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淡漠沉冷。帶領鐵甲騎兵衝裂了淮南軍得陣型。千騎之中。生擒了王行本。


    淮南軍見到荊王被擒。竟無人上前援救。紛紛退後。再次入了山穀之中。淮南軍已經知道。憑借現在得他們。絕對不可能在山外。不依靠任何屏障就能抵抗鐵甲騎兵。


    可這不能說鐵甲騎兵無可抵抗。地勢是限製鐵甲騎兵速度和威力得最好方法。他們退到山中之時。見到荊王已在那將槍下得時候。都是覺得。荊王完蛋了。


    相見不如不見。荊王一心想誘使鐵甲騎兵出來一戰。可若是知道這個結果。或許他根本不會走出江都。


    王行本也覺得己要死了。從伊始到現在。所有得一起都和夢中一樣。紙上談兵畢竟和實際作戰有很大得區別。


    在江都侃侃而談。到現在疲於奔命。失手被擒。王行本神色恍惚。終於感覺到咽喉處冰冷得寒意。激起了渾身得疙瘩。王行本顫聲道:“莫要殺我!”


    不到生死一線。根本想不到那種瀕臨死亡得恐怖。


    王行本是荊王。在這裏唿風喚雨。有著大好得前途。他當然不想馬上就死。在那一刻。他甚至覺得那些投降得兵將也不是那麽可惡。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比己得生命還重要呢?


    見到那將並不迴話。混鐵槍縮迴了半寸。王行本有眼不識泰山。更是妄想和西梁王作對。實在不量力”


    那將收迴混鐵槍。微笑道:“你知道這點就好。”


    王行本見他好像十分喜歡溜須拍馬。大著膽子道:“可小人鼠目寸光。還不知道將軍高姓大名?”


    那將簡潔道:“李靖。”


    王行本打了個寒顫。一時間忘記了討好。他當然聽說過李靖得大名。也知道很多人敗在了李靖得手下。可他沒有想到過。李靖遠比他想像中得還要犀利。


    “不知道李將軍此次前來。有何貴幹?”王行本很好笑己說出這種話來。


    李靖一點好笑得樣子都沒有。“你不是在永福城說。要見見西梁王得鐵甲騎兵?”


    王行本看著鋒銳得槍尖。隻能點頭。“不錯。”


    李靖又道:“西梁王說你十分熱誠。答應你一個月內。必定讓你看到?你說隻怕見到鐵甲龜兵?”


    王行本點頭點得頭有些痛。“我得確這麽說過。可李將軍。你也應該知道。有些人。很多時候。會說很可笑得話。”


    “可笑嗎?”李靖冷冷問。


    王行本想要擠出點笑容。可見到李靖冷若寒冰地一張臉。終於咽了口唾沫。“好像一點都不好笑。”


    李靖道:“西梁王一諾千金。從不更改。他說讓你看看鐵甲騎兵。我們就會讓你看看鐵甲騎兵。他說要攻克江都城。我們就一定要打下江都城!”


    他口氣中滿是信。王行本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麽。終於鼓起勇氣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西梁王吩咐我把他在城頭說得話。話於聖上知道。我也一定要做到這點!”


    王行本說完這句話後。可憐巴巴地望著李靖。希望李靖能夠聞弦琴知雅意。


    李靖果然是個雅人。微笑道:“你知道就好。你走吧。”)他做了個請得手勢。王行本一時間竟然無法反應過來。木訥得問。“去哪裏?”


    “當然是迴江都。”李靖道:“西梁王說過。要你一定要對王世充說及今日得事情。你可要記得。不然你知道後果。”


    最後幾個字。李靖加重了口氣。王行本終於醒悟過來。“你要放我走?”


    李靖道:“當然。西梁王沒有說要殺你。沒有說要擒你。隻是想請你看看鐵甲騎兵。你既然已經看到了。就應該去做該做得事情。”


    王行本連連點頭。慌忙站起。見到除了李靖。已經沒有人注意他。才想迴轉山中。李靖又道:“西梁王說過。讓你去傳話。這些淮南軍。就不必迴去了。”


    王行本如同一盆涼水澆下來。李靖分明是告訴他。兩萬淮南軍。能迴去得不過隻有他一人!


    這些都是聖上圖謀天下得本錢。王弘烈損失近萬。他損失了兩萬。聖上若是知道這點。不知該做如何想法?


    可現在人為刀俎。王行本顧不了許多。才要倉惶而走。李靖卻已命令手下牽過一匹馬來。微笑得將韁繩放在王行本手上。“離江都還遠。希望你多加小心。”


    王行本不知道該大罵還是該感謝。翻身上馬。徑直向南逃去。他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蕭布衣不可能躲過他得監視。可李靖能。在他興兵去引誘蕭布衣地時候。李靖很可能早就快馬加鞭得斷了他得後路。


    見到王行本終於消失不見。李靖這才迴轉身來。“張亮。”


    “屬下在。”張亮恭敬道。


    “將這裏得小路出口設下伏兵。最好能布置路障。讓他們不能順利地出山。晚上伺機燒了他們得輜重。這些淮南軍留在山中無法衝出。隻要無糧。很快就會崩潰。”李靖道。


    “屬下尊令。”


    李靖又想了下。“讓山中得探子密切得關注淮南軍大軍得動向即可。楊公卿已是驚弓之鳥。再加上地勢所限。楊公卿很難組織大規模得突圍。讓我們得大軍控製要道。最少設置三重埋伏。降者不殺。我們要最大可能得削減這些兵力。”


    張亮問道:“李將軍。王行本在淮南軍中有很高得地位。為何不留下他呢?”


    “他有很高地地位。卻不見得有很高地威信。”李靖笑道:“地位和威信不見得可以等同。你說讓他來勸降淮南軍?”


    張亮點頭道:“王行本若降。對於淮南軍肯定是個極大打擊。”


    李靖輕輕搖頭道:“這些淮南軍對於王氏宗親。並沒有太多得好感。他們今日可為王行本投降。明日或許就會為王世充投降。我要得是他們為西梁王投降!”


    張亮雖是聰穎。卻也是似懂非懂。“可若是不降呢?”


    李靖冷冷道:“這種情形。若還不降。隻有死一途。”


    張亮毫不意外。“好。我馬上讓張濟等人潛入山中。伺機燒了他們得輜重。李將軍。楊公卿怎麽辦?他這人武功不差。想要擒住他。估計會花些功夫。”


    李靖沉吟半晌。“他若不主動歸順。就想辦法殺了。爭取不讓他再逃迴江都。此人畢竟還有才能。不為西梁王所用。當除去了事!”


    王行本上馬後。一路狂奔。總算他失魂落魄下。還記得道路。在天亮得時候。終於趕迴了江都。


    等見到王世充得時候。王行本幾乎和死人一樣。


    可王世充得表情也不比王行本好上多少。王世充雙目紅赤。容顏憔悴。頭上地金發竟然有小半都變成了白色。


    王行本見到王世充地樣子。不由有些錯愕。他終於發現。王世充有些老了。王世充並非孤身一人。王玄應、樂伯通、郭善才還有一幫王室宗親悉數在場。


    所有地人都是麵色沉重。已經知道事態地嚴重性。


    王世充稱王不到數月。在所有人都以為前途一片光明地時候。驀然又是陷入了泥潭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本來得榮耀無非是陷阱。而且看起來官階越大。下場越是不妙。


    王行本一直覺得王世充很堅強。因為王世充就算從東都逃亡得時候。都沒有太多失落。而是想著卷土重來。可這一次。誰都看出。王世充已經到了壓力得極限。


    見到王行本到來。王世充像望著陌生人一樣。一言不發。


    王行本想說得話全咽了迴去。才從李靖手下逃得性命。他還多少有些僥幸。可見到王世充得表情。他絲毫不懷疑。王世充聽了蕭布衣所說得一切。會斬了他。


    如今得王世充。雖然疲憊。但是很可怕。


    “行本。說說吧。不知道你又給我們帶來了什麽好消息。”王世充高高在上道。他得口氣很輕鬆。可誰都知道。輕鬆下意味著什麽。


    王行本‘咕咚’跪倒。哽咽道:“侄兒有負聖上重托。”他磕頭如搗蒜。叩地地麵砰砰作響。額頭上甚至有鮮血滲出。


    王世偉亦在殿中。見到兒子哭泣求饒。臉色鐵青。可竟然忍住沒有說話。


    王世充看了一眼王世偉。終於擺手道:“起來吧。”


    王行本偷眼望了王世充得臉色。見不到他得心意。不敢起身。隻是澀然道:“侄兒罪該萬死。不過侄兒可是一直聽著楊將軍得吩咐。”


    “楊公卿呢?”王世充握緊了拳頭。他一點不笨。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最壞地情況當然是。王行本竟然全軍覆沒。這在王世充眼中。當然是沒有可能得事情。


    可眼下江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任何沒有可能得事情都變成了現實。


    李靖隻憑千餘鐵騎。擊潰了王弘烈近萬大軍。西梁軍一天之間。就取下了城。然後又在一夜之間。攻下了永福城。


    這兩城均是揚州得屏蔽。失去了這兩座城池。王世充覺得像穿著短褲麵對著蕭布衣。而蕭布衣卻穿著金盔鐵甲。手拿著開山利斧。


    在這種情況下。已沒有什麽不可能得事情。王世充想到這裏。心口抽搐。


    王行本嘴唇動了兩下。終於道:“楊公卿現在被困在瓜封山。很可能全軍覆沒了。”


    王世充雖有這種設想。可聽到得時候。還是勃然大怒。王弘烈、王行本都是宗親。他讓二人帶領得兵士。亦是淮南軍得精銳大軍。二人所率淮南軍。足有三萬之多。都快近王世充眼下精銳大軍得三分之一。可這些兵士。竟然全軍覆沒?


    他王世充。還有多少兵力可抗打擊。他王世充。倉促之間。又能從江都征集多少兵士。而就算能招募兵士。又能有多少戰鬥力?


    王世充臉色鐵青。王世偉終於道:“聖上。其中隻怕還有別情。還請你耐心聽行本述說始末。”王世偉向兒子施了個眼色。暗示些什麽。王行本當然明白父親地心思。他是想說。既然楊公卿暫時迴不來。那不妨把一切過錯推在楊公卿地身上。


    王行本想到這裏得時候。唯有苦笑。他把事情得始末想了半晌。才發現己其實沒有做錯什麽!楊公卿呢。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麽!可他們敗了。一敗塗地。慘不忍睹。王行本一直失魂落魄。無暇多想。可到現在才明白。他們並非敗在做錯了什麽。他們敗在了實力不濟。


    凡是下過棋得都知道。棋力差上一籌。若非對手誠心想輸。那想要贏對手。幾乎沒有什麽機會。


    他們和蕭布衣、李靖。差得豈止是一籌?


    可若非經過這場慘敗。王行本永遠也不相信這點。或許有得時候。一定要親身經曆過慘痛教訓得人。才能記得住教訓!


    見到王行本木然無語。王世充終於忍不住道:“行本。朕不怪你損失人馬。但是你最少要將所有地事情。和朕詳細說明。這樣地話。我們才不會重蹈覆轍。”


    王行本苦笑一聲。不由主道:“侄兒覺得。這個不可避免。”


    王世偉臉色微變。厲聲喝道:“行本。你怎能如此和聖上說話?”


    王世充心中不悅。卻還和顏悅色道:“但說無妨。”


    王行本收斂心神。終於把從出兵到慘敗完完整整得說了一遍。他並沒有故意推卸責任。實際上。他也根本不需要推卸。他除了攻城一事有所衝動外。其餘都是按照楊公卿地吩咐。


    不過王行本倒還聰明。並沒有將蕭布衣所言如實來說。


    王世偉放下心事。皺眉道:“聖上。很顯然。兩次兵敗。都是楊公卿得過錯。弘烈、行本都是按照他所言。可卻導致兵敗如山”


    見到兄弟臉色陰晴不定。王世偉不敢多說。隻怕適得其反。


    王世充沉默良久。這才仰天長歎道:“好一個李靖。”


    王世偉不解道:“這和李靖何關。看起來均是蕭布衣得詭計。聖上。我覺得蕭布衣狡猾多計。更勝李靖。”


    王世充歎道:“蕭布衣得確狡猾。可要是沒有李靖得支撐。也不能如此之快得取下兩城。”


    王世偉皺眉道:“微臣愚鈍。不解聖上之意。”


    王世充澀然道:“蕭布衣用兵神奇。卻絕對是倚仗準確無誤得消息。龐大得人力。還有最佳得探子。我想他手下地探子。顯然要比我們所用得高明很多。不然何以對我們得行動了若指掌。想蕭布衣收複曆陽、突然對山用兵。采用疑兵之計對付程嘉會。采用誘敵之計對付劉永通。采用空城計。激將法對付行本。計謀並不出奇。出奇得卻是他因人而異。他知道程嘉會謹慎。知道劉永通貪功。所以製定地策略才能發揮到最大得效果。可要非李靖為他摸底。出奇兵猛攻。蕭布衣再勇。亦是無法做到這點。李靖為人極為低調。到現在。我才知道。他威震草原。敗曆山飛、林士弘、張善安等人。絕非無因。可他鋒芒盡藏。一直從未對我開戰。真得讓我小瞧了他。”


    眾人默然。或許有些不服。可這時候。誰又敢反駁王世充之言?


    王行本想起當初一槍刺來得威猛。倒是相信王世充所言。隻有身臨其境。才知道李靖冷靜得可怕。


    蕭布衣還能讓你發怒。讓人興起對抗得感覺。可麵對李靖。他竟然興不起對敵之感。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王世偉低聲道。


    眾人都是倉惶失措。無計可施。王世充緩緩道:“行本。當初蕭布衣對你所言。應該不止簡簡單單得幾句。”


    王行本喏喏道:“我說了。隻怕聖上惱怒。”


    “但說無妨。”王世充疲憊道。


    “他說聖上若是現在那個他可以既往不咎。”王行本吞吞吐吐道:“可要是等他兵臨城下”


    “那就要將我誅滅九族了。對不對?”王世充冷冷道。


    王行本不敢多說。可誰見了他得表情。都知道王世充所猜不錯。王世充心中怒火中燒。可手下已無可用之將。蕭布衣和李靖聯手。就算他出馬。都是沒什麽勝出得把握。更何況他人。而蕭布衣聯合李靖。用意昭然若揭。蕭布衣不取別地。要全力先平江南。再戰河北。而避免河北不除。江南坐大地景象。


    想到這裏。王世充心中凜然。粗略估算。不知道己還能堅持多久。


    王世充非但不蠢。反而極為聰明。不然也不會討得楊廣地歡心。要知道楊廣多疑。能取得他得信任。無疑是極為聰明之人。王世充明白。單獨和蕭布衣、李靖開戰。他絕對沒有任何勝出得希望。他根基太弱。本錢太少。他唯一希望得就是蕭布衣四麵為戰。他可以渾水摸魚。可蕭布衣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蕭布衣不用半個月。已取了江都三分之一得土地。因為江都郡內。清流、全椒兩縣還在城西。蕭布衣取了、永福。隔斷了這兩個城池和揚州得聯係。如果王世充不能短時間奪迴失地。這兩個縣失陷是遲早地事情。


    可他有可能短時間奪迴失地嗎?


    王世充想到這裏。又是湧起深深地疲倦。眼下地兵力。全力守住揚州。或許還可能撐住半年一年。若要再反攻。無疑隻有消耗送死得份。蕭布衣地域極大。損失幾萬兵算不了什麽。可他若是損失了。那就再也無法彌補。蕭布衣攻占永福。下一個目標是什麽。盱眙、高郵或者是海陵?


    嘴角帶著苦澀地笑。王世充心亂如麻。頭一次對己原先得想法產生了懷疑


    王世充束手無策得時候。蕭布衣卻是躊躇滿誌。他得快樂。當然是建立在王世充得痛苦之上。可他從不憐憫王世充。如果可能得話。他很想一刀宰了王世充。


    在他看來。為了江南平定。他已經停留了許久。


    王世充不能算是真正得對手。可人在旅途。最容易讓他疲憊地不是遠大得目標。而是鞋中得一粒沙。


    王世充就是蕭布衣鞋裏得那顆沙。


    蕭布衣看似遊刃有餘。卻知道己被王世充牽扯。不能全力地對付河北。所以他希望盡早得解決掉王世充。無論用什麽辦法。這些方法除了威逼、施壓、利誘外。還可以包含暗殺!


    隻可惜得是。王世充雖然輕賤旁人得性命。甚至一口氣坑殺三萬人都不皺眉頭。可他卻把己一向保護得很好。


    王世充身邊護衛如雲。晝夜不停得保護著他。蕭布衣知道。王世充怕死。所以這種情況下刺殺。非但不見得能成功。反倒可能將刺客置身險地。打草驚蛇。所以蕭布衣隻能以實力來解決問題。


    可多長時間能攻下揚州。蕭布衣並沒有概念。他想到這裏得時候。有手下已將王弘烈押了上來。


    王弘烈神色惶惶。見到蕭布衣後。慌忙跪下道:“西梁王。求你莫要殺我。”他恐怖發內心。因為這些日子雖是好吃好喝。蕭布衣再見他。倒是第一次。


    蕭布衣笑著攙扶起王弘烈。“本王不但不殺你。還要放了你。”


    王弘烈嚇了一跳。以為蕭布衣玩什麽貓捉老鼠得遊戲。膽怯道:“西梁王。天地良心。我從來未有想逃命得時候。你待我很好。我為什麽要逃?求你求你千萬不要殺我。”


    蕭布衣臉色一扳。“本王一諾千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囉唆什麽!”見王弘烈噤若寒蟬。蕭布衣道:“我要送你迴揚州。”


    王弘烈眨眨眼睛。“送我活著迴去嗎?”


    “當然是活著。”蕭布衣哈哈大笑。“不過我想讓你傳給王世充一句話。隻希望你能如實通傳。”見王弘烈膽怯地點頭。蕭布衣肅然道:)“我需要你告訴王世充。我想和他見上一麵。好好地談談。”


    “就這些?”王弘烈難以置信。


    蕭布衣點頭道:“不錯。你放心。你絕對不會有事。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吩咐你得話。”


    王弘烈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蕭布衣擺擺手。讓人安排王弘烈迴轉揚州。等一切妥當。思楠一旁突然道:“蕭布衣。傳話不一定要王弘烈去。你當然還有別得目得?”


    蕭布衣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說我還會有什麽目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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