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主的湯之國。】


    【封禁避世的血霧裏。】


    【苟延殘喘的宇智波。】


    【永不紛爭的鐵之國。】


    【以及,木葉隱村的那幫老狐狸。】


    於黑夜中急速行進的高木伊,大腦也在飛速的運轉著。


    緊鄰此地的幾個國度、幾個勢力,都被其一一細數排列。


    且有一個結論於之心中愈發的清晰:


    木葉那幾個半隻腳踏入棺材內的老家夥們大抵是想要趁著這樣一個紊亂的大環境,在徹底入土之前將火之國的版圖繼續擴大一圈!


    這並非是隨口說說,


    也絕對不是單純因為宇智波荒出現這裏肅清雜碎的原因。


    而是根據整個大環境分析下來得出的結果!


    東南方向的血霧裏在經曆三年前的那場戰爭之後便封閉不出世,近些年除卻照美冥這個名字偶有傳出之外,再無其他的訊息流露。


    西北方向的鐵之國根本就不摻和忍者之間的事情,數十年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對領土的欲望,更何況兩國之間還有一個田之國作為緩衝地帶。


    至於本家的村子,中間也有一個霜之國作為象征性的緩衝地帶。


    雖然這些年,他們已經對這個國度滲透得差不多,幾近是成為自身傀儡一樣的附庸。


    但想要將更遠的湯之國侵占下,成為自身南下前哨戰,還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的經營。


    畢竟天殺的曉組織,在三年前給同樣給他們的村子帶來了不小的創傷,就連二位大人都........


    想到這裏,高木伊的臉上多了一抹憎惡的猙獰之色。


    花了好一段時間將心情平複之後,他繼續向下揣測。


    因此,整個湯之國周邊能夠直接對其產生巨大影響的,也就隻剩下火之國·木葉!


    且一旦那幾隻老狐狸能夠將這一域吞下,那麽他們所能夠獲得可不止是沃土、資源,還有連綿的良港!!


    以及可供針對、監視自家村子的前哨所。


    所以,他們才會派遣性子瘋狂的宇智波一族提前過來肅清,而後在借著這份恩情,這份由頭,再對湯之國徐徐圖之!


    別提什麽他們不考慮周邊的大環境。


    現在,砂隱村與木葉依舊為盟友關係,雖然這種關係並不能夠認定究竟是表麵的一紙空文,還是切實的合作聯盟。


    但隻要沒有到撕破臉皮那一天,這樣的表麵關係就不會改變。


    而岩隱村,


    大野木和猿飛老頭近些年的關係明眼人都能夠看得清。


    昔日在火之國北方邊境三天一試探,五天一摩擦的過往已經不複存在了。


    雙方必然是在私下裏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協定。


    甚至更有可能是火、風、土這三方一同達成了某種協定!


    思緒揮發到這裏,


    高木伊已經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窺一斑而知全豹,蝴蝶撲扇翅膀的時候整個海洋都能夠被掀起巨浪!


    細思極恐,


    宇智波荒的這一舉動蘊藏著的深意實在是太過恐怖,直接令之心神顫栗!


    當下對於雲隱村來說,真的是已經迫在眉睫了。


    下意識的,他又加快了歸去的速度。


    但就在天光逐漸明亮,當他即將穿出密林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氣味陡然出現在了感官中!


    這種氣味很是隱晦,很是淺薄,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一時間根本就感知不到這樣的味道。


    不過,對於一名經驗豐富的精英忍者來說,這般淺薄的氣味簡直就像是被凝聚數十倍後的狀態,異常清晰!


    疾行的腳步瞬間停駐,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周遭,近戰使用的苦無與遠程試探的手裏劍分落其左右手中。


    這股淺薄的氣味,


    是鮮血的味道!!


    哪怕過耳的風不停的消減著氣味,哪怕蟲獸草木的氣息混雜在空氣中,但還是無法將那股血腥味道掩蓋!


    尤其是周邊的古樹之上,漸染著一些暗紅色的不規則斑點,更加作證了在不久之前,這裏曾發生過什麽不可告人的恐怖事件!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非經驗老道的精英忍者無法判別的細節。


    ‘咻。’


    掃視間,高木伊眼睛微眯,夾在左手指縫間的一支手裏劍就已經朝著一處陰暗低矮的角落飛擲而去。


    ‘嘣。’


    刹那間有似是琴弦繃斷之音響起,但隨後便被滔天的火光與震耳欲聾的爆炸音所掩蓋。


    【起爆符!】


    【果然這裏曾發生過什麽!】


    見到如是情境,高木伊臉色微變之際旋即朝著來路後撤,拉開著自身與詭異區域的距離。


    一抹後怕與疑問也在此刻攀上了他的心頭,


    畢竟,若不是其提前分辨出了空氣中所殘留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可能現在已經被炸成了一灘碎肉!


    不過,到底是誰?


    是誰能夠在自家村子所掌控的這條線路上悄無聲息地布置下陷阱?


    “桀,這個家夥還算是有點意思嘛。”


    “嘁,要不是間隔太過短暫,沒能時間將這裏處理好,他的下場又能有什麽改變?”


    戲謔之音在密林的出口響起,


    但這樣的陌生嘲弄並沒有能夠維係太久:


    “好了,快點解決掉,以防止還有其他變故,別忘了大人給我們下達的任務。”


    “我猜你們也不想再感受一下全身骨頭被掰斷的感覺吧。”


    此言一出,整個大環境都變得詭異、安靜了起來,就如同墜入沒有半點聲音、空氣的外太空!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怖氣氛中。


    “誰?”


    “你們是誰?”


    “又奉誰的命令在此?”


    “知道我是誰,知道我身後代表的是什麽嗎?”


    也就在這短暫的間隙裏,高木伊終於找到了出聲的機會,但是他的心情也驟然沉了下去。


    雖然對方內部並沒有交流兩句,可能夠從中搜尋出的訊息已經太多太多!


    【先前已經有忍者死在這裏,而且極大的可能還是自己的同伴。】


    【大人?所指的大人是誰?誰能夠有在雲隱村‘家門口’設下封禁的魄力?】


    【以及後續的任務,那又是怎樣的一個任務?】


    一時間,他隻覺得有一雙巨大黑暗的手掌籠罩在了這片異國土地上。


    恐慌與後怕漸漸吞噬著他的內心,緊握著刃具的手掌也被汗漬所沾染。


    【難道,】


    【難道真的是木葉,是西邊的那三座忍村在以對付‘曉組織’為契機的同時,選擇戰略性聯合了?】


    高木伊已經有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且有一點能夠肯定的是,


    來路已經迴不去,其眼角向後拉長的視線也在此刻被收斂迴來。


    這幽邃的林道就像是一頭恐怖巨獸張開的大嘴,意圖吞噬途徑的一切!


    現在自己所能夠走的,有且隻有一條路。


    那就是,


    從那五人的圍剿中,殺出去!


    高木伊強行安定著自身,凝聚著心神,落於在手中的苦無宛若鑲嵌在肉裏一般被死死攥緊。


    視野中,


    那五人或立,或蹲,


    或單手吊著枝幹,或隨意倚靠於巨木。


    沒有佩戴標誌性的護額,亦沒有身著製式忍裝,有的隻是繪於麵頰上的不羈紋路,與粗獷到極致的斑斕獸衣。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分辨出了幾人的身份:


    那盤於腰間的詭異獸尾!


    這幫家夥是:賞金獵人·軒猿眾!!


    “既然是無村,無主的之人。”


    “那麽還請放我離開,對方雇主許諾下的賞金我會雙倍賠付。”


    “當然,若是能夠將幕後告知,代價隨你們開!”


    高木伊強按著心中的不安,交涉著、許諾著。


    穀蹝


    他自然是知曉那一個行當的規矩,也清楚地明白這是一群怎樣的人,亦曾聽聞過自家大人與對方的糾葛。


    不過說到底,利益才是那幫家夥最終的追逐。


    但是其終究忽略了一個點,一個在分辨出對方身份之前曾疑惑過的點。


    【大人與雇主的含義,可是天差地別的!】


    “桀桀桀........”


    聽到這樣的交涉,怪異的笑聲慢慢填滿了整片林間。


    其中匯雜著諸多的情緒,有嘲弄,有緬懷,有追憶。


    “現在的我們啊,有歸屬,有主人,但是唯獨沒有獨自的意誌。”


    “所以別想太多了,安心去死吧。”


    語落間,耀眼的白色芒光照亮了昏暗的林裏。


    【秘術·爆裂蟲。】


    至於那位大人下達的任務就是:封禁這一條雲隱村南下的通路。


    來者,殺無赦。


    而這樣的阻斷,這樣果斷殺伐,


    於今夜在波之國的四麵邊境都在上演著。


    南部片區,焦土連綿,暴虐的雷霆在虛空中轟鳴不止。


    一位蓄著棕紅色長發的少女手持雷刃孤身立於天地間,


    周遭是升騰著嫋嫋的灰燼餘煙,


    嘴角是猙獰的淺笑。


    “終究是沒有一人能夠媲美荒大人呢。”


    “無趣。”


    北部邊境,


    一行行腳商人瘋狂地揮動著手中的兵刃,口中低吼著怪物,臉上溢滿了恐懼的情愫!


    ‘刺啦。’


    伴隨著外衫的破碎,一副副流轉著冷冽芒光的製式內甲隨之顯現。


    這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能夠搞到的事物。


    再配上那凝聚於刃身之上的沁染色查克拉焰浪,能夠想到勢力隻有一個!


    “啊嘞嘞?”


    “秉持永久中立的武士,看起來也隻是存在於表麵呢。”


    “潛入其他國度,這到底是其中某一位掌權者的意思,還是那位老頭子的意思呢?”


    背負特殊雙刀青年兀自言說著,那尖尖鯊齒輕咬著下唇,臉上的諧謔清晰可見。


    最令人感到詭異是,其明明被斬斷的手臂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以一種湛藍的液體狀態在飛快愈合!


    整個情境就像是映照那一句古語:抽刀斷水,水更流。


    “怪物!”


    “怪物!!”


    此刻,也終於能夠體味到那一聲聲的怪物,到底所指為何!!


    “嘛,反正這些都不是我需要頭疼的事情。”


    “就讓我好好感受一下,鐵之國的武士有幾斤幾兩吧。”


    青年嘴角的笑意愈濃,抬起的雙手也隨之搭在了背負於身後的怪異雙刀上。


    東部海域,


    一位身披寬大鬥篷的存在默默獨坐在一處礁石之上,於之身前則豎插著兩柄猙獰著奇怪倒刃的忍刀!


    “雷牙,有人想要過來,位置:東偏北三十度,距離:半個海裏。”


    有輕輕的呢喃在寬大的鬥篷下響起。


    “我知道了,蘭丸。”


    “那麽,就讓我們一起舉辦一場別開生麵的海上葬禮吧!”


    說著,盤坐於嶙峋礁岩上的怪異家夥緩緩站起了身體,沒入礁石內裏的忍刀也在一陣清脆的摩擦音中被拔出。


    期間,有璀璨的雷霆開始閃爍。


    “啊,猶記得這是一個沒有星星夜晚,你們驅使的船隻想要趁著夜色登臨這個國度。”


    “不過很遺憾,即便是遮眼的黑暗,也無法迷惑住我的‘眼睛。’”


    “所以,安心下地獄去吧。”


    “我會為你們禱告的。”


    在男子兀自念叨之際,一行清淚竟詭異從其眼角滑落,同時那高舉的忍刀也在此間發出刺耳的喧囂,黑暗的蒼穹也開始盤踞湛藍色的璀璨雷霆!


    “雷遁·雷葬!”


    ‘哢嚓!’


    語落法隨,於漆黑夜幕中掀起天光的雷霆驟然朝著被點名的坐標處墜臨。


    那如蛟似蛇的洶湧力量,瞬間將那一域吞沒。


    無數的湛藍色電蛇更是在海麵上肆意遊戈。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絕望的嘶吼聲從那遙遠的地方傳來,不過卻沒有能夠贏得任何的應答。


    直至許久,四野才重新迴歸了安寧。


    一時間,高舉著特殊雙刀的男人臉上的神情也陡然變得有些萎靡。


    “沒意思。”


    低語喃喃時,那對有著猙獰倒刃的忍刀重新沒入了礁岩,


    其本人也再度端坐在了岩麵上,周邊也旋即陷入了徹底的寂靜中。


    “雷牙。”


    不知過了多久,臨海的黑夜似乎沒有盡頭,也沒有任何能夠分辨時間的參照。


    那道柔弱的聲音就在此間悄然響起。


    “昂?”


    被唿喚的男子興趣缺缺的迴應著。


    “千乃姐說,這裏將會成為我們的家。”


    “她的意思是,我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這裏,不用再擔心被霧隱村的忍者追捕了嗎?”


    聞言,黑鋤雷牙臉上的神情微微凝滯。


    不過他還是順著對方的話語迴應道:


    “誰知道呢,”


    “畢竟這裏表麵上看起來無主,可是卻坐落在雷、火、水三大國的中間位置,那些老家夥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又是一個新興的勢力出現?”


    “到時候,隻怕.........”


    雖然,其已經脫離霧隱村很久,但終究是曾隸屬過暗部的狠人,再清楚不過那些身居高位的家夥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一處本是三不管的肥肉地帶,現在卻有了主人,這簡直就是在剝削他們的利益!


    三方聯合將這裏重新肅清一遍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哪怕現在的霧隱半殘,雲隱、木葉也都在這些年間遭受過一定的打擊,但是可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從戰國時期興盛至今的勢力有多麽強的底蘊與恢複能力。


    盡管黑鋤雷牙並沒有將話說完,但蘭丸自然還是聽出了前者聲音裏所蘊藏的意思。


    不過,其卻緩緩地從那寬大的鬥篷底下鑽了出來,並隨之坐在了男子的身邊。


    “喂,你是想要讓我也給你舉辦一場葬禮嗎!”


    “雖然那位大人賜予的藥丸,令你的身體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是這裏終究是海上,風大、天寒。”


    裹挾著怒意的喝斥旋即從黑鋤雷牙口中吐露,不過他任憑是誰都能夠從中聽出那深藏的關切與擔憂。


    “我,”


    “咳。”


    “我沒事的,雷牙。”


    “咳咳。”


    “但是有點向往呢,千乃姐說的‘家’。”


    小家夥輕聲迴應著,目光眺望著水天一色的遠方。


    “那麽,”


    “就幹吧!”


    黑鋤雷牙突然低吼。


    “將所有妄圖破壞我們‘家園’的混蛋一個不留的幹掉!”


    【如果,這就是你的意願。】


    “誒,”


    “雷牙。”


    蘭丸輕聲迴應著。


    【不願再讓你背著我,四處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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