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火影大人,鳴人,真的是妖狐嗎?】


    聽到如是質詢的猿飛日斬,瞳微微緊縮。


    雖然其飽經風霜的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出絲毫動容之色,但於之心底卻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平平安安地收迴【封印之書】,確認過小九尾當下的意誌,這本來已經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隻要日後持續加強對漩渦鳴人的關愛以及師長、同伴羈絆的締結,那麽這小家夥在未來的某一天必然將繼承【火之意誌】。


    可是自己那愚蠢的族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將這已經穩固的局勢攪得支離破碎!!


    這樣的質問,這樣的局麵,


    要他怎麽迴答?


    如何迴答?


    承認,


    那麽對於漩渦鳴人來說必然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就此改變當下的和平意誌也不是不可能;


    若否決,


    那麽自己在所有忍者麵前的形象,可就要大跌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其在漩渦鳴人心中的形象也得不到多大的提升。


    因為,


    他本可以早點將這樣的事實說出來,使得當事人不用遭受來自旁人的厭惡與排擠!


    但是其並沒有,


    這樣的馬後炮,隻是無用功。


    自到來之後,其遲遲不出聲的原因,就擔心那個小瘋子會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語,就是在等著對方率先露出可供拿捏的漏洞。


    可事與願違,


    那個愚蠢的族人,將自己推到了難以行進獨木橋中央。


    至於普通的居民的意誌,猿飛日斬其實並不在意。


    繼續依著當下的排斥情緒走下去可以,


    因為隻需要旁人一點點的關心,就能和漩渦鳴人建立起羈絆,眼前的宇智波荒就是最好的例子。


    僅是一頓拉麵的恩情,就讓小九尾一直記得並等待到了今天。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羈絆,真的是廉價又容易。


    當然,也並非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複刻這樣的羈絆,那個小瘋子不過是在最好的時候,達成了無心之舉。


    而自己的底牌就是海野伊魯卡,


    一個擁有著與漩渦鳴人相近過往,一個滿腔教書育人之心,一個繼承火之意誌的普通而又特殊的忍者。


    現在看來效果是在的,但還不夠。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小瘋子的突然迴歸,打亂了自己計劃。


    不過隻要給予再一些時間,這樣的師生羈絆絕對會得到進一步升華!


    若是以後漩渦鳴人真的能夠成為一名被眾人所認可的合格忍者,那麽也無礙,因為最終的評價也隻會是:


    是三代目火影大人的仁慈,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前瞻,扛著輿論留下,並感化了災禍妖狐!


    才有其當下的成就。


    “喂,是年紀大了沒有聽見我的問題嗎?”


    “還是說,這個問題很難迴答?”


    對視著那置身於木葉忍者中央,遲遲不答的三代目,荒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僅有的一絲尊敬也消散了殆盡。


    在跟進的話語中,更是直接省略了稱唿。


    【老東西,別想著逃避。】


    【你是逃不掉的。】


    聽到這樣的話語,漩渦鳴人那蠕動著嘴唇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沒有任何聲音吐露。


    他知曉身前的朋友,是為了自己才會當當眾質問這座村子的【影】。


    而於之心底,也同樣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其每天每夜都會自我否定著,但是.........


    畢竟不是來自旁人的認定。


    “你放肆!”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是要將火影大人放置在哪裏?”


    “宇智波一族的人是一點規矩都不懂,還是缺少來自長輩的家教!”


    猿飛杉麵目扭曲地怒斥著,


    竟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和一村的執掌者說話,簡直就是天賜給他借題發揮的機會!


    不過,


    就在其話音剛落的那一刹,數道裹挾著寒芒的破空之音就筆直著朝其所立之處飛擲了過去。


    【突突突,】


    伴隨著一連串的沉悶的聲響,那破空而來的事物清晰地呈現在猿飛杉的身前,甚至可以說就直接抵在了他足旁!


    定睛凝視,


    那釘入地表的事物,竟然是一排已經開刃的製式苦無!


    但凡甩出者角度再偏離一些,那麽後果可以想象!


    近乎是同一時刻,


    一道極盡兇殘、不近人情的警告響徹在這夜色中:


    “你又算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和我家族長大人說話。”


    “再敢妄言我族,殺了你!”


    “別指望你衣服上的代紋,能夠庇佑得了你!”


    順著聲音望去,


    數十名身著藍色、紫色製式短衫、腰間、腿部束著忍包的少男少女從夜幕中走出。


    除卻那繡在衣衫上的團扇代紋以外,最為清晰的就是在黑夜中熠熠生輝的一對對猩紅瞳眸,那漆黑、輪轉的三勾玉就宛若深淵漩渦一般,能夠吞噬世間所有!


    三年,


    可不隻是荒在被封禁的時光中獨自成長。


    那些有著超脫同齡人覺悟的雛鳥們,也在奮力追逐著!


    而這裏,本就已經是宇智波自治區域的外圍,有如此眾多的木葉忍者在夜幕匯聚於這裏,想要不讓人察覺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了。


    尤其是,在族地之中還存在著一頭目力超群的預警類妖怪·【鴞】!


    “你!”


    在意著那抵近自身的忍具,猿飛杉的瞳孔在顫抖,憤憤的羞惱之態更是溢於言表。


    於木葉的內部,於三代目火影大人的麵前,這群瘋子竟敢對著同村的夥伴甩出忍具進行警告,這樣的姿態、這樣的態度,簡直就是與謀反無意!!


    “火影大人!”


    他轉麵低唿,想要將這幫混蛋罄竹難書的罪責完全羅列。


    可是,


    被諸多木葉忍者拱衛在中央的猿飛日斬卻並沒有理會這樣的聲音,而是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地注視著那與之對立的少年,緩緩開口道:


    “十二年前,九尾妖狐於木葉降下災禍的那天,漩渦鳴人剛好出生。”


    “那一夜,有太多的木葉居民與木葉忍者因此而死去。”


    不偏不倚的迴答。


    他既沒有認定漩渦鳴人是普通居民口中漫罵的妖狐,也沒有否定這個長此以往的定論。


    隻是將九尾出現與鳴人出生是同一天,這個事實闡述了出來。


    這樣答案,出乎了在場很多人的意料,


    荒臉上的神情亦為之一暗,


    這是無法反駁的答案,而且就算是打破沙鍋、追溯史實,漩渦鳴人體內封印著九尾妖狐這件事也是事實。


    “抱歉。”


    在意著漩渦鳴人那突然低落的情緒,荒低聲說了一句。


    他原本以為能夠為之改善一些認知,一些來自忍者的看法,甚至可以惡心一下那個道貌岸然的老家夥。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得到改善。


    能夠始終將野心家·誌村團藏狠壓一頭的三代目火影,終究不是什麽善茬。


    想要在權謀上、在輿論上讓這頭老狐狸露出一些破綻,實在太難了。


    唯一能夠將之扳倒的途徑,依舊隻有一個:武力。


    想到這裏,荒微微虛眯起了眼眸,


    反正他也不是什麽固執傳統的忍者,也不在意所謂的聲名,榮譽。


    【接下來,】


    【就用獨屬於我自己的方式來開啟這場戰鬥,】


    【等著吧。】


    說完抱歉後,荒也沒有繼續在想要在這裏呆下去,至於關於襲擊水木、【封印之書】出現在漩渦鳴人手中這些事情,他根本沒有解釋的欲望。


    在與小家夥錯身而過後,其便朝著迎接自己的族人們走去。


    聽著入耳的歉意,感受著身邊氣息的遠離,


    小鳴人的身體陡然輕顫,低垂的臉頰也隨之抬起,匆匆的轉身與微微開合的唇齒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說些並不需要對方說抱歉的話語。


    然而,就在其組織的語言即將脫口的時候,三代目火影再度開口了:


    “不知道荒族長平日裏是如何約束自己的族人的?”


    “無端對同村夥伴動手、恐嚇,這樣的惡劣行徑,無論是放在哪一個忍村都是無法容忍的。”


    猿飛日斬一字一頓的說道,言語裏盡是鄭重。


    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發難的由頭。


    且雖然隻是由對方族人牽扯出來的事件,


    但是他知曉的,以宇智波荒的性格就算自己族人選擇獨自承擔一切,那個小瘋子絕對不會獨善其身。


    果然,就在先前那名甩出苦無,放下恫嚇狠話的宇智波後輩獨自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迎著他們走去的宇智波荒赫然轉過了身子。


    “忍不住?”


    “那就憋著。”


    荒是沒有給予那個老家夥半點好臉色,哪怕對方身為這個村子的影,哪怕周邊匯聚了數不清的木葉忍者!


    “不愧是我的族長大人。”


    有驕傲的唿應聲就此響起,


    是宇智波林火,剛才的那幾枚苦無就是其甩出的警告。


    當然,若不是擔心會給自家的族長大人添上不必要的麻煩,那麽,那數枚苦無根本就不會偏離,也不會是簡簡單單的隻是言語警告。


    昔日,他們都敢因為對方的禍言就打上猿飛族地,又逞遑是現在?


    不過與此自傲的驚唿相對的,則是周遭逐漸掀起的憤懣之聲。


    “宇智波也太過目中無人了一點。”


    “與這樣桀驁不遜的家族共存,遇事怎麽能夠將背後托付!”


    “你太過分了,這是火影大人!!”


    “.........”


    僅是一息,輿論瞬間傾覆。


    這一刻,他們似乎迴憶起了曾經與他們同輩那些宇智波族人!


    高傲,不可近,


    這樣的惡劣態度,果然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特質!


    【為什麽木葉要容下這樣的一幫人?】


    “宇智波荒,你說的話確實有些過火了。”


    “大家都同住於木葉,都是需要相守相望的同伴。”


    “我知道你很愛護自己的族人,但是也請不要用錯了方法、用錯了地方。”


    “有時候,這並不是愛護,而是溺愛。”


    猿飛日斬的言語中雖然有了一些慍怒之感,但仍舊是保持著克製的態度。


    整個畫麵就宛若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在對一個性格惡劣的後輩循循開導著。


    “火影大人,你不用對這一族太過寬容!”


    “就是,他們這一族根本就不懂得感恩,不知道反思!”


    “........”


    聽著火影大人那愛之深,責之切的話語,四野頓時就響起了不值得、沒必要的諫言。


    但是針對這樣的情境,猿飛日斬卻探出手掌,憑空按下。qqxsnew


    示意禁止這樣的言語繼續流傳、議論下去。


    “我相信荒族長能夠坐在一族族長的位置上,一定是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和諧共處的大家庭。”


    三代目的聲音愈發真切,簡直就像是掏出心肺說著勸解。


    “誒。”


    “理解,當然理解。”


    “所以,以後我再聽到誰在妄議我的族人,不尊我族的前輩。”


    “那麽,我也不介意也讓那一族的小家夥好好體味一下沒有長輩詢問過往,沒有長輩教導行為處事的未來。”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試試,你所依仗的老族長能不能庇佑得了你。”


    荒徑直看向那了一直在找事的猿飛杉。


    那對猩紅的眼睛也在此間發生了變換,三道漆黑的勾玉竟然在旋轉之餘,交匯、融合、分離,最後形成了一道風車圖案。


    而被注視著的當事者,隻覺是在麵對一座逸散著可怖氣息的屍山血海,想要脫口的話也死死地卡在了喉嚨中,根本難以,不,是不敢言語!!


    因為有真切的直覺在告訴著其自己,


    倘如他再冒犯,再有一言不遜,那麽屍首分離是必然的結果。


    其所依仗的三代目大人,可能真的庇佑不了自己!!


    【怎麽迴事,】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迴事?】


    【怎麽突然變得如此的強,隻一眼就令之不敢言,不敢動彈!!】


    與此同時,


    猿飛日斬的眼中亦洶湧起了波濤。


    久久未有變色、未有動容的神態,於此刻再也無法維係。


    【因為,】


    【因為他的那雙眼睛!】


    【是萬花筒寫輪眼!!】


    【曉組織傳迴來的訊息果然沒有錯。】


    但終究,這樣的震驚神態還是被猿飛日斬不著痕跡地按捺了下去。


    【是嗎,】


    【這就是你下的戰書嗎?】


    【自知詭道無用,所以用開始展露自己力量來發出威脅了嗎?】


    【但是呢,】


    【這裏,終究是木葉!】


    “原來荒族長介懷的點是在這裏,”


    “嗯,是我一時失察了,猿飛杉說的話確實也過分了。”


    “不過,我仍舊希望大家能夠和平相處,不要因為一些小事,一些誤會就大動幹戈,甚至進行言語上的攻擊。”


    “畢竟,這裏是木葉。”


    【而你的族人,可都還在這裏。】


    猿飛日斬並沒有將話說完,但是他確信,視野中的少年一定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珍視、溺愛這幫堪堪積攢起來的星星之火,


    那麽,就應該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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