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臘月拉倒了懷裏,景帝竟然是什麽也沒做,就這麽擁著她躺在那裏。

    片刻之後,他開口:“月兒。你怎麽看今日之事?”

    臘月不喜歡他問自己這些,更是不喜歡迴答他類似的問題。

    “月兒什麽看法都沒有,等太後查清了,自然是會將結果說出來。”這迴答有些硬邦邦。

    景帝笑了笑,捏了下她的胸。

    “做什麽對朕這般的防備,讓你說,你且說說便是。怕什麽。”

    雖皇上這般說,可臘月確實不敢相信的,這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又不是不清楚,第一天知道他是什麽人麽。她可斷不能在他麵前胡言。

    臘月拍他的手,景帝並沒有動作,臘月嘟唇表示不滿:“皇上總是這般。似是我們說什麽你都覺得是多有隱藏。其實您就沒有想過,我是真的不知道麽?”

    看景帝看她。

    臘月接著說:“我是不知道的。我本來離得就遠,等到了眼前,事情已經發生,我又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不肯妄加揣測,其實不是因為小心翼翼,更不是對您防備,您是我的丈夫,我為什麽要防備你。不說,是因為不想因為自己錯誤的判斷而影響了您,耽誤了您找那罪魁禍首的時間。”

    景帝沒有想到臘月竟是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一個翻身則是趴在了她的身上,許是正在水裏的關係,臘月感覺怪怪的。

    “你不說,又怎麽知道自己是錯誤的判斷。”

    被人壓在身下,臘月覺得唿吸困難,小拳頭錘了他一下:“我喘不上氣了,你且讓開。”

    這話倒是大膽,景帝哼哼的喘息了幾聲,再次翻轉,這次是她壓在他的身上。

    見他總是這樣,臘月已經無奈了。

    “我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這不是就是平白的影響您麽。您是一國之君,不管是學識還是見解,都該是獨到許多,我一個小小的女子,我隻是依附與您的菟絲花。哪有什麽好的見解?”

    景帝再次看她,想看出她的不同,許是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說這些話的同時,本身就說明了,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小菟絲花,她有自己的見解,有自己的能力。

    這下是真的笑了出來,景帝一口咬在她的頸項,惹得她一個瑟縮。

    這老混蛋又咬她了。

    嗚嗚!

    他在床.笫之間的習

    慣並不太好,臘月時常覺得他不夠溫柔,可縱使如此,也是每每被他欺負的昏厥過去。

    如今兩人不掛一縷的磨蹭在一起,又是如此纏.綿的擁wen。

    景帝自然是被勾出了許多的興兒。

    見她似是有些抗拒,景帝微笑,她每每如此,倒是令他分外的舒.爽。

    兩手治住她不老實的雙手,又用腿抵住她企圖反抗的玉.腿。

    景帝故意用自己的身子磨蹭著她,惹得臘月低低喘息。

    這女子哪裏敵得過男子的力氣,更何況臘月對他,也是不敢使勁反抗的。

    往日多是順從,畢竟是在房間裏床榻之上。可今日不同,在這溫泉之中,她覺得羞愧極了。

    見他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架勢,臘月心跳加速,小嘴兒哼哼著不肯。

    可此時他又怎麽可能聽她的話,不多時這溫泉內室便是傳出一陣拍打聲。

    許久,兩人終於喘息著歇了下來。

    許是剛快活過,景帝的麵色不錯。不似之前在外麵的冷冰,臘月也是知曉,這連著失去了幾個孩子,難免他會心情不暢。

    畢竟,皇上在子嗣上確實是並不豐裕的。

    景帝與她躺在一起,過了許久,問她:“月兒,你不是說要給朕生一個大公主麽?要什麽時候兌現諾言?”

    臘月歪頭看他,見他眼裏確實都是真誠,嚅囁了下嘴角,有些呆呆的問他:“你真的想要我生的大公主麽?”

    景帝笑了出來:“君無戲言。月兒,這不是你自己答應朕的麽?難不成你又想反悔?”

    話音剛落,臘月便是使勁的搖頭,嘴上也連忙解釋:“自然不是的。我是想給你生一個大公主。可是,我也要我的女兒健健康康的。”

    景帝有些不解她話裏的意思,便是看她。

    臘月正色道:“之前的時候我落了水,雖然已經好了,但是身子難免還有些涼氣,如果我這個時候堅持要生孩子,怕是對她也是不好的。倒是不如我仔細的養養,待身體大好,便可為您生一個最最健康的小公主。”

    景帝看她認真的模樣兒,笑的有些開心。

    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頸項間,呢喃:“朕想有個女兒,一個嬌滴滴和月兒一樣會討朕喜歡的女兒。”

    臘月也憧憬著笑了起來:“嬪妾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哪裏討了您的喜歡。可是聽見您這麽

    說,我就覺得好開心。”

    景帝看她不似作偽,捏著她的手指:“朕喜歡你在朕心煩的時候並不多言。也喜歡你小性兒的嘟唇,更是喜歡你吃醋般的小抱怨。”

    臘月默寒,這些又哪裏是一個女兒會做的。

    揚了揚頭,看他。

    “既然我們還沒有女兒,那您把我當成您的大女兒養吧。”

    說罷便察覺了自己的失言,臉色驀地紅了起來,可是又想不到什麽話挽迴,臘月有些扭捏。

    景帝初聽她此言也是愣住,不過又看她猶如被貓咬了舌頭的後悔模樣,竟是也喜悅起來,逗弄起她來:“好啊。朕這白撿了個嬌滴滴的女兒,可不真是天下難得的幸事?”

    臘月這下是要羞愧致死了。

    饒是她再大膽,也不想這個樣子啊。剛才那句,真是一時脫口而出。

    如今她倒是作繭自縛了。

    嘴角嚅囁著道:“皇上,皇上莫要取笑與嬪妾,嬪妾剛是口不擇言,讓皇上見笑了。皇上可要趕緊忘了才好。”

    本以停頓,又加了最後一句,倒是欲蓋擬彰。

    景帝更是樂嗬:“那可不成,有這好事兒,朕怎麽就能輕易的便是忘記,即便是月兒肯,朕也是怎麽都不肯的。”

    如若可以,臘月是真的想咬掉自己的嘴巴,怎麽就能說出那般不害臊的話呢,而皇上又是緊緊的抓著這話不放,她可真真兒是羞死了。

    這要是讓旁人知道,可不是就要看輕與她了?

    賴皮的勾住他的腰,她不依的求饒:“皇上,您別欺負嬪妾啦,求求您啦。您把剛才的話忘了好不好?求您啦。”

    這番求饒嬌膩的很,景帝卻偏不鬆口,兩人就是這般,倒是鬧了許久。

    待到離開宣明殿,皇上也沒鬆口到底要不要忘記,臘月就覺得自己是真的越來越傻啊。怎地就能胡說。

    揉了揉自己的腰肢,嗚嗚!她的代價這般的慘痛,怎地就沒有得到自己預期的效果?

    杏兒見主子似乎極為疲憊,迴宮後就連忙伺候主子休息。

    臘月這一覺倒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此事暫且不表。

    倒是景帝,臘月離開之後他心情好了許多。

    要說這淳貴儀沈臘月,確實是一個妙人兒,每每讓他身心舒暢。

    這宮裏女子眾多,可是頂頂讓

    他滿意的,除了沈臘月,還真是很難找到第二人。

    想她緋紅到胸口的肌膚,景帝勾起一抹笑。

    原本這大公主之說也不過是隨口一句的玩笑話,經曆了今日之事,景帝竟是也隱隱的期待起來,期待起他與臘月的小女兒。

    想到那小女孩兒的眉眼極有可能是消似其母。

    更是笑了起來。

    不知怎地,他恍然間想到了一個詞兒:掌上明珠。

    他們南沁國的皇族,自來便是極少出生女兒,一般都是男兒。像他便是,兄弟七個,竟是一個姐妹都沒有,而他父親那一代也是如此。

    祖父那輩也僅有一個妹妹。

    可見,這女娃娃對他們南沁嚴家,確實是極少的。

    發了一會兒呆,景帝調整了思緒,喚了來福進門。

    來福看著憨態可掬,可是為人可並非如此。

    “奴才見過皇上。”

    來福對於今日發生的事兒也是知曉的,這明麵兒上的副總管、暗地裏的暗衛首領自然不是白當的。

    “今日之事可有頭緒?”

    發生了事情,來福自然是積極調查,總不能等主子問,才去查,如此倒是讓人不喜了,他這暗衛首領怕是也做到頭了。

    “奴才已經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清晨之時已經掃過,必然是沒有這滑石粉,而妃嬪們過去的時候也必然沒有,如若有,她們定會摔倒,不會等到戲結束。可疑之人有三。其一便是最後到場的齊妃,她是最後到場的,如若是她走過的時候做了這個,極有可能。其二便是當時同樣摔倒的德妃,這滑石粉這麽明顯,也有可能是她拉倒安貴嬪為自己推脫用的。其三便是靜嬪,她提前離去,已經走到石子路附近了,又嫌棄太陽太大而轉路,也是極有可能做這個。也許她並非故意謀害哪一個人,隻要有一人摔倒,她便可將此事聯係到自己的身上,然後得到皇上您更多的庇護。”

    來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小宮女小太監得了別人的好處做的,但是這種可能性委實不大。而且奴才已經查證過,當時在那裏的幾個小宮女都沒有嫌疑。奴才想來,這大事兒,也定不會輕易托付給旁人。因此還是三位主子的嫌疑大。”

    來喜來福都是自小跟著景帝一起長大,對景帝那是十二萬分的忠心,知曉他們在他麵前說話是不需要有什麽彎彎繞的,景帝微笑。

    “一個個

    便是都翅膀硬了,想著要獨攬大權了。”

    “皇上,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來福請示。

    景帝將手中的紙握成了團。

    “這事兒既然交給了太後,就讓太後忙吧,你隻需暗中觀察就好。既然她們都不安分,那麽朕便是讓他們知曉,這宮裏,究竟誰最重要。”

    真是些愚笨的女人,總覺得對付了其他的女人便是能得到他的喜愛,卻不想,如果他不喜歡,即便是後宮隻有一個女人,他也可以在外麵再招無數個。

    她們進宮,是為了伺候他,不是為了對付其他的女人,如今看來,倒是本末倒置了。既然如此腦筋不清楚,那麽朕便讓你們清楚。

    “這三人都給朕盯緊了。”

    “是。”來福謹慎的退下。

    景帝看著來福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聽雨閣那邊有什麽異常麽?”

    這來福聽主子又提起這茬兒,連忙迴來。

    “並無什麽異樣。如若說這宮中各位妃嬪,這淳貴儀絕對是最正常的一個。”

    有時候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這景帝懂,來福也懂,可是這淳貴儀真的讓人抓不到一點點的把柄,甚至連與宮外家人的接觸都是極少的。

    她身邊的幾個宮女,除了他們的果兒,其他幾個每次出門也都被盯著,是絕不可能傳出消息的。

    他們還在聽雨閣放了另外一個二等小太監小林子,他就是專門負責監視淳貴儀身邊幾個比較親近的大宮女的行蹤。

    可是確實是找不到任何的問題。

    手指敲擊著桌麵,景帝想了一會兒,提道:“他們宮裏前些日子過去一個修剪花枝的小宮女,一去便是成了二等宮女,你讓人也留意一下她。”

    來福應是,之後便是退下。

    景帝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這是他思考之時的小動作,對於那個修剪花枝的宮女一去聽雨閣便被提到了二等宮女,景帝是有些疑惑的。

    想了一會兒,又將來喜喚了進來。

    “去將朕的名冊拿過來。”

    翻看著手裏的東西,景帝笑了笑。

    不管是沈臘月的父親還是她的哥哥,景帝仔細的翻看他們的檔案,都並不十分出彩。

    可是,不出彩的人也有不出彩的用法,也不是每個位置上都需要聰明鑽營之輩。

    笨,也是

    有笨的好處的。

    拿起一張便簽,景帝想了一下,再次勾起一抹笑容,刷刷幾筆。交與來喜。

    “差人送到傅相府裏,將這便簽給瑾瑜。”

    任誰都沒有想到,第二天朝堂之上,傅瑾瑜會突然提起淳貴儀父親沈大人。

    平白的幾樁公務竟是被極力的表揚,連沈大人自己都有些茫然。見皇上聽聞也有嘉獎之意,有那心思多的便想到了。這是不是皇帝的授權。

    人人都曉得,這傅瑾瑜在朝堂之上,一般並不舉薦人或者是參人。

    可但凡他做了,必然是會得到讓人滿意的效果。

    時間長了,這些人都是人精,自然也是想了許多,傅瑾瑜曾是皇上的伴讀,許是他所言一切不過是皇上的暗自授意。

    這麽一番猜測下來再看傅瑾瑜的提議,往往都是皇上極力讚成的。

    連宋將軍那種人都會被扳倒,這皇上必然是站在傅瑾瑜身後之人。

    一下子從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到從三品的光祿寺卿,這長的可不是一點點。

    雖然都是文職,而且也並沒有實權,但是這一下子上升那麽多的品級,誰也不是傻子,如果說這

    其中沒有淳貴儀的手筆,旁人是怎麽都不信的。

    再想這沈家大小姐沈臘月自進宮以來的升遷之路,可不是穩穩當當的上升麽。

    除了家世顯赫的傅瑾瑤,還有什麽人能夠淩駕於她之上?

    而且她年紀尚輕,即便是新人進宮,也還有兩年的時間,這兩年,能做的太多了。有些膽子大的便是猜想,怕是不出兩年,這沈臘月也要爬上高位了,這淳貴儀,絕不會是終止。

    還有那也希望自家平步青雲的,更是悉心的教導起自家的姑娘來,一個懂事兒又得寵的姑娘在後宮,對家裏的助力真是太大了。

    彼時臘月正在室內吃蓮子,並不曉得父親的升遷和外麵的議論。

    直到桃兒跌跌撞撞的從外麵跑了迴來。

    錦心見慣了她如此的失態,埋怨了她兩句,卻被她以大喜事兒擋了過去。

    錦心不解,連忙帶著她見主子。

    聽聞自己的父親一下子升到了從三品的光祿寺卿。

    臘月頓時懵了。

    迷茫的看著錦心:“錦心,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撲哧”,幾個丫頭都笑了

    出來。

    錦心也是極為高興的,她自小便是沈家長大,沈家好,她自然也是極為高興。

    而且,沈家越來越好,她家主子在後宮的底氣便是會越來越足。

    這是雙贏的事情。

    想到昨日伺候皇上迴來主子累極的模樣兒,錦心沒控製住自己,打趣兒:“想必昨日主子一定伺候的皇上極為歡喜。不然啊,今日怎就有了這樣的結果。真是種什麽因,結什麽果。”

    幾個丫頭都是低頭掩嘴笑。

    臘月有些羞澀,不過仍是斥道:“你個死丫頭,竟然連主子也編排起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話雖如此,卻也是笑,並沒有動手。

    臘月初聞此事,有一瞬間的錯愕,可是轉瞬則是高興。

    男子都是如此,哪有不希望自己高升的,想來自己的父親也是想過這些的,不過卻從來都沒有央她做什麽,反而是處處叮囑她在宮裏的生活,正是這樣,臘月才更覺貼心。

    如今他能升遷,不管皇上是想著什麽樣的歪主意,臘月都是渾不在意的,不是說她被喜悅衝昏了頭腦,隻不過她仔細一想這職位便是有些明了。

    這光祿寺卿,還是文職,而且一樣是個主要做學位的職位。

    要說辦什麽重要的差,自然是不會這個職位的人做,而臘月的父親本來就是正經的文人,且心地並不如他人那般活絡,這樣的職位在臘月看來,倒是極好的。

    看來皇上將這樣一個職位給她的父親,並不是為了捧殺。

    想到這裏,臘月倒是對皇上有了幾分好感,看來,隻要好好的表現,皇上也並不是一個不識趣兒的。

    她懂事伶俐,皇上自然是會想著她家。

    除此之外,臘月還想,往日她伺候的也是極好,卻不見皇上如此,今日便是如此,必然還有昨日之事的刺激在其中。

    許是皇上已經知道了什麽。

    這是要培植自己的前奏?

    就她看來,最穩固的關係,從來都是三個人,而非兩個和四個。

    皇上不喜歡後宮的女子結盟。

    三個人,而且是有著解不開結的三個人,隻有這樣後宮才會更加平衡。

    三方勢力也是製衡。

    這三個點,必然是有一個傅瑾瑤,如果皇上有心將自己培植起來,那麽另外一個會是誰?

    德妃?亦或者是齊妃?

    照她看,德妃的麵兒更大吧。

    齊妃,雖然齊妃更適合隱忍,但是皇上卻未必喜歡聰明過頭之人。

    而以她的身份,必然是要有一個孩子的。

    現在,她缺的,不過是一個孩子了吧?

    如果臘月沒有猜錯,如果有了孩子,現在宮裏德妃、惠妃、齊妃的平衡必然會破壞,那個頂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她本就是想著一步步走的更遠。

    隻有她站在頂端,旁人才沒有機會將她踩在腳下,更是沒有機會將沈家踩在腳下。

    將一切想通,臘月覺得心情更好了些。

    招唿錦心:“你去告訴巧寧,今日我心情好,多做幾個菜。恩,做我最喜歡那幾道菜。我要大快朵頤。”

    錦心笑著應是。

    不僅如此,還是笑著提醒:“主子要不要做些吃食送給皇上,去與皇上謝恩?”

    臘月搖頭,這點自是不必。

    “不可。這朝堂之事與我本就沒有幹係。後宮豈可幹政?皇上升了父親,定然是父親做的好,與我是沒有關係的。雖然我是他的女兒,可也是皇上的宮妃。想來皇上也不會喜歡我如此。”

    錦心知道還是自己想的不夠周到,福了一下,乖巧的去了廚房。

    如今臘月已經極少從內務府那邊領取膳食了,基本都是巧寧親手做,如此一來她的胃口更是好了幾分。

    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臘月笑靨如花。

    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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