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早上被小胖敲門叫醒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昨天晚上的小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突然就想起來了石家莊的那姑娘。坦白的說，那姑娘和這小姐是沒得比的，從穿衣打扮到性感，再到做愛的技術。可我就不能忘了她那雙由厭倦變成憐憫的眼睛。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開始在我心裏生根發芽，在我想忘記的時候。其實我並不是不想記得那姑娘。隻是覺得她現在是漂在茫茫的大海上，急需要抓個東西就命。我從她眼前漂過，可惜我隻是一個稻草，我不 應該給她希望。不然兩個人都會沉下去。
想起了自己曾經寫過的一首詩裏的幾句話。《遠方的人》：
你走過
你什麽也沒有留下就請你什麽也不要帶走
你是你的，我還是我的
用在今天這些低俗的事情上竟然也適合。真他媽的搞不明白，詩人和妓女，詩和做愛。
“昨天晚上還消魂吧？”小胖問我。
“湊合”我說。
“德行！你這注定栽到女人手裏不近女色的怪物怎麽也開葷了？”小胖疑惑的看著我。
“你這個曾經深被女人傷害過的男人都開了我能不開嗎？我可不能落你後麵！”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別給我這臭貧，說正經的，你得找一正經女人過日子了！”
“你教育我呢？”我看著他說。“難不成你準備找個不正經的過日子啊？”
“我個給你說正經的呢，我現在不找是欠的債都還沒有還上。你不不一樣！”
“我不是也對自己的以後沒有信心了嗎？”我有點火氣的說。“拉人一好女人墊背？我還沒那麽缺德呢”
“我怎麽著也接過婚了。你還沒有給老爺子老太太交代呢！”小胖也生氣了。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人來接了”接完電話後他對我說。“你的事以後說吧！”
“你最好別再給我提！”我瞪了他一眼。“都他媽的不小了誰知道誰是幹什麽吃的，用不著誰來管！”
“孫子願意管你。操，如果不是當初你對我好我才沒幾吧時間管你呢！”他說完走了出去。
小胖剛才說他應該對我好，因為我曾經對他好。是的，是嗎？我想起來了。那是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幾個去鄰近的一個鎮上給人打架。後來小胖一見對方的人多就逃跑了（事實上是他根本就沒有跟著我們走到那鎮上就不見了）。我們幾個卻年輕氣盛的不顧一切拚命打了上去。結果是楊亮亮後腦勺被人家用鋼管砸了個大口子，現在還有癡呆後遺症，在我們鎮上一少窯場給人看大門呢。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把責任歸咎到了小胖身上，想如果不是他的臨陣逃脫躺醫院病房的就不會是楊亮亮而會是對方的人。因為我們當時準備的砍刀和鋼管都在小胖身上的包裏。後來楊亮亮告訴我這事不能怪小胖，小胖提前給他商量好的，小胖覺得帶著那些東西去砍人事情肯定會鬧大的，當時就想著對方肯定是軟蛋了沒想到人家也帶著東西呢。開始決定的是弄個“丟包記”讓小胖半路把東西給扔了，誰知道他心疼錢竟然連帶自己一起給“扔”了。
無論原因是什麽，小胖都因為軟蛋而被大家孤立了。有一次我們幾個在操場上玩，小胖跑個過來慌張的找我們說，有人要打他，當時他們幾個都沒有動。我站了起來說“走吧”。仍然沒人動。於是我自己跟著小胖去了。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我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小默”。而後又聽到一個聲音“讓他去吧，人英雄，仗義！”我跟著小胖去了並沒有改變小胖被人打的事實，不同的是我陪著他一起挨了打。對方人多。我挨打了他們幾個也不能再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以小胖的勝利告終的。後來我才知道就因為逃跑的那事情在學校傳開後小胖一直是低著頭在路上走的，那幾個小混混也趁機欺負了他好長時間了。以為不會有人管，我去了他們以為我也是被大部隊給開除出來的所以連我也一起打了。知道這些後我狠狠向著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跺了兩腳。“我操你的媽，以為人都好欺負呢！”
就因為這個，小胖上高中的時候才決定跟著我的。他說“你去那上我就去那上，跟著你我不會受欺負！”我當時就打擊他說“我要上重點你能上嗎？”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他竟然和我一樣用關係和錢把重點的大門砸開了。
隻是，當初我那樣做是為了換來他現在的感激嗎？是嗎？
這個高中的校園比起我上的高中要大很多，甚至連的上的大學校園都比不過。難怪教學質量一直上不去呢。我心想。都投這上麵了。
車直接聽在了校長辦公室的樓下。做為一校之長他有絕對的理由不下來接我們而讓他的助手直接帶我們上去。校長的辦公室並不是很繁華，就兩個大字——泰山比較顯眼。我在心裏笑了一下卻也沒有明白這兩個字什麽意思。
“宋編輯，實在是不巧”我們一進門校長叫抓住了我的手說。“學校今天放假，倆當事人都找不到了”
“那你還接我們來做什麽？”小胖生氣的看著李一副無所謂但是你必須給給交代的樣子。
“這——”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胖，最後看著助手說。“你出去吧！”我們坐下了，助手出去了。李從辦公桌上拿了兩個信封向我們走來。“既然來了就該到我辦公室坐坐，不能白來嘛，劉記者是吧？”李拿起信封後顯得比剛才有了底氣。“拿迴去當個路費”把信封遞到我們兩個人手裏。我有點不好意思。小胖卻很坦然的說：
還是現金比較好，我們不習慣用卡。
李的臉上有過一絲的不悅卻也沒多大的變化。收迴了卡走走出門去。一會又進來。說“那兩位就再等一會！”
也是，既然交易已經開始交易的雙方就站到了一個平等的位置，就再沒有誰該著誰的了。想起了一句話：我是一條狗，誰給我肉吃我跟誰走。
小胖和李開始了隨意的聊天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直到後來李的助手進來把兩個鼓鼓的信封的放到了李的辦公桌然後李就轉交到了我們的手上。結束了，就這麽簡單。
“行，李校長，這事就交給我我們宋編了。哈哈，至於費用嘛稿子出來你看著給就行。其實不說也知道咱宋編的稿子整版稿費沒一萬都不給寫的。哈哈。就一個專題，宋編那還不是小意思。”小胖說。然後看了看我。“宋編，還有事嗎？”
“沒了”我說。我真的沒事了。
在火車上小胖給了我一些那個高中的資料，無非是那個老師被評了什麽，那個學生獲了什麽獎，學校評估怎麽樣什麽的。讓我給寫個專題報道。報酬給我百分之十。不算稿費。我笑了笑。“比他媽的寫文章掙的多的多去了！”
“那是，這一個字可貴的多去了。最少三塊一個等到發表的時候。學校出！哈哈”
“要寫多少字？”我問。
“就一整版，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你看著寫就是了。反正都是扯淡。多了去少了添。對你也不是什麽難事。你不會是做總監時間長了連文章都寫不出來了吧？”
“我操，這能丟？以後什麽都不能做了還要靠他吃飯呢。你可真行，做兩年記者了連自己報紙多少字你都不知道。怎麽混的？”
“哎”小胖歎了口氣。說“吃著飯混的。懂明明後來——”
“聽，你是不是要給我講你的愛情了？”我問他。
小胖點了點頭。
“迴去再說吧。我想休息一會！”
“操，你還給我擺起架子了。成，你就歇吧。”小胖對我說。“其實，我們都知道慢慢就會好的，隻是有些人不習慣罷了。”又像是給自己說的。
我沒有接話。
慢慢就會好的，隻是有些人不習慣罷了。小胖說。操，我一直以為我很有才華，我一直以為我的生活應該很精彩，我一直以為隻要我善良的去對待世界世界就會把我想要的給我，我一直以為————以為，一直是我以為。自以為是的傻b，他媽的，除了我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大傻b！
我想去奮鬥，可是我沒有了方向。我想去痛痛快快的去揮霍我的青春，可是我不能保證眼看著青春嘩嘩的流走我不會後悔。我已經對我自己無能為力。因為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後悔。你能看著時間嘩嘩的白白流失而不後悔嗎？你也不能！
(12)
車到了站。石家莊。我看了看牌子。
“小胖”我叫了一聲。
“怎麽了？”他問我。
“你說的那事兒準不準？就是那個你們編輯部空缺一個編輯”我說。
“ 你不休息了？”
“我想休息，可我也得吃飯！”我看了看小胖。“手裏麵就那麽幾個賣身的錢花完後我就完了”
“你總算明白了啊！ 嗬嗬， 你休息這個世界卻不休息。你可以永遠的沉睡下去，但是這個世界會依然的前進！”
“嗬，問你點事兒你還來勁了？”我不滿的瞪了他一下。
“傷自尊了？嗬嗬，放心，應該問題不是很大。這事兒要是成了我估計你連老婆的問題都能解決。編輯部還還有一大齡女青年，條件好著呢。比你大兩歲，但是絕對處的。你看看能不能釣到手裏！”
“我操，這他媽的那和那！”說話的時候我踹了他一腳卻沒有踹住。
“德行，裝，再裝！好了，給你說點正經的。今天晚上別找旅館住了。我有一朋友公司派美國去學習兩口子都去了。房子空著，兩年才能迴來，你要是準備在這紮根就前去那將就一下吧！”
“什麽單位啊？學習還讓帶家屬？”我問。
“屁呢，是他老婆的單位派他老婆去的，他不放心自己掏錢跟著過去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小胖了口歎氣。
“什麽事兒都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呢。不放心離了得，跟著過去犯得著嗎？”
“人都你那樣的啊？不安全就幾吧撤退！”小胖蔑視了我一下。
“不給你說這個了。大房子你怎麽不住過去啊？”
“一個人住著寂寞”
“那你就人心禍害我？”
“去你的，說真的，雖然人把鑰匙給了我但是我住過去不好說。畢竟我在這也有住的地方”小胖無奈的說的。“不是，我說你現在都無家可歸了你還挑剔個屁啊你？”
“帶我過去看看吧”我淺淺的笑了一下。這麽些天來第一次，有點輕鬆的笑。房子是三室一廳外加一書房，一百二十平米的。在這個城市算是很不錯的。長時間沒人住的緣故裏麵顯得有點冷清和陰森。
“怎麽樣？可以吧？趕明兒找一個鍾點工過來打掃一下。這房子就是你的了。”
“去你的吧，主人迴來我就得滾蛋！”
“嘿，你就不能詛咒主人坐飛機出點事故啊？”
“操，真他媽的不是你東西”我看了看小胖。“太他媽的壞了”
“好了，不跟你這瞎貧了。我得去一趟報社。把你的事兒說一下，順便幫你打聽一下那大齡青年有主沒。晚上過來叫你吃飯！”小胖拿包東西對我說。“別忘了那個專題”
“晚上別過來了。這麽大的房子不找個女人來分享一下實在是太虧了”我用手摸了一下沙發，上麵一層塵土，想坐也沒坐下。
“操，你他媽真行！死女人肚子上才好呢！”
小胖走了，我在房子裏轉了轉，沒發現什麽。找了塊布把沙發摸了一下，不自己扔了上去。可能是長期沒有打開過的緣故，電視隻有聲音沒有畫麵，更氣人的是電視裏傳出的聲音是一個女人在呻吟。心裏一陣燥熱就站起來又開始饒著屋子轉悠。依然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盡管我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麽）。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麽事情可以能讓我平靜的情況下我又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竟然聽著電視裏的呻吟睡著了。
小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睡醒。
“工作的事情沒問題了。明天就可以過來。還有那大齡女青年現在還沒主呢。你有機會啊！”
“我操”我揉了一下眼。“明天就去上班？讓人過不讓了也不休息兩天？”
“操，休息你一輩子才好呢！”
“你要養我我就沒意見”我打了個哈欠說。
“德行，還沒睡醒呢？我過去接你吃飯吧？”
“別，春曉一刻值千金呢！”
“媽的，死在女人肚子上才好呢。好，你繼續吧，明天別忘了到報社給我打電話。”
“喂，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在做那事吧？我在睡覺。”我突然變清醒。
“我知道你們在睡覺啊！”
“我是說我是一個人在睡覺，不相信你過來檢查！”
“行行，行了。沒有人願意管你的破事兒。我掛了。抓緊趕稿子就是了。”
小胖掛了電話我的睡意頓時全無。抽了一跟煙。然後拿起工具把屋子打掃了一邊。打掃完就十一點多了。我看了一下，還算滿意，最少沒有那麽陰森了。我沒有吃飯也不覺得餓。又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想，石家莊，這個在我記憶裏很模糊的城市就這樣走進了我的生活。這裏有個叫劉強強的胖子是我的好朋友，因為我曾經對他好。有個叫馬小雲的女人是我曾經的女朋友，因為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天使。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很多我認識的人也在這個城市，隻是我不知道他們都在那，都在做什麽而已。這個城市對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別說我沒心沒肺。我想著的時候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一個身材很好卻看不清楚臉的女人向我走來。她穿了一層薄薄的紗，乳罩和內褲恰倒好處的搭配著，性感。兩腿之間緊緊的夾著，有一跟黑色動的東西掛在內褲上。可以說是春心一覽無餘。勾起我無限的淫欲。
“你要做什麽？”我問。
“性交”她說。
“為什麽不是做愛？”我又問。
“有性無愛”
“可是我不想”我說。
“哈哈”那女人開始在我麵前張揚的笑，手指著我。
我莫名的看了看自己。我操，我是赤裸裸的坐著的。兩腿間的那東西早已成了等著槍打的出頭鳥，還有它周圍那烏黑的一片。
“他媽的，我強奸了你！”我喊了一聲撲向了她。我這一撲我們兩個竟然都到了床上。我使勁地在她身上晃蕩著，晃蕩著。一陣舒服的感覺像點一樣迅速的傳遍我的全身。我醒了。他媽的，原來是一個春夢。內褲上涼涼的一片。動了動身子我再也無法睡去。我失眠了，在這個鬼地方，鬼夜裏，我一個人。於是我開始不斷的手淫。一次又一次的。再我的記憶裏以前無數個失眠的夜裏我都是靠著這東西安眠自己。很管用，很靈的。可是今天，在這個莫名的地方，卻讓我失望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我的內褲被那些惡心混蛋的乳白色液體全部打濕我都還沒有一點睡意。扒下內褲。繼續。一次，兩次，三次——終於，在我精疲力盡的時候我不醒人世。
(13)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動彈了一下，四肢無力。頭昏昏的，有點惡心。強忍著把手機打開，裏麵有四條留言。第一條是小胖的：
喂，開機後給我打電話我開車過去接你吧。單位的車。嗬嗬。
第二條還是小胖的。
開機沒有啊？操，跟一大爺似的。你今天是第一次工作啊！
第三條也是小胖的。這時候的他已經顯得有點浮躁了。
我說你大爺的，又他媽的搞女人呢？開機啊！
第四條仍然是小胖。他已經有點有氣無力了。
機會就這一次，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過去叫，我就是不過去叫你。你大爺的，死在女人肚子上才好！
聽晚留言我努力的睜了睜眼，看著天花板。想如果我死了肯定隻有小胖一個人發現。心裏有點難過的撥通了小胖的電話。
“我操，大爺，你總算開機了！”不等我說話小胖就開始喊叫。“你真的要沒出息到死在女人肚子上嗎？”
“嗬嗬”我無力的笑了笑。“現在過去還行不行？”
“你怎麽了？”他聽出了我的異常。“你等著吧，我過去！操，本想著今天跟著一哥們去一公司撈點油呢！”
掛了電話我又陷入了昏沉的狀態。我不想睡，可是很困，什麽都不管可是睡也睡不著。
“你不是吸毒了吧？”小胖看到我問。
“我還沒有墮落到那地步呢”我說。“我有點餓”
“從昨天到現在你什麽都沒有吃？”
我點了點頭。“可能是餓昏的吧！”
“操，不吃飯還做那事真他媽不想活了。你等著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迴來”
東西買迴來吃了，感覺就好了很多。
“現在去報社還行嗎？”我問小胖。
“先不管那個，先說說你怎麽迴事。昨天是不是又找雞了？”
“操，你把我當什麽了？”我穿上衣服站了起來。
“德行，看你那一陽痿的臉什麽不知道。還他媽的狡辯。小默”他突然變的很認真。“到底怎麽了？不就是你被他們幾個給踢了嗎？犯得這這樣嗎？”
“臉都陽痿了還有什麽不可以陽痿的？我的生活陽痿了”我說。“媽的，來石家莊後一直麵對的都是你這一堆肉我能不陽痿嗎？”我有點煩煩的。我怎麽了？我沒怎麽。就是晚上失眠了，我用了習慣的方法安眠了自己，隻是方法有點齷齪而已。我能怎麽著？幹嗎要把我想的那麽複雜？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你能去報社嗎？”見我不願意說什麽小胖小心翼翼的問我。
“你看著我像是不能去的人嗎？”我在地上蹦了蹦。“為編輯的偉大事業獻身！”我把手舉過頭頂握成拳頭，大聲的喊。
“哎”他歎了口氣。“走吧”
坐到車裏我心開始了莫名的懸著。我被世界遺棄了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本也就沒有想過要接納我。可是我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可以接納我的小胖。小胖是誰？小胖又為什麽要接納我？我想。小胖是真的嗎？小胖會永遠的對我不棄不離嗎？如果我是一個傻b我就這麽天真的認為，如果我不這麽天真的認為我就會是一個傻b。這樣的邏輯推出來是：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世界上多一個傻b的存在，為了說明我與別的傻b不一樣，我會說我是一個痛苦的傻b！
“小胖”我叫了一聲。
“怎麽了？”他專心的開著車，沒有轉過臉來看我。我心裏覺得他是在刻意的逃避著我的目光。
“你會煩我嗎？”我問。
“操，正開車呢，別給我談話好不好？出事故了你負的起嗎？”小胖側了一下臉，又看向了前方。他“嗬嗬”笑了一下。
我不說話了，看著窗外向後走去的建築。我就覺得石家莊這個城市像個伸著手向別人乞討的乞丐一樣。懶散，慢騰騰的在有條不紊的運行著。不會太快也不會被這個時代淘汰。他的存在實在是多餘，可是又不能沒有。我適合這裏嗎？我問自己。我不知道。我告訴自己。我隻是被風吹了一下，然後就在風聽的時候自由落體到了這裏。
“讓我措手不及的世界啊，你為什麽還讓我來不及悲傷？上帝，你真的存在嗎？為什麽你感覺不到我的無奈！”在紅燈的時候小胖看著窗外朗誦了起來這幾句話。“還記得嗎？在大學的時候你和馬小雲分了一次，然後你很快的就又找了一個女朋友”小胖問我。“每次打電話的時候你就會朗誦這幾句話。那個時候我怎麽聽著怎麽像是在顯擺自己。現在想想有點無奈了，可也還是無奈，這世界本就是無奈兩個字啊！嗬嗬，想的太多會折壽的。別發表意見啊，綠燈了。”小胖啟動了車。
我默然的看著窗外。我想說我什麽都沒有想，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我承認我想了，並且想了很多。但是我不知道想了什麽。我想。我把這個世界想的太好了。年少的快樂和活力都獻給了這個世界，可是他卻沉重的打擊了我。是我錯了嗎？我想了
(14)
小胖帶我去見了編輯部主任。一個很慈祥的老頭，一看就知道是領導摸子裏刻出來的，給人一種很正式卻舒服的感覺。當然，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到過兩個月後的他就會成為我的嶽父老丈人。小胖給老頭解釋說我剛到石家莊朋友應酬比較多，昨天晚上喝多了，有點疲倦。解釋完就把我交給老頭自己走了。老頭表示很理解的看這我說“年輕人嘛，沒有應酬怎麽行呢。我也年輕點沒關係。但是呢，趁著大好年華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朋友間的聚會什麽的該丟就丟。”
“是是”我說。“主任教導的是”
“別主任主任的，以後叫我老方就行了”老頭說。他這個時候也還沒有想到過他的獨生女在兩個月後就開始了栽我手裏的生活。如果他知道的話我不敢確定他還會對我怎麽和藹可親。第一印象太重要了，以至於在我成為他的女婿後都沒有把他當過老丈人來看。
“玲玲啊”老頭在辦公室裏喊了一聲。然後對我說“是這樣，從我們教育版的編輯去北京攀高枝後這個版就一直有咱負責文藝版的編輯做。你來了以後向她學習學習，以後就自己做了”
“你叫我？”一個學生摸樣的小妞扒著門口問。
我陰暗的心理使我開始懷疑這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事實上我的懷疑是對的雖然沒有我想的齷齪。他們是父女。
“啊，玲玲，你進來。我介紹一下這是咱報社剛到的編輯，宋小默同誌。以後就負責教育版了。這個”然後老頭看了看我又指了一下那妞說“就是我剛給你說過的負責文藝版的編輯，方玲同誌！”
“哦，你好，方小姐”我看著那妞說。“以後請你多多指教”
“以後叫我方姐就可以了，我聽劉胖子說過你。人特善良，特有才。你比我小兩歲。叫姐沒問題吧？”
“嗬嗬”我傻笑了一下。心想妞看著就隻有二十一二。怎麽長的，比我都嫩？
“玲玲啊，你就先帶帶小宋，教他上手了你以後也就輕鬆了。好了，你們出去交流交流吧！”老頭滿意的看著我說。
方玲給我介紹了一下工作。組稿和修改稿件。修改稿件對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組稿讓我有點壓力。因為組稿和拉業務差不多。就是看有沒有學校做專題或者是學校的老師學生要不要發表一些隨筆心得之類的東西。當然，都是收費的。
“其實也沒什麽難的，很多學校都很樂意這樣做的。一個是為了宣傳自己，另外呢也是想給領導看看。說白了就是軟性文章，變性的廣告。慢慢上手後有資源就輕鬆多了。我做的時候稿件都是記者們去跑的。我沒有跑過，不想，也用不著。如果你想跑也可以不跑就拿個工資也行。反正咱這工作很輕鬆的。你看，咱辦公室總共有十六，不，加上你是十七個人現在就咱兩，不還有主任就咱仨在，其他的都出去溜達了。沒事出去轉也算是咱的工作嘛。嗬，其實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了。以後你就知道了。都是收費的，別的報紙也這樣，還有一些小報也想和我們強資源。慢慢就習慣了。我就是不喜歡逛，不然的話你今天來估計連我也見不到的。還有，還有，我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來再給你說吧。當然，你想起來了也可以問我。小宋，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方玲前言不搭後語的亂說了一通，不過我也聽個明白了。可惜最後一個“小宋”叫的我有點惡心。才比我大兩歲你好意思啊你？“方小姐以後還是叫我宋小默吧！”我說。
早上被小胖敲門叫醒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昨天晚上的小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突然就想起來了石家莊的那姑娘。坦白的說，那姑娘和這小姐是沒得比的，從穿衣打扮到性感，再到做愛的技術。可我就不能忘了她那雙由厭倦變成憐憫的眼睛。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開始在我心裏生根發芽，在我想忘記的時候。其實我並不是不想記得那姑娘。隻是覺得她現在是漂在茫茫的大海上，急需要抓個東西就命。我從她眼前漂過，可惜我隻是一個稻草，我不 應該給她希望。不然兩個人都會沉下去。
想起了自己曾經寫過的一首詩裏的幾句話。《遠方的人》：
你走過
你什麽也沒有留下就請你什麽也不要帶走
你是你的，我還是我的
用在今天這些低俗的事情上竟然也適合。真他媽的搞不明白，詩人和妓女，詩和做愛。
“昨天晚上還消魂吧？”小胖問我。
“湊合”我說。
“德行！你這注定栽到女人手裏不近女色的怪物怎麽也開葷了？”小胖疑惑的看著我。
“你這個曾經深被女人傷害過的男人都開了我能不開嗎？我可不能落你後麵！”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別給我這臭貧，說正經的，你得找一正經女人過日子了！”
“你教育我呢？”我看著他說。“難不成你準備找個不正經的過日子啊？”
“我個給你說正經的呢，我現在不找是欠的債都還沒有還上。你不不一樣！”
“我不是也對自己的以後沒有信心了嗎？”我有點火氣的說。“拉人一好女人墊背？我還沒那麽缺德呢”
“我怎麽著也接過婚了。你還沒有給老爺子老太太交代呢！”小胖也生氣了。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人來接了”接完電話後他對我說。“你的事以後說吧！”
“你最好別再給我提！”我瞪了他一眼。“都他媽的不小了誰知道誰是幹什麽吃的，用不著誰來管！”
“孫子願意管你。操，如果不是當初你對我好我才沒幾吧時間管你呢！”他說完走了出去。
小胖剛才說他應該對我好，因為我曾經對他好。是的，是嗎？我想起來了。那是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幾個去鄰近的一個鎮上給人打架。後來小胖一見對方的人多就逃跑了（事實上是他根本就沒有跟著我們走到那鎮上就不見了）。我們幾個卻年輕氣盛的不顧一切拚命打了上去。結果是楊亮亮後腦勺被人家用鋼管砸了個大口子，現在還有癡呆後遺症，在我們鎮上一少窯場給人看大門呢。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把責任歸咎到了小胖身上，想如果不是他的臨陣逃脫躺醫院病房的就不會是楊亮亮而會是對方的人。因為我們當時準備的砍刀和鋼管都在小胖身上的包裏。後來楊亮亮告訴我這事不能怪小胖，小胖提前給他商量好的，小胖覺得帶著那些東西去砍人事情肯定會鬧大的，當時就想著對方肯定是軟蛋了沒想到人家也帶著東西呢。開始決定的是弄個“丟包記”讓小胖半路把東西給扔了，誰知道他心疼錢竟然連帶自己一起給“扔”了。
無論原因是什麽，小胖都因為軟蛋而被大家孤立了。有一次我們幾個在操場上玩，小胖跑個過來慌張的找我們說，有人要打他，當時他們幾個都沒有動。我站了起來說“走吧”。仍然沒人動。於是我自己跟著小胖去了。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我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小默”。而後又聽到一個聲音“讓他去吧，人英雄，仗義！”我跟著小胖去了並沒有改變小胖被人打的事實，不同的是我陪著他一起挨了打。對方人多。我挨打了他們幾個也不能再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以小胖的勝利告終的。後來我才知道就因為逃跑的那事情在學校傳開後小胖一直是低著頭在路上走的，那幾個小混混也趁機欺負了他好長時間了。以為不會有人管，我去了他們以為我也是被大部隊給開除出來的所以連我也一起打了。知道這些後我狠狠向著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跺了兩腳。“我操你的媽，以為人都好欺負呢！”
就因為這個，小胖上高中的時候才決定跟著我的。他說“你去那上我就去那上，跟著你我不會受欺負！”我當時就打擊他說“我要上重點你能上嗎？”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他竟然和我一樣用關係和錢把重點的大門砸開了。
隻是，當初我那樣做是為了換來他現在的感激嗎？是嗎？
這個高中的校園比起我上的高中要大很多，甚至連的上的大學校園都比不過。難怪教學質量一直上不去呢。我心想。都投這上麵了。
車直接聽在了校長辦公室的樓下。做為一校之長他有絕對的理由不下來接我們而讓他的助手直接帶我們上去。校長的辦公室並不是很繁華，就兩個大字——泰山比較顯眼。我在心裏笑了一下卻也沒有明白這兩個字什麽意思。
“宋編輯，實在是不巧”我們一進門校長叫抓住了我的手說。“學校今天放假，倆當事人都找不到了”
“那你還接我們來做什麽？”小胖生氣的看著李一副無所謂但是你必須給給交代的樣子。
“這——”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胖，最後看著助手說。“你出去吧！”我們坐下了，助手出去了。李從辦公桌上拿了兩個信封向我們走來。“既然來了就該到我辦公室坐坐，不能白來嘛，劉記者是吧？”李拿起信封後顯得比剛才有了底氣。“拿迴去當個路費”把信封遞到我們兩個人手裏。我有點不好意思。小胖卻很坦然的說：
還是現金比較好，我們不習慣用卡。
李的臉上有過一絲的不悅卻也沒多大的變化。收迴了卡走走出門去。一會又進來。說“那兩位就再等一會！”
也是，既然交易已經開始交易的雙方就站到了一個平等的位置，就再沒有誰該著誰的了。想起了一句話：我是一條狗，誰給我肉吃我跟誰走。
小胖和李開始了隨意的聊天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直到後來李的助手進來把兩個鼓鼓的信封的放到了李的辦公桌然後李就轉交到了我們的手上。結束了，就這麽簡單。
“行，李校長，這事就交給我我們宋編了。哈哈，至於費用嘛稿子出來你看著給就行。其實不說也知道咱宋編的稿子整版稿費沒一萬都不給寫的。哈哈。就一個專題，宋編那還不是小意思。”小胖說。然後看了看我。“宋編，還有事嗎？”
“沒了”我說。我真的沒事了。
在火車上小胖給了我一些那個高中的資料，無非是那個老師被評了什麽，那個學生獲了什麽獎，學校評估怎麽樣什麽的。讓我給寫個專題報道。報酬給我百分之十。不算稿費。我笑了笑。“比他媽的寫文章掙的多的多去了！”
“那是，這一個字可貴的多去了。最少三塊一個等到發表的時候。學校出！哈哈”
“要寫多少字？”我問。
“就一整版，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你看著寫就是了。反正都是扯淡。多了去少了添。對你也不是什麽難事。你不會是做總監時間長了連文章都寫不出來了吧？”
“我操，這能丟？以後什麽都不能做了還要靠他吃飯呢。你可真行，做兩年記者了連自己報紙多少字你都不知道。怎麽混的？”
“哎”小胖歎了口氣。說“吃著飯混的。懂明明後來——”
“聽，你是不是要給我講你的愛情了？”我問他。
小胖點了點頭。
“迴去再說吧。我想休息一會！”
“操，你還給我擺起架子了。成，你就歇吧。”小胖對我說。“其實，我們都知道慢慢就會好的，隻是有些人不習慣罷了。”又像是給自己說的。
我沒有接話。
慢慢就會好的，隻是有些人不習慣罷了。小胖說。操，我一直以為我很有才華，我一直以為我的生活應該很精彩，我一直以為隻要我善良的去對待世界世界就會把我想要的給我，我一直以為————以為，一直是我以為。自以為是的傻b，他媽的，除了我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大傻b！
我想去奮鬥，可是我沒有了方向。我想去痛痛快快的去揮霍我的青春，可是我不能保證眼看著青春嘩嘩的流走我不會後悔。我已經對我自己無能為力。因為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後悔。你能看著時間嘩嘩的白白流失而不後悔嗎？你也不能！
(12)
車到了站。石家莊。我看了看牌子。
“小胖”我叫了一聲。
“怎麽了？”他問我。
“你說的那事兒準不準？就是那個你們編輯部空缺一個編輯”我說。
“ 你不休息了？”
“我想休息，可我也得吃飯！”我看了看小胖。“手裏麵就那麽幾個賣身的錢花完後我就完了”
“你總算明白了啊！ 嗬嗬， 你休息這個世界卻不休息。你可以永遠的沉睡下去，但是這個世界會依然的前進！”
“嗬，問你點事兒你還來勁了？”我不滿的瞪了他一下。
“傷自尊了？嗬嗬，放心，應該問題不是很大。這事兒要是成了我估計你連老婆的問題都能解決。編輯部還還有一大齡女青年，條件好著呢。比你大兩歲，但是絕對處的。你看看能不能釣到手裏！”
“我操，這他媽的那和那！”說話的時候我踹了他一腳卻沒有踹住。
“德行，裝，再裝！好了，給你說點正經的。今天晚上別找旅館住了。我有一朋友公司派美國去學習兩口子都去了。房子空著，兩年才能迴來，你要是準備在這紮根就前去那將就一下吧！”
“什麽單位啊？學習還讓帶家屬？”我問。
“屁呢，是他老婆的單位派他老婆去的，他不放心自己掏錢跟著過去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小胖了口歎氣。
“什麽事兒都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呢。不放心離了得，跟著過去犯得著嗎？”
“人都你那樣的啊？不安全就幾吧撤退！”小胖蔑視了我一下。
“不給你說這個了。大房子你怎麽不住過去啊？”
“一個人住著寂寞”
“那你就人心禍害我？”
“去你的，說真的，雖然人把鑰匙給了我但是我住過去不好說。畢竟我在這也有住的地方”小胖無奈的說的。“不是，我說你現在都無家可歸了你還挑剔個屁啊你？”
“帶我過去看看吧”我淺淺的笑了一下。這麽些天來第一次，有點輕鬆的笑。房子是三室一廳外加一書房，一百二十平米的。在這個城市算是很不錯的。長時間沒人住的緣故裏麵顯得有點冷清和陰森。
“怎麽樣？可以吧？趕明兒找一個鍾點工過來打掃一下。這房子就是你的了。”
“去你的吧，主人迴來我就得滾蛋！”
“嘿，你就不能詛咒主人坐飛機出點事故啊？”
“操，真他媽的不是你東西”我看了看小胖。“太他媽的壞了”
“好了，不跟你這瞎貧了。我得去一趟報社。把你的事兒說一下，順便幫你打聽一下那大齡青年有主沒。晚上過來叫你吃飯！”小胖拿包東西對我說。“別忘了那個專題”
“晚上別過來了。這麽大的房子不找個女人來分享一下實在是太虧了”我用手摸了一下沙發，上麵一層塵土，想坐也沒坐下。
“操，你他媽真行！死女人肚子上才好呢！”
小胖走了，我在房子裏轉了轉，沒發現什麽。找了塊布把沙發摸了一下，不自己扔了上去。可能是長期沒有打開過的緣故，電視隻有聲音沒有畫麵，更氣人的是電視裏傳出的聲音是一個女人在呻吟。心裏一陣燥熱就站起來又開始饒著屋子轉悠。依然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盡管我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麽）。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麽事情可以能讓我平靜的情況下我又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竟然聽著電視裏的呻吟睡著了。
小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睡醒。
“工作的事情沒問題了。明天就可以過來。還有那大齡女青年現在還沒主呢。你有機會啊！”
“我操”我揉了一下眼。“明天就去上班？讓人過不讓了也不休息兩天？”
“操，休息你一輩子才好呢！”
“你要養我我就沒意見”我打了個哈欠說。
“德行，還沒睡醒呢？我過去接你吃飯吧？”
“別，春曉一刻值千金呢！”
“媽的，死在女人肚子上才好呢。好，你繼續吧，明天別忘了到報社給我打電話。”
“喂，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在做那事吧？我在睡覺。”我突然變清醒。
“我知道你們在睡覺啊！”
“我是說我是一個人在睡覺，不相信你過來檢查！”
“行行，行了。沒有人願意管你的破事兒。我掛了。抓緊趕稿子就是了。”
小胖掛了電話我的睡意頓時全無。抽了一跟煙。然後拿起工具把屋子打掃了一邊。打掃完就十一點多了。我看了一下，還算滿意，最少沒有那麽陰森了。我沒有吃飯也不覺得餓。又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想，石家莊，這個在我記憶裏很模糊的城市就這樣走進了我的生活。這裏有個叫劉強強的胖子是我的好朋友，因為我曾經對他好。有個叫馬小雲的女人是我曾經的女朋友，因為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天使。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很多我認識的人也在這個城市，隻是我不知道他們都在那，都在做什麽而已。這個城市對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別說我沒心沒肺。我想著的時候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一個身材很好卻看不清楚臉的女人向我走來。她穿了一層薄薄的紗，乳罩和內褲恰倒好處的搭配著，性感。兩腿之間緊緊的夾著，有一跟黑色動的東西掛在內褲上。可以說是春心一覽無餘。勾起我無限的淫欲。
“你要做什麽？”我問。
“性交”她說。
“為什麽不是做愛？”我又問。
“有性無愛”
“可是我不想”我說。
“哈哈”那女人開始在我麵前張揚的笑，手指著我。
我莫名的看了看自己。我操，我是赤裸裸的坐著的。兩腿間的那東西早已成了等著槍打的出頭鳥，還有它周圍那烏黑的一片。
“他媽的，我強奸了你！”我喊了一聲撲向了她。我這一撲我們兩個竟然都到了床上。我使勁地在她身上晃蕩著，晃蕩著。一陣舒服的感覺像點一樣迅速的傳遍我的全身。我醒了。他媽的，原來是一個春夢。內褲上涼涼的一片。動了動身子我再也無法睡去。我失眠了，在這個鬼地方，鬼夜裏，我一個人。於是我開始不斷的手淫。一次又一次的。再我的記憶裏以前無數個失眠的夜裏我都是靠著這東西安眠自己。很管用，很靈的。可是今天，在這個莫名的地方，卻讓我失望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我的內褲被那些惡心混蛋的乳白色液體全部打濕我都還沒有一點睡意。扒下內褲。繼續。一次，兩次，三次——終於，在我精疲力盡的時候我不醒人世。
(13)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動彈了一下，四肢無力。頭昏昏的，有點惡心。強忍著把手機打開，裏麵有四條留言。第一條是小胖的：
喂，開機後給我打電話我開車過去接你吧。單位的車。嗬嗬。
第二條還是小胖的。
開機沒有啊？操，跟一大爺似的。你今天是第一次工作啊！
第三條也是小胖的。這時候的他已經顯得有點浮躁了。
我說你大爺的，又他媽的搞女人呢？開機啊！
第四條仍然是小胖。他已經有點有氣無力了。
機會就這一次，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過去叫，我就是不過去叫你。你大爺的，死在女人肚子上才好！
聽晚留言我努力的睜了睜眼，看著天花板。想如果我死了肯定隻有小胖一個人發現。心裏有點難過的撥通了小胖的電話。
“我操，大爺，你總算開機了！”不等我說話小胖就開始喊叫。“你真的要沒出息到死在女人肚子上嗎？”
“嗬嗬”我無力的笑了笑。“現在過去還行不行？”
“你怎麽了？”他聽出了我的異常。“你等著吧，我過去！操，本想著今天跟著一哥們去一公司撈點油呢！”
掛了電話我又陷入了昏沉的狀態。我不想睡，可是很困，什麽都不管可是睡也睡不著。
“你不是吸毒了吧？”小胖看到我問。
“我還沒有墮落到那地步呢”我說。“我有點餓”
“從昨天到現在你什麽都沒有吃？”
我點了點頭。“可能是餓昏的吧！”
“操，不吃飯還做那事真他媽不想活了。你等著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迴來”
東西買迴來吃了，感覺就好了很多。
“現在去報社還行嗎？”我問小胖。
“先不管那個，先說說你怎麽迴事。昨天是不是又找雞了？”
“操，你把我當什麽了？”我穿上衣服站了起來。
“德行，看你那一陽痿的臉什麽不知道。還他媽的狡辯。小默”他突然變的很認真。“到底怎麽了？不就是你被他們幾個給踢了嗎？犯得這這樣嗎？”
“臉都陽痿了還有什麽不可以陽痿的？我的生活陽痿了”我說。“媽的，來石家莊後一直麵對的都是你這一堆肉我能不陽痿嗎？”我有點煩煩的。我怎麽了？我沒怎麽。就是晚上失眠了，我用了習慣的方法安眠了自己，隻是方法有點齷齪而已。我能怎麽著？幹嗎要把我想的那麽複雜？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你能去報社嗎？”見我不願意說什麽小胖小心翼翼的問我。
“你看著我像是不能去的人嗎？”我在地上蹦了蹦。“為編輯的偉大事業獻身！”我把手舉過頭頂握成拳頭，大聲的喊。
“哎”他歎了口氣。“走吧”
坐到車裏我心開始了莫名的懸著。我被世界遺棄了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本也就沒有想過要接納我。可是我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可以接納我的小胖。小胖是誰？小胖又為什麽要接納我？我想。小胖是真的嗎？小胖會永遠的對我不棄不離嗎？如果我是一個傻b我就這麽天真的認為，如果我不這麽天真的認為我就會是一個傻b。這樣的邏輯推出來是：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世界上多一個傻b的存在，為了說明我與別的傻b不一樣，我會說我是一個痛苦的傻b！
“小胖”我叫了一聲。
“怎麽了？”他專心的開著車，沒有轉過臉來看我。我心裏覺得他是在刻意的逃避著我的目光。
“你會煩我嗎？”我問。
“操，正開車呢，別給我談話好不好？出事故了你負的起嗎？”小胖側了一下臉，又看向了前方。他“嗬嗬”笑了一下。
我不說話了，看著窗外向後走去的建築。我就覺得石家莊這個城市像個伸著手向別人乞討的乞丐一樣。懶散，慢騰騰的在有條不紊的運行著。不會太快也不會被這個時代淘汰。他的存在實在是多餘，可是又不能沒有。我適合這裏嗎？我問自己。我不知道。我告訴自己。我隻是被風吹了一下，然後就在風聽的時候自由落體到了這裏。
“讓我措手不及的世界啊，你為什麽還讓我來不及悲傷？上帝，你真的存在嗎？為什麽你感覺不到我的無奈！”在紅燈的時候小胖看著窗外朗誦了起來這幾句話。“還記得嗎？在大學的時候你和馬小雲分了一次，然後你很快的就又找了一個女朋友”小胖問我。“每次打電話的時候你就會朗誦這幾句話。那個時候我怎麽聽著怎麽像是在顯擺自己。現在想想有點無奈了，可也還是無奈，這世界本就是無奈兩個字啊！嗬嗬，想的太多會折壽的。別發表意見啊，綠燈了。”小胖啟動了車。
我默然的看著窗外。我想說我什麽都沒有想，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我承認我想了，並且想了很多。但是我不知道想了什麽。我想。我把這個世界想的太好了。年少的快樂和活力都獻給了這個世界，可是他卻沉重的打擊了我。是我錯了嗎？我想了
(14)
小胖帶我去見了編輯部主任。一個很慈祥的老頭，一看就知道是領導摸子裏刻出來的，給人一種很正式卻舒服的感覺。當然，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到過兩個月後的他就會成為我的嶽父老丈人。小胖給老頭解釋說我剛到石家莊朋友應酬比較多，昨天晚上喝多了，有點疲倦。解釋完就把我交給老頭自己走了。老頭表示很理解的看這我說“年輕人嘛，沒有應酬怎麽行呢。我也年輕點沒關係。但是呢，趁著大好年華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朋友間的聚會什麽的該丟就丟。”
“是是”我說。“主任教導的是”
“別主任主任的，以後叫我老方就行了”老頭說。他這個時候也還沒有想到過他的獨生女在兩個月後就開始了栽我手裏的生活。如果他知道的話我不敢確定他還會對我怎麽和藹可親。第一印象太重要了，以至於在我成為他的女婿後都沒有把他當過老丈人來看。
“玲玲啊”老頭在辦公室裏喊了一聲。然後對我說“是這樣，從我們教育版的編輯去北京攀高枝後這個版就一直有咱負責文藝版的編輯做。你來了以後向她學習學習，以後就自己做了”
“你叫我？”一個學生摸樣的小妞扒著門口問。
我陰暗的心理使我開始懷疑這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事實上我的懷疑是對的雖然沒有我想的齷齪。他們是父女。
“啊，玲玲，你進來。我介紹一下這是咱報社剛到的編輯，宋小默同誌。以後就負責教育版了。這個”然後老頭看了看我又指了一下那妞說“就是我剛給你說過的負責文藝版的編輯，方玲同誌！”
“哦，你好，方小姐”我看著那妞說。“以後請你多多指教”
“以後叫我方姐就可以了，我聽劉胖子說過你。人特善良，特有才。你比我小兩歲。叫姐沒問題吧？”
“嗬嗬”我傻笑了一下。心想妞看著就隻有二十一二。怎麽長的，比我都嫩？
“玲玲啊，你就先帶帶小宋，教他上手了你以後也就輕鬆了。好了，你們出去交流交流吧！”老頭滿意的看著我說。
方玲給我介紹了一下工作。組稿和修改稿件。修改稿件對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組稿讓我有點壓力。因為組稿和拉業務差不多。就是看有沒有學校做專題或者是學校的老師學生要不要發表一些隨筆心得之類的東西。當然，都是收費的。
“其實也沒什麽難的，很多學校都很樂意這樣做的。一個是為了宣傳自己，另外呢也是想給領導看看。說白了就是軟性文章，變性的廣告。慢慢上手後有資源就輕鬆多了。我做的時候稿件都是記者們去跑的。我沒有跑過，不想，也用不著。如果你想跑也可以不跑就拿個工資也行。反正咱這工作很輕鬆的。你看，咱辦公室總共有十六，不，加上你是十七個人現在就咱兩，不還有主任就咱仨在，其他的都出去溜達了。沒事出去轉也算是咱的工作嘛。嗬，其實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了。以後你就知道了。都是收費的，別的報紙也這樣，還有一些小報也想和我們強資源。慢慢就習慣了。我就是不喜歡逛，不然的話你今天來估計連我也見不到的。還有，還有，我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來再給你說吧。當然，你想起來了也可以問我。小宋，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方玲前言不搭後語的亂說了一通，不過我也聽個明白了。可惜最後一個“小宋”叫的我有點惡心。才比我大兩歲你好意思啊你？“方小姐以後還是叫我宋小默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