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由遠而近,不僅僅是人閃,那馬也是金色的,整個人就好像是鍍了一層金一樣,直射的鬱泊眼睛有些花。鬱泊撐著身子打算站起來,就算站不起來稍微要挪動一下也好,總不能就這樣坐在路中間讓人家踩過去吧?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鬱泊一抬頭便看到那近在咫尺的鍍金馬蹄,還未等他思考什麽,隻覺得身體一輕,隨後便被什麽人摟緊了懷中。而那金閃閃的高頭大馬則揚長而去,坐在馬上的人還迴頭罵了一句什麽,鬱泊並沒有聽清楚。陸齡恩迴頭看向那罵罵咧咧離去的玩家,瞥了一眼id算是記在了心裏。他低頭看向懷中的鬱泊,這幾天他玩遊戲都玩的心神不寧,總是在不停地觀察鬱泊啥時候會上線,每天上線都是在交易區溜達一圈,做完日常就迴主城,哪裏也不去,為的就是怕錯過鬱泊上線的時間。今天他剛剛從競技場出來,便隨手打開了好友列表,六寒冥同時也發來了訊息,提醒陸齡恩一直等著的那個弓兵上線了。其實不用六寒冥提醒,他也已經看到了在線的鬱泊,所以他扔下還準備再打一場的同伴,直接飛奔而來。騎著馬過來的時候,還撞到了幾個路過的玩家,蹭掉了他們一層血皮,惹得人家罵罵咧咧的,陸齡恩也沒來得及道歉,剛到交易區便看到鬱泊癱坐在路中間,而迎麵便是那金閃閃的高頭大馬。眼看著那馬撩蹄子就要踩向鬱泊,陸齡恩心中‘突’的一跳,便伸出手直接把人撈在了自己的懷中,又手中一使勁,轉變了坐騎的方向,以免兩馬相撞。鬱泊抬起頭看著那不算眼熟的男人,其實他對於陸齡恩的印象僅限於【有錢】和【菜雞的幫主】這兩個名詞,對於他長什麽樣倒是絲毫沒有印象。仔細看了陸齡恩兩眼,鬱泊淡淡的說:“就算是被踩一下,也隻不過是掉一些血而已,你何必那麽緊張呢?”陸齡恩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其實陸齡恩本來是打算道歉的,畢竟是自己冤枉了鬱泊,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做一點補償。“之前是我的不對。”陸齡恩誠懇的說道:“上個星期是我錯怪你了。”鬱泊也沒有看向他,隻是坐在馬上淡淡的問道:“是你的錯嗎?”陸齡恩想了想又說道:“綠淩也有錯,不過她今天有事情沒有在線,等她上線了我會讓她來給你道歉的。”鬱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不用了。”陸齡恩低頭看著鬱泊冷淡的麵容,還有他那雙無力的雙腿,輕聲地說道:“這幾天我也查了攻略,但是並沒有發現你之前的那把武器。”聽聞這話,鬱泊輕輕笑了笑,得意的說道:“那個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你當然在網上找不到攻略了。”陸齡恩摟緊了鬱泊的腰,複又說道:“那你能告訴我該怎麽做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還你一個一模一樣的輪椅。”第8章 三人行鬱泊似乎在想什麽,並沒有迴答陸齡恩的話。陸齡恩又說道:“之前你不是說想要雙峰木麽,我這邊正好有幾個,你想要的話都給你。”“輪椅都沒了,我要這雙峰木做什麽呢?”鬱泊到沒有欺負陸齡恩的意思,他這次上線本身就不打算再迴來了,讓人家做一個輪椅給自己又有什麽意義呢?浪費的隻不過是兩個人的時間而已。就在這時,一個背著大大行囊的人走了過來,鬱泊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聯係的材料販子,打著招唿讓他過來。陸齡恩看了那人一眼,知道這是全服有名的材料販子,他們幫會有時候也會從這人手中買一些東西。隻不過鬱泊跟一個材料販子打什麽招唿?材料販子看了一眼鬱泊,又看了一眼陸齡恩,弓著腰問道:“材料……你還賣不賣?”聽聞這話,陸齡恩便心中了然,看著鬱泊點了點頭,他更是知道鬱泊是打算變賣身上的材料,自己把他的代步工具給打碎了,他也沒有要讓自己幫忙再弄一個的意思。沒了輪椅他怎麽玩遊戲呢?材料販子問鬱泊賣不賣材料,那麽很顯然,鬱泊是並不打算繼續玩了,所以才不讓自己幫忙的。察覺到懷中人的想法,陸齡恩一拉韁繩,在鬱泊說話之前便揚聲說道:“材料我全包了,不賣了。”說完這話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小錢袋,直接扔給了那個材料販子,算是打賞他的。小錢袋裏麵也就幾千遊戲幣,折合人民幣也不過是幾百塊錢而已,趁著材料販子還在驚訝的時候,陸齡恩直接帶著鬱泊策馬揚長而去。鬱泊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這人到底想做什麽。陸齡恩話也不多,帶著他就走出了狹長的交易區,馬蹄子剛從交易區出來,迎麵便走來了一個身穿紅色皮襖的女性角色,她背後背著一個比人還高的大鐵錘,那猩紅色的高跟鞋一腳一個坑,鬱泊一眼便認出來,那是之前遇到過的副幫主,六寒冥。六寒冥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一樣,看著同騎在馬上的鬱泊笑著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唿。陸齡恩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裏,這大白天的她不睡覺已經是很奇怪了,現在反而親自過來一趟,陸齡恩雖然心中疑惑,可是還是沒有說出口。六寒冥看著鬱泊坐在馬上,半個身子都依偎在陸齡恩的懷中,雙腳無力的伸在外麵,她摸了摸馬的鬃毛,便把手放在了鬱泊的膝蓋上麵。“我就說你會再上線的吧。”六寒冥笑彎了眼睛,她本身長得就很出彩,這笑起來更是勾人心魄。鬱泊被她笑得心中微微一顫,趕忙轉過臉,迎麵便是陸齡恩的胸膛。陸齡恩並沒有聊天的打算,他對六寒冥說道:“你去聯係一下菜菜他們吧,還有讓綠淩盡快上線。”“不用了。”鬱泊還是那句話:“我用不著道歉。”話雖然這麽說,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鬱泊其實心中還是多少不痛快的,畢竟當初被打成這個樣子,哪裏是說不生氣就不生氣的。六寒冥和陸齡恩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相識多年,現在關係熟絡得已經到了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的境界。陸齡恩摟緊了鬱泊防止他從馬背上掉下去,點著頭說道:“行,那就不讓他們見你。”六寒冥笑盈盈的湊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鬱泊的膝蓋說道:“我們也想看一看那個輪椅,你不讓我們道歉,總該讓我們表示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