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我派車過去接你。阿喻,你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這已經是我的限度了,其他的我幫不了你。」柴露淡然而又客氣的說道。


    「謝謝你,露露。」丁喻已經很感激了,她隻求能見丈夫一麵。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柴露的車就來了,她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穿上,還化了一點妝,讓自己的氣色看著好一些。


    車子一路往二環邊上走,在政府大樓後兩條街的紅房子前停下來。她下了車,一路進去都警衛,腰上配著槍。她極是緊張,跟著前麵的工作人員往裏走。


    一直到二樓,工作人員推開門:「進去吧,十五分鍾之後我們會進來。」


    「謝謝。」她推門進去,便看到秦遠平坐在木桌旁。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鬍子也刮過了,氣色看著不錯。


    「遠平。」丁喻都忘了有多久沒見到他,一看到丈夫,她激動的想要撲過去。


    秦遠平扶住她的雙肩,表情極為冷靜:「先坐下再說。」


    丁喻點點頭,隻得先坐好。她必須感激柴露,讓他們夫妻單獨相處,沒有派人看著他們。


    「情兒呢?」


    「情兒很好,你放心。」丁喻用力的看著丈夫,她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更不知道丈夫命運最後會如何?


    「那就好,照顧好女兒,我好的很。」秦遠平手輕輕拍了妻子三下。


    「我會照顧情兒,我和情兒都會等你迴家。」丁喻抹了抹眼淚。


    「是柴露安排你進來的吧?」


    「是。」


    「總算還念點舊情。」秦遠平冷哼了兩聲。


    「遠平,我還有話想問你。」


    「什麽?」秦遠平如今表情淡漠的很,對妻子亦是如此。


    「嶽池的事,你……」她沒有直接問出口,怕有監視器。可是這是她心裏的結,不解開她夜不能寐。


    秦遠平聽著,立即懂了,然後冷冷的笑:「如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丁喻不解的看著丈夫,不明白他是何意。


    「阿喻,我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難道你現在告訴我,你還念著慕嶽池不成?」


    丁喻臉色微微的泛白,手指摳著手指:「我隻想要一個真相。」


    「你如果信我,就不會拿這個問題來問我。如果你不信我,我說什麽都沒用。」秦遠平仍舊是冷冷的迴應。


    「我信你,我當然信你。」丁喻看他好像生氣了,這些年她習慣了聽他的,一見他生氣急忙說道。


    「信我就好。」秦遠平握住她的手,「迴去吧,別再讓我們的新任市長為難,我在這兒好的很,好吃好住好睡。」


    丁喻點點頭:「你要注意身體,我和情兒都好好的,不要擔心。」


    秦遠平微微的點頭。


    丁喻說著便起身,走了幾步還是捨不得,又迴頭看自己的丈夫。


    柴露一直在另一間房,即使沒有讓人監視他們,但是房間還是有監視器的。雖然秦遠平失勢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可是她了解這個人,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能放鬆。


    「有沒有異常?不能讓丁喻帶走任何東西。」柴露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


    「好的,柴市長,我們嚴密的監視,丁喻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上。」


    「監視錄像多看幾遍,再查清楚慕嶽池的案子。」說著,柴露出離開。


    她是從另一張門離開的,丁喻要繞的遠一些,得結過嚴密的審查,確認沒有帶不該帶的東西才能出來。所以她出來時,柴露已經坐在車上了。


    丁喻被引到柴露的車上時,有幾分意外,馬上感激的說道:「露露,今天真的謝謝你。」


    「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讓我幫忙,我怎麽能不幫呢?」柴露淺笑道,「遠平的案子還在查,也許有轉機也不得而知。」


    「我也希望是這樣,遠平絕不是貪官的。」丁喻忍不住想為自己的丈夫辯護。


    「阿喻,你知道的,這個名利場上的事情,總不是那麽簡單,哪裏容易說的清楚。」她話鋒一轉,又道,「我也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你說。」


    「關於你和慕婉的關係,你有什麽打算?」


    丁喻表情微微怔忡,萬沒有想到柴露是問自己這個,她說道:「我現在一心隻想著遠平,哪想得了這麽多?」


    「這倒也是,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想想的好。」柴露目光幽深,「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打算承認慕婉是你的女兒,上迴情兒生日,你請她去了,也隻說是情兒的朋友,是不是?」


    「是。」這沒有多光彩,丁喻不想多談。


    「既然這樣,我是真的希望你和慕婉的關係一直保持現狀就好。」


    丁喻看著柴露,她保持著笑容,眼眸卻深沉不見底。一直以來,丁喻都認為自己跟柴露是極相熟的,甚至覺得自己是了解她的。這一刻,她深深的認識到,或許柴露遠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她的心機之深,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露露,這是我的事情。」


    「婉婉現在是我溫家的媳婦,怎麽會僅僅是你的事情呢?」


    「露露,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很明白的,遠平的事情我會上心,我現在就可以向你保證。他就算坐牢,最壞的結果也可以是保外就醫。他還能得自由,你們一家人可以團聚。」


    丁喻一聽她這麽說,頓時激動:「真的?」


    「真的。」柴露微笑迴應,「但是我是有條件的,我的條件就是,你和慕婉從這一刻開始,再無一丁點兒關係。以後能不見麵盡量不要見麵,我更不想看到情兒再做讓人不愉快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我就隻好讓大家跟著我一起不愉快了!」


    以前的丁喻絕不會想到,有一天柴露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她既震驚,又好像覺得不應該意外,然後緩緩的又接受下來。


    「你能答應我嗎嗎?」柴露含笑問道。


    丁喻點頭:「我答應你。」


    柴露的笑意更深,臉色更多的是了解。


    到了傍晚,雨就聽了,甚至西方那頭,還出現了霞光,赤紅赤紅的。馬上要西落的太陽,在雲層中還露出了臉。原來都在家裏的人們都出來活動了,孩子們又開始在沙灘上玩玩耍。


    「明天應該會是一個大晴天。」於奶奶說道。


    「真的嗎?那明天早上會不會有日出看呢?」慕婉問道。


    「有的,得起個早。」


    慕婉聽著心情大好,決定一大早去看個日出。


    「對了,一會兒會有些孩子過來,說晚上烤肉吃,溫先生溫太太參加嗎?」於奶奶問道。


    「好啊!」慕婉爽快的答應。


    「你能吃烤肉?」溫瑾陽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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