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格殺。】


    端坐於骸骨王座之上的阿修羅還在體味著先前那一抹無形的鋒芒,幹淨利落之餘又蘊藏著極致的毀滅意味。


    這樣的力量也使之如是思量起來:


    【那股力量是否能夠給予之本尊造成傷害?】


    在經過少頃的揣測與推演之後,祂得到答案是有些難以置信的。


    因為,可以!


    且還不是什麽簡簡單單的小傷口,而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肅清、斬滅的感覺!


    【格殺。】


    【無視一切的抹殺嗎?】


    【不過是區區螻蟻,還算是有趣。】


    不過,隻並沒有過多的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為憑借那個螻蟻現在所具備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走到祂的麵前,隻能夠在其自身魔威之下卑微匍匐著!!


    哪怕那個孱弱的人類借著祂血祭降臨的法陣獲得一定的好處,也不足夠抵至祂的麵前。


    而且,真就以為神明的力量是那麽好獲得的嗎?


    那銘刻在螻蟻胸口處的業火咒印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就是一座無形的囚籠。


    永遠也別想脫離隻的掌控!


    【總有一天,你還是要主動過來請罪的!】


    但祂不知曉的是,或者說並沒有能夠去分心在意到,荒所得的並不隻是肉軀被洗禮這一點點蠅頭小利。


    因為於這極度黑暗陰冷的封禁囚所迎來了一位客人,一位祂無時無刻不想要將之徹底撕扯碎的客人!!


    至於荒所得的最大收獲,就是獨屬於阿修羅的殺伐、毀滅之力!


    這道極致純粹的毀滅之力來源於被野良所斬滅的那道意念,而獲得的原因則依舊是得益於餓鬼所贈予的力量【吞噬】!


    有了這樣一股力量的洗禮,荒的左瞳大抵是能夠抗下使用【野良】後的副作用,完完全全地展開一次了。


    隻不過所能夠做到的程度也僅僅隻是展開而已,想要真正完美的使用與操控還不遠遠能夠。


    不過,這也足矣成為他的一個殺手鐧了,隻想要貼近的距離足夠還需要什麽控製?


    目力所及,盡數格殺!


    最後,荒又眺望了一眼那已經完全封閉的煉獄門戶。


    有一抹陰霾躍然於之眼底,


    此刻,那施加於其身上的業火狀咒印,他已經大概洞悉了存在的意義。


    那家夥大抵就是將之身軀當作了一個另類的血祭陣法,其今後每造成的一筆殺戮都會施加其上,直至達到某一個臨界點。


    令阿修羅藉此跨界降臨的臨界點。


    當然,即便荒自身就此金盆洗手、不染鮮血,那麽祂也有另外一種降臨的方式。


    等到其自然身死,直接接管這樣的一副身體,借屍降臨。


    不用提及此間所要耗費的時間是多麽漫長。


    畢竟百年對於被封禁在永暗煉獄中的阿修羅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且無論是哪一種方法,可都比祂自行崩碎靈神體,再耗費大量時間重新將力量奪迴來要簡單得太多。


    不過,


    “不要急。”


    “我會去找你的。”


    荒的嘴角喃喃出聲,他自然不會放任這樣的一個威脅存在於自己的身上。


    且此前所做出的評價‘不過如此’也並非是什麽過於的傲慢。


    而是來自本心的想法!!


    畢竟說到底,那位已經活了太久太久的時間,所積澱在骨子裏、所流轉於唿吸中的力量都完全能夠用神明一詞來形容。


    然而對比起來,人類的生命力隻有不過匆匆百年。


    想要以這樣的一副軀體,這樣的一個時間限製去抗衡對方的意誌,哪怕隻是一縷跨界而來的意誌都是異常的艱難。


    因此,岩隱強者的覆滅是必然結果,即便是站在這個位麵頂峰的大野木也隻能夠頹然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但是,可也不要太小看人類!】


    【因為我的力量,還遠遠未達。】


    【這支隊伍,也還在不斷地強大!】


    少年那漸漸安定下去的精神海中悄然蔓延起薄霧,隱約間能夠看到可怖的猩紅!


    至於人類之軀的改善,


    任務中,毀滅源氏一族向邪神八岐大蛇進行獻祭的祭壇,獲取來自巫女靈力的洗滌,現在看來確實是個不錯的路徑。


    且在一切塵埃落定後,是得提上進程了。


    以上思緒的落下後,那蔓延於之精神海的薄霧也漸漸散去,連同隱沒的,還有置身其中的那些可怖瞳眸一起。


    與此同時,彌漫於廢土之上的戰爭塵埃也在過往勁風的作用下,逐漸消散、落定。


    而塵霧的消散也讓那些神情麻木的岩隱忍者眼中多了一抹別樣的神色,他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被恐怖術式肆虐過的場域,燃起的迫切意念似乎是想要看到同伴還幸存的奇跡。


    尤其是隱約間,薄霧裏確實有人矗立的情況,愈發增強著這份可悲的期待。


    但是,奇跡終究沒有發生。


    隨著塵霧的徹底散去,呈現於眾人視野中的那道身影,赫然就是屬於岩隱一方最不想要看見的那個惡魔!!


    他就獨立於那破碎的地表之上,周遭是與泥土徹底混合在一起的血肉、骨碎。


    毫無疑問的是,那些殘骸就是屬於自身同伴的,但那可是上百的強者,是僅千條的性命啊,竟然都被葬送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諾大的囚城或許是阻止了對方的離開,不過,同時也成了岩隱之名的埋骨之地!!


    一時間,幸存的岩隱大軍沉默了。


    【為什麽!】


    【為什麽那個惡徒還能夠存活著,為什麽他還沒有去死!!】


    有無盡的質問與咒罵在這些岩隱忍者的心中轟鳴,可是,這樣的情緒中卻沒有了憤怒的感覺。


    或許更準確的說,是被恐懼、無助、悲哀等諸多喪失意誌的負麵吞噬、取締了完全。


    畢竟,


    平日裏需要仰望、需要尊敬的前輩們都已盡皆戰死;


    人數、集團性的優勢與力量已經證明於之無用,那麽到底還有什麽辦法才能夠殺掉他?己方還有什麽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底牌嗎?


    象征意誌的三代目土影?


    可是,若大野木大人真的能夠起到什麽作用,己方的還會陷落都如此慘敗的境地嗎?


    甚至歸根結底,這場大敗的源頭,這場的戰爭的伊始,這數千人的命隕,都是由他們的土影大人一手造成的!仟千仦哾


    “在天上看到的風景,壯觀嗎?”


    “為什麽,你什麽也沒有做呢。”


    “還是說,這就是岩隱忍者的宿命呢,用性命築建你大野木一人之上的宿命呢?”


    聽,惡魔也是這麽評價的!


    這樣的擾心字句,令整個場麵的氣氛進一步的朝著悲戚的大環境導向著。


    一些位卑言輕的岩隱忍者更是在這樣的字句,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抑製不住心中情緒的陡然仰天嘶吼:


    “為什麽,為什麽要發動戰爭?”


    “是土之國的領土不夠寬廣嗎?是和平的大環境不夠幸福嗎?”


    “還是,所秉持著的石之意誌,本就是在無視著我們的性命!!”


    那飽含憤怒的質問,是完全被情緒操控的跡象。


    隻不過,在麵對那無解的惡魔,在直視那一域廢土的悲涼時候,這些無法支配自身性命的弱小家夥僅能夠依著對方的導向,朝著那位足天空,依舊無損,並承諾過要庇佑土之國,承諾過帶領岩隱村走向輝煌的老人家發難。


    可事實上真的是大野木什麽都沒有做嗎?


    不,是他做了,但卻什麽都不能改變。


    即便位足天空,與地麵橫隔著相對一段距離。


    可是那些發自肺腑嘶吼,來自魂靈的質問與入目的飄零破碎,一並都落入了大野木的感官中。


    但是,其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在意這樣的聲音,而是目光顫抖的巡視著整片戰場。


    沒有,


    沒有。


    沒有!


    他不斷地抵近著地麵,不斷地想要看清一些,想找到任何一道還存活著的性命,但結果依舊是沒有。


    視野逐漸變得模糊,似乎有什麽幹涸了數十年的事物突然重現,並順勢將之視線遮擋。


    而那像是被一隻無形手掌逐漸攥緊的心髒,則是要比之時不時出現的腰傷,疼痛、敏感百倍感觸。


    心緒崩碎,神情恍惚。


    三代目土影無聲搜尋了一遍又一遍,置身高空的身體也在不知覺中愈發的貼近地麵。


    但最終所能夠看見的,還是隻有那獨立於廢土中央的那個惡魔,再無其他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麵孔出現,有的隻是那些象征他們存在過的殘破衣衫與扭曲護額。


    當來自身體的警醒令之無意識地止住了繼續下降趨勢的時候,地表之上那些洶湧的質問、發泄、憤怒,也一字一字、一句句清晰地落入了大野木的耳畔。


    雖然期間似乎好像也有一些製止、喝斥、維護的聲音出現,但是都被此間的無助與悲戚湮沒了下去。


    錯了嗎。


    他真的錯了嗎?


    為了得到那對能夠穩固岩隱百世的邪惡雙瞳,現在卻搭上了半壁岩隱!


    看著殘破的局麵,聽著崩碎的意誌,大野木的狀態愈發糟糕,整個人更像是老了數十歲一般,哪裏還有妄圖與木葉那幾隻老狐狸一爭長壽的自信模樣?


    【或許,是真的錯了吧。】


    在沉默中,在無盡的質問中,他有了一些定論。


    不過,自此在之前,在給整個岩隱一個交代,一個迴應之前,其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去做!


    衣袖掠過麵頰,在擦拭掉水漬、擦拭掉臉上悲戚的同時,昔日的威嚴與梟雄之態又重新躍然於之臉頰上,蒼勁的雙手也在此刻緩緩貼合,有晦澀的能量在此湧動。


    得益於高度的下降,


    大野木能夠較為清晰地看到宇智波臉上的漠視與目光裏的輕蔑。


    【造成如此殺戮,犯下如此罪行,竟然還能夠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嗎?】


    【難怪被譽為邪惡的一族,果真是深種在骨子裏的罪惡!】


    那麽就一同毀滅吧!


    那雙眼睛他不要了。


    【黃土,殉身於此的諸位,在場所有的岩隱忍者,作為土隱我很失職,此事結束我會給出一個迴應。】


    【但是在此刻,請允許我替葬身在這裏的同伴複仇。】


    大野木臉上的表情愈發冰冷,匯聚於手中的術式亦璀璨非常。


    不過,他的視線卻從荒的身上挪了開來,且一同挪開的還有其手中構造出的忍術。


    【當然在此之前,我會也讓你品嚐一下痛苦的滋味。】


    順著其施術的軌跡看去,這家夥赫然瞄準的就是被岩隱大軍包圍在內無法逃離的白雲葉山小隊!


    大野木的一舉一動自然時刻都落在了荒的眼中,且是巨細無遺的分辨,整個動作就像是被放置在顯微鏡下一幀一幀的觀察!


    畢竟,這可是在寫輪眼與白眼的雙重監視之下!!


    ‘嗖!’


    鋒銳的苦無帶著銳利的勁風,朝著位足天空之上的那位老人奮力投擲過去。


    正是得益於對方高度下降,令荒有了這樣的可趁之機。


    近乎是在同一時間,調轉術式軌跡的大野木釋放出了那具備泯滅之力的忍術:【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至於那柄朝著自身飛擲而來苦無,他自然是在意到了,但是並沒有過多的放置在心上。


    並不是因為憤怒已經將之頭腦徹底衝昏。


    而是篤定這樣的攻勢無法對之造成任何的傷害。


    況且,在突破空氣阻力抵達其周身附近的時候,這柄毫無遮掩的忍具早就沒有了最初力道。


    這無疑就是對方無力的痛苦掙紮。


    【看著吧,看著吧,你就給我好好看著吧!】


    【看著你想要守護的人,因你而泯滅在自己的眼前!!】


    大野木臉上的神情愈發湧現出一抹極致的猙獰。


    但是,在此刻,於之視野中卻陡然出現了一道完全不應該出現的身影!!


    隻見他詭異的顯身在了白雲葉山小隊的中間,施放出的查克拉氣浪野蠻地將處於【塵遁】攻擊範圍的三人震飛了出去。


    【瞬身之術?】


    這是大野木的第一個反應,但是又很快被其否決。


    因為二者相隔的距離實在太遠,哪怕瞬身止水親至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轉移!!


    那是什麽?


    難道是?


    他突然想起了獨屬於木葉的一道禁術。


    但是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三代目那個老家夥怎麽可能這樣的禁術傳給宇智波,恐怕對方自己都不會那個的禁術!!


    於此間,那道幾近無力的苦無就擦著他的耳畔掠過。


    ‘轟。’


    塵遁開鑿著大地,一道陌生的氣息也陡然出現在了其正上方。


    這樣的氣息頓時令之毛骨悚然!


    先前的篤定似乎也在這一刻成了真!


    那是,


    【飛雷神之術!!】


    “呐,天上的風景,好看嗎?”


    握住特質苦無的少年不急不緩地結著印記,且隻是語落的瞬間滂湃的雷屬性能量就轟鳴在了他的手中。


    【雷遁·偽暗!】


    “也該下去,好好陪陪你的屬下了吧。”


    具現而出的雷霆大槍在荒的手中抬升,並在經由短暫的蓄力後沒有絲毫停滯的朝著視野中的老人洞穿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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