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元也早就看到了一群光頭中的覺遠大和尚。誰叫其他的和尚都是一身灰白色的僧袍而唯獨他和玄清二人是黃色僧袍外麵還披著一件紅底金格的大紅袈裟呢?想不引人注意也不行啊。

    見到覺遠這個少林的方丈向自己出手,他自然不能托大,當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對旁邊的幾位舵主和堂主打發開去,自己握刀而立,靜等覺遠到來。見到覺遠的動作就知道他手上功夫不差,再見到有幾顆佛珠向著自己射來,自然不會讓這老和尚得逞。手中芙蓉刀輕輕在身前一劃,在自己身前布下一道真氣盾,再利用刀在幾道指勁上劃過讓其消散,一陣刀鳴過後那無形中的幾道指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後麵跟著的四顆佛珠,也被陳士元連擋兩下輕鬆化解。

    覺遠方丈的攻擊雖然被陳士元化解了,但他內心這個時候卻是有些吃驚。他可是對這位少林方丈頗為了解的,前兩年還交過一次手,雖然因為當時有沈玉門在場才被覺遠這個老和尚僥幸逃掉,但是他對這老和尚的功夫還是有個大概的了解的,絕對沒有現在這樣的火候。

    他對少林這位覺遠方丈的變化心中大概也能知道一二。他越是知道心裏才越是感慨,自己辛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才修到如今這般地步,卻也是基本上很難再有精進,而這覺遠和尚卻是原來資質一般,年近花甲卻還是武功平平,卻不想這兩年少林一開爐煉了一爐丹卻是讓他差一點就追過了自己,想一想還真是讓人心裏鬱悶得想吐血。

    他心裏有氣,不吐不快,見覺遠方丈朝著自己走近,他粗聲譏道:“覺遠老禿驢,沒有想到幾年不見,功夫見漲啊。聽說最近幾年少林又有錢開爐煉丹了?想來你這老禿驢磕了不少丹藥吧?你看你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著吃藥,也不留點機會給後輩,算你運氣好,沒有被那丹藥給藥死了,哈哈……”

    覺遠聽了,也不生氣,他知道少林重新煉出了武林中極為稀有的大還丹,早就使得江湖上各門各派眼紅,更不用說這邪道巨擎了,如果不是這些年來少林寺雖然沒有以前強勢,實力也下滑了不少,但是依然有十多位玄字輩的長老,和幾位靈字輩的老佛在,這才使得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們不敢亂動,投鼠忌器。

    他朗聲懟道:“陳樓主真是好手段,前幾天還在揚州府‘排兵布陣’的大搞特搞,聲勢浩大,卻是沒有想到轉眼間連聲招唿都不打就跑到這河南府來了,真是讓貧僧好找啊……陳樓主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依舊健朗如昔啊。貧僧也隻是運氣好點,剛好趕上了好時候,才得了一場小小的造化,今天正好和陳樓主印證一下這幾年的所學。”

    陳士元聽了又大笑了幾場後才道:“覺遠你個老禿驢,說話總是這麽不痛快,老夫這是出奇兵,難道一還要提前給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打個商量,好讓你們做好準備來對付我不成?怪隻能怪你們這些家夥的腦袋不好,現在雖然你很讓老夫意外,但那又如何,你依然改變不了今天的結局。既然你想和老夫過兩招,那今天老夫就成全你,也好讓你知道就算是你再磕藥也不行,都不會是老夫的對手,手下敗將就是手下敗將,再怎麽變也變不了。”

    他說著手上的刀已經猛地向著覺遠和尚劈了過去。隻見一道刀光閃過,隻見一道肉眼可見的刀氣從他的刀上飛出,向著覺遠和尚射去。無論是速度還是規模亦或造成的氣勢都不是剛才覺遠老和尚所能比擬的。

    覺遠和尚經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知道現在自己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麵對陳士元毫無還手之力,但依舊還是有些差距。見對方出招聲勢不小,自然不敢大意,沒有和這陳士元硬碰硬的想法,閃到了一邊。不過這時的場麵十分的混亂,他的後麵就是一些和大莊園和山莊的勢力。

    他這一閃開,後麵的人就遭了殃,這刀光過處,死傷一片,也不管是正道的還是青衣樓的人,全無幸免。陳士元這一下就清空了覺遠和尚身後一片空間,其威力著實不小,讓覺遠方丈心裏緊了幾分,同時對剛才自己閃避的行為心裏一陣愧疚。

    他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手上也不含糊一道道摩訶指勁組成陣式或三道成三角;或兩道成上下;或四五道封鎖對方全身各大要害,讓人遠處可躲。

    偶爾手上還發出一枚威力巨大的佛珠,讓陳士元也是一時難以他顧。小心讓過一道指勁卻是讓這道指勁落在了後方,兩個青衣樓的人當場遭殃被洞穿了肚子和後腦立死當下,連個慘叫都沒有發出,而被他用刀擋迴的那枚佛珠卻是把覺遠方丈身邊不遠處的個正義門的小嘍囉的腦袋開了瓢,血濺當場。

    這樣的事情在整個雙方的打鬥場上隨處可見,沒有有多久四處就迷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陽光下卻是一片修羅地獄的場景,原本有些悶熱的天氣卻讓人感到深深的寒意。四處都是慘叫和痛苦的呻吟聲,地上散落各處的斷手斷腳和人的各種器官讓人不忍直視。真正一個修羅場也不過如此了。

    覺遠方丈和陳士元二人周圍的人也知道不能再呆,自覺地讓出了一片空地來,都離得他們二人遠遠的,讓二人也放開了手腳,你來我往的激鬥了起來。

    不遠處十八羅漢人手一棍,每六人組成一個小陣,三個小陣又隱隱組成一個組合的十八羅漢陣,相互之間各有照應,鬥到現在雖然每個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傷,但是都沒有傷到要害,無關緊要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戰鬥力。反而把他們周圍的青衣樓眾給打倒了一大片。

    大路的另一邊,唐門的唐大先生和程景泰帶領的正義門和唐門的人馬卻是要好上許多,雖然也遭到了萬花樓主和銀槍樓主、月斧樓主、鬼鞭樓主帶著青衣樓的人馬圍攻,但他們這些人並沒有多大的壓力,不說唐大先生一手暗器手法早就已經出神入化較之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手如來”解晉也是絲毫不差,對上萬花樓主自然是毫無懸念。

    程景泰對上銀槍樓樓主“斷魂槍”蕭錦堂,兩人剛好是將遇良才二人你來我往,一刀一槍短時間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正義門的其他人對上青衣樓眾也是絲毫不弱,甚至還能多占上風,“絕命十八騎”九兄弟個個都是難得的好手,每一個對上鬼鞭樓或是月斧樓樓主都能全身而退。現在九兄弟一起自然是把各自的對手殺得丟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

    兩幫人馬一見麵就廝殺了起來,並沒有太多的話語。他們對對方早已經是充滿了仇恨。這些年來,青衣樓四處為惡心,所範下的罪行早已經是罄竹難書,對付這些人所有的正道人士都不會有半點的手留情。青衣樓的人也不會對正道人士有什麽心慈手軟的時候。

    這一戰就直接從未時末直接打到了酉時三刻。到了這個時候雙方早已經是死傷無數,最後留下來的都是武功不弱的精英中的精英,各自出手都十分小心了起來,人雖然少了但是各處造成的響動卻是更大了。

    青衣樓到底是眾多勢眾,長時間下來,正道一方就吃了人少的苦頭,慢慢地落了下風,到這時已經是相互之間盡力收縮了距離,好各自照應,已經差不多快要被青衣樓的人馬圍起來了。唐大先生邊戰邊靠近程景泰道:“程二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看再如此鬥下去我們就走不了,得想辦法突圍出去才行啊,不能讓陳士元這個老家夥得了便宜啊。你我二人去相助覺遠大師和玄清大師,一起擊退陳士元,大家也好衝殺出去。”

    程景泰這個時候正好也有點急了,雖然他還沒有受什麽傷,但是要是被青衣樓的圍住那可能就真的沒有那麽容易走得了了。看著四周仍不見少多少的青衣樓的人馬,他實在有點無力,個人的力量再強也沒有辦法扭轉全局啊,除非是他結拜大哥沈玉門那樣的人。

    他稍微點了點頭,應聲道:“唐大先生說得對,如此我們馬上就過去吧,我看覺遠方丈這個時候也支撐不了多久了。覺遠方丈要是一個不好出現什麽意外我們這些人恐怕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說到這裏時,一刀掃退周圍幾個青衣樓的人,趁空隙掃了眼周圍,見到金刀十八騎的九位兄弟都完好頑症,雖然個別受了點小傷但是都不太要緊。他心中鬆了口氣。十八位兄弟可是都是他的最後底牌,最值得依賴的好兄弟,曾經出生入死過,有著過命的交情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一時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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