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致知道這不是,是生活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是當事人記錄下來的情景。***********************若她的眼睛像兩隻害怕的小鳥繼續啄著那些黑蟲子一樣的文字。


    “後來我終於在一個城市找到了4。他在我的後麵,離我很遠。我不時轉過頭去。他穿了件筆挺的用高檔料子做成的西裝,大紅顏色領帶摻夾在黃和藍這兩種突出色彩的襯衣中間,五官很周正,額頭閃著亮,臉部輪廓呈方圓形。沒有人知道他是個殺人犯。


    “我都懷疑他真的殺過人,他正倒過臉去裝作不經意地看街上有沒有警察,貼著窗口向外看,那微微上揚的脖子在中間有個不安地滾動的喉結,看見那個東西的一刻,我發現4已經成人了……


    “在太陽閃閃發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睛似乎藏匿著幾絲寒氣。吃飯也不劉斌,他在想什麽?他還能迴家見父母嗎?他究竟要逃到什麽地方去?躲到哪一天?他的臉為什麽會出奇地蒼白?我心如刀割。


    “在候車室,我看到坐在他身後的是一位年輕的警察。望著他的臉,我突然清醒過來,站起身,拉著他順著過道走過去。四下裏突然變得靜悄悄的,大家都默默盯著我,隻聽到我和4的皮鞋像跳舞一樣得得作響。我快步走著,像在密林深處迷失路途時戰戰兢兢的心情,低著頭,手裏還拿著那張報紙,忽而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在以後的人生中,我也成了殺人犯,像一個曖昧的亡靈。


    我忍住了幾乎想迴頭的**,終於走出了候車室,對4小聲說了句什麽,我們後來坐汽車離開了那座城市,放棄了火車。我再也沒有離開4半步,沒有看到父母,我直接把他安置到別處去了,我不想讓警察打碎他的腦袋,要打碎也要他們不客氣地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處置。”


    戛然而止。


    看得雲裏霧裏,莫名其妙。使人不知道這到底是心路記載,還是創作。從道理上說,支隊長的意見是對的。在這之前不少傳媒更為關注的是滅門大案偵破進展情況,沒有一家報紙在關注案件背後的一些東西。


    這個日記本,刺激了柳雅致深入探索程貴陽心靈深處的**。她認為,日記本裏麵的內容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確實是這個叫程貴陽的犯罪嫌疑人自己寫的,他為什麽要把自己所犯罪行這麽認真地記下來,而又讓讀到它的人難以相信呢?那個“4”又是什麽人?


    好象是他的弟弟,不,侄子?或者,是他現在的同夥之一嗎?後來他是為他殺害市委書記的全家麽?到底為了什麽?除了瘋狂作案,這個人還是個內心世界十分豐富的“作家”,有警方搜查到的作協會員證為證,也有他出版或發表的作品為證,無論思想還是文筆,柳雅致都相信他非等閑之輩。


    就內容看,措詞簡潔,但傳達出的信息量很大,正像支隊長的感覺一樣,她有理由相信此人相當複雜。她也明白程貴陽記下的種種罪惡並一定是“他”的全部秘密,這份奇怪的東西除了他的名字比較真實外,其他同夥都是一個代號。非常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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