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明天就要畢業了,來看看你準備選什麽職業。”騎士之血蹭進安諾的房間,不顧對方想把他拒之門外的意圖。  “別那麽冷淡嘛,畢竟我們是朋友啊,所以,說說吧,你想做什麽職業。”騎士之血熱情的說,“騎士還是法師,噢,光看你的外表,好像比較適合騎士噢。”  安諾看了他一眼:“你的名字不吉利,我不要做騎士。”他簡短的說。  “不做騎士嗎?太好了,我也不想做騎士……”騎士之血立刻說,“雖然騎士後期看起來不錯,不過練的人太多了,好像沒有什麽意思啊。”  “噢,那你覺得什麽職業好呢?”安諾坐到椅子上,將梓羅蘭抱在懷裏,“好像最近射手也比較熱。”  “我的理想……從小的理想就是做一名遊吟詩人。”騎士之血說,連藍色的眼睛都燦爛起來,“不錯吧,聽起來很酷啊。”  “就像現在的歌星嗎?”安諾說。  “當然不一樣,怎麽會一樣呢,請注意,重要的是那種流浪的感覺!”騎士之血不滿的說,對於安諾把遊吟詩人和歌星放在一個高度非常不滿。  “有什麽區別嗎?”安諾的手指輕輕撫摸梓羅蘭的耳朵和下巴,後者發出舒服的“喵”聲,“歌星們不也經常世界巡迴演出嗎?”  “天呐,你可一點都沒浪漫細胞,你的女伴怎麽會忍受的了你!”騎士之血挑剔的說,“你不知道現在男人就是需要浪漫嗎?”  “我的女伴可沒那麽責備過我。”安諾不以為然的說。  “你有些性冷淡,你的女伴沒那麽說過你嗎?”騎士之血繼續八卦的問,好像非在安諾女伴的態度上找到平衡點一樣。  “我不覺得吟遊詩人和性冷淡有些什麽關係,”安諾用嘲諷的語氣說。  “好吧,也許它們之間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不過我得說,安諾,浪漫是生活的基礎。”騎士之血繼續說,“所以在任何地方都得學會浪漫。”  “包括在一個遊戲中?”  “包括在一個遊戲中,”騎士之血肯定的說,“啊,對了,你決定選什麽職業了?”  “……黑色假麵。”安諾輕輕的說。  “黑色假麵!黑色假麵?你居然會選這個職業!”騎士之血瞪著安諾,好像要在他的臉上瞪出一個洞來,“這可不是一個好職業。”  “可是卻是經驗和錢來得最快的職業啊。”安諾理所當然的說,忽略了所有的難度。  騎士之血沉默了好一會:“會被人追殺噢,也許經驗掉的更多。”  “沒關係。”安諾毫不介意的樣子,梓羅蘭卻感到極其不舒服,在安諾懷裏動了動身體。  黑色假麵在現實中,其實就是殺手的意思。而殺手這種職業,無論是在遊戲還是現實中,都是不太受歡迎的職業,這個職業讓一切世界體係變得不再安全,可是又不可或缺。  聽說在野望online中,甚至有真正的殺手在做黑色假麵職業。  姑且不論這個,轉職任務就非常的難呢,當然……如果有稀有技能——雪的話,可能就另當別論了。  “轉職任務很難的哎,”騎士之血說,“而且以後練級不太會有人組……”  “那個完成係統委托或者玩家委托都會有經驗拿。”安諾說,“那沒什麽困難的。”  “……您不是一般的強悍啊……”騎士之血用一副詠歎的語調說,“如果沒成功的話,遊吟詩人的隊伍永遠歡迎你……以及你。”他的後半句話是對安諾懷裏的梓羅蘭說的。  “他看起來有些不開心。”騎士之血忽然說,然後一把把梓羅蘭抓過來,安諾一點防備也沒有,梓羅蘭就這樣被騎士之血抱住了。  “嘿,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我知道,你的主人一定是太冷淡了……我要是能帶著你該多好呢……”騎士之血自言自語的說,梓羅蘭一點也不領情,在騎士之血手裏掙紮起來。  “啊,看看,好高好高噢。”騎士之血像哄小孩子一樣將梓羅蘭抱到空中,又放下來。  梓羅蘭雖然告誡自己不要像個孩子一樣,但是……真的很好玩。  梓羅蘭不由的笑起來,小小的爪子攀住騎士之血的手。  “看,安諾,它果然很喜歡我,”騎士之血快樂的說。  “沒看出來。”安諾向梓羅蘭伸出手,梓羅蘭在趁安諾沒生氣前,乖乖的迴到安諾的手上。  “過分,你可真是會嫉妒的父親啊。”騎士之血一副惋惜的樣子。  “你的比方真是奇怪。”安諾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啊,忽然想起野望online的廣告詞了,也許很適合你呢。”騎士之血用拳頭撞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神賜給每個人一個保護天使。”  “……它有能力保護我嗎?”安諾懷疑的看了梓羅蘭一眼,後者舉起短短的腿表示抗議。  “起碼它是天使。”騎士之血中肯的說。  “錯,它是一隻兔子。”安諾篤定的說。  這句話,騎士之血沒有再反駁。  畢業儀式如期開始,這屆的玩家一個不漏的全部到齊,畢竟這一個月的新手訓練就是為了這一天。如果錯過了這一天,想要再進入這個遊戲,必然又要從新開始,況且id拿起來也不容易。  審核新生的是卡托爾,這個銀發的男人,不可否認,比起白色襯衫來,他更適合這樣的軍裝。  梓羅蘭趴在安諾的肩膀上,看著卡托爾從大廳另一側的拱門裏走進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受過嚴格教育的軍人,即使在現實中並沒有表現出來。  就像真正的學校畢業一樣,卡托爾在禮堂的巨大講堂上對所有的,即將告別新手階段的玩家陳述結業賀詞。  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來,顯得優雅而低沉,連梓羅蘭都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教育良好的中世紀貴族出生。  梓羅蘭打賭,在現實中,卡托爾可不會說上那麽多話,在開發組的十二個人中間,他是最沉默,最不會和別人親近的,連卡洛斯都搞不懂他在想什麽。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卡洛斯決定讓梓羅蘭暗地裏在遊戲裏進行調查,也許這就是代表了卡托爾和卡洛斯兩個人,根本不互相信任。  當然,在現代社會中,相互信任是件非常困難的事,它不再像中世紀的一句誓言,在利益下,它顯得更加珍貴。當然,卡托爾和卡洛斯的關係遠沒有這樣的糟糕,他們隻是在工作上不互相信任而已。  開發組和gm也許就是有代溝的?梓羅蘭不著邊際的想著。  卡托爾的話在一陣掌聲後結束,接下來是學院的院長,也就是npc,開始講解離開學院以後的注意事項,這些當然也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但絲毫引不起大家的興趣。玩家的視線全都在卡托爾身上,尤其是女性玩家,完全陷入著迷的狀態。  梓羅蘭這才想起,在這個信息完全發達的年代,網絡上近兩年來的“最有魅力的gm”評選結果好像都是野望online的卡托爾呢……  原來現在的女孩都喜歡冷酷的男人嗎……  上了年紀的院長還在那裏羅嗦,最後一句,梓羅蘭倒是聽清楚了:“下麵宣布不及格人的名單,這些人將接受最後一個考驗,如果再次失敗,那這期就無法畢業,請從新進入遊戲,等待下一期的開放時間。”  所有的人都屏息聽著,好像真的會報到他的名字的。  這種製度在五年開開始執行,至今效果不錯。在幾年前還會有人嚷嚷著霸王條款之類的東西,但是到了今天,已經沒有人有什麽反對意見了,確實,這種製度讓遊戲環境變得更好一些,像欺騙、盜號什麽的少了許多。所以雖然有反對的聲浪,但是支持的更多。  這些名單是通過這些人平時在遊戲的表現,是不是組隊混經驗,是不是通過一些遊戲漏洞來獲得些什麽,或者別的違反網絡遊戲法的什麽行為。當然還有一條是gm製定的,在這件事情上,卡托爾有主導權,如果他需要誰不及格,那麽那個人連辯白的機會都不會有。幸好卡托爾從來不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院長報到了一位玩家的名字,在眾人的驚訝聲中,那個人的腳下出現一道裂痕,隨即那個人就落了下去,完全被黑暗所吞沒。地毯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無辜樣子。  所有的玩家都知道,這個玩家將要去的地方就是試煉之橋,那幾乎是無法通過的。  當然,很多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就像“永不通過”的試煉之橋的唯一成功者——驕傲。  隻有去過試煉之橋的人才知道它的樣子,那地方可不能截圖,所以也算是野望online中一個神秘的地方。  名單繼續在發布者,不斷有人掉下去,這時候,卡托爾忽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沿著禮堂講台上鋪著紅色地毯的台階走了下來。  他的動作輕柔而帶著一種軍人的優雅,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將這兩種氣質結合在一起的。  他慢慢的走下來,然後忽然在安諾身邊停下來。那雙暗紅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波動,安靜的看著安諾。梓羅蘭不自在的動動,也許卡托爾已經注意到些什麽了。  卡托爾輕輕的開口:“……我不太明白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數據的確出現了一些異常,所以……”  卡托爾的話還沒有說完,院長溫吞而蒼老的聲音念出了他的名字——“安諾”。  安諾愣了愣,腳下已經失去了依靠,憑著敏銳的反應,他一伸手攀住裂縫的邊,梓羅蘭一把沒抓住,隻拉住了安諾的金色頭發。  “你幹嗎抓我頭發!”安諾說。  “天啊,我就要掉下去了,借我抓一下,又不會掉——”梓羅蘭手忙腳亂的抓著一把金色的頭發。  “安諾!”  安諾聽到騎士之血他們的聲音,但是沒有看到他們的臉,因為裂縫越來越小,正在合攏。  卡托爾站在裂縫旁邊,冷冷的看著他,那種視線簡直讓人身體僵硬,梓羅蘭一邊用力抓著安諾的頭發,一邊想著為什麽一個gm會有那麽……令人害怕的眼神……  “為什麽……”安諾用一隻手攀住裂縫,藍色的眼睛瞪著卡托爾。  “噢,再進行一次運算,看看結果而已。”卡托爾輕輕的說,他輕輕的抬起手,修長的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指尖輕輕動了一下,好像隻是做了一個非常隨意的動作。  隨即安諾隻覺得自己身上輕了一下,這才發現那隻粉紅色的天使兔已經抓著他已經斷了的金色頭發掉入黑暗中。  “嘁!”安諾鬆開攀在裂縫邊緣上的手,讓自己的身體掉了下去,那道裂縫在他頭頂上悄無聲息的合攏,最後看到的還是卡托爾那張俊美卻冷漠的臉。  “這是什麽意思?”騎士之血走過來,一把抓住卡托爾的領子,“你把他們弄哪裏去了!”  “試煉之橋,”卡托爾有技巧的格開騎士之血的手,“不用擔心,現實中他可不會有什麽損失。”  “天使兔呢?”騎士之血對著正轉身要走的卡托爾喊道。  卡托爾迴過身,冷冷的看了騎士之血一眼:“id沒有了,寵物自然也消失了。”  “你怎麽能……”騎士之血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然後用手表給安諾發消息。  “怎麽樣,小血,安諾怎麽樣了?”暗夜未央和溫伯走過來問。  “……聯係不上。”  第十三章  “好痛……”梓羅蘭摸摸腦袋,隻摸到自己長長的耳朵。  “這句話我說才對……”安諾毫不憐惜的將它從自己肚子上拎起來,扔到旁邊,“你該去減肥了。”  “什麽呀……我健康指數可是很正常的!”梓羅蘭不滿的說,然後走了兩步,以展示自己優美的體型。  “你這個尾巴怎麽會那麽長?兔子不該是短尾巴嗎?”安諾看著梓羅蘭那根細長的尾巴說。  “我是神族,又不真是兔子!”梓羅蘭不滿的說,然後愣了愣,“……安諾,你怎麽不起來?”  安諾躺在地上,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但是在這黑暗的環境中竟然意外的明亮,白皙的皮膚有些蒼白,梓羅蘭這才發現他一直躺在地上沒有起來。  “你怎麽了?”梓羅蘭覺得心髒都漏跳了一拍的感覺,跑到安諾身邊。  梓羅蘭走過來才發現安諾的腰上幾乎都被血浸濕了,傷口極深,在暗紅的血中幾乎都可以看到內髒了。  這真的是遊戲的逼真模擬嗎……  梓羅蘭呆呆的看著,這才想起,剛才自己忽然掉下去以後,安諾一會就掉下來了,周圍的石壁都是帶有銳利石塊的,可能就是在那時候受的傷……  “卡托爾怎麽能這樣呢!”梓羅蘭說,“他不應該這樣啊……”  “現在說這個問題一點用處也沒有……”安諾看了悲憤的梓羅蘭一眼說,“我們要在規定時間內通過試煉之橋。”  “可是你受傷了!你得……你得下線。”梓羅蘭叫道,“雖然遊戲將痛覺縮小了,但是還是會疼吧……我聽說在試煉之橋這個地方,會將傷痛比例擴大,你現在……很痛吧?”  “我妹妹在這個遊戲裏夠久了,我等不到下次機會了。”安諾淡淡的說,然後掙紮的坐起來,“我懷疑我的傷口是被你壓的。”  “才不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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