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我們夫妻是一體的


    至於那些不長眼的想要送上門來的人,她自然也是有法子收拾的。但是像燕王府這樣的情形,卻不是像她那樣把那些人趕出去就可以解決的了。


    何月茹也幽幽的歎了口氣,司馬靜頓了頓看向墨若華道:“熙王遲遲不肯登基,不會真的是因為這個吧?”


    墨若華瞥了她一眼道:“就算不是全部,應該也有那麽一點點吧。不過,這話在這兒聽過了就算了,你可千萬別在外麵亂說,包括楊凱也不能說!”


    司馬靜朝她翻了個白眼,“我自然知道,你當我是白癡麽?這些人真討厭,當初熙王府落魄的時候,他們怎麽不趕著把女兒嫁給熙王,現在眼看著熙王天下在握了,就湊上來,還說什麽禮儀什麽宗法,還明裏暗裏擠兌華家想要外戚專權,真是...氣憤。”


    何月茹含笑拍拍她的手背道:“好了,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麽氣。既然池兒心裏有數,咱們也幫不上什麽忙,看著就是了。”


    司馬靜嘻嘻一笑,道:“誰說我們幫不上什麽忙?本姑娘至少還說服了幾個姑娘不嫁給熙王。”嚇跑幾個是幾個,總要為池池做點什麽,司馬靜心裏盤算著。


    墨若華挑眉,“你有這口才?”熙王現在可是未來的帝王,別說司馬靜口才真心不怎麽樣,就算她真的舌燦蓮花,也未必說服得了那些前赴後繼想要成為帝妃的女子。


    司馬靜哼哼道:“她們是被衝昏了頭了,忘了熙王是什麽人了。熙王可不是不殺女人的人。我跟她們講了講傾慕熙王的女人的各種下場,有好幾個當場就表示不想做妃子了啊。”


    何月茹哭笑不得,“靜兒,你以為嫁不嫁給熙王是她們自己能決定的麽?你嚇她們有什麽用啊?”


    司馬靜一愣,也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可不是麽,這個世道有多少事情是女子能決定的?想要嫁給熙王做妃子的女子,固然是向往榮華富貴,但是就算她們不想嫁,又能如何?說到底,嫁不嫁根本就沒有她們選擇的餘地。


    季瑤池站在書房外並沒有立刻進去,還沒走進書房就聽到裏麵傳來燕熙的聲音。燕熙真正動怒的時候,是十分平靜的,但是這樣的平靜,往往卻伴隨著驚人的血雨腥風。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華恆之才會暗中命人去請她過來。畢竟,現在戰事初定,天下尚未真正的太平。華恆之也不希望這個時候,傳出熙王誅殺功臣的事情,雖然這裏麵的許多人恆之公子也不認為他們能有什麽功勞。


    “不登基怎麽了?你們都不用活了?這幾年西北沒皇帝,也沒見有誰就活不下去了啊。”燕熙淡淡的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這樣,要你們幹什麽?”


    “王爺...”顯然還有人不死心想要繼續勸諫。


    季瑤池一看再不進去,燕熙就真的要爆發了。這才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緩步走了進去,“王爺怎麽了?我還沒走進就聽到你在發火?”


    燕熙不悅的瞪了華恆之一眼,華恆之含笑不語。


    “池兒,你怎麽來了?”燕熙走下座位,伸手拉著季瑤池輕聲問道。


    季瑤池淡淡一笑道:“我想起一些事情想要跟王爺商量,就過來了,我來得不是時候麽?”


    燕熙拉著她走上前,道:“沒什麽事,坐下說吧,你們沒事都退下吧。”


    看到燕熙拉著季瑤池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下麵的眾人不由得紛紛皺眉,有幾個還露出了一些不滿之意。至於那些燕王府的心腹,都趕緊低下了頭,恨不得立刻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心中不無抱怨:你們想要找死,也要等咱們走了再說啊。


    “王爺,臣等正在與王爺議事!”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上前來,沉聲道。


    季瑤池掃了一眼,有些眼熟但是又不太熟悉。記得好像是原本賀蘭某個名門世家,也算是兩朝老臣。黎國入侵的時候,因為距離西北比較近,就跑來投靠燕王府了。不過一直沒什麽作為,季瑤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是自然的。


    燕熙不悅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議事?一大早本王坐在這裏盡聽你們的廢話了。你們以為本王很閑麽?以後有什麽事,先吵出結果了,再來告訴本王!”


    老先生被燕熙堵得險些哽住了,“登基大典,怎麽會是廢話?!”讀了一輩子書,自詡詩書傳家的老先生眼裏,有什麽事是比一國之君更大的麽?


    旁邊,幾個燕王府的心腹同情看了老先生一眼,很自覺的往後靠了靠,免得王爺發起火來被殃及。


    對於熙王來說,登基還真不是什麽大事兒。如果想要當皇帝的話,熙王早幾年就已經登基了。


    燕熙不耐煩的道:“誰告訴你們有什麽登基大典的?前兩年還哭著喊著是賀蘭的忠臣,怎麽著,賀蘭還沒滅呢,就急著想要從龍之功了?想要登基大典是吧?正好,南城那邊這段時間正好有個登基大典,本王派人送你們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喝杯酒?”


    “王...王爺?”這幾句話,聽在這些原本的賀蘭權貴耳朵裏,絕對可說的上是誅心之言。


    但是燕熙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裏管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模樣,冷笑一聲道:“想要把女兒送進燕王府?行!本王的愛妃還缺幾個端茶倒水,洗腳疊被的丫頭!實在是不行,府裏涴洗灑掃的活,也可以給他們做,還省了燕王府再買丫頭的錢。”


    “但是王爺,三妻四妾本就是古今常理。從前王爺諸事繁忙,無暇顧及這些,但是如今天下承平,王爺府中若是還隻有一位王妃,未免,未免失了燕王府的顏麵。”


    依然有人不甘心的道,這一次開口的是一個原賀蘭的官員,曾經也算是官職尚書的大員。不過一直態度曖昧,既不得罪燕王府,也不得罪賀蘭兆。之後賀蘭南遷,他倒是帶著家眷來了西北,也算是有眼光押對了寶。


    這些人季瑤池都不看在眼裏,真正讓季瑤池擔憂的是那些目光裏,同樣躍躍欲試的熙王軍舊臣。


    雖然不似墨傾城跟楊凱這樣從小與燕熙相交,既有心腹的信任又有兄弟的情分。但是論起他們在燕王府和熙王軍裏的關係,卻比墨傾城和楊凱這樣的心腹更加複雜。


    這些人跟著熙王府被賀蘭皇室打壓多年,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如今王爺好不容易要一統天下了,自然也就到了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這樣的想法並不是他們的錯,畢竟曆朝曆代的開國功臣,不都是這樣的麽?有哪一朝開國的好處功勞,都是被一家占去的?但是,偏偏他們遇到的主子,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燕熙。


    季瑤池輕聲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怒意勃發的燕熙的手背,讓他安靜了下來。雖然燕熙並沒有動怒,但是季瑤池坐在他身邊,卻是能感覺到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冷意了。


    但是這樣的情形,看在那些老臣眼裏,卻有些不成樣子。這些文人,也不是戰場上的武將,最講究的就是什麽禮法規矩。


    季瑤池以王妃之身,直闖議事的書房,還跟熙王並肩而坐。這在這些老酸儒看來,就是大逆不道,不守婦道的行為。


    “王爺,王妃身為女子,應當謹守閨訓,退守後宅,怎麽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議事的大殿之上。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一個白胡子的老臣顫巍巍的道,“王妃也是華家書香門第出身,如此作為,豈不是辱沒東陽先生的名聲?”


    “閨訓?”燕熙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一臉痛心疾首的老先生問道:“當年雲川率兵反境的時候,怎麽沒人想到本王的愛妃是女子,應當謹守閨訓?這次本王出事的時候,各位怎麽不想想,王妃是一屆女兒家,怎麽都不上前線去替王妃領兵抗敵?現在天下太平了,你們想起王妃是女子了?原來,諸位所謂的忠孝禮儀,就是危險來了躲在女人身後,然後坐著女人替你們打下來的江山榮華富貴,順便指責那個女人不受閨訓?真是不錯,真是好想法,本王佩服得很...。”


    這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是說得剛剛義正詞嚴的幾位老先生老臉通紅。這些人並不是燕王府的心腹,自然不了解熙王的為人和性格。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名聲和資曆倚老賣老罷了。


    燕熙一揮手,盯著眾人冷然道:“王妃要做什麽事,輪不到你們幹涉。你們給本王記清楚,王妃說的任何話,做得任何事都是本王的意思。敢有違逆,莫怪本王手下無情!”


    偌大個書房裏,眾人隻覺得頭皮一冷,連忙道:“屬下遵命!”


    揮退了眾人,燕熙的怒氣猶未消散,滿臉不悅的瞪著華恆之。


    恆之公子優雅的喝著茶,淡淡道:“瞪我做什麽?不叫池兒過來,難不成你還真想殺幾個立威不成?”


    燕熙輕哼一聲,“你以為本王不敢?”那些老頭子整天除了嘮叨些沒用的廢話,什麽正事也幹不了。還淨會給他添麻煩,真不知道當初收留這些人幹什麽?他寧願用這些人換幾個會種地會幹活的平民迴來。


    華恆之悠然笑道:“這些人是沒什麽用,有的時候還挺煩。但是偏偏還真不能少了這些人。王爺,這些人老邁腐朽是不假,可是每一個人都可說的上是門生故吏遍天下。都是老得成了精了的,他們真搗其亂來,效果可不必千軍萬馬差。”


    文人手中的筆,可比敵人手中的刀要麻煩的多。當然如果燕熙想要當個焚書坑儒的暴君的話,那也可以不用在意。


    季瑤池坐在燕熙身邊,微微蹙眉道:“還是為了勸王爺早日登基的是麽?”


    華恆之似笑非笑的看了燕熙一眼,戲謔的道:“若是隻有登基的事情,何止與此?那些老臣子閑著無事,連為新皇廣設後宮的事情,都想到了呢。正打算將選妃的折子,呈給王妃看看了。新皇登基,若是隻有一個王妃,豈不是不好看麽?到時候可以一並將妃子給冊封了。看看,連品級都列出來了。皇後之下,當有貴妃二,妃四,昭儀昭容等若幹...”


    華恆之不顧燕熙殺人的目光,含笑將手中的折子遞給季瑤池。


    燕熙之所以大發雷霆,正是因為那些人自作聰明的打算,直接將折子送到季瑤池跟前去,隻不過被燕熙快一步給截了下來。


    季瑤池接過來翻了翻,還真是灑灑揚揚的寫了好幾頁。季瑤池微笑著搖了搖頭,看向華恆之皺眉道:“這些日子是不是有人去華家打擾舅母她們?”


    華恆之溫和的看著季瑤池道:“這些都是小事,那些夫人們上門拜訪,總不能放著不管。她們還不敢在娘她們麵前放肆。”


    季瑤池皺眉道:“我怕再過些日子,他們就該去打擾外祖父了。”


    華恆之也不在意,淡淡道:“祖父這麽大的年紀了,難道還會看不開這些事情。池兒,我和父親他們的意思,無論你怎麽做華家都會支持你。”


    季瑤池點點頭,輕聲道:“我明白,二哥。”


    話說得差不多了,華恆之起身道:“現在看來,不登基是對的。這還沒登基稱帝呢,許多人就已經等不及了。而且,這次的事情來得太快了一些。背後未必沒有人作梗,燕王府手下的人,也該適時的清理一下了。你這做爹的也別太懶了,全部都想丟給兒子,你兒子能處理大事,還得好些年呢。”


    最後這句話,自然是說給燕熙聽的。燕熙臭著臉道:“本王知道了,敢在本王麵前隨便伸手,本王斷了他們的手腳!”


    華恆之離去,書房裏便隻有燕熙與季瑤池二人。


    季瑤池淺笑著拉下燕熙的俊顏,道:“還在生氣?”


    燕熙冷笑一聲道:“他們真想要皇帝,本王不介意讓他們看看什麽叫暴君!”


    “我可不想我的丈夫變成臭名昭著的暴君。”季瑤池笑道。


    燕熙將她摟入懷中笑道:“本王若是做了暴君,池兒就做一個妖後如何?”


    季瑤池靠在燕熙懷裏,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唇角。身為一個新時代為國捐軀的軍人,妖後什麽的,實在是太挑戰她的三觀了。


    所以燕熙才選擇了擱置這個問題,不登基不稱帝,自然也就不存在後宮的問題了。而身為一個王爺,有了子嗣就已經算是對祖宗有了交代了。


    燕熙親昵的蹭了蹭季瑤池的發絲,笑道:“池兒隻要開開心心的就好。這些討厭的事情,本王會處理好的。等到小蛋蛋長大了,我們就可以出門遊山玩水,自由自在的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了。”


    “好,聽你的。”季瑤池淡淡微笑,眼眸微垂,低聲道:“如果,那些人一再的打擾華家和外祖父...”


    “池兒處理掉就是了。我說過,無論池兒做什麽,都是本王的意思。我們夫妻是一體的!”燕熙沉聲道,就算池兒想要將所有的人都殺光,這些罪名也可以由本王來承擔,池兒就是本王的一切。


    不過這句話燕熙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以池兒的心性,絕對不會這麽做的。池兒心軟,你不願意做,下不了手的事情,本王都會替你做好的!


    季瑤池所料的並不錯,燕熙雷厲風行毫不留情的貶了幾個蹦達的最歡的人之後,這些叫嚷著登基立妃的人,頓時沉寂了下來。但是很快又有人想出了新的出路。在利益和榮華富貴麵前,總是有無數的人,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的想要往裏鑽。


    城外的清華書院的竹林裏,東陽先生正與墨王對坐弈棋。


    墨王拈著黑子看著棋盤思索著,笑道:“如今熙王大業將成,華老為何依舊愁眉不展?”


    “有道是,守業更比創業難。以熙王的才智心性,隻要不出意外,一統天下並非難事。但是自古得天下而不能安天下者,數不勝數,怎能不讓人圖歎奈何?”東陽先生須發皆白,容貌清臒,更有幾分閑雲野鶴的悠然在世。隻是老人家一生心懷天下,教化學生,又豈能真正看破紅塵,超然世外?


    墨王也跟著歎了口氣,慢慢落下一子道:“別的不說,熙王遲遲不肯登基納妃,終是對天下的安定不利。”


    登基稱帝,立後納妃,開枝散葉,不僅僅是代表著一個王朝的開始,更是給天下百姓一個安定的訊息,安定民心,“熙王這性子,太像當年的開國皇帝了。”


    當年賀蘭開國的皇帝,也是執意要娶一後,這天下好不容易定下來。轉轉諸多磨難後得正果。而現在,甚至重演當年的事情了。如今這天下,除了熙王誰也坐不穩,誰坐上去也不能服眾。


    “華老,是不是去勸勸熙王?”墨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道。他們雖然遠在城外,但是燕城的那些大小事情,卻還是都知道的。還未建國就鬧得君臣不合,當真不是什麽好事。


    東陽先生擺擺手笑道:“不用,他們心裏有數。現在也就是看著亂一些罷了,真正知道自己位置的人,都精明著呢。寧願現在亂一些,也好過將這些問題在留到將來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吧。”


    墨王怔了一下,道:“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從來天下初定,最重要的就是求一個安字。所以才有那麽多的帝王開國時大肆分封,以至於到最後尾大不掉,又要花大力氣去消除。


    這些問題,那些聖明無比的開國之君們,又怎麽會不知?不過是一句話,情勢所逼罷了。天下還未定就開始要剪除臣子,實在是太過冒險。一個不慎,隻怕又要亂了。


    東陽先生笑道:“咱們年紀大了,做什麽事情難免都要瞻前顧後。熙王既然有這個氣魄,何不看看?”


    墨王苦笑著搖搖頭道:“你這做外祖父的都不著急,老夫還擔心什麽?不過那幾個老酸儒,隻怕也該往你這裏來了。”


    這些人,本事沒有,名聲不小,心眼不大,脾氣卻不小。在熙王和熙王妃那裏碰了釘子,還不來找東陽先生就奇怪了。


    “啟稟先生,門外有幾位老先生求見,說是東陽先生和墨老的舊交。”一個書童走進竹林,恭恭敬敬的稟告道。


    兩人對視一眼皆笑。墨王笑道:“真是說曹操的理。”


    東陽先生隨意將手中棋子一拋,笑道:“躲是躲不掉了,許多年沒見了去看看也好。”


    這些人剛到燕城就來拜訪過好幾次,不過都被東陽先生以各種理由推拒迴去了。所以和這些人還真說得上是多年未見了。


    以東陽先生的年紀地位和名譽,他不想見誰,自然也沒人敢不高興。不過這一次,這些人隻怕是不見到他不肯罷休了,東陽先生也不是當真怕他們,隻是年紀大了,不樂意應付這些別有用心的人罷了,“去吧,請他們進來。”


    “是。”


    “見過東陽先生。”雖然這些老酸儒,在外麵卻是氣派十足,但是到了東陽先生麵前,還是不自覺的會矮了一頭去。東陽先生雖然白須白發,看上去仿佛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居士,但是這些人都是有些年歲的,自然對東陽先生的了解也比一般的年輕人要多得多,甚至其中還不乏東陽先生的門生。


    東陽先生含笑道:“不必多禮,諸公都是大忙人,怎麽有閑暇來老朽這山野之地?”


    眾人連道不敢,對於眼前的東陽先生,即是敬畏欽佩,同時心中又隱含著一絲羨慕嫉妒。若是這天下誰的福氣最好,東陽先生可算是數得上的了。


    兒孫盡皆成才不說,恆之公子少年時便名揚天下,華家就連棄文從武的大公子在熙王軍中也是功勳卓著。更重要的,還有一個做了熙王妃的外孫女,就憑著這些,華家隨隨便便也可以再興盛個上百年。東陽先生自然是清閑,不比他們這般為了家族的興盛小心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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