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的身體飛出,在距離那未知存在不足數尺的時候,那神秘存在忽然反手一壓,後者頓時被一股力量定在空中,無法動彈。


    “吼”,感受到那未知存在的氣息,林塵身上發出了嘶吼之聲,漆黑的氣息像是火上燒油,一下騰起了更為旺盛的氣流,旋轉著,宛若漩渦一般,反而向那未知存在卷去。


    黑氣撞擊在那神秘存在身上,與那魔氣不斷纏繞,竟也將其當成了壯大自身的力量,欲要將之吞噬。


    未知存在強大無邊,繚繞的魔氣凝兒不散,任那黑氣如此施為也無動於衷,仿若神鐵一般,無法撼動分毫。


    這未知存在實在太強大了,力量的本質早就超脫出去,黑氣雖然具有強烈的吞噬性,可與那魔氣一比就相形見絀了,根本不是一個層級,沒有可比性。


    不過,也進一步說明了這黑氣的可怕,縱然遠不如那魔氣強大,依然無懼,要做出嚐試。嚴格來說,是蘊含在黑氣中的意識太瘋狂。


    那未知存在好奇之心更濃,探出手去,握住了其中一縷黑氣,仔細端詳起來,然後魔氣收斂,任由那黑氣鑽入手掌之中。


    “原來你才是魔。”片刻之後,那未知存在忽然說了一句,然後屈指一彈,黑氣被他從體內逼出。


    與此同時,其雙目之中湧起了魔焰,林塵被定在空中無法動彈,隻感到身體被看透了一般,無所遁形。


    他轉過頭去,頓時內那未知存在的雙眼所吸引,在那滾滾魔焰之中,倒映出了一片深邃的漆黑,張牙舞爪,宛若惡魔一般。


    “難道這就是我身上黑氣原本的樣子?也就是他口中的魔?”望著那黑氣,林塵心中震動,如果真如這未知存在所言,那麽他一直被魔附體。


    可魔是什麽?不是如喚魔經所說,是神性的另一麵嗎?可為何在未修煉喚魔經之前,他就存在於自己身上。


    “魔是什麽?”林塵問道。一直以來,他隻以為這黑氣是浸染了不祥之地後,顯露而出的不祥而已,如今看來,恐怕不是如此。


    “嘿嘿,原來你是要以自己的兒子做局,果然夠心狠的。嗯,不對,你還沒有強大到哪一步,沒有這種手筆。”那未知存在沒有迴答,反而在自言自語。


    他的話讓林塵震驚,似乎自己現在這個狀況,是其母親刻意布下的,可為何她要這麽做?其目的是什麽?


    “前輩,你想到了什麽?可以跟我說說嗎?”林塵開口,他很好奇,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哪怕隻是那未知存在的猜想。


    神秘存在不語,反而手臂一震,那神鏈延伸而出,向林塵卷去。


    “哐當”神鏈發出清脆的聲響,有一小段搭在了林塵的身體之上。這神鏈不知是什麽東西鑄造,究竟通向哪裏。


    搭在林塵身上的一小段,微微散發出光芒,十分溫和,可是在力量的本質上卻要比那魔氣和黑氣更強。它能夠將這未知存在禁錮著,其強大可想而知,根本難以度量。


    溫和的力量流轉,竟然向著林塵的識海湧去,在其識海之中,兩條巨大的鐵鏈浮現,開始的時候還很模糊,然後逐漸變得清晰。


    這神鏈並非實體,而是其本體流轉的力量所化,可依然神秘而強大。


    林塵忽然覺得神魂一陣刺痛,那神鏈竟然在抽取其神魂力量,他想抗爭,可在那力量麵前如蚍蜉撼樹一般渺小,根本無法掙脫,然後雙眼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神魂之力以神鏈為中心凝聚而去,最後化出了一個淡淡的魂影,神鏈如蛇,盤旋在兩條手臂之上。


    “撕拉”左邊神鏈洞穿而來,一下探入林塵識海深處,無限延伸,直接連接到喚魔經之上,然後將之束縛。


    喚魔經那聊聊百字,仿若有生命一般,不斷震動,想要掙脫,可卻無濟於事,反而被壓製了下去。其中那被魔化的另一股意識逐漸形變,化成了一個跟林塵一模一樣的人影。


    另一條鐵鏈探入識海深處,當其收迴來時,在最末端的地方多了一團黑氣,黑氣盤坐,化作了黑氣林塵。然後在這黑氣和魔氣林塵身上,神鏈又延伸出一段相互纏繞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林塵蘇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山洞之內靜悄悄的,連那未知存在也失去了蹤影。


    林塵忽然一驚,終於察覺到了神魂中的異樣,三道盤坐的身影,代表三個神識,他們以神鏈作為紐帶,達到了某種平衡。


    他能夠感覺到魔氣林塵還在推演喚魔經,不過功法運轉,對他再沒有產生影響,而黑氣的林塵很特殊,十分靜謐,可每每在魔氣林塵力量壯大的時候,便會通過神鏈將部分力量抽取過去。


    這另外兩股神識是獨立的個體,就算是主神識對他們也沒有支配權。


    “難道這就是克製喚魔經的方法?”林塵自語,現在他的這種狀態有點像,裂魂術,讓神魂產生分化,卻又不完全一樣。


    因為現在他的每一道意識都十分健全,壯大起來的話,也會成為主意識,不像裂魂術,是將一部分魂力分化出來,分出來的部分都是不完整的。


    “而那神秘存在又去了那裏?”林塵搖了搖頭,然後站起,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可惜沒有人給他答案。


    順著陰暗的通道迴到第一洞天,林塵發現其中盤坐的身影少了許多,當他出來洞口的時候,守洞人睜開了眼睛:“你出來了?”


    那是審視的目光,似乎要將林塵看透,雖則後者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可守洞人依然有著忌憚,因為林塵是在第二洞天迴來的,他大意不得。


    “我迴來了。”林塵說道,然後他話鋒一轉道:“前輩,我到裏麵多久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又去了哪裏?”


    “一個月了,今日已經是開封之日的第三天。”守洞老人說道,每一代守洞人都肩負著重大的責任。他們送走一批批前往不祥之地的人,然後將有生的力量留下來,繼續繁衍。


    “第三天,那我也該離去了。”林塵躬了躬身,直接離去。


    以他這般年紀,不應該進入不祥之地,算是有生的力量,不過守洞老人沒有阻止,因為林塵情況特殊,本來就來自不祥之地,加之進入過第二洞天,不祥之地才是他的歸宿。


    林塵先是迴到老人的住處,發現後者早就離開了,石桌上留有字條,內容很簡單,沒有離愁別緒。


    “我走了,一切珍重。”簡單的七個字,卻是千言萬語,老人與他的關係很特殊,沒有親緣關係,可卻照顧他成長。


    村裏的人說,他跟自己的父母是同一代人,可那蒼老的模樣,林塵一直無法將兩者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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