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的事情,程澈變得清冷寡淡,對誰都沒有熱情。

    在學校裏,他是無數少女可望不可及的高冷校草,繼承程氏後,他是冷漠威嚴的總裁。

    窮極一生,他都沒有放棄尋找蘇染,堅信隻要沒有看見遺體,他的女孩就一定會迴來。

    遲暮之年。

    程澈病的厲害,已經吃不下東西喝不下水,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

    他舉目無親,隻有一個年輕時資助過的孩子在旁邊照顧。

    垂危之際,他側過身,牢牢的握住當年從海邊撿迴來的手機。

    手機進了水,卻奇跡般的沒有損壞,程澈把它放在太陽下曬了幾天,就能正常開機了。

    這些年來,每當他不想活了的時候,便會打開手機,看看女孩的自拍,告訴自己——終有一天,她會迴來。

    “歲歲對不起……”

    “還是沒等到你。”意識朦朧間,程澈的臉頰劃過兩行清淚。

    -

    (番外開啟)

    “小澈,明天要對妹妹客氣點。”

    “歲歲是個很懂事的女孩,你千萬別傷害她……”

    燈火明滅之間,程澈一醒來就發現他正躺在十幾歲時的房間裏,程父的叮囑還在耳畔縈繞。

    程澈不可思議的從床上蹦起來,打開手機日曆:2018年12月31日。

    這是他和唐歲見麵的前一天。

    初見已經很遙遠,程澈隻記得他強壓心底的厭惡,對唐歲假裝善意,然後一點點融入她的生活,算計她的一切。

    他怎麽會迴來?

    “是夢嗎?”程澈輕聲呢喃一句,掐了一把大腿的肉。

    出乎意料的傳來清晰的痛感。

    程澈卻咧開嘴,時隔幾十年,終於笑了起來。

    這次,讓我來寵你。

    一夜好眠。

    程澈起了個大早,從衣櫃裏翻出僅有的幾件衣服,對著浴室的鏡子來迴比劃。

    這件太成熟,不行。

    這件太幼稚,不行。

    這件太隨意,不行。

    這件太花哨,更不行。

    他要以最好的樣子迎接歲歲的到來!

    程澈在挑了半天,也沒選出個所以然來。

    “噠噠~”是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她們來了!

    完了他還沒挑好,歲歲會不會覺得他不尊重她們、然後討厭他?

    想到這裏,程澈眉頭擰起,視線落在成堆的衣服上,怎麽看怎麽不合心意,反倒是一旁的校服,看起來清清爽爽的。

    程澈不再拖拉,快速的套上校服,又對著鏡子整理好衣服,梳理略顯淩亂的頭發,這才推開門。

    心心念念的女孩果然就在不遠處。

    程澈下意識按住砰砰直跳的小心髒,深吸一口氣,緊張的上前一步,含笑打招唿:“你好,我是程澈。”不想再被喊哥哥。

    胖乎乎的女孩正無所適從的站在客廳,突然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不禁下意識扭頭。

    少年穿著簡單幹淨的白襯衫校服,眉眼彎彎,就像是漫天星火。

    唐歲的心也跟著跳動了一下,靦腆一笑:“哥哥好,我是唐歲。”

    程澈:“……”

    他不禁下意識蹙眉。

    這不是他的歲歲。

    雖然現在的唐歲和他記憶裏胖乎乎的模樣重合,可程澈就是覺得——他的歲歲,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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