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風表完忠心準備離開,臨走前朝陸珈曖昧一笑,陸珈迴以笑容,抬頭發現徐嘉修正看著她。她隻好無聊扯了一句話:“風哥的痘痘好像好了不少。”都快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帥氣冒出來,難道那個麵膜真有效果?

    還真是沒話找話,徐嘉修輕笑一下,低頭繼續做事。

    那麽快又不理她了麽。陸珈把幾樣重要文件擺在徐嘉修麵前,順便問了問,“徐嘉修,你真的要買東郊臨湖的那塊地嗎?”

    “為什麽不買。”徐嘉修抬起頭,“我跟高新區政府打了那麽久交道,難道逗他們玩?”

    她不是這個意思,男朋友可以好好說話嗎。買地這事之前她就仔細考慮過:如果沃亞接受思芯特投資,買下那塊地建沃亞大樓的確是良策,現在她還是覺得貸款的數額有點大,沃亞手頭項目又多……當然,現在那些身價數億的老板,哪個不是欠著銀行千萬上億的。比起外麵好多公司拆東牆補西牆的經營方式,沃亞那麽大手筆的動作也隻是可能導致沃亞陷入資金周轉風險。

    徐嘉修明白陸珈的擔憂,兀自唇角帶笑,聲音極至溫和:“沒事,沃亞目前資金買下那塊地是有點吃緊,不過現在是買下那塊地最合適的時候。”買賣這事,最重要是時機,他不想以後用高出雙倍十倍的價格再購買它,何況機不等人。

    “好。”陸珈點頭。徐嘉修的任何決定,她都支持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對徐嘉修有一種超越自己的信任,可能是從學生時代開始的感情,就像那年同考場的數學考試,大家都抓耳撓腮恨不得撕掉試卷,徐嘉修坐在她前麵悠悠地轉著筆,那時候她真想用筆戳戳他,徐同學,方便給個答案嗎?

    徐嘉修胳膊離開了桌子,身體往後仰,拉陸珈到自己身邊坐下來,雙手親密地圍繞她,說了一句貼心話:“昨天到現在,還沒有好好看看你。”

    呃?昨夜不是都做生小豬的事麽?他怎麽沒有好好看她?徐嘉修為什麽這麽說,難道是因為她昨夜害羞要求關燈的關係?!可是那個麵對麵相坐的體位實在是……滿腦子少兒不宜的東西,陸珈快速臉紅,轉過身碰了碰徐嘉修的襯衫紐扣:“我要下樓做事了。”

    “哦。”那麽快就要走了?徐嘉修歎了口氣,促狹地說,“要不今天就在樓上工作吧。”

    “不要。”陸珈搖搖頭,然後把手腕揚起來,將那塊女表展示給他看,“我戴好看嗎?”

    徐嘉修拿起她的手,打量了幾眼:“好看,看來我眼光不錯

    。”

    陸珈問:“不是小葉總選的麽?”

    “別聽他瞎說。”徐嘉修將下巴抵在她肩膀,懶懶道,“你男朋友很小氣,怎麽可能讓你戴其他男人選的手表。”

    陸珈低頭笑了起來,整個人甜滋滋的,感覺骨頭都要甜酥了。她問徐嘉修一件正經事:“有公司挖邵逸風?”

    打了那麽久的馬虎眼,還是瞞不住。徐嘉修迴答女朋友的提問:“邵逸風是人才,又有優秀的開發經驗。有人挖他很自然,不過邵逸風不會走。”

    “為什麽?”陸珈瞅著徐嘉修,他真就那麽自信?

    “咳咳。”徐嘉修不自然咳嗽兩下,說出了原因。

    陸珈睜大眼睛,表示不相信,徐嘉修戳了下她腦門,“對你男朋友有點信心好嗎?”

    “嗯,有信心。”陸珈笑眯眯站起來,下樓了。她也覺得邵逸風不會走,倒不是徐嘉修說的原因,邵逸風對便利店妹妹貌似挺用心的哈,她桌上擱著的麵膜貌似不便宜。

    財務辦公室裏,小達看看時間說:“通常我每次上樓送報表隻花三分鍾,陸珈你每次都超過十分鍾哦。”

    “那有什麽。”陸珈逞能說,“我有機會成為老板娘,你能麽?”

    小達:“……”

    陸珈覺得自己不能太欺負小達了,畢竟小達已經是妥妥的有錢人了。她請小達吃海苔片,小達咬得脆脆響,中間偷偷上網提問:“老板娘辦公桌就在對麵是一個什麽體會?”

    有大神迴複:“天天扣工資的體會。”

    也有大神說:“挖老板牆角的好機會。”

    好可怕的答案。小達默默關了頁麵,他瞅瞅陸珈,漂亮是漂亮,不過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陸珈一邊啃著海苔片,一邊心情很好地開始工作,完全不知道對麵的小達在做什麽,想什麽。

    這些天,小達也要搬進青年公寓了,與邵逸風一塊合租,原因是家裏的房子終於被挖掘機鏟平了。鏟平那天,小達掉了兩滴辛酸的眼淚,從小到大住的老房子說沒就沒了。迪哥亮子咬牙切齒安慰說:“可是你有錢了啊。”

    幾輩子修來的拆遷命,太令人羨慕嫉妒恨了。原本沃亞最不起眼的小達,家裏除了有老房子,還有兩間廢棄廠房,鹹魚翻身,一躍登上了沃亞福布斯土豪榜,排名直進前五。

    這兩天,小達每天下班都有相親生活,原因無他,介紹的人太多了。

    迪哥說:“這就是同人不同命。”

    ——

    “拾光”內測版出來了,陸珈又是第一個感受,她戴著“拾光”副隊長頭銜,每周做著測試員工作說她這種不懂任何技術的人做測試最合適了,比他們程序猿更容易發現bug和漏洞,之前亮子迪哥他們做的一款小遊戲,都是抓沃亞的清潔阿姨來做測試,方便又好用。

    “哦。”陸珈轉轉眼珠子,原來她和清潔阿姨是同水準的員工。

    “拾光”內測版,陸珈和徐嘉修一塊做測試,徐嘉修純粹是陪她玩“拾光”。“拾光”這塊社交軟件不僅有虛假男女朋友功能,還有專門針對戀愛男女互動功能,名字很動聽,名為“複製初戀”。

    說:“拾光是咱們老大戀愛期帶隊做出來的產品,果然是誠意滿滿、愛意滿滿啊。”

    沒錯,滿滿都是愛。陸珈玩得少女心噗噗亂跳。

    徐嘉修也是微笑,接受這個評價。

    陸珈突然想起一件事,關於虛假男友小修修的。陸珈欲將手機遞給該功能開發者迪哥,並說:“迪哥,我手機裏虛擬男友好像有點問題,你幫我換成暖男溫柔係的。”她已經將虛擬男友對她的愛意指數調到最高值了,感覺也就是那樣啊。

    額?其實這個功能現在還沒那麽厲害,迪哥很受寵若驚:“行,我先看看。”

    就在這時,徐嘉修一把拿過她手機,淡定從容說:“我幫你換。”

    嘿嘿。陸珈默默轉過頭偷樂不已,她就知道她的虛擬男友被人故意入侵了!徐嘉修每次戲弄她的時候,都覺得她很笨,很笨嗎?

    毫無疑問,是的!

    ——

    晚上,徐嘉修有應酬。陸珈和一塊在913公寓小客廳看一檔搞笑的娛樂節目,陸珈是這個表現:“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配合她:“嗯嗯,好好笑。”

    陸珈奇怪了,平時笑點比她低很多的居然嚴肅得像是在看曆史劇,中間還連續按了兩個電話。她望向:“怎麽不接?”

    第三次來電走到外麵接聽;五分鍾之後迴來,悻悻地坐下來。

    陸珈盤坐沙發,盯著看了三十秒;吞下芒果冰,終於扛不住,全都招了:“有人挖我。”

    低著頭,繼續糾結說:“酬勞開得很高,還有分紅。”

    陸珈靜靜眨了下眼,先是邵逸風,然後是,下一

    個是誰?他們都是沃亞核心團隊成員,如果邵逸風被挖是巧合,為什麽那麽快又是?有人針對沃亞嗎?陸珈沉默想著,然後有個腦袋就鑽進了她懷裏抱著她說:“寶貝,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輕易離開沃亞的。”

    陸珈摸摸的頭,如果對方真的開出了誘人的條件,跳槽也很正常。她不會用所謂愛和友情捆綁,徐嘉修也不會。

    搖頭,大義凜然說:“金錢隻能腐蝕我的肉體,沒辦法磨滅我驕傲的靈魂。”

    陸珈笑了,問:“什麽公司在挖你?”

    :“……躍龍科技。”

    ——

    “最近躍龍科技很囂張啊。”葉昂暘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關門之後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徐嘉修看,頓了頓說:“咱們好幾個大客戶都被他們拿下了,原本就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未必是名不見經傳。”徐嘉修沒有看葉昂暘給的資料,“他們最近外請總負責人叫周雲波。”

    “波哥?”葉昂暘愣了兩下,“居然是波哥。”

    波哥是誰,沃亞的前鄰居,樓下公司的前老板。天天作死與沃亞較勁,卻天天被沃亞氣得血壓高升,最後作死到隻能申請破產的周雲波!

    “如果是周雲波就不奇怪了。”葉昂暘說,“哎,之前我就說做人留一線,風水輪流轉,現在人家挑釁上門了吧。”

    徐嘉修沒說話,也不表態。

    “對方來勢洶洶啊!”葉昂暘在沙發坐下來,望向辦公桌前的某人,“你還要瞞著不讓陸珈知道麽?”

    他沒有有意瞞著陸珈,有些事陸珈也很快會知道。徐嘉修按按太陽穴,減少了兩分疲倦之色,整個人依舊透出一股子氣定神閑。他抬頭,對葉昂暘說了一句:“抱歉,兄弟。”

    徐嘉修在道歉什麽,葉昂暘很明白,笑得那個燦爛非凡:“沒事,大不了咱們也弄個破產玩玩,正好我也琢磨改行開一個玩具公司,完成我兒時的夢想。”

    “哦。”徐嘉修笑了笑,“你兒時的夢想是開玩具公司?”

    從小到大的兄弟居然不知道這事!葉昂暘也問了徐嘉修:“你呢,徐敗壞。”

    既然都是徐敗壞了,徐嘉修更吝嗇迴答了:“不告訴你。”

    嗬嗬,他也不想知道。葉昂暘靠著沙發玩自己魔方,懶得搭理。

    “事情不會那麽糟糕的。”徐嘉修開口,針對葉昂暘剛剛的破產之說。有句話

    怎麽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沃亞成立三年,一直是順風順水,偶爾逆風而行,不一定是壞事。

    今晚,還有銀行那邊的人要見。徐嘉修看看時間站起來,臨走前給陸珈發了一個短信——“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吃飯,有什麽想吃的宵夜,我順路帶給你。”

    陸珈沒有讓徐嘉修帶宵夜,徐嘉修夜裏9點迴來,手裏還是拎著兩袋打包好的夜宵;他遠遠從電梯門裏出來,對她笑了笑,樣子清貴又和煦。陸珈走過來,聞到了徐嘉修身上的淡淡酒氣,問他:“是司機送你迴來嗎?”

    “嗯。”徐嘉修將手中兩袋夜宵提了提,“我記得有人說澳洲龍蝦配紅酒,小龍蝦配啤酒。”

    陸珈看看徐嘉修帶迴來的小龍蝦,不好意思笑了。她是這樣說了,那天她吃不到小龍蝦說的話,純粹瞎扯。

    “怎麽了?”感覺女朋友不對勁,徐嘉修認真起來,眸光靜如止水,溫柔地望著麵前的人,“不舒服嗎?”

    不是……陸珈伸手抱住徐嘉修,將臉埋在男朋友胸膛裏,憋了半天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就什麽都別說了,他明白她所有的擔憂和思慮,包括她隱藏的自責。自責什麽呢,傻姑娘。徐嘉修想了想:“我們換個地方吃怎麽樣,不能讓知道,不然這些還不夠她一個吃。”

    陸珈破涕而笑,想不到徐嘉修還有這種心思,還是故意逗她?她也想了下,建議說:“天台怎麽樣?”她對青年公寓的天台有著深厚的感情,那是她和徐嘉修定情之吻的地方。

    徐嘉修考慮了半秒,對她說:“今晚不去天台,我帶你去個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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