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冰燕。】


    【奔狼雪崩。】


    【遮天箭矢。】


    這就是雪之國全部的底蘊!


    “稍微有點像樣子了,”


    荒的腳步依舊未止,


    目光裏堪堪掀起的一絲波瀾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他本以為會來些雪之國會雇傭一些像樣的一點的對手,


    比如曉組織。


    嗯,當然這並不是說,軒猿眾弱到了那裏去。


    畢竟這是一幫能夠讓四代目雷影都灰頭土臉的賞金獵人。


    隻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爆裂蟲】根本就沒有能夠突破【言靈·守】的防禦,剩下幾位的能力也就與普通的忍者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了。


    突襲一些沒有防備的倒黴家夥還行,可是在白眼的窺探之下他們那奇異的裝束一眼可辨。


    至於這些雪之國的忍者,


    “轟!”


    熾熱的焰浪在虛空中迸發出低沉的巨響,


    火海瘋狂湧動,


    就在那些逸散寒氣的冰燕率先俯衝抵近之際,一頭諾大的火焰禽鳥陡然中探出,


    還未觸碰,


    就好似來自血脈上的壓製,


    那些孱弱的冰燕便化作了一團團蒸氣。


    不止是冰燕,


    奔襲而下裹挾著雪崩之威的雪狼也是這般,


    在積雪與火海撞擊的刹那就融化成了液態,有大片大片的霧氣在交界之地升騰。


    即便是借力於大自然的威能,也無法輕易壓製下這不滅的鳳凰炎炎。


    如是場麵不僅是令施術者·狼牙雪崩瞳孔緊縮,就連那些駕馭著箭車的雪忍們也神情驚懼並加快了手中操作箭車的動作。


    ‘嗡、嗡、嗡。’


    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簡直就像是蝗蟲過境一般。


    所有的恐懼都在火力的不足,


    但是現在,


    在隱隱看到那置身火海的身影後,在場的箭車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樣,不斷迸發著一茬茬的箭矢!


    ‘嗵。’


    有輕微地撞擊音在少年的身前響起,


    是裹挾急速突破外界火海的弩箭,但在抵至少年跟前的時候也差不多僅剩下了鐵質的箭頭。


    不過或許,它其實並沒有聲音,隻不過那在無形屏障上掀起的點點波瀾讓人聯想出來了一些應景的聲響。


    緊接著,


    那‘嗵嗵嗵’的感覺愈發頻發,愈發洶湧,愈發不可收拾,


    就好似夏日驟雨稀裏嘩啦地落在平靜的湖麵之上一樣,滿目都是輕輕凹陷的波瀾,可就是無法深陷其中分毫。


    “解決掉了嗎!”


    箭矢停息,


    雪坡上有不確定的自語響起,


    是那些操控箭車的雪忍。


    “哈,在說些什麽胡話呢?”


    “就算置身火海中的家夥是個怪物,也必然已經死透了。”


    旋即有篤定的迴應響起,但更像是一種自我的安慰。


    畢竟就在剛剛,安置在數十節車廂內的箭車一瞬間就將貯藏其中的利器釋放完全。


    那鋪天蓋地的覆蓋麵,別說是忍者,就算是傳說中的天災尾獸說不定都能夠直接被退治消減掉。


    狼牙雪崩沒有出聲,


    他臉上的神情依舊緊繃,麵色凝重如土。


    因為燃於視野中的那些火焰雖然沒有進一步的推進,但是也沒有就此消失。


    那家夥,


    那個怪物,到底怎樣了!


    激起的雪花遮蔽了視線,洶湧的火焰不再蔓延,反而有退卻的態勢。


    是真的已經解決掉了嗎?


    不過就算是真的被解決了,那家夥也足矣自傲。


    因為這是與一個國度的力量在相抗!


    也就在無數交錯篤定的此刻,


    有清冷的寒風掠過,


    得益於此,彌散於戰場中霧氣,冰雪,火光也在此間被壓製了些許,場下模糊的視野也宛若蒙麵少女一般在緩緩地拉開著麵紗。


    所有立於雪坡上的雪忍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唿吸,雖然他們已經在心中篤定了無數次,那個置身於火海中的存在已經死了。


    但是,


    終究沒有能夠親眼見證!


    ‘咕嘟。’


    有相近的聲音在這掛雪國列車的棚頂作響,


    狼牙雪崩亦安靜地如同一隻等待主人安撫的大貓,未出一言。


    箭矢肆意散落,


    厚實的冰層如蜘蛛網一般龜裂蔓延,


    而在這些狼藉正中央的是,


    是一位衣著安靜,步伐穩固的背刃少年!!


    他,


    他竟然還沒死!


    這怎麽可能!


    不可置信地意念在綿長的火車廂上共鳴,時間宛若在此刻停滯。


    那是怪物嗎?


    眾人被雪裝流露在外的眼睛中,盡皆傾瀉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繼續裝填,繼續裝填!”


    不知過了多久,


    也不知是誰率先嘶吼出聲,


    當這一聲低吼打破了禁錮的時間時,那些堪堪增援過來的雪忍才恍然如夢初醒。


    與此同時,


    如是繁雜的目光,如是聲嘶力竭的低吼自然也引起了場下少年的在意。


    隻見他緩緩止住了步伐,


    輕歪過麵頰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麽,


    當一抹輕蔑的淺笑掛在其嘴角的時候,其不緊不慢地抬起了手掌。


    一息間,


    周遭火焰如同找到依托的貪婪藤曼,從其足邊開始向上攀附,掠過是少年的背脊,途經少年臂膀,一直抵至他的手指,落入他的掌心。


    且即便是相隔著幾十米的直線距離,縱使置身於冰冷的雪地,那些雪忍也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那火焰的熾熱與爆裂!


    “裝填好了嗎?”


    “怎麽還沒好?”


    有小頭目焦躁地怒吼在雪坡上炸響,


    也將眾人逐漸渙散的意誌再度喚醒。


    “玩了這麽久,”


    “也該輪到我了吧。”


    喃喃地低語從荒的嘴角溜出,落入掌心的赤紅火焰被其驟然捏散,縷縷火光於之指縫溢出。


    也就在此刻,湛藍的天空變得深紅詭譎,就像是傍晚降臨,夕陽印滿蒼穹。


    “那,那是什麽?”


    有精神絮亂的雪忍不可置信地望著逐漸變幻顏色的蒼穹,手中裝填著的弩箭更是在不知覺中散落了一地。


    畢竟,方才那幫迅猛密集的攻勢都未能將入境者擊殺,這樣的情境已然超脫了他們的認知,心神早就已經不在戰場中。


    若不是礙於有督戰者的存在,若不是因為一旦退後便將無路可走,這些家夥早就一哄而散。


    “不要管天上,那都是障眼法!”


    “對方隻有一人,給我幹掉他!”


    “屆時,怒濤大人將會賞下無盡的恩賜!!”


    有鼓舞士氣的宣言在雪坡上傳遞。


    不過,就在這樣的鼓舞落下之際,便有聲線顫抖的驚唿在雪忍陣營中響起,且僅是一瞬便蓋過了來自小頭目的激勵。


    而驚唿中好像是在說:


    “神罰!”


    “這是神罰!”


    “天怒了!”


    “它在懲罰我們十年前焚燒風花城的罪孽!!”


    抬眼,


    蒼穹已經完全被熏染成深紅,


    每個人的瞳中都被赤紅所染,


    ‘轟’


    有劃破空間的尖嘯音響起,


    隻見,


    若黑子爆發,若太陽炸裂,滾滾天火從天墜臨,望不見盡頭。


    這是,


    【秘術·凰之怒!】


    商船逐漸停止了偏離,


    除卻有一位女子、一位中年大叔、一位帶著貝雷帽的導演一直在逆著人群的意誌,拚命央求停留。


    還因為,這驟然的變天也落在了所有船員與劇組工作人員的眼中。


    “這、這是,”


    “是神罰嗎?”


    相近的驚唿在人們口中喃喃,


    漫天火雨,這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程度嗎?


    而也就在這寂靜的大環境下,一灘水流緩緩地攀爬上了商船。


    這樣的一灘水流實在是不起眼,更沒有引起任何船員的注意力,畢竟大海也是有脾氣的、是顛簸的,甲板、船舷上出現一些激起的浪花海水再正常不過。


    但是,


    這卻並不是什麽簡簡單單的水流,


    在滑過一個無人的角落後它緩緩地攀升、擴展,並逐漸凝聚成了一道人類的形態。


    隻見,他身著著顏色浮誇的皮甲,腰間係著一根猿類的尾巴,眼瞳中流轉著驚懼的神色,目光直勾勾地眺望著遠處的海岸線。


    【嘶,宇智波荒,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家夥?】


    【竟然能夠施展出如此規模滅世的忍術,按理說應該早就被爆裂蟲汲取能量而亡了才對。】


    【為什麽,為什麽這道忍術卻始終沒有終止。】


    【爆裂蟲失手了嗎?】


    【那麽,那些家夥估計也........】


    【任務還有繼續執行下去的必要嗎?】


    想到這裏,男子的眼中波瀾四起。


    【不過,這條商船上並沒有感知到其他忍者的氣息存在,或許是個機會。】


    【那條被風花怒濤所在意的六棱紫晶項鏈........】


    【嗯,總不能空手而歸。】


    【反正軒猿眾的名頭多半也沒有了,那麽也沒有必要在如此恪守規矩的行事下去。】


    水流湧動,


    男子的衣著、相貌、體型都在一瞬間被更迭,整個人放置在那些水手中根本毫無違和感。


    隨後,他走出了無人的角落,徑直朝著那團聚在一起的劇組人員走去。


    因為,那有著不弱名氣的富士風雪繪就在哪兒,而且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道火屬性的查克拉忍術上麵,沒有人根本在意到自己。


    況且就算在意到了,


    又能怎樣?


    【還有,神罰?】


    【都什麽年代了,認知還這麽匱乏可笑。】


    一步,


    兩步,


    三步,


    他信步從人群中穿過,抵至了獵物的身側,這幾近的距離使之都能夠嗅到來自對方身上的香水味。


    不過,就在其探出手掌的時候卻恍然在意到一股冰寒抵近了自身,


    不,


    更加準確的說是,


    已經將自身所籠罩!


    足部,


    探出的手掌,


    體內的血脈,與之身體相關的所有都在凝固。


    “啊!”


    周遭響起了驚恐的嘶吼,


    畢竟一個大活人被莫名其妙地凍結凝固,這樣展開任憑這些普通人如何安定自身都無法做到輕易釋懷。


    倒是那被當作狩獵目標的富士風雪繪表現出了很安寧的狀態,因為這樣的氣息,她曾經感受過,是來自那個人!


    那個,


    佩戴者的白底麵具的陌生忍者。


    “冰,冰遁。”


    “怒濤閣下,不守信!”


    簡短的字句從水遁忍者的口中艱難擠出。


    他現在所能夠想到的隻有這個,當自己悄悄摸摸繞過主戰場前來‘偷家’的時候,那個可惡的雇主又派遣了未曾見過的部下來做在後的黃雀1


    但這樣的質詢並沒有得到答案。


    因為,


    不過是階下囚而已。


    同樣,風花小雪所猜測的是正確的,輕易將潛入者封禁的人正是白。


    而此刻,劇組的人也在他的威懾之下,


    “將底片取出來,”


    “我不想說第二遍。”


    一柄纖細的長劍輕抵在拿著喇叭的導演脖頸處。


    .........


    ‘踏,踏,踏。’


    荒沿著破裂不堪的山體穩步上行,


    印入視線的是熾熱的火光,湧入嗅覺的是難聞的焦糊,落入耳畔的則是痛苦的哀鳴。


    多年後,


    在談及小雪公主的複國之路時,


    有在這場戰役中幸存下來的雪忍滿目恐懼地迴憶道:


    【少年信手降下的怒火,輕易撕裂了一個國度所構造的防線。】


    ‘哢嚓。’


    堅冰碎裂,兩道稍顯狼狽的身影從中脫離,是狼牙雪崩與鶴翼吹雪。


    尤其是後者,那用以翱翔的飛行翅翼直接被毀了大半,縱使那可以供給特殊的能量防護查克拉鎧甲也抵禦不了無止境地攻勢。


    不過在關鍵的時候,他們主動利用【冰牢術】畫地為牢、築起防禦,硬生生地扛過了火雨的肆虐。


    【逃。】


    沒有任何繼續戰鬥的心思,


    在對視了一眼後,他們旋即後撤,意圖遠離這個恐怖且詭異的入境者。


    不過,


    就在二人急速奔離的時候,一道似曾相識地身影已然橫列在了他們逃亡的路徑上。


    “這麽急,是要去哪兒呢。”


    荒輕聲說道,洶湧的迷霧也在其語落間瘋狂擴散,


    這一次,他們終於看見了那深藏其中的猩紅妖瞳,以及恐怖。


    ........


    ‘吱呀。’


    磨人神魂的聲音在幽靜的宮殿內傳遞。


    數道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了大殿的門口,隻不過他們的狀態似乎並不是很好,不僅衣衫襤褸就連站姿都有些不穩,就像是經曆過一場艱苦卓絕的大戰一般。


    “諸位,幸苦。”


    端坐於高台王座之上的風花怒濤沉聲祝賀,


    他沒有任何的懷疑,


    畢竟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狩獵,


    是舉整個雪之國力量的狩獵。


    不過,


    其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見狀,


    風花怒濤神情微擰,輕搖於手中的紅酒杯也緩緩放置於扶手上。


    “我已經為諸位擺好了慶功宴,”


    “賞金也將在那時一同奉上。”


    他繼續補充道,但聲音裏卻有了一絲不為人查的不悅。


    說到底,其還是這國度的王!


    而也就在時,


    一道戲謔輕語在這安靜的王殿中顯得格外清晰,


    “誒,慶功宴呐。”


    “怕是,用不著了。”


    語落,


    那立於殿門口的數道身影頹然倒下,咯血不止。


    取而代之的,


    則是一位少年的剪影。


    “初次見麵,吾名宇智波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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