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程貴陽的一些感歎,似乎又加深了一些對自己作品主題的理解。若網是啊,無能就是□□,何況滅門現場還有二百多萬現金,另有數張一千多萬的大額存單。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怪□□的收益如此之大了。□□曾經在《資本論》有一段這樣的描述:“為了10%的利潤,他們會全力以赴。為了50%的利潤,他們會挺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他們敢於踐踏世間一切法律!”這條鐵律用在□□身上是最合適不過了。


    那麽,這個程貴陽到底為什麽呢?


    電話中,她跟支隊長就此話題也有過探討。劉海洋與程貴陽差不多是同齡人。他們接受的教育是一樣的,那麽黑白分明是非清晰。


    然而,到了現在,不知從哪一個點上開始,他們的世界觀發生了完全不同的裂變,為了**奮鬥終身這種對現實生活來說過於虛無飄渺空洞無物的說辭更是幻象了價值判斷的常識性基礎,而改革開放進程裏的天朝又是如此無奇不有……


    人類曆史上空前絕後的時空上、觀念中、規範裏的交錯重疊的衝突矛盾非常壯觀而別扭地共存著,官方肯切誠實的聲音與民間憤世嫉俗的叫喊,都被各自心悅誠服地信用供奉和斬釘截鐵地把持堅守,可兩者之間卻又如此水火不容勢不兩立,出現了兩個持有者都認為自己是真理擁有者而將對方針鋒相對的觀點和立場視若死敵的奇觀。


    如果這種情形發生在科學領域,類似地心說與日心說、大陸漂移與內生演變等之間的對立,倒也無妨(姑且不說中世紀布魯諾被宗教裁判所加害、或者米丘林對摩爾根生物學爭論被閻聯人演變為政治權力爭鬥的工具),可要是到了社會事務上,就會衍生出全社會的錯亂。


    那麽,程貴陽是不是這樣呢?


    濱江市許多部門工作漸漸滑向庸俗化的惟利是圖的官僚主義泥潭,處於社會底層的工人、農民及城鄉無業、失業、半失業階層的子女已越來越難以承受日益高漲的學費,這條社會流動的“獨木橋”如今正麵臨著巨大的考驗。


    一句話,低階層群體進入較高階層的社會流動障礙正在不斷強化。


    與此相反,較高社會階層、特別是金字塔頂部的強勢階層出現了“代際繼承性”日益增強的趨勢,這是個不祥的信號,它意味著血緣、世襲的紐帶成為社會流動的重要保證。


    采訪中,程貴陽不止一次說自己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對老百姓有感情,看到一些人受苦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總想幫助他們。又常常為無能為力感到困惑和鬱悶。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把帳算到羅守道頭上。


    盡管作為“潛規則”,世襲製在天朝社會從沒有中斷過,但沒有像現在這樣呈現出愈演愈烈之勢。這樣演變的結果無疑是爆炸性的,因為維係一個社會正常的延續,需要一定的公正性,也即社會要有相對穩定、公開的規範、規則,而不能統統按照心照不宣的“潛規則”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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