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聲四起,那些個文臣女眷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嚇的花容失驚聲尖叫,差點要將這屋頂給掀了,一個個推桑著要往外跑,整個大殿都亂了,甚至因此有踩踏事件發生,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畔之身子較為瘦弱,卻也有人見此機會趁機對她下黑手,竟直接對她推搡起來,幸好有霓裳護著,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暗中竟有人拿著金釵向她戳去,因眾人推搡中,對於這種使陰招有些防備不及,畔之與霓裳都沒看到,而當那金釵差點刺入畔之腹部之時,那隻手卻被一人捏著了。


    流光笑嘻嘻的看著那人,眼底卻沒絲毫笑意,莊飛煙被捏的疼了,差點叫了起來,驚恐的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卻聽見哢擦一聲,那手腕直接被扭斷了,他甚至暗推了一下,那莊飛煙直接摔倒了地上,場麵甚至混亂,有人就直接從她身上踩了過去。


    畔之留意到了這事,連忙給流光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趁亂離開,畢竟侍女都在外候著,且不論他如今進來,他剛教訓了莊飛煙,那女人被人踩了幾腳,也不知受傷了沒,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流光自然知曉畔之的意思,趁著人多便又溜了出去,而暗中有一隻手推搡之下趁機將她的玉簪給拔了下來,因場麵混亂,畔之並未察覺,霓裳拉著她的手拚命的將她往外麵帶。


    顧兮卉也正要躋身出去,卻有一人突然擋在了她的麵前,顧兮卉認得出來,這人是夏嫣然的貼身宮女翠屏,她反手將那玉簪子送入她手中,壓低聲音道:這是那賤\人的簪子,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說完這話,她已經悄然朝旁走去,顧兮卉手握著那簪子,心底對顧畔之的的恨意與嫉妒已到了頂峰,又瞥見那摔倒在地上的莊飛煙,冷冷一笑。


    手握著她的簪子不往反而往後退,擠到莊飛煙身邊,她雖被人踩了幾腳,腳有些扭了,人起不來也受了傷,見到顧兮卉過來,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想讓她救她。


    顧兮卉溫柔的笑了笑,狀似卻拉她,但手卻是一緊,直接將那玉簪朝著她腹部插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那些個吹拉彈唱之人,也突然亮出了兵器,皆朝那樓浮沉襲去, 這麽多人不對付,就故意專門對付樓浮沉一人,是人都會懷疑,他的手下已反應過來,阻擋在前麵,樓浮沉冷笑著,偏過頭道:“宗皇,離王,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


    夏景容話音剛落,人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遠處,隻見寒光漸起,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便聽見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世人皆聽聞離王的戰神之名,卻並未看過他對戰之時的英姿,而如今,便隻能用瞻仰方能形容內心的震撼。


    堪堪算來十三人,皆被一劍割喉,唯餘下一人被割斷四肢經脈,甚至捏碎了下顎為防止自殺,做完這些事之時,他依舊白衣飄逸如仙,那把軟劍之上,正滴著血跡。


    啪啪啪,樓浮沉當眾鼓掌,臉上並沒有掩飾激賞之意,這般身手用鬼魅形容也不為過,他倒是有當他對手的資格。


    夏宗皇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這算是爭迴了點麵子了,厲聲怒斥道:“侍衛呢?都死了嗎?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給朕查!”


    大殿內的女眷跑出去了不少,還有些來不及跑或是推桑之中受了傷的,有些大臣亦是如此,正因堵著門,那些禁衛軍便進不來,這才讓那些殺手有了可趁之機,不過可惜,直接被夏景容一人給團滅了。


    “微臣救駕來遲,微臣該死!”


    一行禁衛軍終於趕了過來,為首的侯季拍平跪倒在地上領罰,並吩咐手下去查,這邊還沒消停,那角落之處便傳來驚叫之聲:“啊,死人了,有人被殺了!”


    眾人聞言皆驚,難不成還有孽黨殘留?幾名侍衛聞聲忙前去查看,卻見顧兮卉一臉驚恐的癱坐在一旁,而一個女人側臥在那,身下流了一灘的血跡,竟是那莊式之女,京城第一才女莊飛煙!


    “派人守在那,不許任何人動屍體,也不準任何人離開,違令者,殺!”夏景容下令道,情況太過混亂,就怕還有餘孽在渾水摸魚。


    而那些個逃亡殿外的人,也皆為瑟瑟發抖,沒敢走遠,畢竟殿外本就有侍衛護著,有他們護著才安全一些。


    所以等到侍衛進去護駕的時候,有些人便也跟著進去了,就生怕門外還有餘孽,情況還是一團糟糕,夏景容冷聲道:“來人,將這些屍體清理出去,將這俘虜壓下去,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如今他的話已等同於聖旨了,沒有任何人敢違抗,而夏宗皇顯然受驚不小,精神也十分不好,人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昏厥了,夏景容也察覺到他的異樣,便吩咐太監將他攙扶下去歇著,並急召喚太醫。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叫人措手不及,夏宗皇病情倒不嚴重,又分派了不少禁衛軍守著以免發生意外,而如今大殿中的兩件事則比較棘手了。


    “縉王,刺殺之事,本王會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夏景容冷聲道,樓浮沉倒沒有趁機發難,像他們這種久居高位之人自然不會那麽容易被蒙蔽,為何會有殺手專門刺殺於他,用腦子想想就會明白其中的端倪,不過,借助此事倒可以趁機要些好處。


    刺殺之事就這麽先擱置著,剩下的便是那不明女子死亡之事了,樓浮沉也沒急著走,反而是留下來看熱鬧,也幸好他留下來了,否則後麵的精彩可就錯過了。


    夏景容抬腳朝下殿走去,那顧兮卉突然激動的驚叫道:“莊小姐死了,是被人殺死的,我看到,是二姐下的手!”


    這無疑是一語驚起千層浪,她竟指認是顧畔之下的手?這顧畔之可是離王的未婚妻啊!這下倒是有點意思了,眾人麵色或複雜或幸災樂禍,這個被人嫉妒的女人終於要倒大黴了!


    被指認為兇手的畔之倒是沒什麽表情,一是她之前霓裳妹紙帶著往外跑,身子太虛,人還在氣喘籲籲的沒迴過神來,二則...霓裳妹紙已十分不平反駁道:“你撒謊,畔之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怎麽殺人,你這個女人太陰險了,她是你二姐,你為何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她,甚至不惜嫁禍於她?”


    這幾聲質疑倒是有幾分壓倒式的霸氣,畔之默默的為她點讚,果然是好姐妹!不過今日這顧兮卉有些不對勁,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啊,上一次的連環計使的不錯,就連她都算計到了,如今怎的一點都沉不住氣,連栽贓的戲碼都用上了呢?


    “不,我沒有撒謊,這個玉簪就是證據,我親眼看見她用著玉釵殺了飛煙姐姐的!”


    她像是瘋了一般,將莊飛煙的身體側翻了過來,那腹部正插一玉簪,夏景容看的分明,那確實是顧畔之的,因為那正是他送給她的。


    “我可憐啊姐姐啊,你這女人竟如此狠毒,我要殺了你!”


    那莊相茹一臉沉痛陰狠之色,人朝畔之衝了上去要教訓她,夏景容一個眼神,便有侍衛上前拉著了她,不過人拉住了,那女人嘴裏卻不幹淨,一直咒罵著,夏景容眉頭一皺,冷聲道:“再當眾喧嘩,本王讓你把你舌頭給割了。”


    在場的人都看到他如何殺了那些人,自然更明白,他不是說說而已,況且就算他殺了她,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因為他就是皇權,就是天!


    畔之掙開了霓裳的手,上前一步道:“那簪子是我的,但人不是我殺的,就算你作證也沒用,我也有證人,霓裳一直與我在一處,她能證明我的清白,當然你也可以說她故意包庇我什麽的,所以,我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況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莊小姐。”


    顧兮卉是知道她有仵作之能的,心底有些慌亂,卻也不相信她能查出什麽來,夏景容曾見識過畔之的推斷能力的,當初二皇子死之時,就因為她,郭瑞安才擺脫了嫌疑。


    樓浮沉倒是有幾分興味,他曾讓人查過他這女兒,卻還挺驚詫的,與太子曾有過婚約,之後因通奸之事被人說三道四,太子又上門退婚,之後她竟敢直接告禦狀,自己將這婚給退了,甚至贏得‘國母之賢’的名聲,他這女兒是有幾分本事的。


    就如現在,被人誣陷殺人,她也不見的有絲毫慌張之色,倒顯得從容不迫的很,好似被誣陷的人不是她,隻是...證明清白?如何證明?


    “離王,可否讓我檢查屍體?”


    “自然可以。”對於他家媳婦的事,他哪裏會說不?


    為了尊重莊飛煙的屍體,畔之還讓人找來白布,將旁人阻隔在外,這樣也方便她行事,顧兮卉與莊香茹就算不甘願也不敢說什麽,尤其是顧兮卉,那籠在袖口中的手一直顫抖著,不過縱使如此,她就不信,那女人能查出什麽來!


    顧文薄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發生,顧兮卉心虛的抬頭,卻不敢看他,心底是有幾分悔意的,之前就算暗中算計顧畔之,行事足夠隱蔽,便不會牽扯到她的身上,而這次不一樣!倘若...真被她查出什麽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白布剛要遮掩,那顧兮卉卻提出了異議:“若隻她一人,又哪裏能保證她會不會動什麽手腳?”


    畔之聞言很自然的點頭,淺笑道:“你可以在場監督,不過途中,希望你不要出聲,更不要打擾我,不管看到了什麽,都請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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