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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三章、風雲變幻(上)


    柏書記送錢的事,肖子鑫跟高書記當麵也說了一下情況。【閱讀網】


    “嗬嗬,這個老柏哈……”


    一聽說柏書記為了讓他開口放過其外甥蘇軍的事,不僅放低身段晚上去辦公室給肖子鑫送錢,而且他追出去還錢居然還讓柏書記大怒給吼了迴來,一時半會也沒了主意,高文泰書記不禁笑道,搖搖頭,很是感慨萬端。


    “小肖啊,他這麽幹,早晚是病哈……”


    多了也不說,畢竟高書記是書記,人家也是書記,而且還是原王國清書記時代留下來的資格最老的縣委副書記之一,在他沒有出事之前大家還是同事,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心裏有數而已……


    不過,肖子鑫心裏也是這麽想,隻要高書記知道這件事,有個態度,他便放心了。


    至於錢的事,他當然說神馬也不能要,還是要想方設法給他還迴去。否則,說不清的就是自己了!


    對肖子鑫到縣委辦之後的這段工作,高書記說縣委縣''政府''領導都非常滿意,尤其是從樓下''政府''辦一上樓到縣委辦屁股還沒坐熱,馬上就按領導安排投入到縣公安局參與協調跟局長孫偉一起處理仿古一條街月亮樓大火事件,處理得十分高效,準確無誤。


    這一段時間,懸圃縣的老不信們普遍反映社會治安明顯好轉,安全感大大增強……


    哈哈,聽高書記這麽說,肖子鑫當然了心裏很受用。而且,公安局長孫偉因為這些問題處理得好,還官升半級,當上了政法委書記一職。領導滿意,說實話,就是中國任何一個大小官場大大小小官員們的最高追求。嗬嗬,是啊,以領導滿意為標準,而不是其他,這便是特''色''吧!


    否則,領導不滿意,你有再大的抱負和能耐,官都當不成了,還能有個屁用??


    高書記說,最近省委黨校有一個青年幹部培訓班要開課,他迴來已經跟其他幾個常委研究了一下,準備到時候讓肖子鑫去。


    我考,肖子鑫一聽這個消息,樂了……


    “謝謝高書記!”肖子鑫嘴上說謝謝,心裏更是暗暗地開心死了!可以說,這是今天高書記從省城迴來後跟他談話所有問題中最讓他意外和高興的事情!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混在官場,不進黨校混混,那是不行滴,而且最好還能經常''性''地有機會進去混混,進步才會更快,也會在更大程度上迅速提升自己!!


    這樣的機會很多,但是具體到個人頭上又極少,嗬嗬,然而肖子鑫這一段已經連續兩次獲得了這種難得的大好時機。


    他能不興奮異常麽???


    上次,是去市委黨校學習,也是青幹班,並且認識了鄰縣的縣委辦公室主任(現已是鎮黨委書記,實權在握,經常跟肖子鑫通話),二人遂成為官場知己,肖子鑫也從中得到了他“盡快抓到實權”的啟示。


    肖子鑫以前不知道,經過縣''政府''辦和縣委辦的磨礪,他收獲多多,收益非淺!他越來越明確地認同這一條啟示。畢竟,縣''政府''辦也好,縣委辦也罷,重要歸重要,跟著主要領導也的確非常風光吃香喝辣,但是都非實權部門,好處有限,而且也不容易有更大的發展提升空間……


    哈,上次迴來很快就到了縣委辦,那麽這次如果從省委黨校青幹班迴來呢??


    “行,你迴去準備一下吧,沒別的事。”


    “那好,高書記,那我就先迴去了……”肖子鑫起身,笑逐顏開:“錢的事,我一會兒就給他送迴去。”


    迴到自己的辦公室,肖子鑫安排司機小王去接柏心鈺。小王走後,他想了一下,打開鐵皮卷櫃,拿出前天晚上放在裏麵裝著十萬塊錢的那個黑包。掂量一下,心裏不是滋味。


    這個黑包,就像一個小小的炸''藥''包,讓他幾天來無論如何放心不下,不但不高興,不覺得它是柏書記對他的好意,反倒覺得這事弄不好就是設在他官場仕途中的一個危險關口……


    這錢從一到肖子鑫的手,就像在他的心上壓了塊大石頭,怎麽想怎麽睡不好覺。實話說,這些錢,對肖子鑫而言,並不算多,從他在懸圃縣當綜合科代理科長、副科長、科長開始,初嚐權力的好處,一路官途走來,不收錢那是扯淡。


    又到縣''政府''辦副主任、當縣委辦副主任兼政策研究室主任,後來又到縣公安局跟孫偉一起處理打擊仿古一條街月亮樓等等事件,一直到這次迴到縣委,肖子鑫斷斷續續的也沒少收禮,說不收錢,不收禮,那是胡弄神,鬼都不信!


    現在官場還有那麽不開竅不精通“人情世故”的幹部麽?肖子鑫夠老實本分了,其中就有人民幣,特別是最近一兩年,權力與收錢越來越成正比,這種事在他來說也逐漸多了起來。


    但肖子鑫收禮收錢,沒有絕對把握(即充分考慮日後是否有因此犯事的可能),關係不到家,或送錢的人嘴不好他決不收。


    還有一條,沒有給人家辦事,事前他也不收。


    如果肖子鑫收了,那就是他對此人有信心,且對幫助此人某事有把握幫人家辦成,利用手中權力又不顯山不''露''水,他才視情況在實在推不開的情況下默默收下。


    女友柏心鈺曾說他:“你太膽小怕事了吧,人家都不怕,就你怕,你怕啥呀?”


    肖子鑫生說:“怕啥?啥也不怕,就是不能要!”


    他說:“老婆你太貪呀。嘿嘿,危險!要讓你當我這個角''色'',說不定早就出事了……”


    柏心鈺就反唇相譏說他“陽痿”,沒人家當官的有魄力。


    “比如我老爸!告訴你,不許你跟別人胡說八道哈其實我老爸就收錢,哈哈!”


    “魄力?”肖子鑫一聽這個就忍不住冷笑:“我要是有一天‘進去’了,你就明白了……”


    “哎呀煩人煩人煩人!”柏心鈺每每一聽肖子鑫說這話,就趕緊捂他的嘴,不讓他說這麽不吉利的話。“不許你胡說八道,烏鴉嘴呀!!”


    肖子鑫就趁機說:“那你總是埋怨我?”


    “其實怎麽當官,我比你明白也有親身體驗和''操''作經驗,你是紙上談兵……”


    柏心鈺就笑:“那我今後不埋怨了還不行嗎?”


    “恩,那還差不多,這才是我的好老婆,嗬嗬!”


    “去你滴,煩人勁兒!”柏心鈺一聽這個心裏就美得不行不行的了,滿臉開花地笑嘻嘻又使勁掐他,抓住哪掐哪,下手之狠毒之兇殘史上前所未有哈!“誰是你老婆呀??臭美!”


    “你呀你呀,怎麽啦,當初你鼓動我當官,如今我都熬到縣委辦副主任這麽重要的位置了,你又不願意當我老婆了,想後悔又看上別人啦??”


    “哎呀你別說了行不行呀!腫麽了嘛?”


    其實,柏心鈺在縣銀行工作這麽多年,又有那麽重要的一個老爸,何嚐不明白肖子鑫心裏所思所想,她隻是有時候不平衡而已,其實她心裏更是擔心肖子鑫因為經濟問題犯罪。


    作為肖子鑫的忠實小女友,每當看到人家大把大把收錢,她心裏就有點兒不服氣,哼哼,每次晚上偶爾跟肖子鑫約會做事之後便拿這些事跟他撒嬌而已。電視、報紙、雜誌和網上一些貪官汙吏的下場,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肖子鑫和女友柏心鈺的工資不算低,加一起,有吃有喝,知足了。


    他們倆在一起時也不止一次又一次地計算和憧憬過,即使是將來結婚生孩子,即使是將來物價上漲,他們也不怕,何況,肖子鑫在縣裏又有那麽多不必自己掏腰包的各種待遇享受呢!


    就是柏心鈺自己,她在銀行每年除了工資待遇好之外同,也經常有一些莫名其妙雜七雜八的冤枉錢到手,嗬嗬,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那些錢到底是神馬錢,反正給就要,發就拿,不要白不要,不拿白不拿,大家都有,幹嘛不要呢!


    肖子鑫心裏特別清楚一點,那就是不當官不知道,隻有像他一樣從基層一點一點地努力,在所謂官場搏鬥、進步中過五關斬六將逐漸形成自己的人氣,並逐步得到上麵某個領導的認可之後,才有可能慢慢到混到他今天這個程度,出人頭地。


    當官確實好,尤其是如今這種大環境下,人心都這樣浮躁,官場更是如此,誰不想趁機多撈一把呢,不然的話,誰也不會想方設法、削尖了腦袋往上爬,甚至於不惜犯罪為當官保官帽了。


    然而,每年都看到那些大大小小被處理和''自殺''的官員,在肖子鑫看來,實在是愚蠢。


    肖子鑫就忍不住想,當官到底為啥呀?弄那些錢到底為啥呀?說到底還不是想過好日子麽?


    可是辛辛苦苦奮鬥了那麽多年,轉眼間,一犯事,一朝什麽都沒有了,一切歸零,又圖啥!


    所以,他對工資之外的錢,一向小心翼翼。


    能不收,盡量不收。


    而不是像其他一些人,能收盡量收,人家不送還跟人家要呢……


    那天晚上收下柏書記的錢,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礙於當時的場麵和柏書記的身份感到沒有辦法,但現在,他必須送迴去,再過幾天一切就都慢慢固化了,柏書記也必然以為他默默收下了,想送迴去也不容易了。


    在他看來,這十萬塊錢就是一條繩索,盡管柏書記的本意也許並非如此,但通過這件事,肖子鑫忽然感到平時看上去挺有政治頭腦的柏書記,事實上還是不成熟,至少在工作、職位與親情上,遲早得犯事兒。


    而一旦不幸如此,自己要收下這錢,必然一起翻船。更何況,這錢不是白給他的,是希望他幫忙擺平自己的外甥、縣工商局經濟執法大隊長蘇軍的事,他決不能上這個愚蠢的流氓當。


    上午在高文泰書記辦公室的時候,肖子鑫談完工作上的一些事之後,出來路過張主任辦公室,就進去坐了一會兒,把這事也跟張主任匯報了。說是匯報,其實就是說一下,這種事,本不必按照黨章和有關規定跟主任匯報。


    但不匯報,張主任心裏也必定知道這事,反而會認為他不說是離心離德,不老實,肖子鑫可不想給高文泰書記留下如此印象或造成誤會。


    張主任並不驚訝,隻笑笑,半天才說:“這個柏書記呀!”


    就沒下文了。


    讓肖子鑫''摸''不清他心裏是啥底數,不過,那語氣,那似笑非笑神態自若的表情,跟高書記幾乎是一模一樣,嗬嗬,真是有什麽樣的領導便有什麽樣的下屬,他肖子鑫自己不也是越來越像高書記了麽,無論說話還是辦事?張主任的半句話,還是讓肖子鑫明白了一些什麽。


    誰跟誰近,誰跟誰親,看上去,都是工作關係培養起來的同誌感情,然而又有誰不明白這工作關係長期培養的同誌感情之外,還有更深一層各種拿不到台麵上來的個人私人關係,哥們關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小圈子關係呢?


    後來張主任問,準備怎麽辦?肖子鑫說,送迴去,這錢不能要。


    張主任嗬嗬一笑,點頭,說,也好。


    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其實,跟不跟張主任說這件事,肖子鑫也曾猶豫不決,要說了吧,他知道其他幾個人恐怕也有的收了柏書記的錢,跟他一說這事,他會怎麽想?人家收了不聲不響,也不送迴去,會置他什麽位置上去,他會高興嗎?


    背後又會跟柏書記怎麽說這事?


    然而不說,更不好,收下這錢,無疑就入了柏書記的套,上了他的船,柏書記是什麽人物呀?求到你了,送錢,但萬萬不可忽略了這麽多年來柏書記在懸圃所形成自己圈子的巨大能量,要害你,這事也是分分鍾的事,易如反掌!


    何況,這事柏書記不可能不給高文泰書記送錢,高書記也肯定不會收下,說不定還會給張主任也送(隻是多少不同而已),肖子鑫提前把這事說了,張主任又會如何理解?


    他會覺得肖子鑫不地道,跟自己隔心,沒有將他視為知己?還是於公,是他肖子鑫沒把他張朝民當外人對待,於私則老實,地道,不耍小聰明?當然了,經過判斷的選擇,肖子鑫還是傾向於後者,所以,他從高書記辦公室迴來又順便跟張主任說了這事。


    為自己,為日後官途走得更高更穩更久,對抗,不團結,則是肖子鑫永遠不會做的。


    他當副手,定位很準確,絕不越雷池。


    所以,肖子鑫說了,雖然不是最好選擇,至少心裏也就沒病了。


    ……


    肖子鑫給女友柏心鈺打了個電話,然後安排司機小王去接柏心鈺。小王走後,他想了一下,打開鐵皮卷櫃,拿出前天晚上放在裏麵裝著十萬塊錢的那個黑包。掂量一下,心裏不是滋味。


    這個黑包,就像一個小小的炸''藥''包,讓他幾天來無論如何放心不下,不但不高興,不覺得它是可均書記對他的好意,反倒覺得這事弄不好就是設在他官場上的一個危險關口……


    剛才他給小女友柏心鈺打電話,就是考慮到一會兒去給柏書記還錢會有一些麻煩,叫柏心鈺過來就是以應不測的,嗬嗬!


    畢竟,他和柏書記的關係此時此刻太敏感太那個了……


    他迴身關上門,去可均書記辦公室。


    上班時間,作為縣委辦副主任的肖子鑫手裏拎著這十萬塊錢,去給柏書記送迴去,有點兒不可思議,但也實在是出於無奈,左思右想,沒有辦法。不上班送,柏書記不在辦公室,他又不想為這錢晚上去柏書記家。而自己不送,安排別人,更不妥。


    肖子鑫來到柏書記辦公室門口,伸手敲門,敲了幾次裏麵卻沒動靜。


    平時肖子鑫像柏書記一樣,沒事他也很少去柏書記的辦公室。走廊有政法委的同誌看見他,說:“你找柏書記呀,肖主任?”


    “在沒在屋?”肖子鑫指指門”


    “柏書記可能還沒來吧?”那人看看表說。


    肖子鑫也看看表,轉身迴了自己辦公室,剛走了沒幾步,眼睛餘光看見柏書記可能來了,定睛往樓下一瞅,正是他要找的人,一步一步慢慢騰騰地上樓。


    肖子鑫轉身又迴來了。


    柏書記一見肖子鑫,笑笑,一眼看見他手裏的包,笑就有些僵硬了。兩個人都沒說話,心裏明鏡似的,到了柏書記辦公室,柏書記說:“沒想到,小肖,子鑫,肖子鑫,肖主任,你會這麽幹,一點麵子也不給我。”


    肖子鑫趕緊解釋說:“你可千萬別多想,柏書記,你的心意我領了,這錢,真不能要。”


    “不要,你就放下吧。”


    肖子鑫就放下包,想坐下再解釋一下,不料柏書記看看表,說道:“行了,肖主任,這迴你就放心了吧?我還有個會,得去看看。”


    肖子鑫要坐還沒坐下的半個屁股就懸在沙發上足有三秒,嗬嗬,一下子迴過味來了,尷尬地抬起身說:“那好,我也有事,以後再說吧,那我走了,嗬嗬。”


    一出門,肖子鑫就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話,頭也沒迴地走了。


    至於罵的什麽,誰也不知道。


    人和人,官場之上,嗬嗬!地位(職位)權力和職業權力這兩種縱向和橫向的權力表現形式,構成了懸圃縣及至所有大大小小官場上錯綜複雜的金字塔式的權力結構。如果某人位於兩種權力的交叉點上,即身居重要位置,控製著一些人的命運所急需的價值,那麽,這個人就“沒治了”。


    眼下的肖子鑫便是這樣一個人。


    而作為老縣委副書記的柏萬年,手上的權力是權力泛化的結果,是本不該有的權力,是一種不正常的權力。


    他本該做好自己權力之內的黨務工作,也就是了,但他偏偏是因為種種原因,尤其是自己的外甥蘇軍被公安局抓了,他手上的這種權力便是因他的地位權力的濫用(特權)而誘發的,其實質是對特權的一種反動。


    可惜,嗬嗬,無論是打壓溝通或者威脅,還是直接談話送錢……


    肖子鑫心裏都一清二楚,軟硬兼施,不吃他這一套,不上他這個流氓當!


    奈何??


    權力泛化使集中在少數人手中的等級地位權力結構轉化為分散在更多的人手中的職業權力結構,甚至形成了對地位權力的某種製衡,即“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若把特權的存在視為一種社會不公正,那麽,職業權力即可視為一種逆向的自發的社會價值的再分配,但這種自發的因而也就是不講規則的社會價值再分配,結果隻能是新一輪社會不公正。


    肖子鑫雖然不是十分明確這些,也是在體會''摸''索中,但他明確的是,自己不能在前麵的仕途官場中吃虧……


    這才是根本原因,也是他絕不和柏書記通融的內心世界。


    本不該擁有權力的人卻擁有了權力,與社會不公正(過去發生在懸圃縣原公安局長於大偉、分管刑偵、治安的劉副局長等人身上的大量抓人放人不公是其表現形態之一)、一切向錢看等等糾纏在一起,從心理上進一步誘發或促使地位權力的非公共運用,在實際中使這種公共權力的非公共運用的可能''性''急劇增大。


    肖子鑫在柏書記辦公室遭受到的尷尬,要說心裏不恨,那是假的,一個堂堂縣委辦副主任,麵對柏書記一再強裝笑臉,是因為對方跟他不是一樣的級別,盡管一再做出姿態,然而卻是為了他本不該送,他更不該收的十萬塊錢……


    最終對方毫不留情,弄出這麽個場麵,雖然兩個人並沒有多話,都沒有多說什麽,但是無疑,這暗示著日後兩個人關係的微妙,說險惡也不為過,柏書記顯然是跟肖子鑫掰臉了。


    迴到辦公室,好幾個人在等他,打開門,那些人跟進去。


    我考,肖子鑫也隻好收拾心情,集中精力解決工作問題。


    心裏,卻不時浮現剛才柏書記辦公室的一幕。


    過了一會兒,該處理的事和人都差不多打發了,辦公室裏重新剩下了他一個人。


    肖子鑫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窗前,從''政府''大樓眺望前進廣場,隻見高大的廣場標誌在綠蔭叢中肅穆莊嚴,陽光下的琉璃瓦耀眼生輝。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潮'',一些新建的大樓鱗次櫛比。


    肖子鑫的情緒又煩躁起來,他想到自己又可能鑽進死胡同。


    當官雖然愜意牛''逼'',也的確是真的牛''逼'',但是一旦碰上了柏書記這種既是上級又是老資格的縣委主要領導,放在誰身上也難免心裏一時失衡工作的壓力,生活的牽掛,每天都會遇到不高興的事,隻好自己往寬了想,這時他忽然想起柏心鈺……


    不知道司機小王是否已經接她在路上了,剛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開始柏心鈺一聽到肖子鑫的聲音還有點不太相信,一連哈哈哈哈哈哈在電話裏好一頓哈哈,卻不說話……直到確認這邊真的是肖子鑫之後,才嗔怪道:“真是你呀??煩人!怎麽忽然想起來上班給人家打電話啦?”


    “嗬嗬,想你了,讓你過來呀!”肖子鑫打著哈哈逗她。


    “真的呀?是不是你有什麽事又跟我耍小聰明吧??”


    的確,自從當上了這個副主任尤其是到了縣委這邊之後,不要說上班時間,即使是下班時間肖子鑫也極少主動給她打電話,忙呀!


    所以,一聽是他,柏心鈺都幾乎不敢相信了……


    嗬嗬,這朋友處的……


    迴身坐在椅子上,打開一份秘書剛送來的文件,是省裏有關掃黃打非的會議精神,還有一份有關土地的文件看起來。看不下去,精神都是老精神,打法也是老打法,無非是領導重視,專項整治……


    他的心思在柏心鈺身上。怎麽還沒到啊。


    電話響了。是司機小王打來的。


    “肖主任,我迴來了,你柏書記姑娘上樓了”


    “恩,好,知道了。”


    放下電話,肖子鑫趕緊抖擻精神,整理情緒,準備迎接自己的小女友,這可是極少有的自己在辦公室約會小女友哈……


    遝遝遝,門外走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嗬嗬,我考……


    肖子鑫一聽就知道是柏心鈺來了。


    門一開,果然不出所料,柏心鈺那張青春靚麗的小臉就出現了:


    “幹哈呀你,人家正上班呢,你就打電話叫人家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呀??”


    一進門,還沒等屁股陷入真皮沙發裏,小女友便嘰嘰喳喳地衝肖子鑫詢問起來,一臉喜悅和奇怪的表情……


    “嗬嗬,沒有沒有!”肖子鑫笑逐顏開地否認。


    他給小女友倒了一杯水,好茶,別人送的,然後小心翼翼將燙手的水杯輕輕放在了她麵前,裝作若無其事地搖搖頭,迴身去把門關上了。


    她的語氣同樣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那樣尖刻,不那麽任''性''了,甚至還有幾分最初認識她時好象高中生少女時代對他說話的那種撒嬌意思,畢竟,柏心鈺也是大學生,也是極其聰明伶俐的人哈……


    有些東西感覺上似乎有,又不知不覺迴到了兩年前的某個日子。


    電話響,肖子鑫接聽……又說了幾句,肖子鑫放下了電話。


    迴頭,看見小女友柏心鈺正在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茶,笑了,看來她真的是一路飛快趕來,渴了。


    定定神,肖子鑫坐下說:“親愛的,我叫你來,意思有兩個,一是真的心裏想你了,都要想死了,我又沒工夫去看你,隻好叫你屈尊過來看我了,哈哈,哪怕看一眼也行,親自看看你,我就不想了嘿嘿……”


    “去你的!煩人!”柏心鈺微笑瞪眼:“就嘴好呀!”


    “好了,”肖子鑫也笑:“還有第二點哈,當然了,這個最重要,咱們倆今後關係的走向及其結婚登記能不能成,就看你這一把了……”


    “什麽什麽什麽呀??你!”柏心鈺吃驚地睜大眼睛。


    “快去看看你老爸吧,想方設法好好安撫他一下,我算服了……嘿嘿!”


    “到底怎麽了呀?”


    “沒怎麽,”肖子鑫故作鎮定,笑顏:“就是因為你表哥蘇軍的事,你老爸……恩,給我送了點銀子,我不敢收,剛才又給他送迴去了,你老爸相當滴不高興哈,認為我卷了他的麵子,當麵就把我給罵出來了……我這不才叫你來嘛!嘿嘿,你是他的老閨女哈,你說話算數,你去吧……”


    柏心鈺一聽,這才似乎放下心來,臉''色''也由紅急煞中變得好看一些了。


    “哎呀,我說嘛!你呀……你也是!那你幹嘛非得跟那個公安局長孫偉抓我表哥呀?我都想找你算賬呢,哼哼!”


    “你不懂,他在仿古一條街幹了那麽多事,不抓行嗎?”肖子鑫不想跟她多解釋,知道解釋也解釋不通,隻想讓她趕緊過去跟她老爸柏書記好好說說,畢竟,人家是縣委副書記,又是自己未來有可能的老嶽父大人,人情世故總是要有滴,不能沒有人''性''哈……


    “我怎麽不懂了,仿古一條街上這些年幹壞事的人還少了呀?應該抓的人多了去了,憑什麽這迴非抓我表哥呀?”


    “你看看,我請你來是勸說你父親的,你怎麽迴事,怎麽還來勁了哈?”肖子鑫有點兒不高興。


    一見他的臉子拉了下來,柏心鈺想想,不吭氣了。


    坐在那裏一口一口地喝水……


    過了一會兒,肖子鑫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口道:“你究竟去不去呀?”


    柏心鈺一白眼,瞪他:“誰說不去了?不去我來幹什麽來啦?”


    嗬嗬,肖子鑫看她那小模樣,一會兒狼一會兒狗地,突然讓她逗笑了……


    “哈,就知道你會去,那你快去吧,一會兒把你老爸該氣死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多麽好的老嶽父哈!”


    “滾!”


    柏心鈺一挺身蹦極一樣跳了起來,抓起小手包,瞪眼看著肖子鑫。


    “哎哎哎,”肖子鑫偷偷看了眼門外走廊:“淡定淡定,形象,注意形象和素質哈……”


    “去你的,”柏心鈺一扭身,大pp非常好看地也跟著一扭,什麽也沒說便出去了,“迴來再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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