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著將心情重拾的首領,餘下的數名雨隱精英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麵麵相覷。


    雖然他們並不能夠很好地體味到自家大人此際心中的喜悅,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早就已經篤定的意誌。


    與自家大人共存亡的意誌。


    而在將心中的壓抑肆意宣泄過後,山椒魚半藏也隨之收斂了態度。


    不過,於此刻、於之身上,卻有昔日意氣風發、昔日霸氣側漏的威勢不掩傾瀉。


    【雨隱,不滅。】


    如是定論躍然於之心頭。


    以正麵之姿擊潰有兩天秤·大野木坐鎮的岩隱村,這樣的力量已經沒有人、沒有勢力能夠鎮壓下那位了。除非曾經的千手一族重現,除非留名於忍界中的千手柱間、千手扉間從棺槨裏爬出!


    但是死去的人又怎麽可能輕易複活?


    自毀長城的木葉終將體會到自己昔日的痛苦。


    而有那位庇護的雨隱村餘部,無礙了。


    “現在,我以雨隱村首領的身份,對你們下達最後一個命令。”


    將心緒漸漸收斂的山椒魚半藏厲聲說道。


    濃鬱的生氣洗滌著他沉寂的魂靈,他腐朽的戰軀。


    “是,願為半藏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九名殘餘的雨隱精英迴應得十分響亮,眼底流露出的除卻義無反顧的忠誠以外,還有濃烈的興奮。


    【迴來了。】


    【迴來了!】


    【他們那揮斥方遒,力撼三大國的半神大人迴來了!!】


    “很好。”


    山椒魚半藏逐一掃過殘餘的九名雨隱親信,並在心底一一默念過他們的名字。


    “吾現命你們混在前往木葉參與中忍考試的隊伍中,即刻離開雨之國。”


    “並在將後輩們護送到火之國邊境後,立刻動身前往湯之國,去找到神達,他會告訴你們今後該怎麽做。”


    山椒魚半藏有條不紊的說道。


    在將這些話傾吐出的時候,其整個人陡然像是卸下了某種重擔一樣,變得格外輕鬆。


    不甘嗎?


    當然會有。


    畢竟,他曾經也是被整個忍界共尊為半神的存在!


    隔壁鐵之國的那些武士,更是在聽見他的名諱後喪膽而逃。


    這是其一生的榮譽!


    可現在,其卻是連身後的跟隨者都無法保護下,隻能夠依仗外人的力量庇佑。


    多少令之有些落寞。


    但是成王敗寇這樣的道理,他懂,也在這漫長的時間裏被磨掉了曾經的桀驁、學會了接受。


    因此,現在保存下雨隱村的力量,保存下這些一直信任自己、跟隨自己的屬下,才是其唯一需要考量,需要做的事情。


    往昔是他們義無反顧地為自己奉獻一切,是他們單純地因為自己的意誌去戰鬥。


    這一次,也該輪到其自身為跟隨者們開出一條生路了。


    而且此刻的山椒魚半藏是慶幸的,慶幸在四年前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這才有了雨隱村今後的未來!!


    不過相較於半藏的釋懷以及意誌更迭,在場的數名雨隱忍者就顯得完全無法接受了。


    他們本以為自家大人是要率領己方去對那些反叛者進行最後的討伐,然而現在,卻是要讓他們棄帥逃離。


    若他們真的想要苟活,想要保命,早就在前一次的大撤退中逃離了!


    “不,不可!”


    “半藏大人,我們不懼死,不畏死!”


    “請讓我們跟隨您一同前往討伐那些叛賊吧!!”


    “是啊,半藏大人。”


    “主帥身旁豈可無掌旗者,就請讓我們跟隨在您的身邊吧!!”


    一時間,慷慨激昂的嘶聲悲唿充斥在內殿中。


    跪在地上的這些雨隱殘部將頭顱壓得很低,前額更是死死地抵著冰冷的地板,企圖讓自家大人更改心意,成全他們作為馬前卒的意願。


    然而在數十年前,半神的意誌就不會輕易被旁人所改變。


    現在將那份過往的狀態重新拾起的他,亦將是如此。


    隻見,其赤足越過守於格柵旁的四名雨隱精英,越過前來匯報的部下,越過守在內殿四角的屬下,置身在了幽幽廊道之中。


    而那九名雨隱忍者依舊保持著雙膝貼地,頭顱壓低的狀態,絲毫未有改變。


    希冀能夠讓自家大人迴心轉意。


    但,


    未能。


    “你們在我身邊,隻能夠是累贅。”


    稍稍駐足的山椒魚半藏說著最不近人情的話。


    這樣的話語也使得殘留下的數名雨隱忍者身形顫抖。


    因為關於這樣的評價,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那些反叛者實力,遠遠超過了己方。


    “所以,在離開後努力變強吧。”


    “隻有這樣,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才能夠再次並肩作戰。”


    “這是,我的命令。”


    語落,山椒魚半藏便義無反顧地朝著樓閣的出口走去。


    ‘偷渡’的小伎倆在使用過一次後就不會管用了,因此這一次,他要用自身作為誘餌去吸引曉組織的注意。


    不過,這絕對不是什麽悲壯的慷慨赴死。


    而是,向死而生!


    因為那位答應過他的!!


    【曉。】


    【就讓我切實感受一下你們的成長吧。】


    走出樓閣的他,沐浴著雨之國昏暗的天光,隨之便消失在了原地。


    於之身後,則是那沉悶而悲憤的唿應聲:


    “屬下,遵命!”


    .........


    關於山椒魚半藏離開駐地的訊息,長門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


    因為自雨隱村的忍者大規模撤離後,曉組織的領地在一夜之間就擴張到了有史以來的頂峰,而天道的【雨虎自在之術】也在此刻完全覆蓋了整個雨之國。


    至於那位腐朽老家夥,自然也是他們重點關照的對象。


    “小南,一起去見證吧。”


    “複仇開始了。”


    幽暗的地穴中,長門睜開了眼睛,冷漠的字句也隨之傾吐。


    這一天,他們等了太久。


    聞言,立足於之身旁的冷豔女子身體不由微微一顫,那淺橘色的瞳眸也有了晦澀的情緒流露,似是想到了什麽過往,想到了什麽人。


    “嗯。”


    少頃,在輕哼了一聲後她便化作了片片紙鶴朝著洞穴外飛去。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


    在雨隱村的下忍離開故土的同時,砂隱村的年輕一輩也在馬基等數名砂隱精英的帶領下踏上了前往木葉的路程。


    不過這支象征著砂隱未來的隊伍,在踏出村子不久後就自然而然地分離成了兩隻小隊。


    一支是由其他幾名砂隱上忍帶領的大部隊,另一隻則是由馬基率領的小隊。


    “唿,總算和那個怪物分開了。”


    在兩支隊伍漸行漸遠的時候,有壓抑太久的聲音出現於大部隊中。


    且這樣的聲音一經出現就立刻獲得了共鳴。


    “是啊,光是靠近那家夥就讓人感到不舒服,簡直就是在與野獸同行。”


    “就是,真的不知道風影大人為何會將這樣的一個嗜血家夥留在村子裏。”


    “真不希望在考核的時候遇見那個沒有任何羈絆概念怪物。”


    “........”


    一時間整個隊伍裏都是有關著怪物話題,以及那種如釋重負的暢快感。


    “安靜,不要隨便妄議自己的同伴!”


    “有這個空閑時間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麽應對來自其他忍村的年輕一輩。”


    當這樣的議論愈演愈烈的時候,同行的數名砂隱精英旋即蹙著眉頭出聲嗬斥道。


    不過,這樣的嗬斥似乎並沒有能夠徹底地鎮壓下這些正處於意氣風發年齡段的少男少女們。


    有置身其中的刺頭人物立刻有些不太服氣的迴問道:


    “可是隊長,那樣的怪物真的能夠被視為同伴嗎?”


    “同伴是不會相互襲擊,相互敵視的不是嗎?”


    “但是那個怪物卻已經導致了很多次的暴動,那頭褐色的怪物您也曾到看見過的吧,前輩。”


    “他哪裏像是真正常人,像是同伴?”


    少年一口氣說了很多,顯然是對口中的那頭怪物積怨已久,隻是礙於自身力弱等其它一些原因無法徹底發泄出來。


    這一次同行,其再也無法忍耐。


    “我的家,就是被那頭發瘋的怪物毀掉的!”


    言之最後,其麵部表情開始變得有些猙獰,清澈的眼眶中也開始布滿血絲,雙全更是死死的握緊。


    同伴,他才不會承認那種怪物是自己的同伴!


    “所以,這就是你的氣量,這就是你的能力嗎?”


    這樣的發泄,這樣的狂怒,終究是引起了為首帶隊忍者的在意。


    隻見他轉過了身子,猙獰的麵目就此在全隊人眼中清晰。


    不過並非是表情猙獰,而是於之麵頰上有著一道極度恐怖的傷痕,不似刀劍傷痕,而是類似於一種被遭受猛獸近距離襲擊留下來的恐怖痕跡。


    “我愛羅已經完美執行過b級任務,你呢?”


    “記住,這個世界是以實力為尊的。”


    “弱者的聲音,不會被聽見。”


    “如果想要證明自己,那就在此次的中忍考試裏證明自己。”


    為首的砂隱上忍毫不留情的訓斥著,並將整個忍界的殘酷一點一點地揭露開來。


    這也是教學的一部分,


    雖然很不近人情,乃至會傷及年輕一輩的自尊心。


    但是如果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的話,那麽也沒有必要再以忍者的身份存在下去了。


    “當然,你可以認為我愛羅不是自己的同伴,但若是你將他當作自己的敵人,那麽就做好不複存在的心理準備。”m.qqxsnew


    言至最後,其還是冷聲提醒了對方一遍。


    當然,不止是提醒這個刺頭一人,是麵向隊伍裏的所有後輩。


    因為此次參加試煉的是他們,而在曆屆的中忍考試也都會伴隨著死亡出現。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聯合考試中。


    如是恫嚇頓時令隊伍內的氣氛變得僵硬起來,不過作為當事人的領隊者並沒有絲毫動容,而是繼續作為領頭人朝著既定的目的地前行。


    與此同時,砂隱村另一支小隊的隊員也在接受著帶隊者的訓話。


    “四代目大人將你們安排進此次試煉中,想來你們應該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但是作為此次砂隱村的種子小隊,你們除卻需要在即將到來的中忍考試中展露自己的實力以外,還肩負著另一個重要的任務。”


    說到這裏,馬基停頓了一下,並掃視過身前的三位隊員,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三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後進上。


    顯然,這家夥才是這支小隊的關鍵人物。


    不過被注視著的少年並沒有絲毫的動容之態,依舊是一副神情冷漠,雙臂環抱的厭世狀態,似乎根本就沒有將身前的帶隊上忍當一迴事。


    且除卻這份固有的桀驁態度與尚幼的年齡以外,這家夥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背負於身後的巨大砂葫蘆以及刻在額頭的那個鮮紅【愛】字。


    “什麽任務?”


    在此間停頓的刹那,這支小隊裏臉上繪有晦澀紋路,身著奇特忍裝,身背一圈白色繃帶纏繞物的隊員有些耐不住性子的詢問道。


    但在開口的刹那,他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同伴,似是怕自己這樣的插話會引起對方的不滿一樣。


    所幸,這家夥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目光不退的與身前的帶隊上忍對視著。


    “結識宇智波一族的參賽者。”


    “尤其是那一族的現任族長·宇智波荒。”


    “因為,風之國現在需要他的友誼。”


    馬基一口氣將第一階段的任務說完,雖然他也有些疑惑為什麽風影大人要去聯係一個已經沒落的家族,但是在聽到大蛇丸也對那個叫做宇智波荒的少年十分感興趣之後。


    他的思想就改變了。


    因為刨除一切身份、地位、陣營來看,這兩位都要比自己眼界更高。


    而且據說,此次岩隱村的龜縮與那人不無關係。


    這樣的訊息就十分恐怖了。


    “族長?”


    “那樣的人物也會參加此次試煉嗎?”


    勘九郎再次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脫口出聲,居於砂隱村的他僅是沉溺於傀儡一道,對於整個忍界的大局不甚了解,畢竟那些那都是父輩們所需要考量的事情。


    在他看來,能夠成為豪門族長的存在,必然都是一些早就經曆過上忍考核的強大存在。


    “對,關於這件事,風影大人會想辦法促成這件事情。”


    “至於宇智波荒.........,想來五年前宇智波一族發生過內亂,你們應該有所耳聞。”


    “自那一日過後,宇智波一族隻留下了一些年輕的後進。”


    “因此,現任的族長也很年輕。”


    “手鞠,他應該與你同齡。”


    “所以你可以嚐試著在考核中多接觸一下的他。”


    馬基稍許解釋了一下有關那人的事跡。


    雖然於之觀念中也認為缺失了家族庇佑,且被木葉排擠的宇智波一族已經走向了沒落,外界的那些名頭也隻是恭維。


    但是身邊有我愛羅這樣的人形兵器,令之不得不去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哪怕缺失任何的庇佑,缺失任何的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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