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你果真走到了這一步。”逼宮之罪,就算他是皇子,也必定要承受著極刑。


    “九皇叔,我說了,我要那個位置,誰不也能阻擋我。”夏辰煦沉聲道,他依舊冷靜如斯。


    “就憑這幾萬人便想要逼宮,三兒,你還是太嫩了。”夏景容歎息的搖頭,手掌一揮,那城牆之上埋伏的人已冒出了頭,一身漆黑盔甲手持箭弩,看裝扮正是他一以一擋百的黑騎軍,個個箭術不凡,郭家軍四萬之眾殺將到這,便也隻剩兩萬,且不說這護著德正殿外禁衛軍也有萬人,那黑騎軍更是不容小覷,一旦對上,並無勝算!


    夏景容麵色冰冷,看著那一襲白衣的夏辰煦,眼底黑潮湧動,淡聲道:“你利用郭家軍,是想著,本王心底還有顧忌,不願將之全斬殺,是嗎?”


    夏辰煦唇角上揚嘲諷似的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你若殺了郭瑞安滅了郭家軍,之之會憎恨於你,郭家毀於你手。”


    他竟連這都算計到了?夏景容不怒反笑,反而將矛頭對上了郭瑞安,對身旁之人囑咐了一聲,很快,便有人將一女人給押了上來,而那郭瑞安一見那女人,麵色劇變,低喃了一句:“韻兒....”


    那人可不就是傳言中死於火場中侯韻?隻是她大腹便便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一見他,雙眼便紅了,尖聲道:“你怎麽做出如此錯事!你快投降吧,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她是他的軟肋,也是他對王室心生恨意的導火索,除了為父報仇之外,夏氏也欠他一個交代!事止於此,實則夏辰煦並不是關鍵,他更像是推手,這場仗勝了,他順理成章的繼承帝位,掌控郭瑞安也並不困難,而他若是敗了的話,郭瑞安以及這麽郭家軍死於夏景容之手,而他留有後手,依舊能全身而退,但夏景容與之之之間,定會成死局!!


    “大罪又如何?你沒死,我很開心,也算了了一段心結,你好好活著。”他說這話之時,眼底也濕潤了幾分,這是他一直放不下的人,她有身孕,至少有活命的機會,之前的火遁恐怕也是夏景容的計謀,都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郭瑞安,為了畔之,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就此投降的話,禍不及家人,至少郭家還是能保全。”


    這已經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一旁的夏辰煦對此倒像是個局外人,隻冷冷的笑著,他身邊不知何時圍上了四人,這四人與一般人裝扮不同,並未用黑布罩麵,露出本來的麵目,


    與血鬼媚三娘相似,皆為讓人聞風喪膽的邪道人物,許久不曾露麵卻不知竟投靠於他,這就不得不讓人警惕深思了,隻是那血鬼媚三娘怎的並未出現?


    夏景容的話意思很簡單,逼宮謀逆之罪不可恕,隻是禍不及郭家,這些郭家軍也不可再用,甚至要麵臨下放邊城的危險,不過比起丟了性命,則要好上許多。


    夏辰煦幽聲道:“郭大少,開弓沒有迴頭的箭,事已至此,除了拚死一搏便別無他法。”他都做出炸了離王府的事情來,傷了多少人?就算是看在畔之的麵上,夏景容也絕不會有放過的道理!


    顯然,這一點郭瑞安也是清楚的,況且被仇恨支撐著,重傷了夏辰洛,炸了離王府,傷了那些重要人物,如今又逼宮在前,這一係列罪行列下來,死千萬次都不夠!他也算是活夠本了,更無所畏懼。


    “韻兒,你好好活著,倘若以後有什麽事,記得去找畔之,她會幫你。”


    怒吼出這麽一句話之後,大掌一揮,一聲令下,那兩萬多的郭家軍如飛蛾撲火一般朝前殺將而去,而與此同時,那漫天的劍雨唿嘯著投而來,兵器入肉之聲,哀嚎呐喊聲響成一片,一輪之後,禁衛軍也便叫喊著與之廝殺,如地獄般的戰場,混亂不堪。


    夏辰煦有人護著,也根本沒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與夏景容遙遙相望中,這歸根到底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戰鬥,所謂郭瑞安與郭家軍不過是兩人之間博弈的砝碼而已,至少對夏辰煦來說如此。


    “九皇叔,這麽看來,我的勝算不大呢,不過...父皇已死,四皇弟被我掌控,到底誰能繼承大統?哦,對了,你手中還捏著太子的血脈呢,難不成你也想撈個攝政王當當?又或者想要自己繼承王位?若是這樣的話,朝中的那些個老家夥應該恐怕求之不得呢,父皇泉下有知想必也是極歡喜的。”


    他這話似真非假,夏景容皺眉,他已如困獸,卻又為何屢屢透露出如此怪異的神色,他到底又有什麽算計?


    “九皇叔,郭家軍以及郭瑞安甚至郭氏一家終究會死於你之手,你說,之之如果知道了會不會生氣,不管成王還是成帝,終究要收拾這些爛攤子,郭氏一家謀逆之罪也是避不過了,你覺得她還成安分的當你的離王妃?九皇叔啊,我一直在等,等這麽個機會,如今坐不坐上那個位置皆無所謂,隻是你....恐怕已經騎虎難下了。”


    這就是他的意圖?!夏景容狂怒,他在背後推波助瀾鬧出了這麽多事情就隻是為了這而已?他竟將別人的性命愚弄於此,也竟有如此深的算計?!


    那個位置,他未必需要,如今的勢力已足夠他做任何事情,而夏景容卻陷入的困局之中,郭家之事,夏宗皇駕崩之後立誰為儲?那三國王臣受傷之事,他該如何自處?


    廝殺聲持續著,而夏辰煦與夏景容之間的對峙,卻不亞於其,這一次的交鋒是他落了下乘,因為夏辰煦可以肆無忌憚而他不行,顧及太多,便也束手束腳,如他所說,他陷入了困局!


    “之之,就先由我照顧了,想必血鬼與三娘應該已找到了她才是,她今晚會是我的新娘,而你...嗬嗬。”


    撂下這句話之後,由四人護送,他很容易的便闖出了這嚴密的包圍圈,瀟灑遠去,而夏景容被刺激的臉色發白,這個時候,他不能走,皇兄才去,內宮已亂,他需要主持大局,而第一次,他如此痛恨這個字眼,畔之,抱歉。


    事實上畔之是遇上不小的麻煩,誰能告訴她,這個注定會發生大事的夜晚,竟還會有人盯上她?對於郭瑞安謀逆之事,她已無話可說,雖說無論如何皆想要護住郭家,但若有些人想找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郭瑞安的生死她已不關心,隻是....郭家想要保全,恐怕真的十分艱難了吧。


    難為她在這麽危急的當口還能想這些,前來擄她之人很眼熟,一個是好喜挖人心肝的血鬼,另外一個則是那風騷入骨喜歡男人的媚三娘,而護在她身邊的則是青城與流光,若是從武力值來說,流光還真不是這其中之一的對手,就靠青城一人,有些玄啊...


    “夏辰煦派你們來的?”畔之問,光天化日,地處較為偏僻,若真打起來,恐怕她這邊也是被虐的份,人生的第一次洞房花燭夜就這麽過的,實在太坑爹了....


    “還請小姐配合下,免得我們難做。”對她的態度還是很有禮貌很溫和的,當然,若那個叫三娘的女人沒有對青城表現出濃烈的興趣,露出想要直接強了他的表情來,她會更愉悅些,窩戳!你這饑渴少婦,別想染指我家如此善良又單純的青城少年好麽!


    ;“若不配合呢?”


    畔之反問,主要是想撐點時間,雖然....這種情況不會有什麽人來救場子什麽的,雖然就算被擒去也不大打緊..好吧,她被打擊的太多,了無生趣的說。


    “青城,那個饑渴少婦你搞的定不?”畔之問,這稱唿讓那媚三娘十分的不滿,卻又礙著她身份強忍著,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青城眯了眯眼,然後以十分認真的口吻道:“百招之內可傷她,要殺她的話需再多花點時間。”


    “哦,那個猥瑣老頭呢?”畔之對血鬼努了努嘴,很顯然這個人的段數更高一些,不知道他對付起來有難度沒?


    “我可能打不過他。”青城麵上罕見的出現了少許的晦暗,畔之不在意的安慰道:“不要緊,那個人都是糟老頭子,一隻腳都快踏入棺材了,所以你不必自卑。”


    糟老頭子什麽的太戳人心了,血鬼那尖銳的爪子緊了緊,這小姑娘的心髒一定新鮮的很,有些難耐的舔了發幹的唇,那樣子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畔之後背涼了下,然後以看屍體的眼神反擊了迴去,這眼神的殺傷力倒是不錯,最起碼,盯的他毛骨悚然,默默的將眼神給收斂了。


    “廢話少說,門主想要姑娘,姑娘你還是別抵抗的好,否則傷到了你,那可就不美了。”血鬼冷聲道,顯然已失去了耐心,這就是要動手的節奏了!畔之直接示意青城去對付那媚三娘,而至於血鬼這猥瑣老頭,她是舍不得讓流光上的,不然一個罩麵被人家秒殺挖心了,她哪裏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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