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吸淺薄,瞳孔收縮。


    剔透的寒冰封緘著整個環境的嘈雜,也映襯著所有人那驚愕的表情。


    看台上,


    洛克李雙唇泛白,短淺的指甲已然陷入了肉裏。


    自信在崩潰,信念在瓦解。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神跡,令之整個人的神經都在顫栗。


    於一個月前,自己竟然還在未觀全貌的前提下,大言不慚地諷刺著對方自持血繼限界所帶來的力量,就忘記了去努力訓練。


    迴憶如刀,狠狠地剖開著他的自尊心。


    那一日口口聲聲說的不服,口口聲聲落下的決賽再比過的豪言,現在就像是最滑稽的叫囂。


    因為,對方站在場內星光熠熠,而自己隻能夠拄著拐杖存在於無人問津的觀戰角落........


    在參賽者中,自然不止是洛克李一人如此。


    看著這一幕,始終環抱雙臂的我愛羅亦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桀驁。


    那黑眼圈環伺的眼瞳中更是流轉著深深的恫嚇與恐懼。


    仿若,這樣的恐懼並不是源於其自身體感這麽簡單,而是來自靈魂更深處的實質恐懼!!


    來自,那頭怪物的畏懼!!


    【這,就是你所具備的真正力量嗎?】


    【還是,仍舊僅為冰山一角。】


    他開始不確定。


    存在於心中的最後一份不服氣,也在這一刻潰散。


    畢竟,失去理智的那夜其並沒有能夠切身地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現在則是親眼所見的強大,


    親自感受的不敵!


    連我愛羅都表現出了凝重乃至畏懼,那置身於之身側的勘九郎自是不用說。


    其原本是在跟手鞠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著什麽。


    但是看到場下的這一幕,於之腦海中瞬間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在他的身體裏難道也藏匿著一頭恐怖的怪物嗎?】


    這是勘九郎心中最強烈的質問。


    雖然在給予一定時間的情況,作為村子秘密武器存在的我愛羅也可以用背後的砂子做到這樣的一個程度。


    但是,


    這需要時間啊!


    而對方卻是瞬間將還處於盛夏狀態下的競技場,化作了凜冬的冰天雪地!!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時間差距,就足矣能夠看出兩者之間橫列的恐怖差距。


    更何況就算我愛羅能夠隨心所欲的控製砂子,能夠花時間做到這一點,也完全做不到如此的輕鬆。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情況!】


    【難怪馬基老師費勁了心力想要贏得,乃至想要去討好對方。】


    【木葉的上層也都是一群傻子嗎?】


    【竟然將這樣的一位戰力排斥在體係之外。】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像我愛羅一樣有著失去理智的危險啊!】


    【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


    看著那不化的森冷冰棱,注視著那神態從容的施術者,勘九郎心中畏懼,不,是敬畏之情愈發濃鬱!


    無關陣營,


    忍者,都是慕強的。


    對比起兩位弟弟的情緒按捺,手鞠就要顯得灑脫了一些。


    “好強。”


    也可能是因為已經輸掉比賽沒有了後續壓力的緣故,有絲毫不掩情緒的讚歎從其唇齒間脫口,那雙明亮的瞳眸更是怔怔地看著視野中的那位少年。


    同時,也有一抹慶幸躍然於之心頭。


    幸好自己對陣地是鞍馬八雲,而不是對方。


    否則與木葉齊名的砂隱村顏麵都將因此狠狠跌落。


    “果然,參加這場試煉就是個麻煩的事情。”


    “我當初為什麽要選擇贏下音忍村的那個參賽者,真的失策。”


    “等會還是直接認輸好了。”


    注視著那如勁鬆般筆直矗立於雪地上的少年,有喃喃自語從束著鳳梨頭的參賽者口中道出。


    而從其身上所繡著的代紋能夠分辨得出,對方是屬於奈良一族的後輩。


    “所以,你是不想要再給帶隊的猿飛阿斯瑪老師,討一個說法了嗎。”


    就在奈良鹿丸自言自語的時候,一道裹挾著些許陰冷氣息的聲音很是唐突地插入了進來。


    且對比起前者那弱如蚊呐的自訴,後者的聲音就要相對正常了很多,沒有什麽想要遮掩的感覺。


    這樣的字句頓時讓奈良鹿丸的身體微微一抖。


    不用去看,他就已經從聲音裏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因為自己和對方所在的小隊曾有過數次聯合執行任務的行動,也有過在結束任務後於兩位帶隊老師的安排下一起聚餐的場合。


    出聲的家夥,是來自油女一族的油女誌乃。


    順著聲音看去,對方不知道從何時起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且他的眼睛雖然是被黑色的墨鏡所遮掩,但毫無疑問地是,其目光所落在的地方就是那個人的身上!


    如果要用性格來形容對方的話:寡言、陰暗,必然是第一標簽。


    若是用正常的人類標準來形容對方的話:那麽惡心、無法苟同,是自己最鮮明的態度。


    最後,若是提及頭腦、忍術、實戰、這樣的綜合實力,那麽,深不可測,強大,就是其對於這個雙手插袋的同期印象。


    不過,即便如此.........


    但對手可是來自宇智波一族的他啊!


    那家夥明顯是與我們不同的存在!!


    “這麽麻煩的比賽,我才不想要繼續參加下去。”


    “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連小命都可能不保。”


    針對前者的提問,奈良鹿丸在稍稍地停頓後,還是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並看似浮誇地提及著招惹那人的最壞後果。


    因為他是能夠察覺到,油女誌乃很可能抱著與最初的自己一樣的心思。


    為自家老師討迴一點公道的心思。


    一個月前,在四十四試煉場準備區,來自第三班、第七班、第八班、第九班的四位帶隊上忍同時出手鎮壓一位村子的後輩,最終卻反被壓製、乃至都受到一定創傷的事情,總歸是讓他們這些作學生的心中升起了一些不甘與憤慨。


    他自己更是在當場就摒棄了平日裏怕麻煩的性子,不顧一切地對著那個家夥嘶吼道:倘若阿斯瑪老師出現了任何一點事情,那麽自己絕對不會放過那人的威脅!


    但是現在,於這恐怖且無處可躲的壓倒性攻勢下,奈良鹿丸突然深刻的感覺到,自身此前的豪言簡直就像是一個無能為力者在絕望之際嘶吼出來的一個笑話。


    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這樣。”


    “那麽,第三區間的出線名額,我就拿下了。”


    聽著同期的話語,油女誌乃也不疑他,更沒有說些什麽激進、諷刺的話,隻當是對方真的已經放棄了挑戰那人為自己的帶隊老師找迴一些顏麵的想法。


    不過,自己不同。


    他仍舊沒有對此感到放棄,甚至也已經開始在深層次的分析、考量那人的實力。


    此刻,一隻隻肉眼難查的褐色小蟲子就沿著牆壁而下,並小心翼翼地開始觸及那森冷的冰晶。


    且能夠看到的是,在這冰晶的外圈已經有了一條纖細的黑色分界線。


    仔細分辨,正是那些被凍死的小蟲子!!


    寄壞蟲,


    屬於油女一族培育出來的特殊蟲子,以控蟲使者的身體為巢穴,以之查克拉能量為食,


    有著初步的靈智,可以做到戰鬥、追蹤、偵察、秘術使用等等。


    且最為恐怖的是,它們擁有著能夠進化能力!


    在被敵人忍術殺死的同時,也有極小的可能會發生自我的變異,並進而在宿主地體內繁殖擴大這一變異體的數量,從而達到對敵人力量耐受、乃至徹底克製的效果。


    事實上這件事情,他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做了,那時候其所搜集的正是洞穿日向寧次肩臂的那塊冰晶。


    不過可惜的是,礙於醫療忍者的救治、以及那道冰棱隻是宇智波荒信手施術並沒有認真地去維係,所以很快也就在太陽的熱浪之下融化了,搜集的效果並不理想,也沒有真正意義上地去產生一些耐寒耐凍的寄壞蟲。


    現在倒是有了足夠的材料,但時間上卻又相對緊缺。


    聽著身側同期的自信言語,奈良鹿丸這才想起了自己與之是屬於同一個區間的參賽者,按照比試的賽程規則,雙方之中也隻有一個人能夠晉級到最終的決賽裏。


    而礙於音隱村的那名晉級者仍舊未到場,那麽最終自己無論是在區間內對上同期的油女誌乃還是砂隱村的勘九郎,都具備著一定體力與查克拉上的優勢。


    “啊啊,”


    “這麽麻煩的事情讓給你去做也沒有什麽不好。”


    “但是,你真的有把握嗎?”


    奈良鹿丸隨意的反問道。


    這勝者的名頭與名譽,於之而言都不重要。


    並且從理論上來說,前者也確實比自己有著實戰上的優勢。


    畢竟自己的忍術並不擅長正麵的戰鬥,更是在這般範圍性的全域封緘中找不到任何反擊的機會,這早就已經超脫了自身忍術的使用範圍了!


    至於頭腦。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好的頭腦也都難以發揮作用。


    就比如現在。


    這一覆蓋全域的冰遁忍術,直接將之想要為阿斯瑪老師找迴一點場麵的念想打散,陷入了徹底擺爛的狀態。


    “沒有。”


    “如果要問為什麽的話。”


    “那麽理由就是,他和我們不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


    “這道消耗巨大的忍術,即便是父輩恐怕也無法信手施展。”


    雙手抄袋的油女誌乃坦然地說道,沒有任何遮遮掩掩之態。


    這樣的迴答也讓立於其一側的奈良鹿丸下意識地抽了抽嘴角。


    他本以為這家夥會像之前一樣自信滿滿地說有信心呢。


    沒想到卻是如此直接的否定。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麽還要去自找沒趣。”


    “別忘了,這場比賽的其中一條中止規則,就是一方出聲認輸或者是在戰鬥中死亡。”


    奈良鹿丸再一次將死亡重申。


    且這一次的聲音更加認真與沉重。


    因為對方完全擁有在一瞬間殺死對手的能力,屆時,可別想讓主考官有時間阻止。


    就像那被冰封進寒冰當中的漩渦鳴人一樣。


    這樣的話語難得讓這有些陰森的墨鏡少年有了一時的沉默。


    不過在少頃的失語後,他還是認真地開口迴答道: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理由的話,”


    “那麽這就是,做與不做的區別。”


    聽著如是迴答,奈良鹿丸的嘴角再度微妙地抽了抽。


    【什麽叫做與不做的區別?】


    【這分明是作死與不作死的區別!!】


    【這一屆的同期,怎麽都是一些麻煩的家夥。】


    【漩渦鳴人是,宇智波佐助是,現在連這有些陰暗的家夥也是。】


    【麻煩!】


    心中的腹議令之開始有些不想要再繼續私聊下去了,並開始將目光重新落迴到場域中去。


    話說,主考官在到底做什麽,怎麽還不宣布最後的結果。


    但就是他獨自中止這個話題的時候,在其身側的少年又再一次的開口。


    不過這一次卻並非是直接開口,而是用那些微小黝黑的寄壞蟲開口說話!


    【而且,我並非不是有勝算。】


    看著突然在自己視線中拚湊起文字的小蟲子們,奈良鹿丸的瞳孔緊縮,並下意識地用眼角的餘芒看向了離她們並不算遠的兩個女孩子,宇智波泉和鞍馬八雲。


    其清楚地知曉,油女誌乃之所以會突然選擇如此傳聲,大概率就是為了防備被那兩個人聽見。


    不過,人家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二人的密謀。


    倒是,


    倒是砂隱村的那個傀儡師似乎有點想要窺探他們的意思,眼神不由自主地會往這裏瞟動。


    而當奈良鹿丸繼續迴神過的時候, 那顯於其視野中的小蟲子們又更迭了字句,並在之後飛快的連續變幻著。


    當然,這樣的變換對於一名忍者,尤其是腦域發達的忍者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依舊可以輕鬆下去。


    他說:


    【我的勝算就在於你。】


    【在接下來的一場比賽中,我希望你可以用自己的頭腦,為我量身製定一個作戰方案。】


    【這也是第八班和第十班的聯合。】


    看著那顯於眼簾的字句,奈良鹿丸的嘴角再度抽動著。


    【不要用這樣的話來影響我好嗎!】


    其在心中控訴著,不過眼睛卻下意識地看向了立於一側的兩名參賽選手:宇智波佐助以及我愛羅。


    對方所指,就是他們二人中的勝者和宇智波荒之間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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