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各宮送上來的禮物,每個不是後麵跟著一個“賞”字。

    饒是臘月自己都有些糊塗了,不過她還沒有笨到將所有的表情都放在臉上。

    可是那一瞬間的皺眉卻是讓景帝看到,他心裏暗樂。

    旁人不曉得景帝的心思,都有些不明所以,難不成,這淳貴儀的禮物皇上並不喜歡?

    唯獨齊妃暗暗的地下了頭,似是想到了什麽。

    之後的表演景帝似乎心不在焉,即便是徐才人薄紗媚人的舞蹈也並沒有得到皇上過多的表情。

    待所有人都表演完,宴席結束,看著懷裏已經直打盹的嚴禹。

    景帝將他交與太後。

    小娃兒愛困的偎了過去。

    這大大小小的宮妃基本都得了賞賜,唯獨這淳貴儀沒有,有那幸災樂禍的,暗自竊喜,希望她是觸了皇上的逆鱗。

    說不定還是因為她與大皇子聊天呢。

    眾人的想象力也是豐富。

    太後帶著大皇子離開,這除了景帝,便是這些宮妃,人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期待這皇上的選擇。

    “剛才淳貴儀的禮物朕甚為歡喜,今晚,淳貴儀侍寢吧。”

    眾人一聽,目瞪口呆。

    唯有齊妃勾起一抹笑,果然被她猜中了。

    臘月也是有些吃驚的,看景帝那般做派,她還以為哪裏討了皇上的不喜,畢竟,剛才大皇子在的時候她故意說了那番話,旁人不曉得,但是景帝自己說沒說又怎會不知道。

    倒是沒想,景帝竟然並沒有怪罪她,反而是很喜歡那件袍子。

    眾人散去,來喜快步來到臘月處:“淳貴儀,皇上令您一道而去。”

    臘月本想迴聽雨閣換身衣服,梳洗打扮之後再過去伺候,就見來喜如是說,知曉景帝的脾性,也顧不得換衣,連忙跟上。

    甭管她人是否咬碎一口銀牙,事情在臘月看來,都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她並未與景帝並肩而行,反而是稍後退了一步,就這般的跟在他的身後,不知怎地,景帝想到了

    那日果兒的匯報。她,是希望走他走過的路?踩他踩過的腳印?

    不管是真是假,景帝總覺得也算是愉悅許多。

    臘月並不知曉景帝的心理活動,但是端看他的行為,倒是有幾分的快活,臘月也覺得快活些。

    兩人來到宣明殿,看來喜還捧著那身衣袍,臘月福靈心至,嬌笑問道:“皇上可是要試試衣服合身與否?”

    景帝低低的“恩”了一聲。

    臘月連忙動作,臉色緋紅的將他的外袍脫掉,將自己做的袍子給他穿好。

    景帝低頭一看,竟是正好。

    看她:“你這袍子是一次做好?”

    臘月點頭,這是自然。

    景帝眼神再次暗了暗,沒有說什麽。

    她倒是個有心的,如若不是真的在意他,怎會這般的熟絡他的尺寸?

    見臘月前前後後的打量,景帝笑了起來:“很好,朕很喜歡。”

    說罷便是將她攬在懷裏,低首在她耳邊嗬氣:“你想要朕什麽賞賜?”

    這話裏的含義不言而喻。

    臘月笑著勾他。

    “就是不曉得,我想要的,能不能要的來?”

    “說說看?”挑眉。

    在皇上生辰之日承寵,這是多大的恩德。

    既然皇上宣了她過來,必然就是要她侍寢的,但是兩人還是玩鬧。

    “我……要……吃了你。”臘月笑著咬了他的下巴一下,之後便是跑開。

    鮮少見她如此,景帝竟是有一絲的微怔。

    不過是一瞬間,便是開懷起來,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東西。

    兩人不多一會兒便是滾到了一處。

    景帝大手上下遊移,好好的一件衣服,立時便又被他毀掉,就這般的扔在了地上,見她紅彤彤的肚兜堪堪的掛在胸上,景帝隔著肚兜便是一把湊了上去,啃咬起來。

    臘月被他弄疼,一陣嚶.嚀。

    這室內溫度逐漸升高,又是個不眠之夜。

    許久,兩人huan好結束。

    臘月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可她知曉,皇上必然不會讓她留下,她便是強撐著精神。

    見她如此,景帝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她。

    嘴裏嘟囔:“朕既然宣你侍寢,這便不是賞賜。傻丫頭都不曉得給自己討個好的賞賜麽?”

    這話裏的意思可是夠明顯的了。

    臘月並沒有睜開眼睛:“我在宮裏吃喝不缺,您又如此寵愛我,連我父親都升官了,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缺什麽。”

    這話實在的讓人發笑。

    果然,景帝就是笑了起來。

    “春日之時,朕答應帶你出宮看看,結果卻未能如願。你可還想?”

    臘月這時倒是真的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他:“皇上要帶我出門?”

    話音裏有著許多的驚喜。

    景帝見她如此,笑的更是厲害。

    “那你想不想出去呢?”

    連忙點頭,自然是想的,上次便是很想,結果卻沒有去成。

    景帝拍了拍她的臀部:“過些日子秋日,朕要去祭天,你與朕一起出去吧!”

    臘月知曉這南沁國的習俗。

    每年皇上要出門兩次,每次不過半個月。春日裏要去祭天祈福,祈求一年風調雨順,莊稼豐收。另外一次則是在秋日,豐收之後,這也是祭天,感謝上蒼風調雨順。

    “謝皇上。太好了。”她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每日困在這宮牆裏,總是煩悶許多的。能夠出門,倒是別樣的驚喜。

    景帝調侃:“這次你可要小心。免得又是去不成。”

    臘月皺眉:“我知道的。”

    看她無奈的小模樣兒,景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今日怎會與禹兒在一起?”他這話問的很平常。

    “我和麗嬪姐姐一起說話兒,大皇子插話,我們就發現他了。總不能讓他一個小不點到處亂跑

    吧。更何況孩子這才剛剛病愈。”

    兩人躺在一起,臘月看不到景帝的表情。

    就聽他又開口:“你倒是關心他。”

    這話裏意味不明,臘月歎氣開口:“不曉得為什麽,看見大皇子,我就想到了妹妹,我妹妹也是這般的。”

    景帝用手支起她的小臉兒:“想家了?”

    搖頭。

    “不過是想到了些往事。”

    在她嫩嫩的唇上啄了一下,景帝再次將她攬進懷裏。

    “無事你可以去看禹兒。”

    這也算是對她的認可?

    臘月不明白,遲疑了下,想問什麽,不過最終沒有開口。

    景帝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但是她不說,他也沒問。

    “怎麽想到表演節目,表演吹簫?”又是一問。

    臘月剛剛有些迷糊,見他又是一問,心裏煩悶,嘴上也嘟囔起來:“皇上

    ,您每每在嬪妾要睡著之際便是發問。”

    “話說,朕還沒有享受過月兒的此等待遇。”

    臘月有些迷糊,腦子轉的慢些,待意識到他說了什麽,臉色刷的紅了。

    嘴角嚅囁:“皇、皇上怎能如此胡言?”

    “怎地就是胡言?這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這話倒是也對,可是臘月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見她如同小鴕鳥一般將腦袋埋了起來,又想到兩人初次之時,她還行了些勾引之事,在想如今,她露出本性,每每都要羞澀許多,景帝倒是心裏起了漣漪。

    用手就這般的摩挲著她的唇瓣,許久,他低低的開口:“月兒,下去伺候朕吧。”

    呃?

    臘月不解,再一看皇上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使勁的搖頭:“皇上,皇上,我,我……”

    她是說不出口的。

    “下去,含著我。”

    許是太過興奮,他竟是沒有自稱“朕”,而是用了“我”。

    臘月別無選擇,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都是沒有的。

    祈求的看他,卻見他眼裏yu火更盛。

    想來也是,她如此媚態,楚楚可憐的哀求看他,他隻愈發的想折騰她,怎會想著放過她?

    這是斷不可能的。

    皇上堅持,臘月自然是沒有法子,慢悠悠的磨蹭著來到他的身下,他仰躺在那裏,耀武揚威。

    又是祈求的一眼,卻沒有得到憐惜。

    沒有法子,狠了狠心,臘月閉上了眼,低頭湊了上去。

    縱使心裏委屈,可是她仍是將他納入了口中。

    她不得要領,可景帝卻是不同。

    就這般的放肆起來。

    待他舒.爽之後,臘月可憐巴巴的坐在床角,嘴裏尚有些hui.物。

    景帝看她這般模樣,似是更為高興。

    ……

    皇上滿意臘月的禮物,也滿意臘月的表演,似乎更是滿意臘月的伺候。

    第二日,景帝便是將臘月提了一個份位,自此,淳貴儀變成了淳婕妤。

    臘月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又想起那夜的火熱,臉蛋兒紅了許多。

    這宮裏總是這樣,隻要你有皇上的寵

    愛。即便是你份位不高,也是沒人敢招惹的。沈臘月雖然份位不高,但是也絕不低了。庶三品的婕妤,又有封號。

    如今還真是沒什麽人敢找晦氣。

    這次出行之事皇上沒有跟外人提,臘月也隻是與身邊的錦心提了提,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也不是說她不相信,隻不過她覺得有沒有正式告知六宮,沒有那個必要的。

    說的多了,這旁人知道了,怕是又要算計她了。

    想到春天之時還在四處蹦躂的幾人,如今已經全然勢落。臘月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連秀雲陳雨瀾進了冷宮,白小蝶死了。

    這交好的三人,竟是沒有一個得到了好的下場。

    要說陳雨瀾,隔三差五還在冷宮裏提出要見她的。不過臘月統統拒絕了,錦心冷漠的告訴那傳消息的小宮女,再是違反規矩,想必在慎刑司當差才更為快活。

    從那以後,倒是也沒有人過來傳消息了。

    臘月並不信雨瀾的為人,怕是她前腳去看了陳雨瀾,後腳就要出什麽幺蛾子的。

    她沒那個功夫陪她玩兒。

    兩人一起長大,原本是陳雨瀾處處壓她一頭,如今卻是相反,如果說宮裏最見不得她受寵的,必然是她這個心胸狹窄的表妹無疑。

    不管陳雨瀾如何想,也不管旁人是否是有心利用陳雨瀾再次對她做些什麽,臘月深知,隻要自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就斷不會得逞。

    在景帝麵前,她也是若有似無的說過幾次,不管如何,她總是要提前在景帝心裏打好基礎,如若有事,也是他人生事,與自己無關。

    這時間過得快,轉眼間便是秋風起、樹葉落。

    夏日也是極快就過去了。

    想來這一個夏天,也是經曆了不少的事情。

    至於說那日安淑儀摔倒之事,果不其然,用了幾個小太監開刀,借口他們沒有打掃幹淨。臘月冷哼一聲,這宮裏之事本就如此。

    景帝出巡,一直都沒有公布名單,這眾人心裏都是七上八下,說不出個所以。

    人人都盼著,自己能夠一同而去,畢竟,這白悠然就是那時有了身孕,這樣的好事兒,可遇而不可求。

    白悠然如今已經七個月左右。每日極少出現在眾人麵前,往往有人求見,也是各種理由推脫。臘月知曉她是在避諱眾人。

    這宮裏

    的孩子,能生下來本就是極為困難。

    倒是那嚴禹,不曉得是怎麽迴事,在那次皇上的壽辰之後便是對她友好了些許。

    偶爾還故作聰明的套她的話,想知道景帝都說過什麽。

    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往日她去拜見太後,他十有□是在的。

    太後自然也是明白緣由。

    無人之時曾與臘月言曰:“孩子還小,正是渴望父親關懷之時,皇帝每日忙於國事,難免疏忽與他。既然他能與你說上話,皇上也準你常來看他。你便是無事就多多過來坐會兒吧。”

    臘月點頭稱是。

    這大皇子之事,端看她怎麽處理,許是壞事,但是現在來看,也倒未必,更似好事。

    這次皇上出宮的人選,各宮都有猜測。

    可皇上竟是直到出發前三日才公布名單,隨行的隻有兩位宮妃。

    齊妃與淳婕妤。

    這齊妃倒是算是意外。可淳婕妤並不意外。

    想來春日之時皇上便是想帶她出宮了,當時因為連秀雲的關係,她並沒有出去。這次可不就能跟著去了。

    讓人吃驚的是,惠妃竟然不在此列。

    不過又一想,也是有跡可循的,往日新人並未入宮,這皇上每年春秋也是並不帶同樣的人。

    似乎每人都有機會。

    想到這裏,大家的心似乎也算是稍微放下了些。

    隻盼著,皇上還是延續自己的這個做派。

    桃兒幾個知道能夠出宮,心裏很是高興。

    嘟嘟囔囔這次定要小心,萬不能在讓那些惡毒之輩鑽了空子,臘月笑。

    桃兒雖然聒噪,對她倒是也算忠心。

    不過與齊妃同去?

    臘月對齊妃也是很忌諱的。相比於情緒有些外漏的德妃,齊妃這種冷淡中又賢良的人才是她防範的重點。

    因著公布的比較匆忙,這幾日臘月都沒有出門,反而是在宮中仔細的打點。

    這次出門,她決定帶著錦心和桃兒。

    杏兒與果兒處理聽雨閣的事宜。

    臘月在宮裏並不拉幫結派,也不籠絡人心。因此唯一還算是交好的,也不過朱雨凝一人,可也因著朱雨凝也性子冷淡,兩人也並不時常見麵。

    這聽說臘月出門,便是有些人上門求見,臘月不樂意應酬,一

    貫以忙碌打發,弄得宮裏眾人更是對她有些微詞。

    可她倒是渾不在意這些。

    這宮裏哪有真心相交之人。

    即便是齊妃那般,處處逢源,人人都道賢良,可是如若齊妃有事,又會有幾人真心幫助齊妃呢?

    在這一點上,臘月看的很是透徹。

    不是她偏激,隻不過事實便是如此。

    “皇上駕到——”

    臘月正在發呆,聽到小太監的唱聲兒,連忙起身。

    如今已是秋日,這自是不能穿薄紗,可是臘月稀罕這舒適的感覺,便是如同夏日一般,隻不過又在外麵加了個小坎肩。

    看著也是俏麗的緊。

    “臣妾見過皇上。”

    本朝規矩,庶三品以上才可自稱臣妾。

    臘月也算是趕了個尾巴。

    “起來吧。”

    見她那身打扮有些不倫不類,景帝笑了笑,拉過她。

    “可是準備妥當?”

    “恩,已經都準備妥當了。如今倒是單等出門。”臘月笑嘻嘻的迴道。

    景帝看她高興的模樣,笑著搖頭:“到底是年紀小,出個門竟是就如此的興奮。”

    臘月也不反駁,單是笑。

    那笑容勾的景帝心裏癢癢的,心癢,手便是不老實起來。

    也不知怎地,兩人磨磨蹭蹭的便是倒在了榻上。

    臘月笑嘻嘻的推人:“皇上可別鬧了,這大白天的。下午您還是有公務呢吧?”

    景帝並未起身,挑眉:“這又有何關係?往日裏你在中午之時伺候朕還少了?”

    這是實話。

    “少或不少,皇上都不能亂來。乖,明日便出門了,皇上別這樣啦。免得人人說我魅惑主子,椒房專寵。”

    景帝大笑:“你這妞妞,不想伺候朕,便是不肯直說。倒是扯到這上了。甭糊弄朕,你給朕說說,你不想椒房專寵?”

    她扭捏了下,低聲道:“想……”

    可這一個想字之後便是也跟了一句:“皇上不準取笑與我,這宮裏,哪有不想的?”

    景帝看她孩子氣的模樣兒,常常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有時覺得她不過是個單純無心機的小娃兒,有時又覺得她是個心思縝密的小狐狸。

    心裏

    糾結,歎息一聲,便是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

    這出宮雖不似在宮裏規矩多,但是也是不遑多讓的。

    臘月與兩名侍女坐在第三頂轎子裏,這一路走走停停,倒是也沒有感覺到出門散心的喜悅。

    見景帝和齊妃司空見慣的模樣,臘月也是明白過來,想來往日也是如此。

    出來的第一日便是齊妃侍寢,之後連著兩日都是臘月。

    這齊妃並非心思淺顯之輩,對臘月並沒有一分的隔閡。

    就連她身邊的婢女也是極為守規矩。

    在第四日的上午,眾人終於抵達目的地。

    這祭天之處是京城不遠處的一座行宮,修建於山頂,這春秋時節都是極好的。

    如今更是漫山的紅葉,讓人看著心馳神往。

    臘月掩蓋不住眼中的驚喜。

    這幾日其實他們也倒是無事,皇上籌備祭天的事宜。而她們則是在這裏修養幾天,待到皇上處理完結便是可以迴宮。

    錦心與桃兒將屋內打理好,臘月將窗戶打開,倚在窗前的小榻上,看著窗外遠處的美景,心情極好。

    “怪不得人人都想跟著皇上出門,這麽美不勝收之地,不管是誰,必然都是心馳神往的吧。”臘月呢喃。

    不過她此言倒是惹來桃兒的笑聲。

    見主子看她,桃兒解釋:“主子真會說笑,您明明知道,大夥兒要跟來,可不是為了什麽景色,這專寵的感覺可是不同呢。”

    錦心笑著打了她一下:“主子不是是發發感慨,你偏要扯到皇上身上。”

    桃兒也是不惱,就笑嘻嘻的。

    其實桃兒說得對大家都知道,不過臘月卻是真的喜歡這漫山紅葉的感覺。

    “我且休息一會兒,等下你喊上幾個侍衛,我要去後山轉悠轉悠。”

    錦心應是。

    “這雖是秋日,可還是將窗戶掩上吧。不然著涼了就不好了。”

    臘月搖頭:“我衝著另外一邊睡,窗戶開著,我最是喜歡這感覺。”

    她倒是個任性的。

    待到景帝來到臘月內室,見到的便是這般海棠春睡的模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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