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步兵打了個尿顫,嘿嘿笑道:“在這呆著吧你,你是不是張桐,等會兒被人一認就認出來了。”


    張桐大驚失色:“不要,不要啊。”


    說著,就急不可耐的從井底往上爬,爬了沒一會兒,卻看見那高麗兵拿過一張實木井蓋,將井口罩住了。


    井底頓時漆黑一片,張桐抹黑爬到井口,正準備推開井蓋逃出生天呢,卻聽見上方‘嘭’的一聲悶響。


    卻是那高麗步兵搬了一塊大石,將井蓋給壓住了,不放心,又抄起自己背後的長槍蓋在井蓋上,順著地上的凸槽,兩頭一別,頓時穩如泰山。


    聽見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井蓋下傳來:“兄弟,放我一馬,放我一馬啊。”


    ‘砰砰砰’


    的砸井蓋聲也不斷傳來。


    高麗步兵哼了一聲,連忙跑出了民居。


    當然,若是放在往常,這點重量還難不住張桐,一腳就能崩開。但是現在不行了,井壁又濕又滑,腳下踩不實,根本就無處著力,一輩子都別想把井蓋推開。


    在黑暗的井下,張桐急的都要流出血淚了,他不甘心啊,悔恨頓時充斥心頭。艸他嗎,昨晚應該一鼓作氣跑了的啊。


    不,應該主動投降了啊,就算沒了兵權,自己至少能在梁州有個好生活吧?何苦受此折辱,前途也茫然未知。


    當蔡來河帶著護衛,還有幾個益州軍官來到這處民居的時候,那井底下已經響起了撕心裂肺的聲音:


    “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啊。”


    不用問,那幾個降了的軍官主動說話:“蔡團長,沒錯。這是我們將軍的聲音。”


    蔡來河哈哈一笑,道:“那就放他出來嘛。”


    當即,就有幾名火銃軍衝上前去。圍了一圈,用火銃對準了井口。


    兩個步兵上前。抽調了那杆槍,又搬掉了井蓋上的大石。


    大石剛一移開,井蓋就被衝到了天上,一個人影歇斯底裏的爬了上來。


    “不許動、。”


    “抱頭趴好,不許動!”


    “再動打死你!”


    “……”


    隨著火銃軍的嗬斥,張桐頓時嚇焉了,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梁州這黑管子的威力呢。一槍能把人打爆。


    “別開槍別開槍,我不動!”


    張桐一邊急聲說著,一邊將臉杵進地裏。


    兩個步兵不由分說,騎在了他的身上,將其雙手從後邊反折過來,用手銬一銬,萬事皆休。


    蔡來河問道:“你們看看,這是不是你們的張將軍?”


    話音一落,後邊的步兵抓住張桐的頭發,一把就把他的腦袋抬了起來。


    那幾個降將看後。連忙說道:“蔡團長,沒錯沒錯。”


    “這就是我們的將軍。”


    “是張桐!”


    “……”


    張桐聞言,急聲說道:“蔡團長。饒命啊,饒命啊,別殺我。我願意去梁州,我願意放棄兵權。”


    蔡來河點了一根煙,幽幽說道:“昨晚上不是給你們機會了麽?”


    “蔡團長,我錯了,我沒珍惜,我現在後悔了蔡團長啊。”


    “那可不成,現在說啥都晚了。對了。我問你,你為啥要跑呢?把你那八千多兵娃娃仍在城牆上。你跑了,他們死了。”


    張桐心裏一稟。哭喊道:“蔡團長饒命啊,蔡團長。”


    繞開話題,張桐不敢說這件事兒。


    蔡來河眼裏閃過一絲鄙夷,道:“最討厭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了,不對,貪生怕死沒啥,誰都貪生怕死。但是你這種為了自己活命,拋棄自己那麽多兵的貪生怕死之輩卻最是可惡,這就是不忠不義,背後捅刀子是一樣的。”


    轉頭問那幾個降將:“你們說,怎麽處置他?”


    幾個降將對視一眼,低頭不答。


    蔡來河點了一個人,道:“你說,必須說,不說你就跟他是一樣的下場。”


    那人一個激靈,不敢看張桐的眼神,顫顫巍巍的說道:“這種人可恥,那……那就軍法處置吧。”


    “殺了他?”


    “由蔡團長決定,小將隻是說按軍法處置。”


    蔡來河問道:“那他這種算是啥行為呢?”


    “臨陣脫逃,背信棄義,不戰而逃。”


    “那按照軍法處置,是怎麽處置的?”


    “臨陣脫逃者斬立決,背信棄義者斬立決,不戰而逃者斬立決。”


    聲音一落,隻聽張桐暴突著眼珠喝道:“徐匯,你這個王八蛋,老子對你那麽好,你個王八蛋,要讓我死啊?我他媽做鬼也不放過你,徐匯,你個天殺的小人。”


    那叫徐匯的降將聞言,比張桐還要憤怒,忽然指著張桐鼻子罵道:


    “誰他媽是小人?你才是小人呢,我們都在守益州,誰都沒有擅離職守。城牆上那八千弟兄拚了命的守益州,你這個主帥卻跑了,打的什麽主意?不就是想趁著混亂,自己逃出生天麽?你才是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


    張桐一時語塞,愣了愣又道:“你出賣我,你還是兄弟麽?你要殺我啊,我以前對你那麽好,你現在居然要殺我啊。”


    徐匯忽然紅了眼睛,悲憤的吼道:


    “你那是對我好麽?我幹你大爺,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沒女人玩,你他奶奶的玩我。這就是對我好?床上對我好?你他娘知道我忍了你多久麽?你個大變態啊,你個該死的王八犢子啊。”


    “……”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所有人都愣了,感情裏邊還有這樣的故事呢,真他媽感人,真他媽世事無常啊!


    蔡來河驚的把手中的香煙都夾斷了,我靠。這話太讓人聯想了‘沒女人玩,你他媽玩我’.....我靠,不能多想。如果腦洞開大了,想象到那個畫麵就不好了。


    再仔細看看這個徐匯。卻見他果然男生女相,模樣煞是英俊,而英俊中卻還帶著一股子柔弱氣質,確實是有點娘中帶剛。


    張桐的老臉時紅時白,被當事人兜了老底的感覺,這真不是人受的,弱弱的說道:


    “可是我一路把你從普通士卒,提拔到了副將……”


    徐匯好像是豁出去了。大喝道:“沒錯,但老子寧願當個小兵,當小兵的時候至少幾個月才見你一次,可我他媽當了副將,天天見你,你都不知道我每天見你是個啥心情,想吐。”


    說著,徐匯居然哭了,仰天長歎一聲:“可恨我長得帥,居然被你這個大變態看上了。我長得帥有錯麽?有錯麽?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啊!”


    “……”


    蔡來河無語的看著二人。這就是人間有基情,人間有真愛麽?


    ----


    張桐還是沒能逃過一死,而事實上。益州的降將裏邊,有十之七八的人也都跟他去了。


    這是沒辦法的,降將得殺,要給那些降兵立威,要給百姓們立威。讓所有人都知道,啊,原來職位越高,死的越快啊。


    午時三刻,屠刀一下。在益州全城降兵、百姓的觀看下,數百人頭齊齊落地。


    殺完軍官。蔡來河又從益州大牢裏拉了些死囚出來,當著全城的麵。也都一一殺掉了。


    必須得殺,他要為後勤送來的代理市長打好鋪墊,不然誰都不服,那就真的容易出大亂子了。


    隻在益州駐守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後勤的大巴車來了。拉來了一個市長,還有一些保衛市長安全的火銃軍。


    這市長是梁州政法學院畢業的,叫卿儀,隻有十八歲,胡子也才剛剛長成絨毛,看起來很是稚嫩。


    在把益州降兵用後勤的大巴車送迴梁州之後,卿儀就開始著手治理益州的殘局了。


    趁著蔡來河部隊剛走,餘威還在,卿儀果斷的就用起了鐵血手腕。


    開玩笑,梁州政法係的學生那可不是一般人,說是他們差缺經驗吧,其實也不缺,因為畢業的要求不止是考試,還有實習。去梁州的各機關單位或政府做實習生,必須要按照各自的考題,完成一項在位期間的政績才可以順利畢業。


    卿儀看著年齡小,但是政法係能夠成功畢業的,哪個不是老油子?


    知道百姓們不服,卿儀也沒做任何表示,隻是勒令所有百姓整潔益州城了的衛生,剛打完仗,這各種髒亂差,需要治理。


    百姓們各種怨言層出不窮,可沒想到的是,打掃衛生居然給發工錢?


    樂壞了,做了一輩子的牛馬,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官府給發錢呢。


    有些百姓感激涕零,有些百姓則是暗中偷笑,罵那個十八歲的代理市長果然是個傻子。


    又過了一段時間,卿儀不斷的開發出各項新政令,主要是約束生意人還有官家的,基本上的大意也都是百姓是不能無償幹活的,得發錢。


    梁州人都知道,這是卿儀要模仿仁王,開發益州的資本主義了。


    但是益州的百姓卻又笑了,這家夥果然傻啊,雖然是對自己有好處,但是為了取信我們,居然寧願讓官府貼錢。


    是不是貼錢呢?作為一個政法係的畢業生,又生活在經濟發達的梁州,他怎麽會幹貼錢的買賣?


    這一項惠民政策,雖然被很多得了好處還賣乖的百姓背後說道,但是卻成功的取得了全城百姓的信任,百姓開始相信政府了。


    ps:皖江雨,你的人物——卿儀,出場啦。你不打賞,我會咬你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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