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三級頭的寧斐欽蹦躂到他麵前,語氣奶兇奶兇的:“走,我們去房區再搜一個!” “好。” [嗚嗚嗚兩人互寵好甜啊。] [我也想要一個衛總,請問現在當主播還來得及嗎?] 自從曲阜和寧斐欽在一起玩遊戲的次數變多了,一股新流力量在直播間悄然萌生:cp粉。這似乎是每個主播都會麵臨的問題,在過去的一年多裏,曲阜和其他人固定雙排的日子十分稀少,粉絲們甚至把他和陸蘇組過cp,可惜兩人彼此嫌棄擦不出什麽火花。 但寧斐欽就不一樣了,神壕屬性,性格又軟,之前不開口說話時還保留著神秘,然而一開口軟軟的聲線就讓粉絲把控不住胡亂嗷叫。 衛總真是太可愛了。 重點是,兩人相處時的互寵模式,和以往完全不同,麵對別人,曲阜總是滿滿的嫌棄,可在衛總麵前,卻怪異地和諧。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令cp粉站得住腳,曲衛女孩,絕不卑微。 隻可惜,搜到最後,他們也沒能搜出另一個三級頭,寧斐欽過意不去,主動把三級頭脫了下來:“都決戰圈了,還是你帶吧。” “不用。”曲阜沒撿丟在地上的三級頭,輕聲陳述道,“他們沒有一槍爆頭的機會。” “說的也是。”極其狂妄的一句話,倒換來寧斐欽一本正經地附和。 現在總共還剩下七個人,曲阜他們卡著毒邊,占據高地,懸崖下麵的人根本上不來,隻等著最後刷圈。 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最後一個圈,刷到了懸崖底下,留給他們的全部行動時間隻有一分十五秒,曲阜和寧斐欽兩人進退兩難,原先絕佳的懸崖,成為了他們的地域。 “怎麽辦?”寧斐欽問。 別無選擇,曲阜平靜答道:“跳下去。” 即便這樣落地會摔掉大半管血,可不下去,等待他們的便是劇痛的毒圈。 “過來,從這邊跳。”曲阜挑選了一個緩坡地帶,人數如今隻剩下四人,最後兩人恐怕正在懸崖下麵等著他們。 一聲令下,兩人同時從懸崖上跳落,落地紅血,曲阜還沒來得及站起,就被一槍爆頭。 [zhumeng使用aug爆頭擊殺了您] 祝下次好運! 隊伍排名第2 淘汰 10玩家 [曲哥這是,自己打臉了?] [曲哥:我不會讓他們有爆頭擊殺的機會。] [從未見過如此神速的g。] 在他們跳下懸崖的同時,被下麵伏擊的一隊拿步槍點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這次,是他的失策。 曲阜沒有說話,寧斐欽照例刷了個十個海鮮拚盤後,不見絲毫影響問道:“繼續?” “好。” 經曆了上次教訓的曲阜這局打得格外生猛,觀眾都還沒看到人,曲阜這邊就已經報了擊殺,用足夠強的實力讓那些嘲笑他的人通通閉嘴。 結果是收獲了寧斐欽的稱讚:“帥裂蒼穹!” 曲阜先前的鬱結一散而空,突然很想揉揉衛總的腦袋。 怎麽能養出這麽乖巧的小孩。 直到曲阜和寧斐欽排了三把,期間土匪隊的剩餘兩人一直未上線,等到第四把遊戲開局,曲阜收到了簡楊發來的消息。 簡楊:[今天下午不玩了。] 曲阜:[怎麽?] 簡楊:[洗碟住院了,我去看看他。]第30章 深夜 經一番詢問後, 他們得知阮希得的是急性腸胃炎, 醫生說是他常年吃速食食品所致。說來也巧, 簡楊和阮希住在同一個城市,於是,簡楊趁此提議道: “哈哈哈我要當麵嘲笑那個傻逼。” 後續曲阜和寧斐欽兩人不得而知, 隻是等到下次上線時,阮希爆的第一個頭是隊友的。 黑幕漸垂,漫無邊際的天空不見一顆星星的蹤影, 頭頂一片濃墨般漆黑,壓抑得人喘不過氣。 伴隨著這樣的夜色,兄妹二人再次迴到了曲家。 進門後,他們不曾見到那對母子, 客廳裏安靜得可怕,沙發上一個孤獨的背影顯得清瘦挺拔。 曲阜他們走了過去,站在曲博延麵前, 一時間,三人誰也沒有說話。 “迴來了。”曲博延神色有些動容, 率先開口道。 這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眼角夾雜著幾道皺紋, 早年英俊的麵容略顯凋零,不複當年的意氣風發,渾身透露著衰敗之氣。 “嗯。”曲阜應道。 他和曲博延兩人, 年輕與衰老的對比, 剛硬和圓滑的反差, 除了眉眼間的那份相似, 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選擇。 “你也舍得迴來了?”麵對曲琪,曲博延換上了更為親近的口吻。 “我忙嘛。”曲琪不在意笑笑。 “不知道整天都在忙些什麽東西。” 對於這樣的話,曲琪早已麻木,懶得解釋也不願爭辯,隨便曲博延怎麽看待。 曲博延問:“吃飯了沒?” “吃了。” 話題陷入僵局,曲博延隻好開口:“陪我再吃點?” 曲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他爸變得這麽好說話,不過看在氣氛還不錯的情況下,他也沒提出拒絕。 飯桌上,曲家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每個人都在安靜對付自己麵前的東西,眨眼間,曲阜碗裏多了抹綠色的風景。 曲琪把她不愛吃的西蘭花偷偷夾進曲阜碗裏。 曲阜看了她一眼,曲琪雙手在餐桌下合十做出祈求狀,於是曲阜默許了她這樣的行為。 接下來的曲琪變本加厲,時不時丟塊其它東西到他碗裏,有時,甚至夾了片生薑。 曲阜隻覺自己脾氣變好不少,這頓飯下來,曲琪竟還安然無恙。 兄妹兩的貓膩被曲博延看在眼裏,他頓了下,選擇不吭聲。 看來,今天脾氣最好的人,還不是他。 曾經曲阜因為挑食在飯桌上吵鬧過,當時曲博延重重一拍筷,冷聲道:“既然這麽不想吃就不要吃了,等你什麽知道餓了再出來。” 結果曲阜足足餓了一天,期間滴水未進。 也正是那次教訓,讓曲阜不再挑食,變得什麽都吃。 飯後,消失已久的沈容儀母子終是出現,對曲阜的到來她表示大方一笑,隨後同沈汀上了樓。 鞋子落在地麵沉悶的聲音,曲阜跟著他爸來到了書房,曲博延書房庫存豐富,整整一麵牆擺滿了書。 曲博延坐在電腦後,手肘搭在扶手上,隨後指了指麵前的椅子,對曲阜說:“坐啊。” 曲阜落坐後,曲博延的目光緊盯著他。 兩人的對視來得陌生又突然,在曲阜的印象中,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同他爸對視。 曲博延的眼睛有些渾濁,人到中年,眼裏的那份銳利光彩隨年齡消散,留下的隻是混雜了太多的混沌灰暗。 “我知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怪我。”曲博延的聲音猶如上了發條的老舊擺鍾,緩慢道來,“這麽久了,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在曲博延的敘述中,他和曲阜的母親陳婉當初是協議結婚,陳婉心裏一直有放不下的人,沈容儀是他的初戀,但迫於家族利益,使他們不能在一起。 這些年,他們夫妻倆也算相敬如賓,直到陳婉因病去世,他才將沈容儀娶進家門。 在他心裏,曲阜一直是他最為器重的兒子,卻也讓他最為失望。 曲阜麵無表情地聽完了全部,隱約覺得奇怪。 或許是事情的反差太大,令他難以接受。 見曲阜沒什麽表情,曲博延也不勉強,目光深沉:“我老了,但這家裏的東西,絕不會少了你的那份。” 曲阜起身問:“還有事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要是沒別的事,他就走了。 曲博延被哽了一下,隨後放棄地衝他擺擺手:“算了,你自己迴去好好想想,記得照顧好你妹。” 曲阜點頭答應,之後下樓把在客廳裏呆坐的人給領走。 迴家路上,曲琪好奇道:“老頭子都跟你說了些什麽啊?” “一些廢話。” “是不是想為沈汀鋪路叫你主動放棄繼承權?”曲琪胡亂猜測。 曲阜鄙夷地望了她一眼:“我缺那點錢?” “也是哦。”曲琪皺起眉,狀若沉思。 曲阜一下子愣住了,曲琪的眼睛是標準的杏眼,瞳仁黑亮,兩眼微圓,眼神清澈,清純嬌憨。曲琪的雙眼完美繼承了他們的母親,陳婉的眼神更為溫柔,雙目似水,柔情纏綿。 曲阜迴想起曲博延那套說辭。 如果曲博延和沈容儀才是真愛的話,那他和曲琪又算什麽? 商業聯姻留下的籌碼,順水推舟的意外產物。 可笑至極。 曲琪捂著肚子,可憐巴巴:“哥,我想吃燒烤。” 曲阜一針見血:“長胖。” “那我少吃點肉。”曲琪仍不死心,繼續打著商量。 曲阜表達了質疑:“哦?”