著我的未來。還有,就是為靖夜的一句話懊惱。

    昨晚,靖夜將我送迴來後,在我的房外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的說到:“方才王爺喂夫人喝酒,其實是想為夫人驅寒的,不料竟嗆到了夫人。”

    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當我傻子嗎,他那樣根本就是灌酒,哪裏是喂了,不嗆著才怪,根本是故意的。再說,你什麽時候學會揣摩你主子的心意了,他心思那麽深,你猜的出幾分來。

    “是男人,不解釋。”撂下這句話,我滿意的看到靖夜又愣住了。不想跟他廢話了,兩年前的恩怨我還沒忘呢,雖然是指望不上報複了,可也跟他沒多熟吧。我上前欲關上門。

    “還望夫人今後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夫人的名節重要。”他堅定的看著我說道。

    哼,我心中冷笑。他是想說讓我別丟了靖王府的臉麵吧。

    “想說什麽就直說吧,真要把我當白癡,也要思量清楚自己的智商夠不夠。”都攤牌了,我也不客氣的說道。

    “何謂智商?”問完後,可能覺得自己問的不是重點,又說道,“夫人誤會了,我並無輕視夫人之心。”

    “你也不必擔心,反正我又出不了這個院門,連日的人影也見不到一個,更別說去勾搭別的男人了。”我冷聲道。很少像這樣不客氣的跟人說話了。

    “夫人言重了。”靖夜此時跟我說話的聲音中也帶著隱忍,看來是被我氣到了,切,我就知道你修行不夠,還當什麽管家,跟班還差不多。“夫人不知嗎,一年前王爺就解除了對夫人的禁令了,隻是夫人從未跨出院門一步。”

    “你說什麽?”我提高了聲音說道,可是靖夜已經消失於院門口了。

    我拿著熱手帕敷著眼睛,一夜沒睡著,恐怕有黑眼圈了吧,我還是不習慣去照鏡子,怕看到不一樣的麵容。可惡,我恨恨的想著,禁令早就解除了,卻沒一個人告訴我,那我豈不是自己把自己困在這裏整整一年?我怎麽就沒想到走出去試試呢,說不定早就離開這個該死的王府了。想著想著,頭腦就有些發昏了,不會是又感冒了吧,這個身體真不好用,抵抗力太差,感冒啊發燒啊都成家常便飯了。等離開了靖王府,一定要加強鍛煉,提高身體的抵抗力。

    哎黑眼圈不知道下去了沒,寧林怎麽還沒來呢?先睡會吧,實在是扛不住了,等我好些了,我去找她吧。

    睡了美美的一覺,好像做了很多夢,可是我都想不起來了。再次睜開眼時,感到精神了許多,隻是口中有著很重的中草藥味。我一偏頭,就對上了一雙清澈的鳳眼。是莫敵啊。

    他探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似是鬆了口氣,道:“總算退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小寧寧一定會不要我了。”說完還配帶上一付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莞爾一笑,看了看窗外,又到黃昏了呢,睡了這麽久啊。

    “放心啦,她最喜歡你這樣的美男,不會不要你的。寧林呢?”我問。

    “她本來一直守在這裏的,後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匆匆離開了。我這就去找她,告訴她你醒來了。”說完便起身。

    “哦,那我也去吧,我感到好多了。”既然解除了禁令,我可要好好利用。

    我正要起身,他卻趕忙把我按迴了床上,“可別,你好好躺著,我若要你出去房門,再受了風寒,小寧寧一定會拋棄我,靖王爺那裏我也不好交待。我這就給你找寧林去。”說完就飛身出去,像是怕我會追上他似的。

    怎麽又扯上靖王了,還要跟他交待什麽,我不過是生了場小病,除了寧林,還有誰會在意?不期然的,我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墨綠色的身影,如美酒般引人入醉的璀璨星眸。璩公子,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吧。

    “在想什麽呢?我都進來這麽久了你都沒有迴過神啊?”寧林已經來了。她今天紮了兩條麻花辮,我不禁在心中鄙視她,都一大把歲數了,還裝嫩呢。

    “別腹誹我啊。你想什麽我可都清楚著呢。”說完又嬉笑著靠了過來神秘的說:“你在想璩遠之對吧?嗬嗬,昨天看你們的眼神交流可是隱現火花哦!”

    “胡說什麽呢!”說著我就要向她的頭拍去,真是的,總亂開玩笑。璩遠之,是他的名字啊。

    “我哪裏胡說了,你敢說剛才沒有想嗎?”

    “我想了好多人呢,還有你家的莫敵,還有靖王。怎麽樣啊?”

    “真的?你還想了靖王?”她表情有點古怪。

    “是啊,我想他什麽時候能休了我。”我不在意的說到。

    聽了我的話,她又笑開了,“那麽急著紅杏出牆啊?”

    哎我一向說不過她,不想再跟她胡扯了,“鬧夠了沒?你剛才拿進來的是什麽東西?”

    “好東西。”她神秘的一笑,把地上的旅行箱拉了過來。打開了箱蓋,拿出了一包西藥。“看你的燒一直不退,我就想到了箱子裏還有旅行前我特意去買的藥物,裏麵就有特效退燒藥,就是不知道穿越時空時有沒有變質。”

    “那你還想拿來給我吃!不怕毒死我啊!”我大聲道。

    “不怕不怕,有莫敵這個不死神醫在的嘛,一定救得活你。”嘴巴真毒。

    “箱子裏還有什麽好東西?”不理她剛才的話,我現在隻關心我們21世界的創造。

    “這是老大的箱子,我穿越時一並帶來了,別的也沒什麽你能用的,不過這化妝包裏的物品你總用的著吧。還有隱形眼鏡,你現在倒好了,不用再為視力苦惱,我還得每晚清洗鏡片,真麻煩。”她隻顧自己的說著。

    我打開銀白色的化妝包,看著裏麵的睫毛膏,眼影,唇彩,粉底液……我都不照鏡子了,還化什麽妝啊!不過,這個可以隨身攜帶的鏡子還不錯,可以送人啊。不知道靖王夠不夠自戀,是不是經常照鏡子,說不定我把鏡子獻給他,他一高興就把我休了呢!恩,這話有點怪。

    “你別盡想著離開,再待幾天吧,我們見機行事。機會還是有的。那個璩遠之就可以利用一下,他對你有不少的好感呢。而且他還是熾焰國有名的大財主,影響力不小呢。說起來我們還是同行,咱們大學裏學的專業是國際貿易,不知道他有沒有和他國的生意,我們離開後還可以找他打分工,自食其力啊,再賺大把大把的銀子……”

    “醒醒,醒醒,天還沒黑,不是做夢的時候,先離開靖王府再說以後的事。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再穿越迴去?”我懷著希望的問。也許我們能在深山老林遇到奇人異士,說不定就又迴去了呢,這箱子裏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連接21世紀的紐帶……

    “我才不想迴去呢,這裏好啊,美男的質量又高,至少讓我玩個一年半載的再說迴去。來這兒的兩個月,我都忙著找人了。”又花癡了。

    我正想再說些什麽,房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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