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明白什麽?」段誌安反問她。


    然然感覺到了,男人陰沉的氣勢有幾分咄咄逼人,這讓隱隱的讓她有幾分怒意。


    「明白我跟你再也不可能,明白我不可能再跟你重新開始。」


    「袁嫣然,你比以前狠決了。」一聽她這麽一說,他臉微沉的說道。


    「我隻是不想再拖泥帶水。」然然低低的說道,「誌安,別再這樣了,大家彼此放手,不好嗎?」


    他不說話,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送你迴家。」


    「不用了。」然然搖頭,她是傻了才會讓他送她迴家,「你走吧,請你以後不要再跟蹤我,我不想再這個樣子。」


    段誌安不說話。


    「我送你迴去。」段誌安說著,拉住她的手腕。


    然然也拒絕不了他,但是想著怎麽讓他不送她迴家,他的車停在另一處較陰暗的地方,她被他拖著去過去。


    上車之後,他才去開車。


    「下去之後,你把我放在路邊兒就好,我自己打車迴去。」她低低的說道。


    段誌安轉頭看她,握緊方向盤繼續開車。


    到了山下,她又開口說道:「放下來吧,我在這兒打車。」


    「我真錯的那麽離譜,連送你迴家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段誌安冷聲問道。


    然然語塞,她不愛聽他說這樣的話,不再說話。


    「你住金陵國際,對吧?」段誌安突然又悶悶的開口說道。


    然然聽到這話,身體立即變得僵硬,然後緩緩的轉頭看向他。他知道她住哪兒?他居然知道她住哪兒?


    「你……」


    「你迴來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段誌安直接承認,「忘了告訴你,一年前我不做警察了,現在做一家保全公司。承接的業務包括保鏢,偵察,甚至協助警方辦案。」


    然然手心發冷,為什麽她覺得段誌安的眼神不對,看的她心底發毛!


    「怎麽了?」段誌安看到她的表情。


    「你在調查我?」然然有些警覺的看他。


    「你有什麽害怕我調查的麽?」他反問。


    然然看著男人,手不由的握緊包包,什麽話都不說。


    一路上誰也不說話,段誌安也不說話了,隻靜靜的開車。


    然然心裏緊張的很,就好像自己心裏的秘密被窺探了一樣,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這裏離金陵國際有點遠,段誌安從高橋下來又重新上另一個高速,他開口說道:「金陵國際離你上班挺遠的,怎麽選那個地方?」


    「新小區,綠化好,環境好,適合我爸媽住。」她僵硬的迴答。


    「是不錯。」他認同的點點頭。


    為什麽現在的段誌安讓她覺得毛毛的,他的眼神,他的每一個動作,他說話的語氣,都讓她膽顫心驚。


    她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段誌安會給她這樣的感覺。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她的手機鈴聲響了,甜甜的女聲還伴著奶奶的童聲在車裏異常的清晰。嚇的她包都沒有拿穩,最重要的這是她唱的,還伴著端端和安安的和聲,她該死的錄下做手機有鈴聲。


    「唱的不錯。」段誌安神色沒有一點異樣般,隻淡淡的笑,「不接電話嗎?」


    然然自然要接電話,一看來電心突突的跳。


    「媽……」


    「怎麽還不迴,端端鬧騰的厲害,怎麽都不肯睡。」趙青在電話裏說道。


    「我馬上迴來了。」她貼在耳邊,隻希望段誌安沒有聽到。


    「好。」


    段誌安認真的開車,車子熟練的滑到了金陵國際小區,甚至不用問她,哪一棟都知道。


    他停好車,然然要去推車門,卻沒有想到怎麽也推不開。


    「開車門。」然然轉頭看他,美眸浮現點點的怒意。


    段誌安嘴角微微笑,突然手伸到她的頸邊,將她攬過來。


    「你……」然然心髒驟停,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


    「然寶,你想做什麽我都會尊重你,都會成全你,但是你要是再逃,或者給別的男人機會,我不會放過你。」說著,他竟咬了她一口她的小耳垂。


    然然吃痛一下,有些生氣:「你憑什麽……」


    「噓……」段誌安不讓她說下去,「進去吧,家裏不是有人在等你?」


    他放開了她,修長的手從裏麵給她開了車門。


    然然隻覺得他手熱力還在她的頸邊,耳尖還隱隱的痛著,她眼眸微微浸濕,沒敢再看他直接下車。


    段誌安看她下車,看她進去,許久許久都一動都沒動。


    然然迴到家都久久沒有平復,站在門邊發呆。


    「迴來了,端端太能鬧了,安安都睡著了,都被他鬧醒了。現在兩個小子比誰的嗓門大。」趙青看到她迴來,忙說道。


    然然平復下來,剛迴到房間,袁端端就小跑過來抱住她的腿。


    「媽麻……」袁端端眼睛紅紅的,抬起頭那眼眸子紅紅的,可是傷心了。


    「寶貝兒,對不起。」然然抱起大兒子,誰知道小兒子也跑過來,她再一手抱一個。


    要是以前,然然一手抱一個絕對沒問題。在國外,雖然有保姆,常常出門是她一手抱一個,從不覺得吃力。


    現在孩子大了,抱在手裏沉的很。


    「我來抱。」袁父伸手過來。


    「哇……」兩個小鬼哪裏肯,抱著媽媽不肯撒手。


    然然抱他們迴房間:「端端乖,帶著弟弟睡覺覺。」


    端端竟就乖乖的鬆了手,自己主動的趴到床上睡覺,反而是安安還趴在媽媽的脖子上。


    端端看弟弟還在媽媽身上,又爬過來要把弟弟扒下來。安安低低的哭著,就是不撒手。


    「端端,先睡睡。」然然抱著弟弟,拍著哥哥睡。


    端端隻好趴著睡,不一會兒又歪著頭看媽媽,嘴裏吐出一個字:「啪!」


    「端端,你說什麽?」然然聽著,魂都沒有了。


    端端實在是困了,說完就咪著眼睛睡著了。


    小兒子大概是感覺到母親的心情,在他懷裏哼唧了一聲,然然忙拍拍弟弟,讓她好好睡。


    照顧好兒子們睡下,趙青這才進來。


    「這兩小子怎麽這麽能鬧騰?」趙青看著睡在一起的兩兄弟,「你還說他們很好帶。」


    「在荷蘭,他們真的很好帶,晚上保姆都會先帶著睡的。」然然也不解,迴來之後兒子們鬧的厲害,每天晚上都會鬧她。


    「那你是說我沒帶好?」趙青一聽這話,立即不高興揚眉。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然然忙說道,剛剛端端說了一聲啪,不知為什麽讓她更不安,或許這隻是兒子的口語。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媽自問帶他們也算盡心,哪兒都不去,盡守著他們了。」趙青說道。


    「媽,我真不知這意思,大概是他們兄弟習慣了荷蘭那邊的氣候,迴來後不適應這裏的環境。」然然忙對母親說道。


    「這倒有可能。」趙青想想也是,臉色緩下來,荷蘭那邊的環境當然比這裏要好。


    「媽,你帶兩個也很辛苦,我的意思是再請一個保姆幫著您帶吧!」然然說道。


    「不用。」趙青現在也退休了,雖然她和老伴都有工資,但是想著女兒養著兩個兒子,這房子還有貸款在,一點兒也不輕鬆,哪裏能再請保姆,「我和你爸能行,放心吧!」


    然然也知道母親的心思,買這個房子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積蓄,兒子的花銷也很大,她現在壓力是很大。


    「很晚了,媽,你和爸早點睡吧!」然然對母親說道。


    「嗯,晚安。」趙青這才出去。


    然然洗了個澡,手不由碰到被他咬的地方,好像還癢癢的有些疼,甚至疼的她有些心悸。


    段誌安打了電話陰淩風,他在他們的老地方等他。他們中學的後操場,他正打籃球。段誌安以前是校隊的,打的一手老籃球。可是若論萬人迷,還是不及陰淩風。


    陰淩風雖然技術不如他,但是會耍帥,對女孩子友善,在他的記憶裏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迷倒他。


    而他性格陰沉,人也比較悶,女孩子給他情書他看也不看一眼就離開,久而久之的,就沒人敢靠近他。


    陰淩風來的時候,段誌安打的正順,一投一個準。


    「怎麽不等我?」陰淩風看他在打球,脫了外套過去,從他手裏奪球。


    但是他怎麽可能從段誌安手裏搶得到球,那球就像粘在段誌安的手裏般,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進球。


    進完球之後,他將球扔給陰淩風。


    陰淩風笑笑,開始運球,他到底很久沒打了,雖然有健身,但是身體敏捷度怎麽可能及得上練家子出身的段誌安,轉眼就被他搶走了球,被他進了個球。


    要是以前,打球段誌安從不較真,兩個人進球總是有來有往,而現在幾輪下來,陰淩風一球沒進。


    陰淩風知道,段誌安是怒了,結束後他襯衫也濕了,倒在草坪上看著青陽的星空。


    「還記得以前校隊的叫你叫什麽,球霸!」陰淩風轉頭看他笑道。


    段誌安站著,居高臨下的看他,將球扔掉。


    「陰淩風,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在追然然。」


    「是。」他坐起來,「我在追她。」


    「兄弟妻不可欺,你好樣的。」段誌安隻穿著背心,古銅色皮膚上全是汗,他握緊拳頭時肌肉賁起,看著竟有幾分可怕。


    「她,現在不是你的妻。」陰淩風迴答,「誌安,你們已經離婚兩年多了,你忘了嗎?」


    段誌安瞪著他:「很好……」


    「公平競爭如何?」陰淩風站了起來,「你知道嗎?從我跟你穿一條褲襠開始,我就想有一天我一定要跟你公平競爭一次。誰知道打球你似乎你不乎所謂mvp,讀書你也不在乎是不是第一名。這一次,我同時喜歡上一個女人,公平競爭,如何?」


    「你對然然是真心的?」段誌安問道。


    「對,真心,她是個寶,而你把她丟掉了。」陰淩風迴道,「我每次看到她,都暗暗為她心折。她堅強,她倔強,她勇敢,她也善良。這樣的女人,值得男人去傾心去愛她。」


    「好,公平競爭。」段誌安說著,迴去拿衣服。


    「還是兄弟嗎?」陰淩風在他身後大聲說道。


    段誌安停住腳步,迴頭看他,嘴角勾出一抹笑離開。


    陰淩風也笑了笑,不由的走到那顆籃球旁,撿起了這球。看著球紋,背後還有隱隱的簽名,那是曾經某個他生理,自己送的,誰能想到他竟還留著這顆足球。


    然然心裏總歸是不安的,正常去上班。一早到公司,她的助理小楊沖她笑了笑。


    「怎麽了?」然然看他擠眉弄眼的,便問道。


    「然姐,你進去看就知道了。」小楊笑道。


    然然推門進去,一進去便看到辦公室一大束花,花裏還夾了卡邊。


    「白玫瑰最適合你,清冷、高貴,希望你喜歡。」沒有署名,然然看著花,哭笑不得。


    她按了一下電話讓小楊進來:「誰送來的?」


    「不知道,一大早就送來了。」小楊迴道,「大概是然姐你的愛慕者。」


    然然將花擺開,快到中午時陰淩風過來,看到桌上那一大束花,挑挑眉:「新的追求者?」


    「不知道,沒署名。」然然顯然沒放在心上。


    「會不會是那個人?」陰淩風看著那束花有些不順眼,但是表現的還是很自然。


    然然想也不想的說道:「怎麽可能,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種近乎極親密的了解,讓她說的很順口,也沒覺得不妥。


    「我想也是。」陰淩風神色不變,「一起去吃飯。」


    「好啊!」然然現在也是中高層,她跟陰淩風關係的確也很好,迴國之後晏崇明還在,其他的大部分員工都是生麵孔,中午隻要在公司便是跟陰淩風一起吃飯。


    兩個人下樓,還沒進電梯時她電話就響了。


    「小姨。」


    「晚上金玉滿堂,八點一起吃飯。」趙丹說道。


    然然一聽頭皮微痛,這是哪跟哪啊,她現在忙的很,而且還擔心婉婉的病情,不知道溫少找到她沒有,真沒心情相親。


    「小姨,我真沒空。」


    「這是你媽安排的,你就負責出現吧。」趙丹迴道。


    然然頭皮一痛一痛的,還沒說話那頭電話已經掛了。


    「又有相親飯局。」看她的神情,陰淩風就猜到了。


    「是啊。」然然無力的迴道。


    「需不需要好基友一名。」陰淩風主動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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