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被景帝訓斥了,總算是恢複了一些正常。也嚴厲的調查起這次的事件,縱然臘月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知道了這調查的結果。

    果不其然,陳雨瀾被推了出來。有些事情是必然的,如若說家世,她不見顯赫,為人更是一般。

    許是剛開始還裝裝樣子,給人溫柔恬靜的感覺。可是隨著一次次事件的洗禮,亦或者是那藥物即便是停了,也有許多的副作用。

    現在的她和剛入宮時,倒是完全不一樣了。

    德妃找到了真兇,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可陳雨瀾堅稱自己並非故意,而且也沒有做陷害德妃的事兒。

    其他妃嬪都是低頭待在那裏,有看戲的,有擔憂的,也有無所謂的。

    太後看著幾人吵成了一團,煩心的將手裏的茶杯放下。

    語氣不善的喝止:“夠了,你們這一個個的看看自己,都像是什麽話。有辱斯文。”

    如果照德妃自己的意思,是恨不得抓到陳雨瀾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將這人折磨至死的。但是奈何本來這次就不是她一人調查,而且這事兒她雖最大的嫌疑人。

    德妃也是委委屈屈的跪下:“太後娘娘,您要為臣妾做主啊,這些日子,臣妾受了多少的非議。如今總算是可以洗刷臣妾的清白了。”

    陳雨瀾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太後娘娘,嬪妾並非故意,至於陷害德妃,更是無從說起啊。也請太後娘娘還嬪妾一個清白。”

    這兩人這麽一番做派。惹得太後極為不喜。

    “好了。陳采女你說當時是怎麽迴事兒?你說你沒有陷害,那為什麽人家會誣到你的身上?”

    據陳雨瀾自己交代,當天兩人被罰跪之後,她心有不甘,就想著再去找白小蝶的晦氣,誰知道白小蝶竟是有些中暑的症狀。她一人躺在偏院的小竹椅上納涼,兩人一言不合,又是吵了起來。之後陳雨瀾想到自己被她害死的孩子,一個氣極,就將她勒死了。之後又擔心被人發現自己難逃幹係,便是快速的偽裝了現場,之後離開。

    可是她也是再三的申辯,自己並沒有陷害德妃,至於那個自稱是德妃指使的宮女,她更是根本就不熟悉。

    而同樣跪在那裏的德妃則是想的更多。許是旁人不相信陳雨瀾的說辭,但是德妃自己竟是相信的。陳雨瀾即便是要陷害她,也要有理由,可是就她所知,這理由並不存在。

    如果說要針對這後宮裏的一個人進行

    陷害,可能是許多人,可是不該是她。

    定是有人也在白小蝶那裏安排了人,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死,之後便是借著這件事兒陷害她。

    如此一來,即便是事情東窗事發,那麽也可以全都推到陳雨瀾身上,這一招,不可謂不周全。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

    今日她隻能如此,如若不然,怎麽也不能將這件事兒了了。太後與皇上要結果,她便必須快刀斬亂麻。可是那個真正想害她的人,她也要盡快的調查出來。

    想來她已經審問過所有白小蝶宮裏的侍女,都沒有結果,這人的能力,絕對不簡單。

    可疑的人,太多了。

    “你們啊,讓哀家說你們什麽好。這三番五次的惹事兒,是要寒了皇上的心啊。陳采女,你也別推卸責任覺得委屈。既然人證物證俱在。你就去冷宮和那連秀雲作伴吧。”

    太後並不願意多說了。隻這麽一句,便是陳雨瀾淒厲的哭聲。

    其實在場的人人都明白,這沒要了她的命,已經是太後仁慈了。

    自從太後年紀大了信佛,便是仁慈了許多。極少殺生。

    許是陳雨瀾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縱然是哭喊不斷,但是卻也沒有過於鬧事兒。

    一場鬧劇就此落下帷幕。

    臘月一直冷眼的站在那裏觀看,不管旁人怎麽想,她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白小蝶是陳雨瀾殺的也許不會假,可是,事情斷不會像陳雨瀾說的那般簡單,她去白小蝶的寢宮為什麽不帶宮女,而她進去又為何沒有人看見。

    這樁樁件件必然不是如她所描述的那般輕描淡寫,甚至是之前兩人吵鬧被罰跪,看起來都更像是一個局。

    這一局裏,受益的人,到底是誰?

    臘月審視著這可能的人選,眼光終是落在了齊妃身上,不過她為人謹慎,隻一眼便是移開目光,重新垂下了頭,最有可能的人,是齊妃。

    上一世的經驗深刻的讓臘月明白,越是看似大度明哲保身,又溫柔善良之輩,越有可能是一朵含著劇毒的百合花。

    齊妃,她太好了,而這事兒,糾結在一起,也太巧合了。

    作為陳雨瀾的表姐,自然也是有不少人將視線放在沈臘月的身上,可是如果說沈臘月與陳雨瀾有牽扯,大家又多少有些覺得不能相信,畢竟,這兩人自一入宮便是徹底反目。

    想來也是,本朝皇上這也不過

    是登基之後的第一次選秀,後宮還並不豐盈。

    想那前朝,也是有不少大家的女子都姐妹共同侍君。

    就如同本朝的白悠然與白小蝶。

    可最後,哪有真心相待的,還不是彼此反目,就連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後,不是也謠傳害了自己的胞妹麽?

    當然,這話都是深深放在心裏,絕不敢多言的。

    告別了眾人,臘月帶著侍女迴到聽雨閣。

    錦心迎了出來:“主子可是熱了吧?奴婢已經命人將搖椅搬到了樹下。”

    這炎熱的天氣,屋裏還真是沒有這樹下舒適。

    迴屋便是換了舒適的衣裙,臘月躺在搖椅上,偶然一陣微風拂過,倒是爽快的緊。

    樹蔭的不遠處,翠文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手下珍貴的花植。

    臘月看她已然一身汗,吩咐:“翠文,這大熱的天兒,你莫要待在那烈日下,小心中了暑氣。這不著急修剪,你且過來,咱們也嘮嘮嗑。”

    幾個大宮女沒什麽要緊的事兒,都坐在樹蔭下,倒是舒爽。

    翠文嬌憨的一笑,謝過主子,將工具收起。

    “這宮裏一下子就少了兩個人呢。”白小蝶,陳雨瀾,都是與她一同選秀進宮的。臘月似是感慨的言道。不過話裏倒是也不見惋惜。

    她不會對自己的敵人濫用同情心,她心腸有些軟,即便是重生也沒有下手針對他們,可是她們依舊是因著自己那些歹毒的心思而互相算計,結果落得了這樣個下場。

    不過白小蝶死了,不管是怎麽死的,臘月都覺得心情莫名的舒暢。

    是不是,這一世不會如同前一世,所以,既然是她重生了,那麽事情必然會走向不同的拐點?

    “哥哥年紀也不小了,也不曉得家裏有沒有為他相看合適的人選?”臘月喃喃自語。

    這兩句話之間的跳躍性也是夠大的。

    “主子可是想家了?”桃兒比較大膽,直接便是問了出來。

    臘月也並不隱藏,點了點頭,幾人也是沉默下來。

    許久,杏兒最先感慨:“我都沒有親人了呢,不曉得有個家是什麽感覺。”

    “沈大爺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果兒難得發問。

    既然果兒是景帝的人,那麽臘月才不會覺得她這話是無用功。

    臘月笑:“在我們家,沈大爺都是稱唿

    我爹的。”

    幾人一陣哄笑。

    “哥哥嘛!單純熱情,心腸很好。凡事也是盡量往好的方向想,沒什麽太大的上進心。嗬,其實,哥哥並不適合入朝為官的,我倒是覺得,他那樣的人,更適合閑雲野鶴的生活。”

    桃兒不解:“可是,現在想出人頭地,不是都要入朝為官麽,你看那貧苦人家,如若有人學業上長進些,便是想著能夠出仕。”

    臘月搖頭:“這隻能說,人各有誌。也許我們沈家的人真是沒有上進心吧。不然也不會從前朝的大家,一步步走到今日這個地位啊。”

    這話倒是實話。

    坐在靠外一些地方的翠文鮮少說話,木訥的很,不過此時倒是開口:“也許,閑雲野鶴也有閑雲野鶴的快樂。我便是想著,出宮之後就要四處遊曆。”

    很少聽她說這些,大家都是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翠文,你在宮裏還有幾年?”錦心問道。

    翠文微笑:“八年,我還有八年的。”

    桃兒撇嘴:“八年,好遙遠啊,你倒是想得開。”

    翠文點頭,自然道:“不過想想也快啊,八年可不就是一晃而過嗎?正好我也要攢銀子啊。所以算算,八年還真不長。”

    許是她憨厚的言語,幾人都笑的厲害。

    “那你們呢,可想過出宮?”臘月問著其他幾個大宮女。

    俱是搖頭,她們這般自小便被送進來的,一般都並不想出宮了。她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讓她們出宮,她們反而是生活不下去。

    許多人並不希望改變現狀。

    “我也不想。並非貪慕這一室榮華。隻不過,如若可以,我定要一世都陪在皇上的身邊。踩過他走過的每個足跡,喝他喜歡的茶,穿他喜歡的衣服,討他的歡心。人這一生,有一個如此讓你喜歡的人,是多麽的不易。我要珍惜在他身邊的每一天,而不是在許久的以後暗自神傷。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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