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莫邪不敢有所違,應道:“是。”頓了片刻,為難的說:“可是我們進沙漠前隻備了三天的水……加上沙漠幹燥炎熱,馬匹的用水量也增大了不少,是不是……”


    “隻要還有一滴水就不能丟下它們。”蘇沐說的很堅決。


    汗莫邪斜了他一眼,心道,這太子看著挺聰明,怎麽是個缺心眼兒?


    第二天風停了,知道了沙漠的厲害,大家都把一些沒用的衣物丟掉,減輕負重讓馬兒行進了快些,約莫走了幾公裏,遠遠看到一隊人馬斜行過來,眾人立刻提高警惕。


    毛球兒傭兵團都是席斯國最頂尖的高手,無論身在何方,他們都不懼怕與之同等的任何團隊,隻是身處這荒涼不毛之地,難免有強梁出現,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煩還是盡量避之。


    “原地休息,待他們走過去再說。”蘇沐命道。


    誰知首先走來的竟是個長相甜美的少女,馬尾辮甩來甩去很是活潑,她緊跑了幾步來到蘇沐麵前,眼中竟包含了許多驚喜:“果然是你,怎麽你們也走這裏?卡丘國不是更近嗎?來探險啊?”


    “你是誰?”蘇沐問道。


    “我是千黛啊,我們在杜拉國見過的。七王子,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太子。”千黛扯住他的馬繩,悠悠的晃著身子,似是和老朋友談天般放鬆。


    “我想起你了,你後麵就是千縱傭兵團了?”


    “沒錯,上次我哥有事沒來,今天我們巧遇,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她將一個外形硬朗英俊的男子拉過來:“他就是我哥,千縱傭兵團團長千絕。哥,這就是七王子。”


    千絕拱手行禮。表情淡然:“兩年前見過一次,不過想必七王子已經不記得了。”


    蘇沐自從被冠上了這失憶的名頭,見到那些說起曾經與他相識或謀麵的人心裏總有一絲歉意。當下笑道:“被小人加害之後,我確實什麽都不記得了。失禮之處還望體諒。”


    “那倒無妨。”千絕嘴角也有了幾分笑意。


    “哥,既然大家這麽有緣在此碰麵,那就結伴同行吧。”


    千黛這話一出口,雙方都沉默了,幾日後便是生死之戰的對手,此刻如何安然相處?


    倒是千絕先開口打破尷尬的沉默:“那就同行吧,路途寂寞,有朋友為伴千絕傭兵團自是歡迎。”


    蘇沐對這兄妹倆印象很好。就算是對手,也應該放在比鬥場上再說。“我們對此路很是生疏,還要多麻煩你們呢。”


    “蘇兄弟,恕我直言,我打算兩天行出沙漠,你這些馬不能同行。看來你們應該不知道進沙漠要換駝隊,馬來了這裏是個累贅。”


    蘇沐道:“我不能丟下它們,你可以帶其他人先走,告訴我方向,我自己將馬帶出去。”


    千黛鼓起了掌。讚賞不已的看著他:“我就喜歡你這樣不隨便丟東西的人,我願意陪你。哥,你們先走吧。”


    千絕推一下千黛腦袋。頗有些責怪的說道:“小妹性格比較外向,說話直來直去,蘇兄弟不要介意。這樣吧,你我先行一步,我讓老吳帶著你這些馬,保證將它們安全帶到杜拉國。”


    “如此最好,有勞了。”


    “不必客氣。”


    憑著千絕對這片沙漠的熟悉,原本需走三天的路程兩天就完成了,途中還碰上了綠洲。那一潭碧汪汪的湖水那一刹那成了這世間最瑰麗的風景,蘇沐當時甚至沒出息的想。我願用聖戰冠軍換這一潭碧水。


    千絕興奮的說:“好在我沒記錯,這潭水還在這裏。”


    蘇沐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偶爾碰到的綠洲幹嗎說成是你刻意帶來的?


    當千絕*上身跳入水中,從湖底拿出一壇酒,打開分給大家喝時,蘇沐才信服他的確是刻意帶大家來的……以後不能用小人之心度千絕之腹了。


    兩個傭兵團也都脫得隻剩下內衣,撲通撲通跳進去。


    遠處沙丘背陰處坐著一個孤單的身影,懷裏抱著千絕和蘇沐的衣服,生氣的不住踢腳下的黃沙,小嘴越撅越高。


    出了不毛之地,千絕將駝隊寄養在一個朋友的農場裏,兩支傭兵團繼續向北,而後向東行,進入了杜拉國西側邊境。


    又一日,終於到了杜拉國都城,匯靈。


    匯靈城外正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審驗進城,大多是他國遠道而來的,有商人,有旅人,有來支持本國比賽的民眾,還有穿著統一製服的學院學生,足足有幾千人,而且排隊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蘇沐無奈的苦笑:“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進城?”


    千絕卻顯得很平靜:“耐心等一會,會有人帶我們進去的。”


    千絕畢竟參加過幾次聖戰,流程上較為熟悉一些,如他所說,城牆上的侍衛很快發現了他們,一直緊閉的側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對士兵,分列兩道,直接鋪陳到千絕與李逸辰麵前,組成了一個快速通道,一個頭領拱手道:“在此恭候二位多時,請隨我來。”


    在一片怨聲之中,兩支傭兵團進入了匯靈城。


    城中的城牆下整齊排列著上百輛馬車,頭領指著最近的兩排:“請七王子和千絕團長上車,將有專人直接送你們去行館。”


    千絕伸手謙讓:“李兄弟,請。”


    毛球兒傭兵團和千縱傭兵團分別向第一排和第二排走去,頭領不動聲色走到蘇沐身後,輕聲道:“七王子,請您乘坐最右邊那一輛,為您特別準備的。”


    “怎麽,裏麵有美女?”蘇沐笑著開玩笑。


    頭領不敢多言:“您進去便知。”


    “我不是以王子的身份來參加比賽,我隻是一個傭兵,勞煩你們不要特別優待於我。”


    頭領尷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七王子,這都是上頭交代微臣這樣做的。您若是不單獨坐一輛,微臣很難向上麵交代。”


    蘇沐失笑,何必為難他。拍拍頭領的肩膀,順從的向右首的馬車走去。


    掀簾進入轎廂。蘇沐直接就嚷了句:“你有完沒完?”


    廂內那人一把將他拉進去,竟是一個嬌豔勝雪的少女,嘴角帶著一抹歉意尷尬的笑,“等你很久了。”


    不是別人,正是王語菲。


    “你怎麽又來這一套?能不能換個花樣?你不煩也不怕別人煩?我警告你,不管你想幹嗎,別打我主意,我是來比賽。不是來讓你玩弄的,別惹我,我沒你想的那麽好欺負。”蘇沐老大不客氣的指著她。


    “誰敢欺負你?別說是以前,就算現在你靈力消失了,你倒說說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


    “這話你都說得出口?”


    她幽幽的歎口氣,溫香軟語的緩緩道:“上次你來去匆忙,我還沒有來得及向你解釋清楚,這次我們需要心平氣和的深談一次,你說呢?”


    “隨隨便便就往別人轎子裏鑽,發生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我可不負責啊。”


    將一個粉色的靠背方枕放在蘇沐身後。她偏著頭,似幽怨……似沉思……半晌,道:“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以前不管我犯了什麽錯,你都會靜靜聽完我的解釋,可是現在,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看起來似乎你是真的討厭我。”


    蘇沐戲謔道:“你看出來啦?”


    王語菲像是下定決心般,麵容嚴肅:“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如果此時,你要帶我遠走高飛,我一定隨你去。天涯海角我們永遠在一起。”


    蘇沐怔了怔,猶疑的看了她一眼。


    他深吸一口氣。將清醒灌滿心神,趕走所有妄想。想起前事。略微心硬如鐵,即便你是傾城絕色的紅顏,我也不會讓你在我這裏變成禍水。像上次那樣,他閉上眼,一副靈魂出竅的呆滯模樣,躺在廂壁上睡覺了。


    見蘇沐又是那樣一副死相,王語菲憤怒的握著粉拳,在他臉前左右開弓打了幾巴掌。不過隻是打在了空氣裏。


    蘇沐感覺勁風撲麵,警覺的張開眼,王語菲做錯事的孩子般慌忙把手縮在胸前,眼神飄忽閃躲,不去看他。


    “你幹什麽?”


    王語菲幹咳一聲,心虛的說:“沒……沒什麽。”


    有些困意的蘇沐將粉色靠枕仍在地上,說了句很不紳士的話:“你坐那兒吧,我想躺著睡。”


    “我不,那裏不舒服,你怎麽不躺地上睡?”王語菲被他這樣明顯的欺負顯得很難過,上嘴唇的弧度越來越高,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這馬車是為我一人準備的,我想怎麽支配使用是我的權利,在這車上我是主,你是客,賓主之分你不明白?”


    “那要這麽說,這個國家還是我們家的呢,我們家的就是我的,家裏的一切自然歸我所有,這城裏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看一眼轎廂車頂,“還有這馬車……也是我的。”


    蘇沐也懶得再說,脫掉鞋子,抬起雙腿伸在王語菲身前,轎廂內立刻便充盈著一股怪異的味道,他這一天馬不停蹄的趕到匯靈,腳上自然沒有什麽好味道,臭烘烘熏得王語菲捂著鼻子一把推開他的腿,蹲在地上怨恨的看著他,眼淚斷了線的珍珠般啪嗒啪嗒落下來。


    要麽怎麽說女人的眼淚是利器,關鍵是她還不怎麽鬧,就擱那兒靜靜的看著他哭。


    蘇沐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內心歉疚,表麵依舊冷漠,拉起她坐在原位,自己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睡了,不舒服的翻了幾個身子,漸漸安穩不動了。


    就在王語菲以為他睡著的時候,聽到蘇沐說道:“冒犯了。怪我氣量太小了,以後不會了。隻要你不再找我麻煩,我絕對會以禮待你。


    “我希望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沒有交叉點,我也不再計較你退婚的事,你有你的選擇,我不該怪你。可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除了我九妹。沒有人願意接納一個失去靈力的廢人。以前的七王子站的太高了,以致於我一覺醒來才會摔得那麽慘,命運是這樣。我不該抱怨任何人。”


    王語菲也顯得很傷心,一雙美眸投射出真摯的光芒。隻可惜蘇沐沒有看到。


    “我知道這件事傷害了你,我也一直想要彌補,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真的無能為力,除非……除非我們一起努力,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聽著她懇求的聲音,蘇沐兩個拳頭握的骨節發白。指甲都要嵌進肉裏,盡量克製著心中怒火,平靜的說:“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為什麽屢次對我說這種話,你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外表,究竟隱藏了一顆多麽毒辣的心?玩弄別人是你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嗎,怪不得我九妹以前不喜歡你,看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立刻改口道:“好了,這件事過去了,以後你我都不要再提。你就不要在我傷口撒鹽了,永遠都不要再提。”


    “你為什麽不試著相信我一次?我真的被利用了,我不喜歡那個奧斯卡。從來就不喜歡。你為何變得這麽小氣?難道就不能試著原諒我一次?”


    蘇沐坐起來麵無表情的說:“我是來參加聖戰的,不希望其它任何因素打擾到我。不管你是不是被利用,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你的退婚,席斯國此刻正麵臨著幾乎亡國的處境,邊境的百姓被迫離家逃亡,死傷無數……如何還能彌補?不管你跟以前的七王子有過多深的感情,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愛的七王子已經死了,忘了他吧。請你以後自重。你走還是我走?”


    王語菲呆呆的聽著,一陣陣揪心的痛。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抱著自己的靠枕哭著跑下了轎廂。侍衛當然知道公主在裏麵,立刻圍了過來。有一半的侍衛亦步亦趨的跟著邊哭邊跑的王語菲。


    千黛跑的最靠前,鑽進蘇沐轎廂,小心的問:“你……對她……做了什麽?”


    蘇沐這一刻感覺特別累,話都懶得說,倚在廂壁上,閉上眼睛搖了搖手。


    千黛按照自己的思路猜測著,不由勸道:“感情是勉強不得的,天下之大,何處無芳草,何必苦戀一支花呢,你要想開點,不能做那些不理智的事。”


    “你認為我……”蘇沐被氣的一陣無語,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跟她解釋。


    “開玩笑啦,”千黛推他一把,“我知道不是那樣,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蘇沐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去。”


    為舉辦這次聖戰,杜拉國特別為各國傭兵團建造了一所規模龐大的行宮,依附匯靈皇城而建,上個月剛剛竣工,裏麵一共五十套整齊的院落,每支傭兵團住一個,還剩餘了不少。


    毛球兒傭兵團被安排在了蘇沐最不喜歡的位置,行宮正門進去後第一座院落。


    原本空曠寂寥的行宮,隨著各國傭兵團的入住,變得熱鬧非常,常常三更半夜還能聽到不知那個院落傳來的唿喝聲,摻雜著魔法的攻擊碎物聲。


    千縱和毛球兒兩支傭兵團是最後入住的,各國傭兵團長見到他們簡直是冰火兩重態度,千絕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眾人哄捧著,而蘇沐,給個白眼就不錯了,有的還要奚落幾句。


    蘇沐也無意周旋於他們之間,和千絕告別後就直接來到了屬於席斯國的院落,隨便打開一個房間,奔著臥床倒頭就睡。


    砰砰砰毫不客氣的敲門聲吵醒了已經一隻腳邁入夢境中的蘇沐,他半眯著眼,邊開門邊問道:“誰呀?”


    一張明媚的笑臉映在蘇沐眼中,千黛拿著一個錢袋晃了晃:“我哥給了我一千金幣,出去買東西,去嗎?”


    話還沒說完,蘇沐就將門關上了。隨即從門內傳出慵懶的聲音:“不去。”


    千黛打開門走進去,坐在他床邊,拉拉他衣服:“去吧,我知道一個好玩去處,會給你留下美好迴憶。”


    看著大敞的房門,蘇沐皺著眉頭不滿的問:“你怎麽進來的?”


    “你鑰匙在外麵插著呢。去吧,你不會後悔的。”


    “為什麽非找我呢?你們傭兵團裏不是挺多人的。”


    “那都是大人,咱倆比較有共同語言。”


    蘇沐看著玲瓏可愛的千黛,她始終不散的笑容像春風一樣沐浴人心。


    “好吧。如果不好玩的話你要承擔後果。”


    似乎已經看到了那裏的一切,千黛興奮的說:“好玩,好玩死了。”


    聚寶盆賭坊。


    站在這個大的過分的金字招牌下。蘇沐失笑,一陣無語。


    “別跟我說你要進去?”


    千黛不由分說拉著他進入賭坊:“世間再無比這裏更好玩的地方了。”


    蘇沐微顯吃驚的看著她。才多大了,這麽迷戀賭錢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賭坊內並不是蘇沐想象的那樣哄然吵鬧,人們都中規中矩的坐在桌前,人手一杯茶,顯得那樣恬淡。


    “這裏好像沒有賭錢的跡象啊?”蘇沐不解的問千黛。


    千黛悠然自在的坐在一把圈椅上,示意蘇沐也坐。“賭莊的時間還沒到呢,今天是聖戰的專場,我就為這來的。”


    “什麽聖戰專場?”


    “押錢賭哪個傭兵團勝啊。這你都不懂?”


    蘇沐覺得這丫頭比這賭場好玩多了。笑道:“那你押哪個?”


    “哪個傭兵團我都不押,我是來賭單場的,你應該知道聖戰有個個人排位賽吧。”


    “知道。”蘇沐點頭,“除了團長誰都可以參加的那個。”


    “對,我要押的就是她。”


    “誰?”


    “那當然是蕙一蘭啊!”鄰座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他倒不是迴答蘇沐,而是他們也在進行著相似的對話,趕巧就接了他的話。


    蘇沐並不知道蕙一蘭是誰,不甚感興趣,喝著茶看著千黛。等待她口中的人選。


    “我要選的也是她。”千黛嫣然巧笑。


    “希望她真的勝利,不負你所望。”蘇沐不無敷衍的說。


    千黛卻很肯定:“那當然,來這裏的人隻要不傻都會押她。她是目前最大的熱門,在她之前還有一個,你猜是誰?”


    蘇沐看著喧鬧的大廳,搖搖頭。


    千黛剝開盤子裏一顆開心果,拋進嘴裏,“就是席斯國的七王子。”


    “我?”蘇沐略感意外,沒想到繞了半天竟繞到自己這裏。


    千黛擺出一副專業口吻姿態,毫不客氣的說:“不過你已經出局,她就一枝獨秀了。如果你不出狀況的話,我會押你們兩個每人五百金幣。不過現在要全押給我的偶像了。”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每人押五百你怎麽賺啊?”


    “你們賠率都那麽小,當然有的賺。不過賺錢是小,關鍵在於博弈的過程。”


    蘇沐撇嘴:“別說的那麽高深,你不就一賭徒嗎?你哥也不管你?”


    千黛喝了口茶,無辜的看著他:“就是我哥教我賭錢的,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他就抱著我出入各種賭坊,現在他戒了,我倒上癮了。”


    “那個蕙一蘭是誰?”既然能和七王子並肩抗力,蘇沐自然對她有了興趣,期盼的看著千黛。


    “她呀……”提起自己的偶像,千黛來了精神,捋了捋袖子架著玉藕般白嫩的手臂,侃侃而談:“便是上屆聖戰衛冕冠軍華武國疾風傭兵團的副團長,兩年前她加入了疾風傭兵團,預選賽中一戰成名。要說起來,她跟你真是不相仲伯,但還是不如你,她長你兩歲,當你達到五段靈力公諸於世,讓世人震驚的時候,沒過幾天,華武國就傳出了蕙一蘭達到五段靈力的消息,你們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前途不可限量呀。”突然她想起了什麽,難為情的問道:“你真的沒有靈力了嗎?”


    蘇沐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忙不迭的問道:“等一下,你說我之前和蕙一蘭是最大的熱門,可我是毛球兒傭兵團團長啊,我不能參加個人賽啊……”他笑著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臉:“好啊你,差點就騙了我。”


    千黛顯然不喜歡蘇沐拿她當小孩兒一樣逗弄,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失憶了我可沒失憶,你以前是副團長,你三姐才是團長。”


    “啊?”蘇沐吃驚的合不攏嘴,“我三姐?她從沒說過她是夜魅武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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