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哥哥姐姐要去清泉寺拜佛,沈一一急的不行,也想跟著,稟了老夫人,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同意了,幾人高興,三兄妹收拾妥當出發。

    沈臘月和沈一一坐在馬車裏,而沈舒平則是騎馬帶著護衛。

    這次她們出門帶了許多護衛,畢竟接下來沈臘月就要進宮選秀了,如果不多加小心,一旦有什麽問題那絕對沒有辦法處理。

    這南沁國有很嚴格的製度,七品以上官員的適齡女眷必須經過選秀。否則沒有私自婚嫁的權利。

    一路上幾人說說笑笑,也是快樂的很。臘月很少有機會這麽跟哥哥妹妹在一起,接下來她就要選秀了,說不定,以後見麵的機會更少了,她自然很珍惜。

    中途幾人在一家客棧休息用餐。

    就在這家客棧外的不遠處有一白衣女子正在賣身葬父,而一個紈絝子弟模樣的男子正在糾纏,一一不懂:“姐姐,她在幹什麽啊。”

    “她家裏比較窮,她父親過世了,但是沒有錢埋葬,就要將自己賣了,以此得到銀錢葬父。”

    沈舒平見不得仗勢欺人,就要起身管閑事,卻被臘月拉住。

    這個哥哥,雖然已經不小了,但是因為沈家算計的事兒少,而他又是武官,相對於朝堂上那些齷蹉算計,軍營總是好許多的。

    這也養成了他的性子,正義熱忱。

    見臘月拉住他,沈舒平不解。

    “哥哥,你知道,發送一個人需要多少銀錢麽。”她冷靜地問。

    沈舒平遲疑了一下:“這個或多或少都有吧。不過我覺得怎麽著也得幾百兩?”也正是因為這個,他覺得那個女子隻要一百兩並不多。

    臘月笑了笑,喊了小二過來。

    將這個問題拋給店小二。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有個十兩就夠了吧。”小二自然是知道這幾個客官是因為門外的賣身葬父才問這個。

    “十兩?”沈舒平錯愕。

    小二點頭:“當然,前年我家外祖母過世,打了副棺材五兩,又有些其他的花費,十兩足夠了啊。咱們又不是那體麵的人家,也沒有必要講什麽排場的吧。”

    臘月笑了笑,拿出碎銀子遞給小二,小二千恩萬謝的接過,眉眼是笑,忍不住多說:“就那個姑娘啊,都在哪兒跪三天了,這麽熱的天,這也不怕臭了,哪兒是什麽真的賣身葬父啊。我看啊,她就是想傍上一個有錢的

    人家做姨娘的。十來兩就夠了的,她非要一百兩,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麽。她啊,可是沒按什麽好心,這個姑娘原也不是什麽良家女子,原來就在前邊的茶館賣唱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臘月看著沈舒平,也看了看沈一一。

    聽了小二的這番話,沈舒平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那她為什麽不跟著那個男的走?”

    臘月溫柔的笑,不過嘴裏的話倒是不那麽中聽了:“不走是因為,她覺得沒有達到她心裏的底線。”

    沈舒平這次沒有說什麽,而是陷入了沉思。

    臘月看著一一:“一一明白了麽?不是什麽人都值得幫助的。要學會多看多聽多分析。”

    沈一一重重的點頭,她沒有見過這樣的事兒。

    就在他們幾個說話間,那邊的紛爭已經變了樣,一個小姐為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解了圍,不過這賣身葬父的姑娘卻向著與女子同行的男子道謝,還非要跟著人家。

    臘月順著沈舒平的視線望過去,當時就愣了。

    她沒有辦法抑製自己的顫抖,她竟然看見了這一輩子最恨的一個人。

    她的嫂子,京城白家的庶女,白小蝶。

    “這家小姐倒是個好的。”

    臘月定了定心神,對著沈舒平說:“我認得她。”

    難道這就是緣分麽,怎麽也逃不開的緣分,即使他們離了京城,可是還是碰到了白小蝶。

    “你認識?”沈舒平有些高興。

    看著沈舒平的表情,臘月知道,她哥哥是對這個女子有好感的,她笑容裏帶了一絲的不屑,她已經很久有這樣明顯的表現了。沈舒平剛迴來沒多久,可是沈一一卻是會察言觀色的。

    “是認得,不是認識,有過一麵之緣。我並不想認識這樣的人。不過,她原是雨斕的朋友。”

    沈舒平見臘月很明顯的排斥表現,有些不解。追問。

    臘月表情有些糾結,想說,又有些矛盾的樣子。

    “和自己哥哥有什麽不能說的?”

    見沈舒平越來越好奇,她終於吐口:“哥哥過來。”她附耳說了一些話。

    沈舒平呆住。

    結巴道:“什,什麽!她,她是這樣的人……”

    “恩。雖然雨斕不能全信,不過這樣的事兒,她總

    是不會騙我的,而且,我們又和這位白小姐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情,她犯不著詆毀白家的小姐吧?”

    沈臘月將事情都推到了陳雨瀾的身上,剛才她正是和自家哥哥說,雨斕曾經和她說過,這位白小姐有一次在陳家喝醉,將雨斕當成了“姨夫”,投懷送抱,寬衣解帶,傾訴衷腸。

    之後酒醒後雖然是忘了此事,可是委實將雨斕嚇住了,再也不敢邀請她,也疏遠了開來。

    當然,這些都是沈臘月胡說的,就算真有這樣的事兒,雨斕那個心機,又怎麽會告訴她呢,不過她知道,這樣說於哥哥,是有用的,想必是哥哥再也不會對這位白家小姐動心吧。

    這樣就好,哥哥不是嘴碎的人,也不會和外人多說。

    她依舊是掛著笑容,不過眼裏卻是沒有一絲的笑意。

    雖然白小蝶沒有在陳家做這些,不過她確實是喜歡自己的姨夫的。而兩人也確實黏糊很久。

    “她怎麽敢。”沈舒平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不過他也沒有懷疑自己妹妹的話。

    臘月說得對,這種事兒,沒人會惡意造謠的。

    “有什麽不敢的。他們白家又不是我們沈家,怎麽教女兒誰知道。”

    沈舒平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子,搖了搖頭。

    見哥哥眼裏已經有了厭棄,她這次是真的高興了些。

    有效果就好。

    “姐姐,我吃完了。”一一將東西放下,乖巧的看著哥哥姐姐。

    她也對姐姐說的話很好奇啊,不過卻沒有多問。她有一種感覺,這不是她該問的。

    路上的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幾人的心情,也不能說沒有影響,最起碼,對沈臘月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兒,她心情更是燦爛了些。

    哥哥對這個白小蝶已經不像當初了,這樣就很好。

    一個不同的開始。

    前世的時候,雨斕極力的說著這位白小姐的好話,她也認為她是個好的,結果在哥哥的事情上還有些推波助瀾,最後卻是落了那樣的下場。

    今世,即使還是會相遇,不過開始就不同了,那麽接下來的路又怎麽會相同呢!

    感受到臘月的好心情,沈舒平以為是因為出門的關係。

    幾天的功夫,三人就到了這清泉寺,清泉寺坐落於山頂,不過卻也是香火鼎盛,這次前來,臘月並沒有打算住下,拜完了就會離開。

    她並不喜住在外麵。

    這清泉寺四麵環山,因著夏季,山上樹葉茂密,繁花似錦。

    鳥鳴聲此起彼伏,仿若人間仙境。

    青煙嫋嫋的大殿,前來參拜的人井然有序的排隊。

    雖然臘月也是麵容出色,不過更多的人則是關注著臘月前邊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臘月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見這兩個人。

    當朝宰相傅老先生的一對兒女。

    男子一襲青色衣衫,狹長的眸子,薄薄的唇,如玉的麵容,如果這天底下能有一個男人用美人來形容,一定當屬這位傅公子了。

    臘月曾經的時候就想過,就算是當朝第一美人朱雪凝,也是不及這位傅公子的。

    而旁邊的傅小姐自然也是美人一個,她更偏向於雨斕那一類的美人,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相比於雨斕,自然是勝上千分的。

    而這位傅小姐也是今年參加選秀。

    沈臘月知道,她們這一批秀女,傅小姐是受封最高的人,當然高了,就撇去宰相父親,出色的才貌,這傅小姐還有一個最大的利器。

    她笑了笑。

    這南沁國沒有人不知道,她與自己的亡姐長相極為相似。

    已故皇後傅家長女。

    傅相,除了宰相的身份,還有一個顯赫的身份,國丈。

    臘月曾經惡意的想過,這皇上是真的愛慕皇後,還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父親,身為宰相的父親。

    思緒轉迴,她微笑著收迴了視線。

    這次出門的收獲真不少,竟然會遇見這麽多人,白小蝶,傅公子傅瑾瑜,傅二小姐傅瑾瑤。

    真的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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